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寶寶正猶豫著,門外傳來鄭西坡收拾剩飯的聲音。
忽然有人敲門:"查水表的!"鄭西坡疑惑,這么晚了還查水表?可想到自家水表跳得快,就把手中的活停下,過去開門。
門剛開,兩個警察站在門口,他瞬間懵了。
一個警察問:"請問這里是鄭乾的家嗎?"
"對,沒錯,同志,你們找我兒子什么事?"鄭西坡見他們態(tài)度還好,稍微放心點,但還是有**。
他兒子整天窩在電腦旁,不干正經(jīng)事,老說要當(dāng)網(wǎng)紅、大V,弄得他云里霧里。
"我們想跟他聊聊,他在家不?"警察問。
"在,在家呢,我去叫他。
"鄭西坡一邊請人進屋,一邊給兒子打圓場:"同志,我這兒子雖然頑皮,但絕不敢干違法的事。
"
"沒事,老大爺,我們只是想問問鄭乾一些情況,主要是關(guān)于他網(wǎng)上的那些帖子。
"為首的那個警察笑得很友好。
"哦哦。
"聽說是網(wǎng)上的事,鄭西坡松了口氣,他兒子平時就在網(wǎng)上瞎折騰,應(yīng)該沒什么大事。
"咚咚——"鄭西坡敲敲門,喊道:"鄭乾,快出來!"
"干嘛?"里面?zhèn)鱽磬嵡荒蜔┑穆曇簟?/p>
"門外有警察找你。
"
"?!"鄭乾一下子緊張起來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:"就,就說我不在!"
聽見這話,鄭西坡也愣住,回頭看看兩個警察,咽了口唾沫,小聲問:"同志,我兒子沒犯法吧?"
"犯不犯法不清楚,讓他出來,不然直接抓走!"
"是是是。
"
一聽說"抓走",鄭西坡急了,對著門大喊:"鄭乾,趕緊給我滾出來解釋清楚,否則你就等著蹲監(jiān)獄吧!"
幾十秒后,鄭乾哆哆嗦嗦地走出房間,看到警察,差點站不住。
"你是鄭乾?"
"是,是我。
"
"這個‘阿爾法’賬號是你的?"
"?我,我……"鄭乾吞吞吐吐,不敢承認。
"我查過了,是你的,別想抵賴。
"警察冷冰冰地說。
鄭乾低下了頭,不再開口。
"不說也沒用。
你之前一直在發(fā)一些不合適的言論,我們都當(dāng)你年輕不懂事。
可是半小時前,你發(fā)的那條微博,造成了非常不好的社會影響。
你公然替罪犯鳴冤,知道這是什么行為嗎?"
"什么,什么行為?"鄭乾下意識地問了一句。
哼,你還好意思問?這警察都氣得直嘆氣:“你這樣做簡直就是在糟蹋那些為保護大家犧牲的警察兄弟!你說要給莽村討公道,國道修到他們村,收過路費是他們自家的事。
還說動手的是司機,罵的是莽村的人,甚至還要給逃犯找個溫暖的窩!你這么做,要是放在以前,那就是漢奸走狗!”
鄭乾一聽急了:“我沒有,我可不是漢奸走狗!”
“不是?那你發(fā)那條微博什么意思?”
“我只是想掙點流量,想當(dāng)個大V博主。
"
“呵,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。
"
兩個警察馬上拿出手銬,準(zhǔn)備上前抓人。
鄭乾嚇得腿都軟了,趕緊躲到他爸鄭西坡后面:“爸,爸,別讓他們把我?guī)ё摺?/p>
"
“你小子太糊涂了!”
鄭西坡終于明白過來,自己兒子居然把之前跟他講的話傳到網(wǎng)上去了,還幫那個惡霸喊冤。
這是什么操作?簡直是把老鄭家的臉丟光了。
不過丟臉歸丟臉,兒子總不能就這么被抓走。
鄭西坡皺眉道:“同志,實在不好意思,是我沒教好兒子,批評幾句不就行了嘛,何必非得抓人呢?”
“老同志,你平時挺明白事理的,怎么遇到這事就迷糊了?鄭乾的行為已經(jīng)嚴重違規(guī)了。
"
“在網(wǎng)上隨便說幾句就犯法啦?不至于吧?”
“老同志,咱現(xiàn)在是在好好商量呢。
要么我現(xiàn)在就叫支援,讓大家伙都知道你兒子被我們帶走,要么你現(xiàn)在就讓他跟我們回去調(diào)查,查完放人,你自己選吧。
"
“我……”
鄭西坡還是在意面子的,尤其周圍鄰居好多是他廠里的同事。
"鄭乾,跟警察同志走一趟!”
“?爸,您可不能不管我。
"
鄭乾懵了,以為老爸要賣他。
鄭西坡朝他使了個眼色,小聲說:“我去找陳老幫忙,你過去了什么也別說。
"
“懂了懂了!”
一聽說老爸要找陳巖石,鄭乾立馬站直了身子。
他知道陳巖石以前是檢察院的副檢察長,雖然退休了,但絕對能讓他們怎么來怎么回去。
看到這一幕,帶頭的警察瞇了瞇眼睛,朝手下使了個眼色,讓他把人帶走,自己則出去打電話。
張秘書聽到消息后,立刻給祁廳長匯報。
"他們說要找人?”
“對,聽起來像是要找人,祁廳長,這事您怎么看?”
張秘書不怕對方找人,因為無論他們找誰幫忙,都沒法比祁廳長更有分量。
他匯報的目的就是問問祁廳長,要不要連幫忙說話的人都抓。
"不管誰來,都不能放人。
"
祁同偉心里想著一個人,琢磨了一會兒,笑著說:“這事你們就這樣辦,要是真來了個叫陳巖石的老頭子,就告訴我一聲,我就說我要過去檢查工作。
"張秘書聽了這話,有點驚訝,他當(dāng)然清楚陳巖石是誰,那可是以前京州檢察院副檢察長,官階可是正廳級的大人物。
陳海,也就是陳巖石的兒子,現(xiàn)在是京海檢察院反貪局局長,級別也是副廳級的。
正常來說,他以后可能還會升任檢察長。
祁同偉這么做,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是想讓陳海去討好老爺子陳巖石?還是另有打算?不管怎樣,張秘書覺得這種事他這個小秘書最好別多問。
他簡單答了一句:“行,祁廳長,我這就安排。
"掛了電話后,祁同偉就在心里盼著接下來的事情發(fā)展。
他知道陳巖石雖然退了休,但還是愛管閑事的性格沒變。
可能是當(dāng)慣了領(lǐng)導(dǎo),現(xiàn)在退休了還喜歡指手畫腳。
作為退休的老干部,有不少人登門拜訪他,不是為了求他辦事,而是想聽他的建議,少走彎路。
陳巖石也很樂意給人提意見,看起來挺正常,可祁同偉對他很有意見。
當(dāng)初為了不得罪梁家,陳巖石拒絕幫忙,導(dǎo)致祁同偉跟自己的女兒分開,這件事讓祁同偉一直耿耿于懷。
更讓祁同偉氣憤的是,大風(fēng)廠因為蔡成功的操作,把股權(quán)押給了山水集團。
更糟糕的是,山水集團用來遣散工人的六千多萬也給蔡成功用來還債了。
在資金和土地都丟了的情況下,大風(fēng)廠的工人開始行動起來。
按道理說,陳巖石這個老干部應(yīng)該講道理、動感情,讓大家冷靜下來談一談。
但他不但沒勸阻,還支持工人,還弄來汽油、沙包,說是“保護工廠”。
這種做法顯然是不對的。
作為退休的老干部,他應(yīng)該勸工人冷靜下來,不要暴力對抗,可他卻支持工人這么做。
結(jié)果工人不小心點著了汽油,燒傷了好幾個人。
陳巖石不但不認錯,還把責(zé)任推給李達康和祁同偉。
他怎么不想想,自己當(dāng)初的支持才導(dǎo)致這樣的后果?干了一輩子檢察工作,難道不知道暴力只會讓問題更復(fù)雜?
另一邊,陳巖石家里。
陳巖石正坐在電視前面,回想晚上的新聞內(nèi)容。
他忍不住對身旁的老伴抱怨道:“祁同偉這次做得太不妥當(dāng)了,怎么能這么沖動呢?就不能好好跟莽村那邊商量,讓他們把人放出來嗎?”老伴附和道:“是,要是事情鬧大了,他這個廳長位置怕是要保不住嘍。
"陳巖石嘆了口氣:“還好當(dāng)初沒讓那個小子跟我女兒在一起。
這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,真是讓人失望至極!”
陳巖石搖搖頭,心想莽村的問題不是簡單的犯罪案件,而是民政上的麻煩。
要是治理得好,村民們怎么會去偷搶呢?他沒想太多,也沒注意那些被莽村人害死的人,更沒顧及那些長期被欺壓的鄰居。
這時,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。
陳巖石問老伴:“有人敲門?”老伴答應(yīng)一聲:“我去看看。
"說完她出門走到院子,打開院門。
一看是鄭西坡,老伴有點驚訝:“老鄭,你怎么來了?”鄭西坡沒時間解釋,急切地問:“陳老在不在?”老伴答:“在呢,什么事?”鄭西坡著急地說:“出大事啦,人命關(guān)天!”陳巖石聽見動靜走出來,問:“老鄭,什么事這么急?什么子人命關(guān)天的事?”
鄭西坡跺著腳:“我兒子鄭乾在網(wǎng)上亂搞,被市局的人帶走了!”陳巖石大吃一驚:“鄭乾發(fā)了什么?為什么要帶他走?”鄭西坡吞吞吐吐:“不清楚,可能是些新聞之類的東西。
"他眼神閃爍,心里懷疑兒子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,但不至于因為這個就被抓吧。
他年紀(jì)大了,不太明白這些事。
陳巖石也覺得有點夸張,皺眉說:“走,去看看市局!我要看看鄭乾到底發(fā)了什么,能讓市局的人專門跑一趟!”鄭西坡忙點頭:“陳老說得對,怎么能把人帶走呢?在家好好管教就行,去了市局,要是留下記錄怎么辦?”陳巖石擺擺手:“別啰嗦了,趕緊走,再晚了說不定還有事。
"
說完,陳巖石快步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