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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(jīng)過陳喜這一鬧,陳燕如直接提前搬離了老陳家。
搬家宴后期再簡單補。
轉(zhuǎn)天,陳燕如來德天找陳喜。
母女兩四目相對,目光有疑。
陳喜撓撓臉:“你有事快說,我還得回去上班。”
打上次趙殷東陪著去看房,陳燕如就深覺不對。
陳燕如臉色情緒復雜,突地壓低聲音,問她:“阿喜,你跟那個姓趙的到底什么關(guān)系?”
陳喜心頭一跳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陳燕如紅著臉,滿腔正義:“我能不知道嗎,他來海華薈帶元寶,你那狗嬌貴得很,平時誰都不跟,就偏偏跟他走,阿喜啊,人家是有老婆家室的,你再是……再是想男人,也不能找這種??!”
陳燕如就差說出個恬不知恥來。
陳喜壓著的嘴角,不禁抽搐下。
趙殷東那日到底跟她媽聊了什么,連他有家室都知道。
“媽,不是你想的那樣?!?/p>
陳燕如微嗔:“陳喜,是不是非要我抓著你兩躺一張床上,你才認?”
陳喜汗顏:“他跟你解釋過嗎?”
“這種事你還讓他解釋?”
她沒有馬上回應,雙臂環(huán)在胸前,右腿疊在左腿上翹起。
陳燕如看著陳喜,嚴詞命令:“不管你兩現(xiàn)在處到什么程度,趕緊給我斷了?!?/p>
陳燕如深思熟慮了一個晚上。
天底下哪有這么純粹的友誼,幫著跑前跑后看房子,又不辭辛勞遛狗。
趙殷東已婚,陳喜又單身。
陳燕如難免會往些不好的方向想。
“你這是偏見。”陳喜。
“你這孩子怎么聽不懂好賴話?”
“行了,我回頭跟你解釋。”
她跟趙殷東的事一言兩語說不清。
眼下也不是好的時機。
以陳燕如的秉性習慣,倘若她立馬道出一二來,今天她指定沒法上這個班。
再者是她不確定趙殷東有沒有空,萬一陳燕如要當場見人,事情容易亂套。
打發(fā)完陳燕如,陳喜要去雍榮府接待客戶,江萊跟她一塊走。
雍榮府是德天新開的樓盤,重點地段,房價非常的高。
買它的人非富即貴。
陳喜在翻看資料,江萊嘆口氣:“這越好的地段越不缺人好,雍榮府那邊剛開盤,東區(qū)就訂走兩棟樓?!?/p>
她想在月底攢一把勁,拿這個月的銷冠,獎金可不少錢。
“萊姐,這個客戶姓莊?”
莊姓在岄州并不多見,準確說是少見。
而陳喜以前叫莊喜,知道她姓莊的人并不多。
江萊:“嗯,上午打電話是個男的,就說姓莊?!?/p>
陳喜倒還蠻期待見到這位莊先生,說不定是同族。
那拿下這筆單子也就容易了。
當她見到人時,心里僅存的那點期待蕩然無存。
莊先生不姓莊,他姓陳。
她早該想到的,知道她過去姓莊的除了家人,也就他陳行周。
狹仄的客梯過道里站著兩個人,一黑一灰,黑衣男人冷眉桃花眼,灰衣的氣質(zhì)儒雅斯文。
氣場截然不同的兩人并站一塊,絲毫不覺違和突兀。
陳喜后背挺得僵硬。
她一時之間不知道目光該看向陳行周,還是他身側(cè)的趙殷東。
江萊撇她一眼,越過人,站在陳喜前頭,表情適恰的迎上前:“兩位好,請問哪位是來看房的莊先生?”
“不好意思,看房的是我,不過我不姓莊,我姓陳,用的是我朋友名字?!?/p>
陳行周說話清爽利落。
他的聲音不是那種低沉磁性的,但十分的勾人。
陳喜微不可察的抓緊手機,努力維持面不改色。
進電梯后,陳行周在同趙殷東說話。
談及的話題都是關(guān)于投資商業(yè)板塊。
江萊跟陳行周站在中間,她跟趙殷東分別站在兩人的左側(cè)跟右側(cè)。
江萊扭頭,下意識問她:“你不舒服?”
陳喜搖頭。
陳喜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心虛。
是怕趙殷東知道陳行周跟她的關(guān)系,無法接受那段過往?
電梯在她情緒達到最頂峰的時刻停下,秉承女士優(yōu)先的原則,趙殷東跟陳行周都各自等在身后,江萊率先提步出去,陳喜跟隨其后,她隱約感覺身后有兩雙眼睛在定定的睨著她。
一雙鋒利如刃,一雙低斂如水。
江萊正提聲要作介紹。
陳行周勾唇一笑:“小姐,負責我的銷售應該是陳小姐吧?”
在這行摸爬滾打,江萊不是沒眼力見的。
但眼下當事人提出要求,她不得不退身。
寬大明亮的環(huán)境下,陳喜臉上的表情足以被人一覽無余。
她收起情緒,取而代之的是微笑:“陳先生,我來給您做介紹?!?/p>
見她露笑,陳行周很是心滿意足。
跟著陳喜去了陽臺。
江萊細看趙殷東總覺得眼熟,忍了忍,終是沒忍?。骸跋壬覀冎笆遣皇窃谀囊娺^?”
“夜色酒吧門外,你當時攙著你同事上車。”
趙殷東回得禮貌儒雅。
江萊恍然大悟。
那晚陳喜見到人后,直接拽著她落荒而逃。
江萊心底一沉,這兩人關(guān)系絕對不簡單:“您跟……阿喜認識?”
“認得也不算太熟?!?/p>
“這樣啊!”
趙殷東面目無動,近乎看不出半分破綻,右邊眼底的淺痣給他附上神秘感:“您貴姓?”
江萊:“姓江。”
“江小姐跟她關(guān)系好像很好?!?/p>
陳喜剛進德天那時,江萊幫她解過圍,兩人又是左右桌,因此關(guān)系比別的同事要好。
江萊回得滴水不漏:“都是同事,互幫互助?!?/p>
陳喜作完輪番介紹,陳行周深眸定在她臉上,慢吞吞的指出意見:“你說這套房采光好,可明明被A棟遮擋了光線,還有這個窗臺的設計就很不人性化,萬一有小孩……”
“如果陳先生不滿意,我們可以換一套?!?/p>
陳喜抿著笑,算是她最大的誠意。
陳行周是故意的。
他眼睛里就透著故意兩字。
兩人面對面站,四目相對,目光如火。
直到趙殷東出聲:“行周?!?/p>
陳行周臉上凝固的冷意破裂,他揚唇:“好啊,那就下一套?!?/p>
這世間的所有事情就像是早被編排好的。
等到恰當?shù)臅r機,一切相關(guān)的人都會登場。
陳喜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陳行周跟趙殷東是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