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當天晚上回家后,許枝枝隱隱有聽到主臥里傳來壓低的吵鬧聲。
看來還是有作用的,隔閡肯定是有了,那就加一把更大的。
梁鳳蘭第二天早上出門前,許枝枝特意起來,佯裝不經(jīng)意的喝水問道,
“粱姨,我爸昨天動手了?”
梁鳳蘭扯了扯頭發(fā),低頭遮住眼角的淤青,沒好氣的回,
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兒?”
許枝枝嘖嘖兩聲,同情的看著梁鳳蘭,“粱姨,我是替你鳴不平,我爸這個人太渣,當初跟您勾搭上,還污蔑我媽偷錢還打人?!?/p>
“現(xiàn)在又是這樣,我是真怕這個家又散了?!?/p>
梁鳳蘭狐疑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許枝枝將昨天做好的證據(jù),老許的襯衫拿出來,
“您看這個,口紅印,招待所的卡片......”
梁鳳蘭接過衣服,聞了聞,一股子劣質(zhì)香水的味道,還有上面的口紅印,卡片!
潛意識里覺得老許應(yīng)該沒時間,可想到昨天晚上他對自己動手的事,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許枝枝撇撇嘴,“昨天吳會計告訴我的,還說看見我爸經(jīng)常中午在蓮花湖招待所進出,就在201房。”
梁鳳蘭一聽這話,呸了一口。
抓著東西就往外走,她奶奶個錘子,還敢背著她偷腥。
......
梁鳳蘭是早上四點走的。
許長貴是早上八點起來的,許枝枝破天荒在許長貴出門前喊了一聲,“爸”
許長貴回頭,“怎么了?”
許枝枝又把早上的話說了一遍,
“爸,我想通了,我會嫁給吳會計,但我是真看不慣粱姨有了您這么好的男人還跟別人偷情,你看這個卡片,是早上在咱們家的煤爐子旁邊撿到的?!?/p>
許長貴聽到煤爐子,眸眼深深。
家里做飯的是梁鳳蘭。
好你個浪貨,昨天還說對他的心日月可鑒,不可能偷東西,今天就把錢花在外面的男人身上了。
許長貴嘣的一聲,將木門摔得震天響。
至此,屋內(nèi)還剩下一個呼呼大睡的粱安,這貨沒啥印象。
攥著火車票,許枝枝打算今日就住到火車站旁邊的招待所去,這個家的該她干的都已經(jīng)干好了。
臨走前,許枝枝將自己房間的東西能塞的都塞了進去,隨軍后,棉絮啥的都得買,有一床算一床。
在客廳溜達了一圈,又裝了兩把木凳子,至于桌子,實在不美觀,便放棄了。
反正能搬走的幾乎都給掃蕩一空。
辦完這些事,許枝枝走出家屬樓就遇到了急匆匆而來的楊玉芬,
她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被不由分說的塞了一個厚厚的牛皮紙封,
“枝枝,可算趕上你了,這些你拿著,我托人從廠里預(yù)支了一年老許的工資,簽的是梁鳳蘭的名字,你到時候別露餡兒了?!?/p>
她跟梁鳳蘭,熊桂美年輕的時候就是好朋友。
只是后來不恥梁鳳蘭的做法,鬧翻了。
許枝枝感動的熱淚盈眶,“楊阿姨,我今天晚上的火車,這就走了,等我安頓好后,給你寫信?!?/p>
“走吧,阿姨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?!?/p>
——
當天晚上,
許枝枝便坐上了北上的火車。
與此同時,千里之外的邊陲小鎮(zhèn)醫(yī)院里,醫(yī)生交待完注意事項,給李文竹跟顧向北的開了出院證明。
顧向北一邊收拾著隨身攜帶的物品,一邊叨叨,
“老李,你真不回去?”
不是說媳婦懷孕了,一直住在娘家哪里像話!
“我回營地?!?/p>
接那個改嫁的壞女人?
李文竹心里不樂意,前天電話里的聲音言猶在耳,知道自己犧牲的消息后,她果然迫不及待的改嫁了。
現(xiàn)在回去,不是正好趕上吃席?
還是先回營地打了離婚報告再說吧。
李文竹大跨步走出病房,而身后,興奮到嘴都要裂到耳根子的顧向北小跑著趕緊追上前去。
“喂,你等等我,腿長了不起??!”
兩人這次出任務(wù)的地點在邊境,沒有火車,只能先一起坐大巴到營地所在的齊市,再轉(zhuǎn)火車。
顧向北心疼媳婦一個人帶孩子坐火車,就讓媳婦在中轉(zhuǎn)站等她,然后兩人在一起坐火車回營地。
而就在兩人離開后不久,在醫(yī)院實習的年輕醫(yī)生周恬從急癥病床上清醒過來。
“恬恬,你終于醒了......”
周恬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,腦海忽然一股鉆心的疼痛襲來,顧不得受傷的腦袋,她猛的從病床上坐起,
“小姐姐,現(xiàn)在是幾幾年?”
小護士一臉莫名,“83年秋天丫,怎么了?你不會真的摔傻了吧?”
周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,又看了看病房里的一切,聽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交談聲,確定這是穿越進了她自己寫的男頻年代文里面。
還成了這本年代文里面最終的女主。
為什么叫最終的女主呢。
因為這是一本男頻年代文,男主李文竹從小士兵一步步走向軍區(qū)大佬。
而這其中會遇到不少惡毒女配。
第一個便是李文竹那離婚早死的發(fā)妻,而這個也是李文竹心中唯一的白月光。
跟發(fā)妻離婚后,李文竹憑著深情人設(shè)斬獲眾多女粉,而她們都會愛而不得,痛不欲生。
只有自己能打敗白月光,成為了男主李文竹心里的朱砂痣。
一想到文的后半段寫的是兩人張弛有度的戲碼,周恬便渾身燥熱不已。
那可真是花樣百出啊。
現(xiàn)在她醒來后,應(yīng)該是被調(diào)到跟男主一個軍區(qū)做軍醫(yī)了。
“恬恬,你加夜班都暈倒了,要不暫時就別去軍區(qū)了吧,那邊估計醫(yī)護人員跟緊缺......”
周恬虛弱的擺擺手,“不,我是一塊磚,哪里需要哪里搬。”
男主,我來了!
——
許枝枝是半夜上的火車,睡了一覺后,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到了中午。
她上車前就去空間吃了不少東西,
這會也不餓,躺在下鋪哼著歌兒,就當是做早教了。
這孩子是個寶,在她肚子里一點都不鬧騰,算算日子應(yīng)該有三個半月了。
她覺得應(yīng)該是個文靜的小閨女。
不管是男是女,她都會好好愛這個孩子的。
上火車前,她為了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搶眼,特地給自己化了一個老年妝容,對,空間里居然還有化妝用品。
且都是沒有化學添加物的純天然用品,空間鹽選果然不是蓋的。
她的這一舉動,在同一個包廂的人看來就是一個行為古怪的老太太。
隔壁帶著一個小女孩的嫂子,越看心里越緊張,丈夫說了,在外要小心,特別是火車上的老太太,
看到老太太用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大丫,張春娥嚇得一把摟住孩子,
張春娥:她肯定是人販子,她想偷我的女兒。
許枝枝目光與張春娥對上,心里琢磨,這小姐姐長得真好看,多看兩眼。
視線下移,哇塞,她女兒也好看,就看她,猛猛看!
看夠今日份的,許枝枝為了答謝母女兩的看臉之恩,趁著去上廁所的功夫從空間拿了蘋果跟桃酥出來。
回到包廂,便笑瞇瞇把東西遞過去,
“小妹妹,這個是奶奶送給你吃的......”
大丫眨巴著天真的眼神,伸出嫩蔥似的小白手,“謝謝奶奶!”
而一直繃緊全身的張春娥看到蘋果,更是驚的一激靈,
媽呀,蘋果有毒!
抓住大丫往胳肢窩里一夾,拔腿就往車廂外面跑。
“乘警,這里有人販子,快來抓住她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