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夢都沒想到,這輩子第一次進金鑾殿,身后會跟著一隊會走路的骷髏架子。
"少主,末將盔甲里好像進蟑螂了..."蘇將軍的骨架咔咔作響,時不時從關節(jié)處掉出幾只小強。
我強忍著惡心:"要不...您先撓撓?"
蕭景跟在我旁邊,手里還攥著沒織完的毛線襪。老莫走在最前頭,那把玄天菜刀別在褲腰帶上,活像個趕早市的廚子。
"待會見了皇上..."老莫突然停下,轉(zhuǎn)頭嚴肅地看著我,"別被他外表騙了。"
我正想問什么意思,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洗牌聲。
"三帶一對!"
"王炸!"
金鑾殿大門敞開著,龍椅上坐著個穿明黃睡衣的年輕人,正跟宰相和太監(jiān)總管斗地主。御案上堆滿碎銀子和花生殼,旁邊還放著半碗沒吃完的炸醬面。
"皇上,有人闖..."侍衛(wèi)剛喊半句就被骷髏兵嚇暈了。
皇上抬頭瞅了我們一眼,繼續(xù)出牌:"四個二帶倆王,朕贏了!"
我:"......"
這特么是皇宮還是奇牌室?!(╯°□°)╯︵┻━┻
宰相看到我們,手里的牌直接掉在地上:"骷、骷髏妖!"
"妖你大爺!"蘇將軍一激動,頭蓋骨飛出去砸在盤龍柱上。
場面一度非?;靵y。皇上卻慢悠悠地數(shù)著銀子:"莫叔,二十年不見,您怎么還帶著我堂弟來砸場子?"
堂弟?!我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。
皇上伸了個懶腰,睡衣領口滑開,露出鎖骨處七個紅點——跟我胸口的北斗印一模一樣!
"介紹一下,"他指著自己,"林晟,按輩分是你堂哥。景隆七年本該繼位的是你爹,結(jié)果那晚..."
"先帝臨時改詔。"老莫冷笑,"還派御林軍追殺我們。"
皇上——現(xiàn)在該叫他林晟了——突然把牌一摔:"放屁!改詔的是劉宰相!我爹臨終前讓我找睿王叔..."
宰相突然暴起,從袖中掏出把匕首刺向林晟!電光火石間,玄天菜刀從我手中飛出,精準砍在宰相手腕上。
"啊!"宰相慘叫,"這刀...有毒!"
"哦,那是蔥花。"我撓撓頭,"早上剛切過。"
蘇將軍趁機一個滑跪,骨架嘩啦啦散在御階上。林晟彎腰撿起他的頭骨:"蘇愛卿,你這骨質(zhì)疏松有點嚴重啊..."
"末將...缺鈣。"頭骨委屈巴巴地說。
我算是看明白了,這朝堂上下沒一個正常人!(?_?)
林晟突然正色道:"既然都到齊了,是時候清算二十年前的賬了。"他拍拍手,屏風后走出個人影。
我呼吸瞬間停滯——那眉眼,那身姿,活脫脫就是我記憶中的...
"爹?!"
睿王林戰(zhàn)沖我眨眨眼:"臭小子,長這么大了。"
我正要撲過去,他突然掏出一把鍋鏟:"別急,先幫爹按住劉宰相,這老小子當年在御膳房給我下毒..."
敢情我爹這二十年是躲在御膳房?!Σ(°△°|||)︴
接下來的場面堪稱魔幻現(xiàn)實主義:
我爹用鍋鏟抽宰相屁股
林晟在龍椅上嗑瓜子看戲
老莫給骷髏兵們發(fā)膏藥貼關節(jié)
蕭景趁機把龍袍上的線頭都剪了
最絕的是大黃,這肥貓不知從哪拖出來個樟木箱子,里面全是景隆七年的密旨。林晟打開最上面那道,臉色突然變了。
"原來如此..."他苦笑著遞給我,"自己看吧。"
密旨上清清楚楚寫著傳位給睿王,還蓋著傳國玉璽。但背面有行小字:"若朕遭遇不測,此詔即刻作廢"。
"先帝早就料到有人要害他。"我爹嘆氣,"那晚我們趕到時,他已經(jīng)..."
林晟突然從龍椅底下掏出個酒壇:"別說這些了!今天咱們叔侄團聚,必須整兩口!"
我看著他遞來的"御釀",壇底還粘著御膳房的標簽:"特供二鍋頭,景隆年窖藏"。
這皇帝當?shù)靡蔡拥貧饬耍?≧?≦)?
酒過三巡,林晟突然摟住我肩膀:"堂弟啊,哥這些年不容易...龍椅硌屁股不說,每天早朝那幫老頭還打呼嚕!"
我:"......"
"不如這樣,"他眼睛一亮,"你替我當幾天皇帝?哥想去江南旅個游..."
我還沒拒絕,我爹的鍋鏟已經(jīng)敲在他腦門上:"臭小子!當年讓你讀書你非要去喂豬,現(xiàn)在知道當皇帝累了?"
看著他們打鬧的樣子,我突然鼻子發(fā)酸。這二十年,我爹在御膳房顛勺,老莫裝瘋賣傻,林晟被迫當傀儡皇帝...所有人都活在景隆七年的陰影里。
"其實..."我掏出玄天菜刀,"這把刀里藏著最后一重口訣。"
眾人齊刷刷看向我。我深吸一口氣,把刀往地上一插——
刀身裂開,露出里面卷著的紙條。展開一看,上面寫著:"玄天第九重:好好活著"。
我爹突然紅了眼眶:"這確實...是你爹的筆跡。"
林晟把紙條搶過去對著光看了半天:"等等!背面還有字——'記得按時吃飯'。"
全場寂靜。只有大黃"喵"了一聲,從梁上跳下來,精準落進我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