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有田笑嘻嘻地說:“錯了錯了,我可是遵紀(jì)守法的好公民呢。
不過你也知道,這些沒文化的鄉(xiāng)親,真是管也管不住。
"
祁同偉接口道:“既然這樣,那我來幫幫你。
"話音未落,他一聲大喊:“開燈!”頓時,周圍的武警運兵車同時亮起了遠(yuǎn)光燈。
刺眼的光線從四面八方射過來,把莽村的人團團圍住。
李有田本能地閉上了眼睛。
祁同偉他們因為站在車頭后面,倒是不受燈光影響。
"行了!”李有田氣呼呼地說,“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清楚,不然就別怪我們莽村的人不買賬了。
"
“哦?是嗎?”祁同偉笑了笑,示意手下把燈光從遠(yuǎn)光調(diào)成近光,“那我倒要看看,你們準(zhǔn)備怎么個不買賬法。
"
李有田剛想招呼人沖上去救回村民,燈光卻忽然變換了。
他愣住了,旁邊的人也愣住了。
只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舉著武器對準(zhǔn)了他們。
原本是莽村村民包圍著祁同偉他們,現(xiàn)在卻被反過來包圍了。
四面八方,上百名武警端著槍,目光冷峻地看著這些村民。
嚴(yán)格來說,他們已經(jīng)不再是村民了。
剛才的對話,士兵們聽得明明白白。
誰能想到,現(xiàn)在還有這么囂張跋扈的地方?也難怪上面會派這么多人來。
要是單靠警察,根本解決不了。
或許是天生的畏懼感作祟,看到這些穿著軍綠色制服的士兵,剛才還橫沖直撞的村民們開始害怕、膽怯,甚至想往后退。
莽村以前是個橫行霸道的地方,早年被最初的部隊整治過一次。
那時候直接拉到村口處決。
雖然時代變了,但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重新浮現(xiàn)出來。
"咕?!崩钣刑镅柿丝谕倌?/p>
他沒想到事情會鬧這么大。
難道又要搞一次大規(guī)模打擊?
李有田的表情變得苦澀。
他雖然性格粗暴,但并不糊涂。
這樣的力量,如果他真的帶頭反抗,莽村恐怕會徹底消失。
并不是直接消滅,而是全體被抓走,之后整個村子的人都會被強制遷移。
換個說法,既然你們聚在一起叫莽村,那我們就一個個拆散你們。
去掉那些惹事生非的人,剩下的人都不會繼續(xù)胡作非為。
現(xiàn)在是2011年了,莽村的人又不是全傻子。
之所以敢違法,一方面是因為賺錢容易,另一方面是村子的規(guī)矩不允許有人打破。
現(xiàn)在連莽村都被解散了,自然是一群烏合之眾各自逃散。
祁同偉瞇著眼睛看著李有田,嘴角掛著一絲冷笑:"李村支,咱們的時間不多了。
現(xiàn)在是你給個說法的時候了,不然可真不好看了。
"
李有田張了張嘴,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剛才還叫囂得震天響的年輕人,此刻都把腦袋耷拉了下來。
誰也不敢站出來。
在這種時候出頭,輕則坐牢,重則可能就沒命了。
"好!給我動手!"祁同偉一揮手,大聲命令道,"十秒之內(nèi)還不放下武器的,一律按抗拒執(zhí)法處理,有危險行為的,可以當(dāng)場擊斃!"
哐當(dāng)哐當(dāng),一陣響聲傳來。
原本手里拿著棍棒、鋤頭甚至斧頭的年輕人,瞬間就把武器扔在了地上。
人太多了,祁同偉的聲音根本傳不開,有些人還不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。
戰(zhàn)士們一沖上去抓人,看到有人還握著武器,立刻端起槍大喊:"把東西放下!再不放,我就開槍了!"
"別開槍!"那些人嚇壞了,趕緊把武器丟掉。
有些人擔(dān)心放下武器后會被綁起來,但更多的人知道,自己的事太大,被抓了肯定沒好果子吃。
他們只能冒險,否則就是等死。
突然,一個中年男人惡狠狠地舉起菜刀,朝著一個毫無防備的戰(zhàn)士劈去。
他想搶到槍后帶著人質(zhì)逃跑。
然而,還沒等他得手,旁邊的人就已經(jīng)扣動了扳機。
"砰!"一聲槍響,那男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。
"操!真敢動手!所有人都給我蹲下!再有人敢動,直接開槍!"
祁同偉氣得臉都紅了,他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還敢反抗。
雖然人很多,而且天黑看不太清楚,但祁同偉知道一定有人到了生死關(guān)頭才敢動手。
那邊的陸亦可也被槍聲吸引過來,剛聽見祁同偉的大喊。
她怕再出問題,趕忙上前拉著他的胳膊:"祁廳長,消消氣,先把人帶回再說。
"
祁同偉深吸了一口氣,對孟德海說:"孟局,去看看怎么回事。
我怕自己待會兒控制不住。
"
"是!"孟德海立刻帶人過去查看,沒多久就和趙海支隊一起回來了。
"是李有根。
"孟德海匯報說,"李有根幾年前跟莽村的人一起殺了人,這次可能是怕被抓,所以拿起武器反抗,結(jié)果被打死了。
"
祁同偉對那個人的生死并不關(guān)心,立刻問道:"我們的人沒事吧?"
"沒事,差點挨了一下,好在救下來了。
"
"那趕緊抓人。
"祁同偉揮了揮手,他知道這一槍之后,不會再有人敢亂動了。
果然,事情跟祁同偉料想的一樣,沒人敢再打別的主意。
除了老人和小孩,所有成年男女以及持有武器的婦人都被抓了。
不過車不夠裝這么多人,只能讓帶著檔案的警察一個個確認(rèn)哪些是逃犯,哪些是從外面逃回來的莽村人。
然后他們趕緊聯(lián)系市局和交通部門,調(diào)查這些人在外頭有沒有干壞事。
最終,警方抓到了一百零五個人,這些人全都涉及犯罪,有些案子還特別嚴(yán)重,可能會被判死刑。
李有田這個莽村黑幫老大自然也被帶走了,那些自稱是莽村族老的老家伙們也一起被帶走,他們都是八三年和九三年嚴(yán)打時漏網(wǎng)的。
現(xiàn)在,這些人全都被帶回市局問話。
在市局辦公室里,祁同偉對孟德海說:“孟局長,今晚讓大家加個班,盡快錄完口供,別忘了全程錄像!”
孟德海馬上點頭:“明白,祁廳長!今晚一定錄完!”
祁同偉又補了一句:“對了,醫(yī)院還有個叫李宏偉的,是李有田的兒子。
我覺得他手里有不少案子,你派人去問問。
"
孟德海答道:“我這就安排人過去。
"
祁同偉看了眼時間:“孟局,我還有事,先走了,明天再來。
"
孟德海送他到門口:“祁廳長,您辛苦了,這次算是除掉了京海的大害。
"
祁同偉揮揮手:“別拍馬屁了,趕緊錄口供,做通報。
"他知道這么大案子肯定會讓省里知道,早點通報案情很重要。
祁同偉謝絕了孟德海送他出去,剛出辦公室就看到等他的陸亦可。
陸亦可問:“都辦妥了?”
祁同偉點點頭:“差不多了,等審訊結(jié)果,明天應(yīng)該就有消息了。
"
他看看手表,已經(jīng)十二點半了。
陸亦可說:“那我們回去吧,我明天還有事。
"
祁同偉心里偷笑,你以為今晚還能走?但他只哼了一聲表示同意。
兩人來到停車場,上了祁同偉的車。
祁同偉一邊開車一邊說:“不好意思可可,本來想請你吃夜宵的,結(jié)果出了這檔子事。
"
陸亦可笑著回應(yīng):“沒事,我也見識到祁廳長的厲害了。
"
她沒忘剛才祁同偉在黃毛李宏偉辱罵她時,二話不說一腳把他踹飛的情景。
雖然她平時討厭暴力,但那一刻她感覺到了安全感。
祁同偉大笑:“英雄救美嘛,得拼點勁,不然怎么讓美女喜歡英雄?”
聽了這話,陸亦可的臉微微發(fā)紅,沒再說話,但心里因為那一腳感到挺興奮的。
陸亦可忽然想起什么,急忙說道:“對了,祁廳長,以后有事你別再動手了。
"
祁同偉挑挑眉問:“你覺得我會是個隨便動手的人嗎?”盡管他身強體壯,但他從不當(dāng)回事這種事。
在他這個位置,跟人動手簡直就是自降身份。
今天情況特殊,不然他也不會動手,只需要下令就能解決問題。
陸亦可連忙擺手:“不是這個意思,我是說你力氣太大了,一腳就把李宏偉踢飛好幾米,還吐了血。
"
祁同偉笑著問:“要是我說我那一腳連一成力都沒用,你信不信?”
陸亦可愣住了:“這……我不太信。
"
“信不信?”祁同偉再問。
"這……”陸亦可猶豫了。
她覺得祁同偉的話不太靠譜。
踢得那么遠(yuǎn),還吐血,怎么可能只用了這么點力?要是真用力,怕不是直接能要人命?
祁同偉看著她的表情笑道:“可可,看來你不信?”
“這……祁廳長,我是有點不信。
"陸亦可實話實說了。
"好,不信是吧!”祁同偉突然改變方向,直接朝酒店開去。
"你要去哪?”陸亦可問。
"帶你感受下我的實力。
"祁同偉回答。
"?”陸亦可呆住了。
到了酒店樓下,看到招牌,她臉一下子紅了,生氣地說:“祁同偉,我才不是那種隨便的人!”
祁同偉知道硬來不行,反而會惹她反感。
不過,不硬來不代表沒招。
他眼睛一轉(zhuǎn),笑著說:“放心,可可,我可不是那種人。
等我們結(jié)婚了,你就歸我了。
"
聽到這話,陸亦可臉更紅了:“那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?”
“我住這里,讓你親眼看看我的力氣有多大,看你信不信。
"
祁同偉二話不說,拉著陸亦可的手就往酒店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