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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執(zhí)意納妾那年,我娘重披戎裝,帶著我駐守邊疆。
十年后,我也成了一名驍勇女將。
在一場圍剿中,為救戰(zhàn)神將軍意外傷重,被送回皇城,一邊養(yǎng)傷一邊做著嫡女千金。
可此時的家中,早已經被我爹寵愛的妾室庶女鳩占鵲巢。
與我訂有娃娃親的謝舒佑也對我嗤之以鼻。
聽聞圣上夸我護將有功,要為我賜婚,她們趁我外出養(yǎng)病,擅作主張為我改選了一位傳言命不久矣的世子爺。
殊不知,這一切都在我和我娘的謀劃中。
成婚當天,就在她們等著看我笑話時,戰(zhàn)神將軍趙南晧風風火火,凱旋回城了。
......
“宋悅穎,事急從權,替你選了夫婿你不會怪我吧?”
我爹的妾室明楚曦嬌嘴上說著抱歉,沒有半丁點愧疚的意思。
庶女宋夏凌則是在旁附和著,難掩得意。
“圣上賜婚,豈是兒戲!”
“誰讓她趕不上!公公上門宣旨的時候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!”
字里行間,都在幫著她娘把責任推卸在我身上。
可方才送我出門去郊外看病時,這兩人表現得最為殷勤。
想來早就收到了風聲,知道圣上要為我賜婚,才想了這么一出支開我。
我素來不屑這群深閨女子的算計與呱噪,淡淡一瞥,應都不應,只想徑直回房。
“你給我站住!”
與我有娃娃親的謝舒佑不爽我的態(tài)度,勒令侍衛(wèi)攔住了我。
這是我回皇城后第一次見他,與印象中的倜儻風流無異。
要是換成以前,我定會一眼傾心,再見動.情。
可我已經在邊塞領略過各色男子的陽剛英氣,皇城內的白面豆腐再也不能入我的法眼。
謝舒佑八成經不住我的打量,站定在我跟前,氣勢稍許弱了些。
蹙了眉頭,指著我鼻子說:
“聽夏凌說你不想取消娃娃親,但誰讓你中途隨你娘去邊塞了。這些年我跟你不熟,自然不可能娶你!”
我譏笑一聲,“那還真是三生有幸!在此跪謝世子的不娶之恩?!?/p>
“你…”
謝舒佑漲紅了臉,臉色不甚好看,“我警告你別想用激將法激我!我說了不娶就是不娶!”
“瞧你這黑婦!渾身上下黑了吧唧!”
邊塞水土著實不養(yǎng)人。
饒是我天生白皮,成天風吹日曬的,也比不上城內女子白. 皙。
“公子不娶也就罷,何必人身攻擊?”我拿起圣旨,朝他亮了下趙府的名號,“排資論輩的話,你還得叫我表舅媽?!?/p>
“雖說在皇城長大,也不見得完全懂規(guī)矩。以下犯上的,總能玩一起,湊一窩。”
話說著,眼神確實往他和宋夏凌之間掃。
宋夏凌急了,盛氣凌人沖我叫囂,“你指桑罵槐說誰呢!”
“誰急著認領就說誰?!?/p>
我目光銳利,盯得她直往謝舒佑懷里說害怕。
弄得好像我是什么鬼怪似的。
恰好爹下了朝匆匆趕來,我正要說明此事,就見他先一步揚手,扇了我一巴掌。
“剛才你二娘跟你說話時,你那是什么態(tài)度!”
“我看你是在外面野慣了!身為嫡女一點規(guī)矩都不懂!還不快跟二娘道歉!”
我被扇得懵愣在原地,足足緩了三秒。
道歉?
我冷笑一聲,“一個妾室擅作主張嫡的女婚事,這事兒傳出去,宋府怕是要丟臉又丟面!”
我爹愣了下。
似乎是完全沒想到這一層。
礙于面子又不承認自己站錯理,當即氣急敗壞命令我不準胡說!
他寧可覺得我是不滿被換了親,一個勁兒想替明楚曦兜底氣。
都不愿意反思一下自己這些年寵妾滅妻的行為,早就斷送了他的仕途。
我突然為我娘感到不值,懶得跟他辯駁下去。
咬死了不低頭。
“圣上賜婚賜給誰我都不介意,但給你的妾室道歉,這事免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