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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中的人漸漸脫力,池硯舟察覺不對,下意識松開了手。
盛意歡倒在地上,從胸口掉出一只平安福,助理試探地上前探她的鼻息。
“池少,還活著?!?/p>
池硯舟蹲在地上,修長的手指拾起平安福。
那是十六歲那年他爬了九百九十九層臺階,又一個人親自登上海崖采摘的并蒂曼陀羅的和住持換的平安福,世上只此一個。
即便是他對她恨到如今這個地步,也從沒想過收回。
盛意歡蒼白的臉和十六歲時明艷的她逐漸交疊,明明是同一個人,現(xiàn)在的她一張小臉慘白。
池硯舟將平安福從她身上拿走,站起身,仿佛剛剛出神的人不是他。
這是他們相愛的最后證據(jù)了。
物斷,情斷。
他和盛意歡之間,永遠都是一局死棋。
“沒死就好。”
他走到病床邊,一只手顫抖著合上池老爺子的死前還未閉緊的雙目,
他抱起父親僵硬的軀體,走出病房。
高大的背影,在此刻顯得無比落寞,月光灑在他身上,破碎又疏離。
池硯舟冷聲,壓抑著心中復雜的情緒:“把她送走,越遠越好。”
“如果再讓我找到她,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?!?/p>
盛意歡迷迷糊糊間,聽到的就是池硯舟最后一句話。
她倒在地上,用盡全身的力氣扯出最后一絲苦笑。
池硯舟,等不到你親手報仇的那天了。
因為我,馬上就要死了。
在池硯舟看不見的地方,她的身下,鮮血早已染紅了地面。
黑色皮鞋在她模糊的視線中漸漸遠去,每一步,都是訣別。
她對不起池家,對不起父母,也對不起自己。
她和池硯舟的相戀,就像是上天賜給她的一場美夢,夢碎了,她也是時候該醒了。
盛意歡用最后的力氣向胸口探去。
空無一物。
很好。
這樣,她和池硯舟就兩不相欠了。
十六歲的池硯舟冒著生命危險取來的平安福,保佑了她這么多年,而現(xiàn)在,這條命,她也該還給他了······
“池硯舟。”
“下輩子,下下輩子,我們都不要再相遇了。”
眼前陷入一片荒蕪,感受這生命一點點消逝。
最終,她的手無力地垂下。
助理看著池硯舟走遠,嘆了口氣,準備把盛意歡移到病床上。
卻猛地發(fā)現(xiàn)懷中的人胸腔異常的安靜,似乎連呼吸都沒有了。
手上,是一片可疑的濕.潤。
他又一次試探地摸上盛意歡的脈搏。
大驚,“停,停跳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