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旁支里有不少表兄弟挺有能力的,就褚梵晝知道的有個表姐在法院工作,有個表妹在電視臺任職新聞編輯,還有個表弟從軍了。
褚梵晝不喜歡麻煩,但也不排斥挑戰(zhàn),當(dāng)初外放是他自己要去的,現(xiàn)在回京也是他自己要回來的。
......
體育委員周凱來找顧湘靈,即使這耽誤了她下班,但顧湘靈很愿意給學(xué)生答疑解惑,“你是打算體考嗎?”
周凱點了點頭,他苦著臉說道,“我成績不突出,如果想上好一點的大學(xué)就只能這樣了?!?/p>
顧湘靈問道,“和你父母談過了嗎?”
“談過了?!?/p>
“那就好,期末開家長會的時候我和你父母聊聊。如果打算體考了,那我建議你現(xiàn)在就可以練起來了,私下里去考個國家專業(yè)運動員。我看過你往年的體測,成績都很好,我也和你們體育老師聊過,他對你的評價很高。”周凱信心不足,顧湘靈打算多鼓勵他。
果然周凱眼睛一亮,“那我多練練?!?/p>
“嗯,多去比賽,什么籃球啊、足球啊,哪個拿手去哪個。”顧湘靈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,“能加分的。”
“嗯!”
周凱走后,顧湘靈終于能輕松一會了,她嘆了口氣感嘆現(xiàn)在的小孩真的難,雖然她自己就是語文老師,但不得不承認現(xiàn)在的學(xué)生真的很卷。
顧湘靈的手機鈴響了,是她時髦的外婆催促她去相親。
顧湘靈又深深地嘆了口氣:......她好累,累的不想吃飯了。
她回了她外婆一句:外婆,既然交到了朋友就做個人吧,別把你那特產(chǎn)賣給人家這么貴的價格。
另一頭的褚梵晝也如愿接到了姥姥的電話。
“梵晝啊,我跟你說,我在旅行的時候碰到了個忘年交,我真是后悔沒早點去紹興玩。她人很好,沒帶我去什么購物點,也沒坑我錢。她人好,那她外孫女人也肯定好。你去見見吧,約會地點我來定?!?/p>
褚梵晝:...怎么突然就到約會地點了呢,他一句話都沒說。
“我不去?!?/p>
褚姥姥開始嘮叨,“梵晝啊,這次和我去的老太太里,好多人都抱上曾孫孫了,我就想我們梵晝什么時候也能吃上愛人做的愛心便當(dāng),我跟你說啊,我這朋友家的醬鴨臘肉特別好吃。那女孩跟你也很配的,你倆都是體制內(nèi),見一面又怎么了?要你命了?”褚姥姥一說起話來就停不下。
褚梵晝緊皺的眉頭開始松弛,凌厲的眸子也變得空洞,良久,久到他快感知不到自己的耳朵了,他才喃喃道,“好的,我去就是了。您早點睡,我還有事。”
褚姥姥滿意了,她還能不了解自己外孫嗎?
......
顧湘靈今晚有相親,但她并沒當(dāng)回事,在她看來,這場無足輕重的相親,這場她都懶得了解對方名字的相親,還不如眼前的試卷重要。
眾所周知,但凡遇到考試批卷子,語文成績肯定是最后出來的,因為閱讀題和一篇大作文就消耗了語文老師大部分的精力,更別說有的學(xué)生龍飛鳳舞的字,批一次下來,語文老師的眼睛都要廢了。
顧湘靈抬手看了眼腕表,來不及了、來不及了,沒辦法她只能把卷子帶回去改了。
顧湘靈緊趕慢趕的來到相親的餐廳,這次的餐廳明顯和上次的不一樣,上次的那家是自助餐廳,環(huán)境吵鬧。這次的餐廳是家法餐廳,優(yōu)雅的環(huán)境伴隨著小提琴音樂,更顯情調(diào)。
“你好,預(yù)定了三號桌。”
侍者帶著顧湘靈去三號桌,“請問想喝點什么?”
“一杯水就好,點餐稍后再說,我在等一個人,等人來了再點菜吧。”
“好的?!?/p>
顧湘靈沒想到她竟然先到了,難道對方比她還忙或者說想放她鴿子?顧湘靈想,最好放她鴿子,這樣她就有理由拒絕了。
反正時間還早,她索性拿出沒改完的卷子繼續(xù)批改。
打勾,打叉,半對半錯扣兩分,課代表的作文寫的很好,應(yīng)該當(dāng)范文。周凱寫的是什么狗爬字,難道他以為體育生就不用寫作文了嗎?!
顧湘靈越改心氣越不順,周身的怨念就越足,端水的服務(wù)員都不敢說話了。
服務(wù)員瑟瑟發(fā)抖:她最怕老師了(抱緊自己.jpg)
餐廳外一輛邁巴赫s級停在了門口,褚梵晝踏出車門對司機說道,“我十分鐘后出來。”
“好的。”
褚梵晝打算速戰(zhàn)速決,“三號桌,有預(yù)約?!?/p>
“您好,這里請?!笔陶邽樗麕?。
他的相親對象已經(jīng)到了,他看到了她的背影,一頭及腰的黑長直發(fā),穿著一身女士黑西裝,埋頭似是在餐桌上......寫字?
顧湘靈聽到了背后的腳步聲,可她正在改作文,改作文就是要一鼓作氣,她便頭也不抬的說道,“不好意思,我不喜歡細......”
她口中的“狗”還沒說出口,一個清冷矜貴又帶著疏離感的聲音響起,“細什么?”
顧湘靈猛地閉上嘴,如果說什么事能讓她最難忘懷,那么除了幼年時期在紹興的美好時光外,就是她無疾而終的暗戀。
顧湘靈死都不會忘了這個聲音,她在那所教室里,縮在房間的小角落里聽到過無數(shù)次。他的話不多,可是每次都讓顧湘靈流連。
顧湘靈甚至想過要不要把這個聲音偷偷錄下來,她不拍攝他,只是想用機器錄下這個聲音,可沒等她有所行動,學(xué)校就已經(jīng)把少年拍攝了下來作為學(xué)校宣傳片。
當(dāng)然這個宣傳片至今還存在顧湘靈電腦的C盤里。
她有些近鄉(xiāng)情怯,所以她緩緩地抬起頭,她怕她看錯,也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
褚梵晝看到了他的相親對象,烏黑亮麗的頭發(fā)如瀑布一樣墜落,她沒有劉海,整張臉就這樣展現(xiàn)他面前。
無框眼鏡透著冷光,不細不粗的眉毛似彎月,藏在眼鏡后的眼睛溫柔中帶著強勢,不似北方人那樣挺拔的鼻子長在這張臉上十分恰到好處,許是這個女人的臉本就巴掌般大小。
明明穿著西裝竟也不死板,那撲面而來的清冷感和高知感讓褚梵晝意識到,他姥姥沒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