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
阮嫵不停地跑,不停地跑,可是跟在身后的保鏢卻如影隨形,怎么也甩不脫。
眼看著就要跑出大門時,卻被保鏢拽住,雙手反扣,押到了莊宴面前。
莊宴臉上的血跡還沒有擦,襯著他濃情蜜意的目光,透過幾分滲人的恐怖。
他用手帕細心地將阮嫵額上的汗擦掉,像是無事發(fā)生一樣,笑著責(zé)備:“你看你,跑得滿頭都是汗,萬一生病,我會心疼的。好了,拍賣會結(jié)束了,我們也該回家了?!?/p>
阮嫵絕望了,任他將牽著自己的手,往車上走。
正在這時,車旁突然竄出一個人影,緊握在手里的匕首兇狠地朝莊宴刺去。
“去死吧!莊宴?!?/p>
是江真真。
嘶啦——
泛著寒光的匕首沒|入莊宴的小腹,發(fā)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。
江真真神色猙獰,握著匕首的手掌狠狠一旋,又用力將匕首抽出,朝著阮嫵刺去。
阮嫵心臟幾乎停擺,下意識想躲,還沒來得及,就被莊宴拽住胳膊,緊緊地護進懷里。
江真真揮出的匕首捅進莊宴的胳膊,本就受傷的他,發(fā)出一聲悶哼,護著阮嫵的身體卻一動也沒動。
見阮嫵看他,他輕輕笑了一下,染紅的手指撫摸她的臉頰。
“阿嫵別怕,我保護你?!?/p>
阮嫵感到臉上傳來的溫?zé)?,心臟像是被什么蟄了一下,酥酥|麻麻的疼,一滴淚猝不及防地順著臉頰緩緩落下。
被變故驚呆的保鏢們終于回神,制服的制服,扶人的扶人,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。
十分鐘后,救護車呼啦而來,將莊宴抬了上去。
而莊宴也因為失血過多,兩眼一閉,昏了過去。
可即便如此,他抓緊著阮嫵的手還是緊緊的,沒有松開。
接下來的兩天,阮嫵一直留在醫(yī)院照顧莊宴,態(tài)度也稍有松動,沒有了以前的針鋒相對。
莊宴覺察出來了,眼底的喜色漸濃,抓住她的手。
“阿嫵,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?是不是原諒我了?”見阮嫵沉默不語,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,聲音卻透著幾分落寞:“沒關(guān)系,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,總有一天,你會被我感動?!?/p>
阮嫵頓了頓:“先吃飯吧,我特意讓人熬了粥?!?/p>
莊宴喜出望外:“好,那阿嫵喂我?!?/p>
阮嫵抿了抿唇,遲疑了一會后,到底還是將勺子抵到他的唇邊。
接下來的兩天,兩人的關(guān)系變得越來越緩和,甚至在莊宴試探著吻了阮嫵一下時,她也沒有拒絕。
莊宴的心情越來越好,出院那邊,特意讓人訂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,親手送給了她。
阮嫵沒表現(xiàn)出特別大的驚喜,卻親自盛了碗粥,端給了他。
“你身體恢復(fù)的還不是特別好,所以我特意熬了雞湯,你嘗嘗,是不是原來的味道?!?/p>
莊宴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,薄唇微揚:“是原來的味道,很好吃?!?/p>
阮嫵淡淡嗯了一聲:“好吃就多吃點?!?/p>
這頓飯吃得異常和諧,整整一鍋雞湯,莊宴消滅了三分之二。
只是等從餐桌前起身時,眼前卻陣陣暈眩,連帶著眼前的阮嫵都變成了重影。
“阿......嫵......”
阮嫵避開他伸過來的手,冰冷厭惡地看了他一眼,隨后抱起藏在書房里的骨灰盒,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。
最后,留給莊宴的是她冷漠無比的背影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