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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里臟。
姜絮安捂著嘴,自嘲地笑了,可笑著笑著,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很多次,周靳左都把她按在洗手臺前廝混。
那時候的他從沒說過這里臟。
原來周靳左珍視一個女人,連親密的地點都會仔細挑選。
二人離開廁所,而姜絮安靜悄悄回了家,收拾起自己本就不多的東西。
一連幾日,周靳左都沒回家,姜絮安看著他的朋友圈從風景圖漸漸多了沈淼淼的身影。
他們去蹦極,看極光,滑雪,像是熱戀中的愛侶,在世界留下他們的足跡。
而姜絮安在姜母的囑咐下,背著她聯(lián)姻對象的喜好。
就在她打算回到姜家,和周靳左告別的時候,她收到了周靳左朋友的電話:“姜——咳,你快來,靳左和人打架了,肚子被人捅傷了!”
嗡一聲,姜絮安大腦一片空白,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就已經坐上了去溫泉山莊的車。
一路上,她想過這是一個圈套,是周靳左朋友戲耍她的玩笑,但是她始終沒有選擇掉頭回去。
可當姜絮安到了溫泉山莊,看見的卻是周靳左被送上救護車。
姜絮安瞬間紅了眼眶,不管不顧要跟著上車,醫(yī)生問她的身份,她喘不上氣,哽咽著說:“我是他的女朋友!”
只有在這個時候,女朋友這三個字才沒有那般燙嘴。
救護車上,周靳左尚且有意識,他肚子上都是血跡,他朦朧間注意道姜絮安有發(fā)病的征兆,顫顫巍巍從懷里拿出沾血的紙袋遞給姜絮安。
姜絮安接過紙袋喘著氣,無助流淚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為什么會被人捅傷!”
車上周靳左的朋友無奈說:“在泡溫泉的時候,有個流氓要騷擾映月?!?/p>
沈淼淼當時穿著泳衣,雖然在泡溫泉,但是一時興起想學一學游泳,周靳左就教她。
游累了,周靳左給沈淼淼拿水,回來就看見流氓纏著沈淼淼要聯(lián)系方式,還動手動腳。
周靳左瞬間就瘋了,把手里的水狠狠砸向流氓,把人打了一頓。
他不放心,讓沈淼淼去房間休息,自己去找山莊老板,要把那個流氓弄走。
誰知道那個流氓懷恨在心,拿著水果刀在周靳左不注意就捅向了他。
“真不明白為什么靳左做事一向冷靜,遇上和映月有關的就容易失去理智。”朋友輕輕嘆息。
“沈淼淼呢?”
姜絮安紅著眼眶看向朋友,后者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。
是周靳左拉住姜絮安的手,聲音沙?。骸安灰?,告訴,映月,她會害怕。”
這一瞬間,姜絮安好像聽見心中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。
尖銳的耳鳴聲在耳邊炸開。
“周靳左,我對你來說,算什么呢?”
姜絮安眼前發(fā)黑,聲音都是擠出來的。
周靳左都這樣了,擔心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命,而是沈淼淼會害怕。
那她呢?周靳左可曾想過她的感受?!
救護車內安靜得可怕。
周靳左清醒了一些,忙拉住姜絮安的手解釋,卻被姜絮安輕輕掙脫開。
他心里涌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惶恐。
醫(yī)院到了,周靳左被推出了車。
姜絮安忍著身體的苦痛,給周靳左簽手術同意書,給他安排病房,幫他完善一切,狼狽不堪。
她只當這是對周靳左最后的照顧,是對他這一年來的回報。
可就在周靳左手術完成后,沈淼淼姍姍來遲,她推開虛弱的姜絮安,哭著進病房握住了周靳左的手。
“傻瓜,你受傷了為什么不告訴我!”
周靳左有些慌張,他輕柔擦去沈淼淼的眼淚,道歉說:“對不起,嚇到你了吧?你以前不是連流浪貓流血都害怕的不行嗎?我只是怕你看我出血太多嚇壞了?!?/p>
“病房不能待這么多人,你們究竟誰是病人家屬?”護士敲敲門,提醒道。
“我是?!薄八?。”
沈淼淼和周靳左異口同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