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熬到放學(xué),顯閑和魏仁二話不說,陪著張溪就徑直往學(xué)校后面的小黑屋走去。那小黑屋,平常就是學(xué)校用來堆放雜物的地兒,可現(xiàn)在卻成了校霸們隨意懲罰學(xué)生的恐怖地兒。學(xué)校里的學(xué)生只要一提起小黑屋,那可都是談之色變。為啥大家都不敢告訴老師呢?因?yàn)檎乒苄『谖菟谒膫€倉庫的,正是那四個校霸的家族。校長忌憚他們家族的勢力,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任由校霸們在這兒為所欲為。
三人很快就到了小黑屋門口,只見上官透的小弟們早就在那兒守著了。一看到他們過來,小弟們跟惡犬似的一下子就圍了上去,伸手?jǐn)r住顯閑和魏仁,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弟囂張地叫嚷道:“只許張溪一個人進(jìn)去,你們倆,滾一邊兒去!”
張溪倒是鎮(zhèn)定得很,他輕輕拍了拍兩個兄弟的肩膀,目光堅(jiān)定地給他們遞過去一個“放心”的眼神。隨后,深吸一口氣,邁著沉穩(wěn)的步子朝著小黑屋門口走去。
在跨進(jìn)小黑屋之前,他忍不住回頭,滿含深情地看著顯閑和魏仁,心里那叫一個百感交集:“哎,我這倆寶貝義子啊,義父我這就進(jìn)去了,萬一有個好歹,你們可得照顧好自己啊?!被蛟S是心有靈犀,魏仁和顯閑像是感受到了張溪目光里的不舍和悲壯,眼眶一下子就紅了,緊接著眼淚“唰”地就流了出來,根本止不住。
這一幕,把旁邊攔著他們的小弟看得一愣一愣的,那個黃毛小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不屑地嘟囔道:“我去,這戲演得也太夸張了吧,真特么能整事兒!”然而,對顯閑和魏仁來說,他們是真擔(dān)心張溪進(jìn)去后會遭遇危險,這份兄弟間的真摯情誼,又哪里是這些仗勢欺人的小弟能明白的呢。
張溪深吸了口氣,緩緩?fù)崎_那扇破舊不堪的門,抬腳走了進(jìn)去。門在他身后剛關(guān)上,還沒等他緩過神,一個黑麻袋“嗖”地一下就罩到了他頭上,緊接著,一腳狠狠踹在他腿彎,他整個人不受控制“噗通”一聲向前撲倒,重重摔在地上。
就在他摔倒那瞬間,“咕嚕咕嚕”,拖動棒球棍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小黑屋里顯得格外驚悚,張溪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恐懼“唰”地就涌上心頭。他來不及細(xì)想,本能地迅速起身,慌亂中朝著前方猛地一推?!鞍?!”兩聲慘叫同時響起,顯然有兩人被他推倒在地。張溪雙手死死抓住黑麻袋,用力一扯,“嘶啦”一聲,黑麻袋竟被他扯破了。
張溪看著手里撕破的黑麻袋,心里大驚:“我去,我這力氣咋變得這么大了?這感覺,跟牛有的一拼?。‰y道……難道是我重生還帶了系統(tǒng)?”
上官透站在一旁,眼睜睜看著自己小弟這么輕易就被撂倒,眼睛瞪得像銅鈴,滿臉的不可思議。他咋都沒想到,平日里看著弱不禁風(fēng)、黑不溜秋的這家伙,力氣居然這么驚人。
還沒等張溪琢磨明白,其他幾個小弟見狀,揮舞著棒球棍,像瘋狗一樣朝他撲了過來。張溪躲避不及,肩膀和后背結(jié)結(jié)實(shí)實(shí)挨了幾下,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。
這幾下可徹底把張溪給激怒了,他雙眼通紅,怒吼道:“一群小屁孩,我溪某人可是無雙上將,你們竟敢如此張狂!”喊完,他揮舞著拳頭,如猛虎下山般,幾拳就把靠近他的人打翻在地。
緊接著,張溪突然擺出假面騎士1號的變身姿勢,一臉嚴(yán)肅。這突如其來的中二舉動,把在場小弟們都弄懵了,一個個呆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上官透更是一臉嫌棄,心里直罵:“這人怕不是腦子有毛病吧,都啥時候了還搞這些幺蛾子!”
就在眾人發(fā)愣的時候,張溪大喊一聲:“騎士!踢!”話音剛落,他像旋風(fēng)一樣飛起幾腳,瞬間把剩下的小弟們踢得東倒西歪。解決完小弟,張溪大步流星走到上官透面前。
上官透雖說覺得張溪行為荒誕得很,但看到他那驚人武力,還是嚇得臉色慘白,雙腿發(fā)軟,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。張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冷冷問道:“你是打算改邪歸正,還是想被我揍飛?”
上官透被嚇得涕淚橫流,哭著哀求:“大哥,你放過我吧,我知道錯了,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張溪收起剛才的兇狠,無奈嘆了口氣說:“我也不想跟你鬧,上官公子,我今天也被你手下揍了,就當(dāng)我和我弟弟把之前的恩怨都一筆勾銷了?!?/p>
上官透看著張溪放下的拳頭,心有余悸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說:“好,今天的事兒你可別往外說?!?/p>
張溪應(yīng)道:“行。”說完,轉(zhuǎn)身走出了小黑屋。
門口的小黃毛看到張溪出來,下意識想上前阻攔。這時,屋里傳來上官透有氣無力的聲音:“讓他走?!毙↑S毛只好不情愿地讓開了路。
魏仁和顯閑趕忙上前,一左一右扶住張溪,慢慢走出學(xué)校。他們?nèi)齻€都是走讀生,平常上完晚自習(xí)就回家,今兒因?yàn)榭旆偶倭?,學(xué)校就取消了晚自習(xí)。一路上,魏仁和顯閑不停地問張溪傷著沒,張溪則笑著安慰他們,說自己沒事兒??蓪?shí)際上,他身上疼得厲害,不過此刻,他心里卻滿是戰(zhàn)勝惡勢力的暢快。
哥仨沒急著回家,就這么晃晃悠悠地來到了楚江邊。找了塊軟乎乎的草坪,“噗通”一下直挺挺躺了下去。
魏仁側(cè)過身,瞧著張溪,半開玩笑地說:“你這逆子,我都尋思著你這次得被揍死在小黑屋里了。”雖說語氣里帶著調(diào)侃,但那劫后余生的慶幸,還是能聽出來的。
顯閑呢,則興奮得手舞足蹈,眉飛色舞地講:“剛才在外面聽到那幾聲慘叫,我心里‘咯噔’一下,還以為是你被揍得嗷嗷叫呢?!闭f完,自己忍不住“咯咯”笑出了聲。
張溪苦笑著摸了摸身上還隱隱作痛的淤傷,裝作虛弱地說:“沒死,不過也跟死了差不多了,你們是不知道,里面那場面,差點(diǎn)我就把命撂在那了。”
輕柔的微風(fēng),就跟母親的手似的,緩緩拂過哥仨的臉,帶著江水獨(dú)有的濕潤味兒,讓人心里別提多舒坦了。三個人就這么靜靜地躺在草地上,望著天空,看著那輪紅日慢慢往西沉,把天邊染得一片橙紅,就跟一幅美得不行的油畫似的。
魏仁翻了個身,側(cè)身躺著,目光真摯地看向張溪,輕聲說:“逆子,歡迎你平安回來啊。今天看你請假沒來,我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,老怕你出啥事兒?!边@話里啊,全是對張溪的關(guān)切。
顯閑也趕忙附和:“就是啊,下次再有這種事兒,咱們干脆一起去挨揍得了,我在外面干等著,心里慌得難受。”說完,還伸手使勁兒拍了拍張溪的肩膀。
張溪微微點(diǎn)頭,把帽子往下壓了壓,就怕別人瞧見自己這會兒泛紅的眼眶,低聲回了句:“好。”其實(shí)啊,要不是帽子擋著,他這會兒眼淚早就下來了。上輩子,哥仨之間那些美好的回憶,對他來說就跟寶貝似的,心心念念的。現(xiàn)在,居然又重新?lián)碛辛诉@一切,心里那叫一個感慨,激動得不行。他在心里暗暗發(fā)誓,這輩子,一定得好好幫自己的兄弟,把家人守護(hù)好。
就在這時候,一只渾身雪白的貓,也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,就那么靜靜地站在不遠(yuǎn)處,遠(yuǎn)遠(yuǎn)地瞅著他們,眼神里透著股說不出的神秘勁兒??烧Q鄣墓し?,這只白貓就跟一陣風(fēng)似的沒影了,就好像壓根兒沒出現(xiàn)過一樣。
而在學(xué)校的另一頭,今天張溪那招帥氣的“騎士踢”,不光讓上官透心有余悸,居然還意外地勾起了他對假面騎士的濃厚興趣,打這以后,上官透就愛上了假面騎士。說不定啊,從這一刻起,命運(yùn)的軌跡就已經(jīng)悄悄地發(fā)生變化了,而他們的故事,才剛剛拉開帷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