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側(cè)妃這話問的可真是有意思,不然呢,我剛睡醒嗎?”魏昭反問道。
馮側(cè)妃不知道王爺又是怎么著了,怎么一大清早就火氣這么大,也不敢再問,只跟在旁邊,往正廳里走。
待到王爺坐定之后,她也在副位坐好,招呼著林嬤嬤上茶,“還是拿王爺喜歡的的紅茶吧?”
魏昭沒有說話,就是默許了,林嬤嬤應(yīng)了是,然后趕忙退了出去。
“本王這趟過來,是想跟你說一聲,安排一下,后天出發(fā)去圍場,皇上要組織狩獵?!蔽赫颜f道。
“是,你看帶上哪個夫人伺候您?”馮側(cè)妃殷勤的問道,她說的是夫人,自然是不包括蘇杳杳這個還沒定下名分的人了。
“都行,隨便?!蔽赫颜f著,又補(bǔ)充了一句,“你自己跟著去也行,去辦正事兒的,不是去游玩的?!?/p>
馮側(cè)妃聞言,心下一喜,但是面上不敢表現(xiàn)出來,“是,謹(jǐn)遵王爺吩咐?!?/p>
“行了,先這樣吧?!蔽赫颜f著,就要起身往外走。
“王爺,您再待會兒吧。”馮側(cè)妃起身說道:“府里頭還有幾件事兒,要您拿主意,聽妾身給您說說?!?/p>
魏昭聞言,停住腳步,“你說說看?!?/p>
其實(shí),哪里有什么大事,需要王爺拿主意的,但是馮側(cè)妃的話已經(jīng)說出口了,這會兒也只能急中生智了。
“王爺,妾身打算修葺一下北面的院墻,聽趙管家說,后院被狗刨了一個很大的洞,怕有賊人鉆狗洞進(jìn)王府?!瘪T側(cè)妃一臉認(rèn)真的說道。
魏昭劍眉蹙著,耐著性子聽馮側(cè)妃說完,之后冷聲道:“這就是你說的,需要本王定奪的事情?本王不說修,就任由狗洞在那里?”
馮側(cè)妃眼看著王爺?shù)哪樕獟觳蛔?,連忙說道:“王爺,那蘇娘子的住處,要不要挪到這邊來,和各位姐妹靠著,彼此之間也能有個照應(yīng)?!?/p>
魏昭聞言,略微思索,“不必,就讓她在那兒住著就行,不用大動干戈。”
馮側(cè)妃眼睛不眨的盯著王爺?shù)拿嫔?,看著他是認(rèn)真說這話的,心里也松快了不少。
看樣子,王爺真的只是對那個蘇杳杳一直新鮮,不是真的疼愛她,不過是一個寵物罷了。
如此,她也不必再提心吊膽的了。
*
蘇杳杳這會兒正藏在床幔內(nèi),清點(diǎn)著自己的銀兩,數(shù)來數(shù)去,也不過紋銀二百多兩而已。
其中,有二百兩,還是狗王爺送來的一年嫖資。
不管是眼下,還是前世,自己都得為了五斗米折腰。
缺錢,是她的生活主旋律······
“娘子,您在擺弄銀兩嗎?”床幔外響起了說話聲,嚇得蘇杳杳著急忙慌的把銀子抓在手里。
細(xì)聽之下,分辨出是春杏的聲音,蘇杳杳才放松下來,“是,數(shù)一數(shù),看看到明年開春能置辦幾身新衣裳?!?/p>
蘇杳杳從容的探出頭來,看著春杏掛起床幔,關(guān)切的開口:“我還想給你和冬雪些打賞,你們來到我這兒,很少能領(lǐng)到賞錢了吧?”
“娘子,只要您能滿意,我跟冬雪就開心了,再說了,王府里的月例也夠花用的?!贝盒有Φ溃谕醺锩總€月一兩銀子,比外面強(qiáng)多了。
“我心里過意不去。”蘇杳杳擺了擺手說道,"哎呀,還是缺錢啊。"
春杏想著王府的夫人之前還往外面賣過繡品掙些花用,可是她來到蘇娘子這里,還沒有見過她摸繡花針呢。
寫字、畫畫送出府賣,更是不現(xiàn)實(shí)了,尤其是見識過蘇娘子的字跡之后。
但是,春杏不知道的是,來自新時代的蘇杳杳,從小上過國畫班,在這里寫的字,都是藏拙罷了。
所以,狗王爺提出要教她寫字,她也不動聲色的應(yīng)下。
以后逃了出去,萬一要賣畫謀生呢,不好此時就交了底。
“娘子不必憂心,您現(xiàn)在討王爺歡心,他不會虧待了您的。”春杏大概是看著蘇杳杳從苦日子一天天過來的,心中總是憐惜她。
蘇杳杳沒有說話,她跟狗王爺之間,沒有感情交流,全是肉搏,能有什么情分可言呢?
便是有情分,指望著男人的良心,那也很難過上好日子的。
*
“奴婢給王爺請安。”外頭傳來了冬雪的聲音,蘇杳杳連忙掛上笑容,走到門口,福了福身子,“妾身給王爺請安?!?/p>
魏昭從側(cè)妃那里出來,漫無目的的走著,就走到了蘇杳杳這里。
“起來吧。”
“多謝王爺。”
魏昭盯著蘇杳杳的臉,半晌才說話,“聽說你在為錢發(fā)愁?”
蘇杳杳看著魏昭臉上的笑意,猜想他肯定是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,也是傍身王爺?shù)呐?,怎么會愁錢花呢?
“錢呢,只有多少,但是要說足夠,肯定是沒有的?!碧K杳杳假笑著湊到魏昭的身邊,“您不信問問誰,都說自己缺錢。”
魏昭聞言,倒是真情實(shí)感的笑了,“這話倒也不錯,每個人的缺口大小不同而已?!?/p>
蘇杳杳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“但是呢,有一樣?xùn)|西,是問到誰,都說自己一點(diǎn)兒都不缺的,您知道是什么嗎?”
魏昭一時沒有想到,“你說說看?!?/p>
蘇杳杳嬌笑兩聲,“缺德啊。誰都不會說自己缺德,您說是吧?”
春杏站在門口,給蘇娘子捏了一把汗,冬雪跟安慶更是大眼瞪小眼,今天王爺明擺著過來,是為了排解情緒的。
可是,蘇娘子怎么說些缺不缺德的事兒?。?/p>
讓王爺怎么回答?
魏昭聞言,倒是朗笑幾聲,“你年紀(jì)小,倒是能說會道極了,可惜若你是男子,我定要收你做說客了?!?/p>
“可是那樣,妾身卻無法常伴王爺左右了。”蘇杳杳一副認(rèn)真的樣子說道。
“今天你的話,本王愛聽?!蔽赫研χ瑢⑻K杳杳攔腰抱起,然后去了后面浴室,“咱們把昨天的補(bǔ)上?!?/p>
浴室里的光線明明暗暗的,蘇杳杳的小臂環(huán)在他的脖頸上,翻著白眼,笑道:“還請王爺心疼則個,輕一些?!?/p>
魏昭只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