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老爺子突然吩咐：“麗莎剛從國外回來，有時間你就多帶她到處逛逛，順便把她介紹給你的那些朋友們認(rèn)識……”
凌啟寒放下酒杯，眼神淡淡的。
俊臉上也沒有波瀾起伏。
江蕓娣始終低頭用餐，不敢插話。
她下意識地抬頭，看向凌啟寒的方向。
他卻并未看她，整個人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厲與冰寒。
餐桌上，凌老爺子依然在嘮叨。
見他沒什么反應(yīng)，突然語氣嚴(yán)肅：“啟寒！”
凌啟寒淡淡地應(yīng)了一聲。
語氣恭敬，卻透著疏離：“恩，不忙的話?！?/p>
凌老爺子又開始扯其他話題。
但三句話不離凌啟寒跟傅麗莎的婚事。
江蕓娣打從坐下開始，就感覺進(jìn)入了一個完全不屬于她的世界。
一頓飯吃得漫長而且煎熬，她甚至都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柔軟的椅子磕得生疼。
扭了扭腰，不敢在凌老爺子面前失態(tài)。
但她實(shí)在有些坐不住了。
突然，一道犀冷的目光瞬間朝她橫掃而來。
江蕓娣心臟猛地跳了一下。
心虛地別開視線，不敢再看他。
“江小姐?！备蝶惿蝗唤辛怂宦?。
江蕓娣驚愣地回神，抬頭望向她。
“聽說你之前也是在巴黎留學(xué)？”傅麗莎笑著問。
凌老爺子也朝她看過來。
江蕓娣點(diǎn)頭：“嗯，是！”
傅麗莎：“一個人在國外留學(xué)很辛苦吧？我之前也一個人在巴黎住過一段時間，很孤單，很想家，你家里人會去看你嗎？”
江蕓娣是童養(yǎng)媳，早就沒有家了。
如果一定要說家里人，只能算凌家人。
可她一個人在國外留學(xué)那幾年，凌家人對她幾乎不聞不問。
除了——
“他們很少來，但是我偶爾會見到啟寒哥哥?！?/p>
啟寒哥哥。
凌啟寒拿酒杯的手一頓。
一雙深邃浩渺的墨眸，泛著暗芒，再次朝她襲來。
如鋒銳的刀芒一下子穿透她的心肺。
他還是頭一次從江蕓娣口中聽到這樣的稱呼。
不過他是江蕓娣未婚夫凌建軒的堂哥，江蕓娣是凌建軒的童養(yǎng)媳。
按理來說，他也算她的堂哥。
只是這么多年，他們從未這樣稱呼過對方。
即便是私下里，兩人最親密無間的時刻，江蕓娣也不曾喚他一句啟寒哥哥。
可今天她卻當(dāng)著傅麗莎的面，這樣稱呼她。
江蕓娣的原意，主要是想撇清她跟凌啟寒的其他關(guān)系。
可她的話，似乎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。
不僅是傅麗莎愣住了，凌老爺子威嚴(yán)的目光也朝她這邊掃來。
眉頭不悅地皺了一下。
江蕓娣心里咯噔一聲。
暗自反省，自己這樣稱呼凌啟寒是不是有些太過親密了？
可她看凌家那四房的堂妹，幾乎都是這樣稱呼他的。
她雖不是凌家人，但好歹是凌家五房的養(yǎng)女、童養(yǎng)媳，稱呼他啟寒哥沒錯吧？
好在傅麗莎倒是沒有生氣，只是言語間透著幾分遺憾。
“早知道你那時候也在巴黎，啟寒還會去看你，我就找機(jī)會認(rèn)識你了！”
凌老爺子板下老臉：“啟寒，你那些年在法國，有空去看蕓娣，都不見見麗莎嗎？”
在凌老爺子看來，她這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，根本不值得他的長孫親自探望。
凌啟寒就算要去看，也該看他的未婚妻傅麗莎才對。
倒是傅麗莎見他面色不佳，主動打圓場：“是我應(yīng)該主動聯(lián)系啟寒才對，他不知道我那時候在巴黎！”
她說著看了一眼江蕓娣：“如果我能早點(diǎn)認(rèn)識江小姐，說不定我也能通過江小姐跟啟寒聯(lián)系上！”
江蕓娣俏臉一僵，急忙解釋：“傅小姐你誤會了，我跟啟寒哥哥其實(shí)不熟！”
她又跟凌老爺子保證：“我在巴黎，只是偶爾跟啟寒哥哥碰到過一面而已?！?/p>
她都這樣跟他撇清關(guān)系了，凌啟寒可以放過她了吧？
誰知對面的男人反而更生氣了。
凌啟寒突然危險的瞇起雙眼，狠戾地死盯向她。
一雙晦暗冷酷的雙眸，翻滾著她看不懂的情緒。
江蕓娣慌忙得移開視線。
生怕被凌老爺子跟傅麗莎發(fā)現(xiàn)了他們之間的什么端倪。
卻不小心打翻了身旁的酒杯。
鮮紅的酒液灑落在她的衣袖上。
江蕓娣急忙起身：“我吃完了，去下洗手間?！?/p>
離開餐廳的時候，她聽到身后凌老爺子命令：“啟寒，一會送麗莎回去！”
……
江蕓娣剛從洗手間里出來。
就見凌啟寒倚在墻邊，似乎在等她。
他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煙霧寥寥的香煙，英挺的輪廓被煙霧籠罩。
只站在那里抽煙，也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。
江蕓娣本想當(dāng)做沒事人一樣，從他身邊經(jīng)過。
突然她的手腕被一只滾燙的大掌，用力扣住。
來不及反應(yīng)，江蕓娣已經(jīng)被扯進(jìn)旁邊的一間房里。
男人將她抵在了墻上，用腿帶上房門。
凜冽的氣息壓了下來。
他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她：“你總是會惹我生氣？”
江蕓娣眨了眨眼眸。
表情無辜地看向他：“我沒有?！?/p>
凌啟寒伸手捏住她的下頜，想起她在餐桌下的小動作，眼里充滿諷刺：
“沒有？我看你膽子大得很！”
江蕓娣低聲喃喃：“我哪敢惹啟寒哥哥生氣?。俊?/p>
這是凌啟寒今晚第三次從她嘴里聽到這個稱呼。
他眼神一幽，將她的臉抬得更高。
“牙尖嘴利！”
說完低頭狠狠地堵住了她的紅唇。
凌啟寒懲罰地吻著她。
粗暴、狂野。
沒有絲毫憐惜。
“唔……”
江蕓娣被他吻的有些吃痛。
條件反射想要推開他。
凌啟寒卻按住她的雙手，扣在頭頂。
吻得更加激烈。
不知是誰流血了，唇瓣里彌漫著一絲血腥味。
江蕓娣反抗地更加激烈。
卻聽見金屬皮扣解開的聲音。
意識到他想要做什么。
她瞳眸閃過一絲驚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