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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房的門被從外面“咔噠”一聲反鎖了。
我聽見陳昊和白靈在客廳里旁若無人地談情說笑。
陳昊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和不屑:“她就是欠教訓(xùn),還真以為自己是當(dāng)年那個(gè)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呢?,F(xiàn)在林家什么光景,她自己不清楚嗎?”
白靈嬌笑幾聲,聲音甜得發(fā)膩:“昊哥,你這么對她,她會不會真跟你離婚啊?我可不想破壞你們的感情呢?!?/p>
陳昊冷哼,語氣篤定又殘忍:“她敢?林家現(xiàn)在全靠我陳氏注資吊著一口氣,她愛我愛得要死,離了我她活不了?!?/p>
“別說離婚,我現(xiàn)在讓她去死,她都心甘情愿?!?/p>
我的心,像是被無數(shù)根鋼針狠狠扎著,一寸一寸地冷下去,直至麻木。
當(dāng)年,陳昊的公司瀕臨破產(chǎn),是他跪在我爸面前,聲淚俱下地懇求。
是我不顧一切,求我爸拿出林家大半的流動(dòng)資金給他注資,才救活了他的公司,才有了他今天的風(fēng)光。
那時(shí),他握著我的手,信誓旦旦地說會愛我一輩子,寵我一輩子,絕不讓我受半分委屈。
原來,那些深情款款,那些海誓山盟,都他媽是謊言!徹頭徹尾的謊言!
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。
陳昊見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那些臟污的床單被套原封不動(dòng)地堆在旁邊,臉色瞬間鐵青。
“叫你洗床單,你在這兒給我裝死給誰看?林晚,你的骨頭是不是越來越賤了?”
我緩緩站起身,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絕望,不安地動(dòng)了動(dòng)。
我看著他,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:“陳昊,你當(dāng)初跪在我爸面前求他救你公司的時(shí)候,可不是現(xiàn)在這副嘴臉?!?/p>
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,隨即被更濃的惱怒所取代。
“林晚,你少拿過去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來說嘴!要不是你爸當(dāng)年算計(jì)我,我會娶你?”
白靈裊裊婷婷地走進(jìn)來,柔若無骨地靠在陳昊身上,嬌聲說:“昊哥,林晚姐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,要不還是讓她先回去休息吧。別氣壞了身子,影響了肚子里的......孩子。”
她故意在“孩子”兩個(gè)字上加重了語氣,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憐憫。
陳昊摟著白靈,下巴抵在她的發(fā)頂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傲慢:“林晚,看在你肚子里還懷著我陳家血脈的份上,等白靈生下我們的孩子,我們就復(fù)婚。你最好安分點(diǎn),別再耍什么花樣?!?/p>
白靈立刻轉(zhuǎn)過頭,感激涕零地看著我:“林晚姐,謝謝你成全我和昊哥,也謝謝你愿意接納我和寶寶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諷刺的笑:“不必了,我們不會復(fù)婚。把我的東西還給我,我立刻搬走?!?/p>
陳昊從口袋里摸出一串鑰匙,不耐煩地扔在我腳下。
“給你一周時(shí)間,把你的破爛都搬走。一周后,這房子里要是還有你的一根頭發(fā),我就讓人全扔出去!”
我彎腰,撿起那串冰冷的鑰匙,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
用這串鑰匙,我打開了我臥室里的保險(xiǎn)柜。
那里,存放著我媽留給我的所有珠寶,還有我這些年所有的積蓄和理財(cái)產(chǎn)品。
保險(xiǎn)柜門打開的瞬間,我的血液幾乎凝固。
里面,空空如也!
我媽留下的那些價(jià)值連城的珠寶,我所有的積蓄,全都不見了!
就在這時(shí),白靈戴著我媽最珍愛的那條帝王綠翡翠項(xiàng)鏈,施施然從樓上走下來,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笑容,像個(gè)得勝的女王。
“林晚姐,這條項(xiàng)鏈真漂亮,昊哥說送給我了,我很喜歡呢。”
我的怒火在瞬間被點(diǎn)燃,目眥欲裂地瞪著她。
陳昊恰好從書房沖出來,見我怒視白靈,以為我要?jiǎng)邮郑瑩P(yáng)手就狠狠給了我一巴掌!
“啪!”清脆響亮。
“林晚,你再敢瞪靈兒一下,我就挖了你的眼睛!她肚子里懷的可是我陳家的長子嫡孫!”
我的耳朵嗡嗡作響。
就在這時(shí),一道挺拔的身影如神兵天降,擋在了我的面前。
顧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