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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閻王爺威嚴(yán)的聲音響起,她眼前一黑,意識逐漸模糊。
下一秒,她就出現(xiàn)在京城門口。
之前被利劍刺穿腹部的傷口,此刻也重新滲出血跡,痛的她臉色蒼白。
就在她愣神的時候,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冰冷而厭惡的聲音:“沈景寧。你怎么在這兒?”
沈景寧身子一僵,緩緩轉(zhuǎn)過身。
就看見裴念之手里拿著一串和他身份極其不相符的糖葫蘆,臉上寫滿了不耐。
沈景寧嘴唇動了動,剛想說些什么,就被一旁馬車上的女人打斷了。
“念之......”幾乎是林若瑤聲音響起的瞬間,裴念之臉上的不耐煩就都化為了柔情蜜意。
他快步上前,將手里的糖葫蘆遞給她后,攔住了她要下車的動作。
在林若瑤不解的眼神中,裴念之微微一笑,將手里的披風(fēng)脫下鋪在了地上。
“若瑤,雪天路滑,莫要濕了你的鞋襪?!?/p>
那披風(fēng),沈景寧再熟悉不過。
裴念之先天不足,極其畏寒。
于是五年前,她親入山林足足半月,才為裴念之獵的一只“大蟲”,做了這件披風(fēng)。
為此她在床上養(yǎng)了整整三月,后背還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痕。
可如今,這件披風(fēng)就這樣被林若瑤踩進(jìn)雪地,變得泥濘不堪。
沈景寧只感覺自己的那一顆心,也隨著林若瑤的腳步,被踩的支離破碎。
而一旁看好戲的百姓的議論聲,也隨著呼嘯的寒風(fēng)傳入她的耳朵里。
“剛剛那是三皇子吧,他不是早就娶妻了嗎?怎么對那位林小姐如此體貼啊?”
“你是剛來京城吧?誰不知道那三皇子喜歡的人是林小姐啊,就連當(dāng)初成親,三皇子都是被綁著完成的。”
感受到周圍投來同情的目光后,沈景寧強(qiáng)忍著疼痛,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,語氣還是裴念之一如既往熟悉的譏諷。
“裴念之,別忘了你的身份?!?/p>
聽出她語氣的威脅,裴念之下意識的將林若瑤護(hù)在身后,皺了皺眉。
“若瑤好久沒回京城了,本王今日不過是來陪她挑些小玩意,你莫要小題大作。”
又是這樣,在她面前,裴念之永遠(yuǎn)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指責(zé),仿佛她做什么都是錯的。
沈景寧心頭涌上一股酸澀,她剛想開口,就被林若瑤尖銳的叫聲打斷了。
“好多血!”
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,只見沈景寧的腳下的雪地,此刻已經(jīng)被鮮血完全浸濕。
“沈景寧,你又在搞什么花樣?”
裴念之第一時間將手護(hù)在了林若瑤的眼上,臉上的厭惡更加重了幾分。
看到到懷里人蒼白的臉色,裴念之眉頭緊蹙,丟下這句威脅后,就抱著林若瑤匆匆離去。
“若瑤身子弱,見不得血,本王先送她回去。還有管好你的嘴,若是本王在京城聽到什么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,休怪本王無情。”
聽到裴念之的話后,沈景寧苦澀一笑。
他何時對她留過情面。
洞房花燭夜,他將自己鎖在書房買醉,讓她獨守空房,成了京城人人皆知的笑柄。
她每年生辰,他都會送上一紙休書,控訴她犯了七出之條。
好友聚會,他更是將她比作煙花之地的風(fēng)塵女子,說她離了男人就活不了......
短短三年,她就成了京中有名的“毒婦”。
謝絕百姓想要送她的好意后,沈景寧捂著傷口,一步步的挪回了將軍府。
寒風(fēng)凜冽,刺骨的寒意侵入骨髓,但卻比不上沈景寧心寒的萬分之一。
終于,歷經(jīng)數(shù)個時辰的徒步后,沈景寧看到了將軍府的大門。
剛踏進(jìn)府門,她就眼前一黑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