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黛忽覺懷中妝奩碎片灼如烙鐵，

十六年前母親臨死前的話在耳畔炸響："他們怕的不是謝氏兵權(quán)，

是鳳凰血...""當(dāng)年若不是哀家替你改命..."太后突然凄厲大笑，

扯開鳳袍露出心口猙獰箭疤，"這蕭氏江山早該..."羽林衛(wèi)破門聲打斷瘋語，

王珩的劍鋒卻指向裴雪舟。沈青黛在刀光中捻碎鴆酒杯，

翡翠碎片映出三人眉眼——竟有七分相似。第十折·聽雨劫城南舊巷的槐花簌簌落在算盤上，

老掌柜從《鹽鐵論》扉頁撕下半張輿圖："姑娘可知，聽雨樓接生意要看三更雨？

"沈青黛凝視著他缺指的手——那正是謝府暗衛(wèi)獨(dú)有的斷刃傷。檐角銅鈴驟響，

暴雨裹著箭矢穿透窗紙。裴雪舟的琴弦絞殺第十個(gè)刺客時(shí)，老掌柜忽將火折子擲向酒壇。

"走水啦！"混亂中沈青黛被推進(jìn)密道，掌心多出枚青銅鑰匙。

裴雪舟在烈焰那頭輕笑："原來姑娘要找的度田冊(cè)，藏在先帝陵寢的殉葬坑。

"三更梆子敲響時(shí)，他們站在皇陵無字碑前。沈青黛的鑰匙插入碑眼，

裴雪舟的《幽蘭操》催開機(jī)關(guān)。墓道壁畫上的九鸞銜珠圖，與她懷中碎片的裂痕完美契合。

第十一折·長生蠱北境風(fēng)雪卷著狼嚎撲進(jìn)營帳，沈青黛腕間傷口凝著冰碴。

裴雪舟的唇從她頸側(cè)移開時(shí)，喉間青黑紋路已褪去大半："再飲三次，

姑娘的鳳凰血就...""夠你活到明春了？"她系好衣帶，將染血的帕子扔進(jìn)藥爐，

"不如說說平盧軍中的蠱蟲，為何與太后所中同源？"帳外忽有馬蹄聲急至，

王珩的玄甲帶著冰霜撞進(jìn)來。他拋來染血的明黃卷軸，正是缺失的永初三年起居注。

沈青黛就著燭火細(xì)看，忽見先帝筆跡在火光中浮現(xiàn)："賜雙生子鳩酒，著謝氏送葬。

"裴雪舟的琴弦突然斷裂，帳外響起此起彼伏的狼嗥。

沈青黛撫過兩個(gè)男人眉間同樣的朱砂痣，輕笑出聲："原來我們都是謝家養(yǎng)的藥人。

"第十二折·焚天局朱雀大街的積雪被血色浸透，沈青黛著祭天冕服登上社稷壇。

九鸞妝奩在祭火中熔成金液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