我答應嫁給他,決不食言
簽完字我站起來,眼前一陣眩暈,獄中長期營養(yǎng)不良導致我得了嚴重低血糖,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。
突然一雙手伸過來攔住了我,將我打橫抱放在沙發(fā)上,過了一會,一絲絲蜂蜜糖水浸入我的嘴角。幾勺糖水下肚后,我的意識逐漸恢復,看見面前模糊的臉,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。
曾經(jīng)我的未婚夫范慕行,也是這樣照顧我。
這十年來,我遭受過太多委屈和折磨,唯一支撐我堅持下去的信念就是見到他。
只要能讓范慕行復活,我做什么都可以。
我還陷在回憶中,見我醒來,段秉謙直接站起來把我甩開,我猝不及防摔在地上,頭狠狠撞擊地板,痛苦地捂住頭時就聽見段秉謙的聲音:
“別太把自己當回事,這只不過是對你的補償?!?/p>
旁邊的賓客又開始議論紛紛:
“給點陽光她就燦爛,真是不能給舔狗一點好臉色?!?/p>
“秦少心善,她就賴在秦少的腿上不起來,好惡心的女人?!?/p>
“秦少,別管這種人了,反正她也答應嫁到紀安家族了,還不如就丟給紀安家族算了。”
我掙扎著想要起身,孟苓突然走過來,無人注意的角度,她的高跟鞋狠狠踩住我的手。我慘叫一聲抽回手,孟苓順勢往后一倒,在所有人始料不及中,倒在了紅酒杯塔上。一瞬間巨大的倒塌聲和碎裂聲響徹整個宴會廳。
“孟苓!”段秉謙瞪大眼睛,沖過去將孟苓從玻璃碎片中抱起來。
紅酒全部倒在孟苓的白色禮服上,大片的紅色汁液像血液一般,在白色的襯托下格外刺眼?!懊宪?,孟苓你怎么樣?你沒事吧?”段秉謙慌亂地想擦掉孟苓臉上的淚水,轉頭對管家怒吼,“快!快叫救護車!”
孟苓沒有回答他,臉朝著我的方向,我被高跟鞋踩到的手鮮血淋漓,疼得顫抖。卻聽見孟苓說:
“溫書意,你為什么要推我?你不是已經(jīng)心甘情愿嫁入紀安家族了嗎?”她的淚水要落未落,顯得格外可憐,“我知道,你是不是很恨我?所以才表面裝大度,背地里報復我?!?/p>
這話一出,大廳安靜了幾秒。孟苓的閨蜜率先沖到我面前,一巴掌扇到我的臉上:
“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沒安好心!剛剛故意裝暈倒博可憐,就是想讓秦少心軟,別讓你嫁到紀安家族是吧?”
一時間大廳內(nèi)所有人義憤填膺,抓起手邊趁手的東西就砸在我的身上。我被蛋糕奶油砸了全身,狼狽地抱著頭捂著傷口。
一雙皮鞋慢慢走過來,在我面前停下。接著段秉謙抬起腳,踩在我的頭上。他的鞋反復在我頭上碾壓,我被迫俯趴著,臉頰緊緊貼在粘稠的奶油上,卑微至極。
“你居然敢傷害孟苓,你好大的膽子!你以為博得我的同情,就能留下來?做夢!你現(xiàn)在就滾,從今天起,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!”
他把腳拿了下來,我強忍疼痛爬起來,看著段秉謙的眼睛一字一頓:
“好,如你所愿,從此以后我們一刀兩斷......”
只要和那個植物人順利結婚,喚醒范慕行,我就能離開這個世界。我不必再像以前一樣跟在段秉謙身邊舔著他,現(xiàn)在我是自由身,想走就可以走。
段秉謙似乎是沒料到我如此硬氣,居然敢反駁,冷笑著回道:
“我看你這張嘴硬到幾時,到時候別哭著求我收下你!”
“放心,答應你嫁到紀安家族,我就絕不會食言,也不會再糾纏你?!?/p>
我直接轉身,在眾人的目光中推開段秉謙家族的大門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身后傳來嘲笑聲:
“別管她,讓她走!居然敢傷害孟苓姐,不把她腿打斷都算是對她的恩賜?!?/p>
“秦少,放心吧,不超過三天,她就會哭著回來求你了。”
此時我迎著陽光,回憶起范慕行溫暖的笑容,眼睛里充滿希翼。
這一次,我不必再回頭了。
范慕行,只要完成這最后一件事,我們就能相見了。
離開段秉謙家族的路上,額頭和手上的傷口不斷滲血,疼得我齜牙咧嘴,我趕緊奔去醫(yī)院。護士看著我渾身狼狽的模樣,又看了看遠處的豪華病房,搖了搖頭。
她嘟囔了一句“人比人氣死人?!?/p>
順著她的目光,我看到孟苓也到了醫(yī)院,醫(yī)生正在替她取出玻璃碎渣。為了誣陷和趕走我,她也是下了血本,居然連自己的皮膚都愿意犧牲。
醫(yī)生每操作一下,孟苓都發(fā)出嬌聲,縮進段秉謙的懷里,二人旁顧無人般膩歪起來,讓人看得生理不適。
護士一把拽過我的手,打開酒精瓶灑在我的傷口,粗魯?shù)南具^程讓我疼得忍不住叫出聲。我的手背被孟苓的高跟鞋踩出一個坑,肉都爛了一大片,手背上全是紫色瘢痕,一看就是奔著要廢掉我的手來的。
等我的傷口都包扎好,我拿好收費單要走,轉角處和孟苓面對面撞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