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晚上十一點，我從律所回到家，客廳里一片漆黑。沈俊毅又加班了？
這個月他已經(jīng)加班十五次，平均兩天一次。我換好拖鞋，習慣性地走向臥室。推開門的瞬間，
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撲面而來。不是我用的牌子。床頭柜上放著兩個水杯，床單皺巴巴的，
明顯被人躺過。我拿起其中一個杯子，杯沿還有淡淡的口紅印。正想仔細看，門鈴響了。
"老婆，你回來啦！"沈俊毅一臉笑容地走進來，"剛才去樓下買煙了。
"他的襯衫有些凌亂，頭發(fā)也不如平時整齊。"家里有客人？"我舉起杯子。"啊，
下午張總來談項目，走得匆忙忘記收拾了。"他很自然地接過杯子，"我去洗一下。
"我點點頭，沒有多問。作為律師，我太清楚什么叫證據(jù)不足。一個杯子、一股香水味，
還不足以證明什么。但本能告訴我，有問題。洗澡的時候，我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的異常。
沈俊毅確實變了。以前他最討厭加班，總說工作再重要也沒有家庭重要。
現(xiàn)在卻三天兩頭不回家，理由都是加班。而且他最近特別注重形象，
每天出門前都要在鏡子前整理很久，還買了新的古龍水。結(jié)婚三年，
他從來沒有這么精心打扮過，就連我們的婚禮上，他都是隨便穿了件西裝。水聲停了，
沈俊毅敲敲浴室門："老婆，明天周末，我們?nèi)タ措娪鞍桑?"好啊。"我應道。等我出來，
他已經(jīng)躺在床上刷手機。"在看什么？"我湊過去。他迅速切換了界面："工作群消息，
張總發(fā)了下周的會議安排。"我瞟了一眼，是個游戲界面。這么簡單的謊言，他覺得我會信？
還是說，他根本不在乎我信不信？躺下后，沈俊毅很快就睡著了。我拿起他的手機，
屏幕亮了，需要密碼。以前他的密碼是我的生日，后來改成了我們的結(jié)婚紀念日。
我試了一下，都不對。什么時候改的密碼？手機震動了一下，來了條微信消息。
因為開著勿擾模式，我只能看到"白語"兩個字。白語嫣？他公司的助理？我記得她，
上次公司聚餐見過，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，長得很漂亮，大眼睛，高鼻梁，典型的初戀臉。
那天沈俊毅喝多了，我去接他，白語嫣特別殷勤地扶著他。當時我還夸她細心負責。
現(xiàn)在想想，那眼神確實有些曖昧。我靜靜地看著身邊的男人，他睡得很香，
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。不知道在夢見誰。2第二天早上，沈俊毅起得很早。"老婆，
我去晨跑，一會兒回來做早餐。"他穿上運動服，親了親我的額頭。等他出門，我立刻起床。
他的運動服已經(jīng)很久沒穿過了，今天突然要晨跑？我走到窗邊，看見他確實在小區(qū)里跑步。
但跑了十分鐘就停下來，拿出手機打電話。從他的表情看，聊得很開心。半小時后，
他回來了，臉不紅氣不喘，顯然沒怎么運動。"跑得怎么樣？"我問。"很好，
果然運動能讓人心情愉悅。"他一邊說一邊去沖澡，"對了，下午公司有個緊急會議，
可能要晚點回來。"又是加班。"周末還開會？""沒辦法，張總要的方案急著要。
你自己去看電影吧，我補償你。"我笑了笑："好。"下午兩點，沈俊毅出門了。
等了十分鐘，我也開車出去，遠遠跟著他。他沒有去公司，而是開車到了萬達廣場。
我停好車，遠遠看著他。三點鐘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(xiàn)了——白語嫣。
她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，長發(fā)飄飄，看起來像個大學生。兩個人見面后，
很自然地擁抱了一下。然后沈俊毅攬著她的腰，走進了電影院。我坐在車里，平靜得可怕。
原來他說要陪我看電影，是要和別的女人看。四點半，他們從電影院出來，
手牽著手去了商場。白語嫣在一家珠寶店門口停下，指著櫥窗里的項鏈說著什么。
沈俊毅點點頭，拉著她走了進去。我透過玻璃看見，沈俊毅讓售貨員拿出那條項鏈，
親自給白語嫣戴上。女孩在鏡子前轉(zhuǎn)了個圈，沈俊毅滿意地點頭，掏出信用卡。
那條項鏈我認識，是蒂芙尼的經(jīng)典款，價格不菲。結(jié)婚三年，他從來沒有主動給我買過首飾。
我拿出手機，拍下了他們的照片。作為律師，我知道什么叫證據(jù)。3晚上八點，
沈俊毅回來了。"會議怎么樣？"我正在看電視，頭都沒抬。"還行，方案通過了。
"他坐到我身邊，"明天補償你，我們?nèi)コ苑ㄊ酱蟛汀?"不用了，我約了閨蜜逛街。
""那下周吧。"他很快就不再堅持，"我去洗澡。"洗澡的時候，他的手機響了。
我看了一眼，又是"白語"。這次我沒有猶豫，接通了電話。"俊毅哥，項鏈真的好漂亮，
我太喜歡了！"甜膩的聲音傳出來。我沒有說話。"俊毅哥？你怎么不說話？是不是不方便？
""嗯，不太方便。"我壓低聲音。"那我先掛了，明天見。對了，記得幫我訂那家酒店，
我查過了，套房很漂亮。""好。"電話掛斷后，我把手機放回原處。
原來明天他們還有安排。訂酒店，看來不只是逛街那么簡單。沈俊毅洗完澡出來，
拿起手機看了看。"怎么了？"我問。"沒什么，就是擔心明天的方案細節(jié)。"他隨口說道。
真是張口就來的謊言。"俊毅，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？"我轉(zhuǎn)過身看著他。"心事？
沒有啊，就是工作壓力大一點。""那就好。"我點點頭，"早點休息吧。
"他看起來有些意外，可能以為我會繼續(xù)追問。但我不會。作為一個律師，
我知道什么時候該收集證據(jù)，什么時候該出擊。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候。第二天上午，
我故意在家待著。果然，十點鐘沈俊毅就出門了。"和朋友打球去，可能會晚點回來。
"我等了半小時，開車跟了出去。這次他們約在了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。
我停在對面的咖啡廳里，要了個靠窗的位置。十一點，白語嫣出現(xiàn)了。今天她穿得更精心，
一身名牌，脖子上戴著昨天那條項鏈。兩個人在大堂擁吻，然后一起走向電梯。我拿出相機，
拍下了這一幕。接下來的三個小時，我就坐在咖啡廳里等著。下午兩點，他們從電梯里出來。
白語嫣挽著沈俊毅的胳膊，臉上還帶著紅暈。沈俊毅看起來也很滿足，
一直在她耳邊說著什么。女孩時不時地嬌笑，樣子很甜膩?？粗@一幕，我突然覺得很可笑。
結(jié)婚三年，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激情。沈俊毅也從來沒有像現(xiàn)在這樣，眼里閃著光。
他們在酒店門口分開，沈俊毅開車回家，白語嫣打車離開。我繼續(xù)坐在咖啡廳里，
整理今天拍到的照片。作為證據(jù)，這些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但還不夠讓他付出代價。4回到家，
沈俊毅正在廚房做飯。"今天打球怎么樣？"我走過去幫忙。"還不錯，出了一身汗，
感覺很爽。"他頭都沒回。"是嗎？那你應該洗澡了才對。""當然洗了，在球館洗的。
"我走到他身后，聞了聞。確實有沐浴露的味道，但不是他平時用的牌子。酒店的沐浴露。
"對了，下周我要出差幾天。"沈俊毅突然說道。"去哪里？""廣州，談個項目。
""需要帶助理嗎？"我故意問道。"嗯，白語嫣會跟著去，她對這個項目比較了解。
"終于承認了。"那你們要住幾天？""三四天吧，具體看情況。
"我點點頭："那我也正好有時間處理自己的案子。"沈俊毅看了我一眼："什么案子？
""離婚案，當事人發(fā)現(xiàn)丈夫出軌，要求分割財產(chǎn)。"他的手明顯停了一下："勝算大嗎？
""當然，證據(jù)確鑿，而且那個男人還轉(zhuǎn)移財產(chǎn)。根據(jù)婚姻法，
這種情況下女方可以要求多分。""多分多少？""如果證據(jù)充分，
女方可以分到70%的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。"沈俊毅的臉色有些難看："這么多？
""出軌本來就是過錯方，轉(zhuǎn)移財產(chǎn)更是加重處罰。"我云淡風輕地說道，
"特別是如果能證明男方長期出軌，還用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給第三者買禮物，那就更嚴重了。
"他放下鍋鏟："老婆，你不會懷疑我什么吧？""懷疑什么？"我笑了笑，
"我只是在說工作上的事情。""那就好。"他松了口氣，"我們之間沒有秘密，對吧？
""當然。"但你有。晚飯的時候，沈俊毅明顯心不在焉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，
擔心我發(fā)現(xiàn)什么。可惜太晚了。"俊毅，我們的共同賬戶里還有多少錢？"我突然問道。
"怎么了？""想買個包，看中了一個限量款。""應該夠，卡在抽屜里，密碼是你生日。
""好。"其實我是想確認一下我們的財產(chǎn)狀況。作為律師，
我知道在離婚前摸清家底有多重要。吃完飯，沈俊毅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。說是朋友有急事。
我打開電腦，登錄了我們的共同賬戶。最近兩個月，有幾筆大額支出，
都是轉(zhuǎn)給一個陌生賬戶。我查了一下轉(zhuǎn)賬記錄，收款人是白語嫣?？偨痤~超過十萬。
原來他不只是買首飾，還直接給錢。我截圖保存，然后開始梳理我們的全部財產(chǎn)。
房子、車子、投資、股票、存款……三年婚姻，我們積累了不少財產(chǎn)。
但很快我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問題。5沈俊毅名下的一些投資賬戶，最近頻繁操作。
而且都是在往外轉(zhuǎn)移資金。我仔細查看了轉(zhuǎn)賬記錄，發(fā)現(xiàn)他把錢轉(zhuǎn)到了一個新開的賬戶上。
那個賬戶的開戶人是他母親。在法律上，這叫轉(zhuǎn)移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。如果真的離婚，
這會成為對他非常不利的證據(jù)。我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，保存在加密文件夾里。
接下來幾天，我開始暗中調(diào)查沈俊毅和白語嫣的關系。通過律所的資源，
我查到了白語嫣的背景。25歲，某二本大學畢業(yè)，一年前進入沈俊毅的公司。
她的社交媒體上，最近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一些奢侈品，還有高檔餐廳的照片。以她的工資水平，
這些消費明顯超出能力范圍。而且我發(fā)現(xiàn)，她和沈俊毅出現(xiàn)在同一個地方的次數(shù)越來越頻繁。
有時候是健身房，有時候是咖啡廳，有時候是商場?？雌饋硐袷桥加?，但次數(shù)多了就很可疑。
我還查到了她的租房信息。半年前她搬到了一個高檔小區(qū)，房租是她原來的三倍。
顯然有人在替她付房租。所有的證據(jù)都指向一個結(jié)論：沈俊毅不只是精神出軌，
還在經(jīng)濟上支持白語嫣。這在法律上叫做"用夫妻共同財產(chǎn)供養(yǎng)情人"，是非常嚴重的過錯。
周三晚上，沈俊毅又要加班。這次我沒有跟蹤，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公司。保安認識我，
很容易就進去了。他的辦公室里空無一人。我找到他的助理小王："沈總監(jiān)在嗎？
""沈總監(jiān)？他下午就走了，說有客戶要見。""那白語嫣呢？""她也請假了，
說家里有事。"真是完美的配合。回到家，我開始制定計劃。既然他想玩，
那我就陪他玩到底。不過這次，游戲規(guī)則由我來定。6周五下午，沈俊毅興奮地收拾行李。
"老婆，我去廣州了，大概周二回來。""路上小心。"我送他到門口。
"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，有事給我打電話。""嗯。"等他走后，我立刻行動起來。首先，
我聯(lián)系了私家偵探老林。"林律師，又有案子？""幫我跟蹤兩個人，
拍下他們在一起的證據(jù)。"我把沈俊毅和白語嫣的信息發(fā)給他，"要高清照片，最好有視頻。
""沒問題，我明天就飛廣州。"然后我聯(lián)系了會計師朋友小趙。
"幫我查一下這幾個賬戶的流水。"我把沈俊毅轉(zhuǎn)移資產(chǎn)的賬戶信息給他。"這是要離婚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