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央星域的“輪回井”位于一片荒蕪的戈壁深處,井口被藤蔓纏繞,藤蔓上開著黑色的曼陀羅花,每朵花中都倒映著不同的人臉——那是過往輪回中未能超脫的魂魄。厲天逸握著星隕戒,戒上的星光竟無法驅(qū)散周圍的黑霧,反而被花朵吸收,化作點點熒光。
“小心這些花,它們會吞噬修士的記憶?!鄙蚯逶挛站o眾生之蓮,蓮花白光掃過曼陀羅,花朵發(fā)出尖嘯,露出井壁上的古老符文,“這是太古時期的‘因果鎖魂陣’,每塊符文都刻著一段未了結(jié)的因果?!?/p>
厲天逸運轉(zhuǎn)古鏡解析符文,鏡中浮現(xiàn)出輪回井的過往:曾有修士為復(fù)活愛人,強行逆轉(zhuǎn)因果,卻被井中的輪回之力反噬,化作曼陀羅花的養(yǎng)料。他皺眉,發(fā)現(xiàn)其中一塊符文竟與自己前世隕落的畫面重合——焚心崖下,蕭冷軒的劍穿透胸膛,古鏡碎片墜入巖漿。
“厲公子,你的臉色……”沈清月?lián)鷳n地扶住他。
“我看到了前世的因果?!彼谅曊f,“原來古鏡碎片墜入魔淵,才導致魔主殘魂與古鏡產(chǎn)生關(guān)聯(lián)?!?/p>
話音未落,井口突然噴出黑霧,化作厲天逸前世的虛影,手中握著染血的凌仙劍:“厲天逸,你以為重生就能改變命運?當年你護不住自己,現(xiàn)在也護不住身邊人!”
“那是因為我當時太弱?!眳柼煲輷]劍斬向虛影,星隕劍卻穿過對方身體,“但現(xiàn)在——”他運轉(zhuǎn)星辰法則,腳下浮現(xiàn)北斗星圖,“我已能直面過去。”
虛影冷笑,化作無數(shù)黑蝶撲來。沈清月祭出眾生之蓮,蓮花光芒凈化黑蝶,竟從中飛出一枚透明蓮子——正是他們要找的“因果蓮”碎片。然而,蓮子剛?cè)胧?,輪回井便劇烈震動,井底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音,一個巨大的骷髏頭破土而出,眼窩中燃燒著幽藍鬼火。
“是輪回井的守護靈‘忘川骨’!”沈清月驚呼,“它會根據(jù)修士的弱點發(fā)動攻擊!”
骷髏張開嘴,噴出黑色泥漿,厲天逸連忙布下鏡域結(jié)界,卻發(fā)現(xiàn)泥漿中竟混雜著沈清月前世的記憶——她跪在焚心崖下,懷中抱著他的尸體,眼中滿是絕望。
“清月,別看!”厲天逸大喊,揮劍斬向泥漿。沈清月驚醒,運轉(zhuǎn)山河法則,操控戈壁的沙石凝成盾牌,擋住了后續(xù)攻擊。
“它在利用我們的執(zhí)念!”她咬牙,“必須找到井眼,切斷因果鏈!”
厲天逸點頭,古鏡光芒大盛,鏡中顯示井眼位于井底的“三生石”處。他握緊沈清月的手,縱身躍入井中,星光在周身形成保護罩,抵御著輪回之力的撕扯。井底果然有一塊巨大的石頭,上面刻著“前生”“今生”“來生”三個凹槽,中間的“今生”槽內(nèi)插著一枚銀色蓮子。
“那是‘今生蓮’!”沈清月驚呼,取出懷中的“生之蓮”和“星愿蓮”,三枚蓮子自動飛入凹槽,三生石頓時發(fā)出強光,照亮了井底的真相——所謂守護靈,不過是被封印的因果執(zhí)念所化。
“因果既定,亦可逆改。”厲天逸喃喃自語,取出古鏡貼在三生石上,鏡中浮現(xiàn)出初代宗主的虛影,手中握著完整的因果蓮,“原來眾生神器的核心,是讓人直面因果,而非逃避?!?/p>
虛影消散時,忘川骨發(fā)出哀鳴,化作塵埃散去。三枚蓮子合而為一,化作完整的因果蓮,花瓣上流轉(zhuǎn)著星辰、山河、眾生的法則光芒。厲天逸感覺識海一陣清明,竟能“看”到自己與沈清月的因果線——那是跨越兩世的羈絆,金色的絲線在輪回井的光芒中愈發(fā)堅韌。
“厲公子,你的古鏡紋路……”沈清月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,他胸前的紋路已與因果蓮融為一體,形成一個完整的太極圖案,“這是三神器共鳴的標志!”
厲天逸點頭,握緊因果蓮,望向井口:“現(xiàn)在,我們只差山河神器的主碎片和星辰神器的最后一道法則。雪璃他們應(yīng)該在不周山遇到麻煩了,我們快去支援。”
與此同時,不周山巔,雪璃和無痕正與暗魔宗的“血河四老”對峙。四位老者渾身纏著血蛇,每一條蛇都吞吐著生魂怨氣,與山河社稷圖的碎片產(chǎn)生激烈沖突。
“交出山河碎片,饒你們?nèi)?!”大老揮袖祭出血河陣,紅色浪潮席卷而來,“你們以為有龍族和鏡域撐腰就能贏?魔主的力量早已滲透諸天萬界!”
無痕運轉(zhuǎn)鏡域結(jié)界,卻發(fā)現(xiàn)血河陣與山體的地脈相連,每一道攻擊都會引發(fā)山崩。雪璃指揮金龍撞擊山壁,試圖找到陣眼,卻被二老的血蛇纏住翅膀,無法動彈。
“小心!他們要引動不周山的天柱裂痕!”無痕驚呼,“當年不周山斷裂導致天地失衡,若再次裂開,中央星域會被混沌吞噬!”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厲天逸和沈清月趕到,因果蓮的光芒照亮血河陣,竟凈化出血河下隱藏的山河法則碎片。沈清月取出山河玉簡,碎片自動飛入玉簡,化作完整的山河社稷圖,圖中浮現(xiàn)出不周山的完整形態(tài),顯示陣眼就在天柱裂痕處。
“雪璃,用龍炎灼燒裂痕!”厲天逸大喊,“清月,操控社稷圖穩(wěn)住山體!”
雪璃聞言,金龍口吐龍炎,灼燒血蛇的同時修補裂痕。沈清月展開社稷圖,山脈河流的虛影籠罩不周山,地脈靈氣重新歸位。厲天逸則用因果蓮凈化四老的血魔功,星隕劍劃出北斗七星軌跡,將四人逼入絕境。
“不可能……三神器怎么可能聚齊……”大老驚恐地看著逐漸消散的血蛇,“魔主大人會為我們報仇的!”
“魔主的時代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?!眳柼煲輷]劍斬落,血河四老化作血霧散去。不周山終于恢復(fù)平靜,山河社稷圖發(fā)出萬丈光芒,竟在空中顯化出完整的山脈河流,與因果蓮、星隕戒形成三角共鳴。
“三神器共鳴的力量……”無痕感嘆,“足以撼動天地法則?!?/p>
厲天逸望著手中的神器,心中卻無半分自滿。他知道,雖然碎片基本聚齊,但魔主的核心仍在魔淵深處,而古鏡與他的因果羈絆尚未完全解開。更重要的是,初代宗主殘頁中提到的“以身為引”始終是個隱患——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要重復(fù)祖師的命運。
“接下來,該去魔淵了。”沈清月握住他的手,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,“但我們不是孤軍奮戰(zhàn),凌仙宗、青云閣、星辰氏族……所有正義之士都會與我們并肩?!?/p>
雪璃點頭,金龍盤繞在不周山巔,發(fā)出震天長吟:“萬妖谷已整頓好兵力,隨時可以出發(fā)?!?/p>
厲天逸深吸一口氣,取出時空沙漏,沙漏光芒與三神器共鳴,竟在虛空中打開一道通往魔淵的通道。通道另一頭,魔淵的黑霧翻涌,卻在神器光芒下退避三舍。
“走吧,”他握緊拳頭,“這一次,我們要讓魔主知道,什么叫做真正的天命所歸?!?/p>
眾人踏入通道的瞬間,中央星域的各大勢力同時收到傳訊——凌仙宗、星辰氏族、萬妖谷、天道盟等齊聚魔淵,一場決定諸天萬界命運的終戰(zhàn),即將拉開帷幕。而厲天逸站在隊伍最前方,古鏡、星隕戒、因果蓮在身畔懸浮,他知道,自己肩負的不僅是復(fù)仇,更是整個修真界的未來。
“魔主,我來了?!彼吐曊f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,“這一次,因果由我改寫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