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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昭寧是黑道大佬唯一的掌上明珠。
風(fēng)流多情,最大的愛好就是得到男人的真心然后再將狠狠踩在腳下踐踏。
可她卻在24歲那年甘愿收心,與當(dāng)時只是服務(wù)生的陸延北一起步入婚姻殿堂。
所有人說她愛他如命,連陸延北本人也同樣這么認(rèn)為。
為了得到她父親認(rèn)可,他不要命的幫黎家做事,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間徘徊。
以為這樣,就能跟她永遠(yuǎn)在一起。
直到兩個月前,黎昭寧身患重病且命不久矣的白月光程敘白回來了。
陸延北才知道八年恩愛不過只是一場泡影。
他只是一個可悲的替身。
可他偏不認(rèn)輸。
于是他把槍抵在了程敘白腦袋上。
直到看到母親被野獸撕咬的渾身是傷的尸體時。
他才知道自己輸?shù)膹氐住?/p>
......
陰暗潮濕的空間內(nèi),血腥味彌漫,陸延北的母親被人蒙著頭帶了上來。
在她背后的大鐵籠里,分別關(guān)著三只畜生。
猛虎,烈犬,巨蟒各個目露兇光,貪婪著等待牢門開啟,似乎想一口將獵物吞吃入腹。
“阿延,選一個吧?!?/p>
黎昭寧纖細(xì)修長的手上出現(xiàn)了三根竹簽,語氣似乎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幾步之外,單薄年邁的身影劇烈顫抖著,但卻因為被人堵著嘴的緣故,發(fā)不出絲毫聲音。
陸延北幾乎一瞬間就發(fā)應(yīng)過來黎昭寧要做什么,他心臟劇烈跳動,血液逆流,不可置信的看著她,一開口,連聲音也在顫抖。
“她是我媽,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,不要傷害她......求你......”
黎昭寧是黑道大佬唯一的掌上明珠,自小便得到了父親的真?zhèn)?,手段殘暴狠厲?/p>
陸延北見識過,所以眼下,他并不會覺得她在嚇唬他。
“如果我非要傷害呢?”
黎昭寧抬起了他的下巴,眼神中似乎有一絲笑意,但細(xì)看卻透著危險。
“阿延,我記得我跟你不止一次跟你說過,敘白他就要死了,他活不過一個月了,你為什么就非要跟他對著干呢?”
陸延北看著她,悲從中來。
他強(qiáng)忍心頭的酸澀,啞聲道:“不會有下一次了,我媽危在旦夕,我是沒有辦法了才......”
“哼!”
黎昭寧冷哼一聲:“可敘白還是因為你暈倒了,既然做錯了事,你總要得到教訓(xùn)?!?/p>
她又一次把竹簽遞到陸延北面前,眼神透著不耐煩。
“選一個,阿延,別讓我說第三遍。”
“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,要是你再不選,那我可就不會再給你機(jī)會了,三——”
“二——”
“一!”
陸延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“不要!”
可是已經(jīng)晚了,黎昭寧已經(jīng)替他做出了選擇。
籠門被打開,他的母親像破布似的被丟了進(jìn)去。
早就蓄勢待發(fā)的的猛獸興奮躍起,猛虎和烈犬低吼張開了血盆大口,頃刻之間,一個張口撕下了她的手臂,而另一個,直接咬斷了她的脖子。
鮮血瞬間涌出,染紅了陸延北的眼。
“不——”
他肝腸寸斷,瘋了似的撲過去,可卻被鏢鏢死死的按在地上,動不了分毫。
三個小時前,他九死一生運(yùn)完一批貨回到家時,管家告訴他他的母親突發(fā)心梗,命懸一線。
陸延北顧不上肩膀上的槍傷,連忙把母親送去醫(yī)院,卻被護(hù)士告知程敘白給貓剪指甲時不小心剪到了血線,被貓抓傷。
醫(yī)院所有的專家都被叫去給他會診了。
陸延北聞言,直接把槍抵在了對方的腦袋上。
程敘白當(dāng)場被嚇得暈了過去。
他的母親得到了及時的救治,保住了一條命。
可這件事沒過多久就傳到了黎昭寧的耳朵里。
黎昭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然后開車帶著他來到了黎家的地下刑場。
他萬萬沒有想到,事情會發(fā)展成現(xiàn)在這樣。
眼淚模糊了雙眼,他不明白,為什么八年的感情,黎昭寧居然會這么對她。
初見時,他只是個名不經(jīng)傳的窮學(xué)生,為了生計在酒廊做服務(wù)生,不小心把酒水灑在了一命貴客的手上,那人氣急,叫嚷著要剁了他的手,是黎昭寧及時出現(xiàn),一槍打廢了那人的右手,最后她卻因為被報復(fù),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。
第二次,他母親生病,卻因為擔(dān)心他拿不出手術(shù)費(fèi),無奈爬上了醫(yī)院頂樓的天臺,一躍而下之時,是黎昭寧死死的抓住了她,盡管她的手腕被粗糲的石壁磨得鮮血淋漓,卻依舊不肯放手。
第三次,他初來黎家,運(yùn)貨時因為經(jīng)驗不足的,中了對家的招,命懸一線絕望等死之際,也是黎黎昭寧猶如神兵天降,將他完完整整的帶了回來,而她卻因此胸部中彈,險些沒命。
結(jié)婚八年,她每個月都會在他枕頭底下偷藏一封情書。
后來他無意間打翻了水杯,水浸信封時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名字底下居然還藏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。
96封情書,無一例外。
而他只是個可悲的替身。
盡管如此,可他卻并不認(rèn)為黎昭寧全無真心,他依舊愿意給她機(jī)會。
他相信,只要他好好對她,就一定能取代那人在她心里的地位。
可兩個月前,程敘白回來了。
黎昭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尤其是得知對方命不久矣。
她開始瘋了似得對他好,想盡辦法逗他開心。
她身上對方的味道越來越重,夜不歸宿的次數(shù)越來越多,脖頸間也逐漸開始出現(xiàn)一些曖昧的紅痕。
她不止一次的抱著他解釋:“寶貝,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,等陪他度過最后這段日子,我就一輩子跟你在一起,再等等,好不好?”
他信了。
陸延北骨子里還是有一些自負(fù)的,他賭自己的黎昭寧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。
直到現(xiàn)在,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。
他為他的自負(fù),付出了難以承受的代價。
前幾天還叮囑他要好好吃飯的母親,此刻卻以這種慘烈的方式永遠(yuǎn)離開了他。
陸延北痛哭出聲,他用盡全部的力氣掙脫了保鏢的束縛,跌跌撞撞的爬到了母親身邊,顫抖著手掏出槍,一槍打死了那只齜牙咧嘴的畜生,跪倒在母親身邊。
此時包裹在尸體臉上的布料已被盡數(shù)撕毀,他驀然愣在了原地。
這人不是他的母親,而是昨天給母親親手做手術(shù)的那名女醫(yī)生。
黎昭寧很滿意他的反應(yīng),欣賞的差不多了終于走過來蹲在他面前,緩緩湊近,慢條斯理的伸手,擦掉他的眼淚,手指點(diǎn)在了她的嘴唇上。
“真苦。”
“阿延,再有下次,我就要來真的了?!?/p>
陸延北怔愣的看著她。
黎昭寧伸手,用力將他攔在懷里。
“寶貝,我說過,敘白沒剩多少日子了,我只想讓他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,你知道的,我是喜歡你的。所以讓讓他好不好,別讓我為難?!?/p>
陸延北沒說話,也沒動。
直到黎昭寧離開,他都沒給她一個眼神。
跟程敘白的這場較量,他認(rèn)輸了。
陸延北顫抖著手,撥通了黎昭寧父親的電話。
“我想好了,我愿意離開你的女兒。”
那頭似乎輕笑了一聲。
“算你識趣,一個月之后安排你離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