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成功人士,有些事你懂的,除了比財力,妻子也是被比拼的一環(huán)。
孫程英羨慕隔壁棟宗圣儒有個貌美如花、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妻子。不像他白手起家的,
只是娶了樣貌普通的大學同學。其實剛結婚時候倆人也是般配的,
但他現(xiàn)在不是成功人士了么?三億的豪宅都買得起的成功人士。糟糠之妻,他有點嫌棄。
殊不知隔壁宗圣儒也在羨慕他,有個知冷知熱的賢妻。大家族里,婚姻不自由,
商業(yè)聯(lián)姻必不可少,可總少了些人情味兒。妻子美則美矣,奈何對他沒什么真心。
早年宗圣儒還不是家族話事人,一切不自由,也沒什么說話的份,
如今偌大的家族產(chǎn)業(yè)成了他的一言堂,對拎不清的妻子便看得不順眼起來。都是豪門驕子,
憑什么就得我哄著你?小摩擦多了,日積月累就成了不可磨滅的溝壑。
兩棟別墅離得有那么點近,商業(yè)場上抬頭不見低頭見,緣分到了,
一來二去宗圣儒和孫程英有了些許合作。偶爾路過孫宅,
看到孫程英的妻子溫柔地迎接他歸家,便鬼使神差地接受了他家宴的邀請。
宗圣儒的妻子柳碧珍瞧不起孫程英是個暴發(fā)戶,更嘲笑她妻子是個下等人,不肯赴約。
其實宗圣儒自己也不太希望柳碧珍去孫宅做客。沒帶管家也沒帶保鏢,
宗圣儒帶了瓶羅曼尼.康帝作為伴手禮,獨自出門。出門前遭到柳碧珍譏笑,
應該帶瓶八二年的拉菲,畢竟暴發(fā)戶都吹拉菲。步行十五分鐘,宗圣儒按響了孫宅的門鈴,
來開門的竟然是孫程英的妻子。宗圣儒心里便有了不快。有傳聞孫程英發(fā)跡了便玩得挺花,
竟然苛責妻子至此。連個管家都請不起嗎?還要夫人來做傭人的活?
心里先入為主地對孫程英的妻子存了憐惜和同情。孫程英的妻子云雨是個中學教師,教化學。
當老師久了眉宇間便有了些不怒自威。雖然她待宗圣儒溫和有禮,其實話并不多,
他卻覺得恰到好處。云雨和柳碧珍高人一等的咄咄逼人大不相同。開門一瞧,
她只覺眼前一亮。寒星般一雙眸子居高臨下,溫和地望著她。宗圣儒姿容出眾,
大家族里幾十代基因嚴選,除了遠賽一線明星的好相貌,還有獨屬上位者的威嚴,
舉手投足又顯示出良好的教養(yǎng)。氣度非凡,魅力十足!云雨不禁暗嘆:骨重神寒天廟器,
一雙瞳人剪秋水!二人初見便都對彼此有了好印象。
孫程英對宗圣儒多少有那么些討好和巴結,為顯示重視她要求云雨親自下廚。
雖然云雨不贊同,但丈夫的決定她并不能左右。
養(yǎng)嬌了的胃口以她的家常廚藝真的不會弄巧成拙嗎?就算宗圣儒是只山豬,
也只不過是換個地方吃細糠。要她滿身油煙的待客就顯得重視?
是財富的增長助長了孫程英的大男子主義嗎?云雨自有主張,并不和孫程英辯駁。
有些話說多了就都是你的錯。在這段婚姻里,云雨選擇該保持沉默的時候保持沉默。
聘請了大廚登門做家常菜,在丈夫歸家前安排其從后門離開。
云雨真正動手的也不過是包了些不同口味的粽子和水餃,畢竟臨近端午。
之前她打電話問過宗府的管家,宗家夫婦有什么忌口,了解到宗圣儒祖籍浙江嘉興。
特意包了肉粽,還有孫程英喜歡的大棗花生豆子混搭的宗子。水餃就比較隨意了,
有大廚提前調(diào)好的餡兒,也有按照云雨自己口味包的蝦仁海參羊肉餡餃子,
簡單的青菜素餡兒。多幾樣不也顯得鄭重?這些事兒,
奉行君子遠庖廚的孫程英是一概不知的。一進門,宗圣儒便將酒交給女主人:“冒昧打擾了。
”“宗先生客氣,羅曼尼康帝我很喜歡?!痹朴觌p手接過。宗圣儒并不意外她認識,
畢竟能和他做鄰居的也不是等閑人家。只有柳碧珍那種港圈出身的大小姐喜歡拿眼角夾人。
你看他心里頭對柳碧珍的刺就這么又多了一根。對云雨的欣賞也多了那么一絲。
上位者的喜好來得莫名其妙,畢竟都是自視甚高的人兒,自有一套識人的邏輯。
不等二人寒暄兩句,孫程英已經(jīng)迎上前來,對宗圣儒有多客氣,
就對自家夫人的使喚有多不客氣。頤指氣使地吩咐云雨端菜都是小事兒。
連倒酒、盛湯、裝飯都要云雨親力親為。二人交談,云雨存在感很低,吃東西也默不作聲。
在宗圣儒說話的時候臉上淡淡地笑,不時點頭并不插話。
這和柳碧珍喜歡自以為是地彰顯自己又有不同。只是見宗圣儒喜歡羊肉餡的餃子,
她會悄悄挪盤子,見他喜歡紅燒肉會再去補一份新的,湯也很鮮,宗圣儒忍不住喝了兩碗。
云雨也準備了酒,自釀的米酒,和梅子酒,度數(shù)不高,宗圣儒卻喜歡得緊。
他酒量一般并不喜歡喝酒。這種家常自釀偏偏就讓他覺得很窩心。一如孫夫人執(zhí)壺的手,
像剛拔出來的蔥白。圓潤白皙的手臂,他無意間觸碰到就覺得又彈又軟……歸家時候,
云雨還把他喜歡的肉粽作為回禮給他帶回去。舒服又體貼??上O程英不懂珍惜。
一頓飯和孫程英聊了什么他不記得,但珠圓玉潤的孫夫人埋進了他心里。晚上進了家,
宗圣儒親手把粽子放進冰箱,恰逢柳碧珍下樓來喝水,
她嗤笑一聲:“別什么臟東西都往冰箱里放。”并吩咐管家明天換個冰箱。宗圣儒如鯁在喉。
這導致了晚上要例行公事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孫夫人的手,
而柳碧珍的排骨身材讓他倒盡了胃口,醞釀半天也沒動靜。柳碧珍嘲笑他:“喝多了?
還是明天去醫(yī)院看看?”宗圣儒卷了睡衣下床:“嗯,有點累?!闭f完回了自己房間。
二人無子,先期是柳碧珍不想要,現(xiàn)在她想要了又沒有。躺在自己床上宗圣儒莫名地想,
為什么孫程英也沒有孩子?……寒來暑往,風起云涌,云雨和宗圣儒此后似乎又沒有了交集。
但一次理應攜侶參加的酒會,孫程英卻帶了個十分貌美的年輕女子。二人互動頗多,
眼神黏膩,宗圣儒遠遠見了深感如同吃了蒼蠅般惡心。他借口不適脫離酒會。
他想:云雨會不會獨自在家?“回家吧!”他聽到自己吩咐司機“快點開?!薄笆牵壬?。
”司機加快了速度。孫宅的方向一片昏暗,孫家沒有請管家,只有鐘點工,
所以家里現(xiàn)在理應沒人。宗圣儒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么。他吩咐司機和助理先行離開,
下了車卻沒有進家門。柳碧珍沒在家,自從上次二人因生子問題不歡而散,她就回了港城,
畢竟大小姐從不內(nèi)耗,她只消耗別人,且在港城她也不閑著,小動作不斷。宗圣儒冷笑。
鬼使神差的他向孫宅后花園的方向走,昏黃的花園燈下,有一只搖椅,云雨躺在那里。
別問他怎么知道,在他的書房抽屜里,有一只望遠鏡,他不止一次地看到她在那里侍弄花草。
有時候他莫名地想,如果能成為一朵她手上的花就好了,
能被她溫柔地觸摸……人的第六感很難形容,云雨是被一種強烈的,
飽含情緒的窺視感驚醒的。她坐起來朝異樣處望去,那里有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,看不清臉,
一雙眸子卻像狼一樣熠熠生輝。他存在感很強,隨著他的靠近,
俊美的容顏在路燈的映襯下形成優(yōu)美的燈影效應,讓她瞳孔一縮。這男人可真會展示自己。
云雨微笑著起身,朝他走去,隔著一道灌木墻朝他打招呼:“宗先生怎么在這里?
”“散步路過?!边@理由很蹩腳,可是誰在乎呢?云雨挑了挑眉:“吃飯了嗎?”“尚未。
”男人如實回答?!澳沁M來一起吃點?”云雨問。“好?!彼廊稽c頭。他坐在吧臺上,
看她搬出面條機,熟練地壓面條。加了雞蛋一定很筋道,一如他曾經(jīng)不經(jīng)意的那一次碰觸,
雖然僅僅是碰到手臂。她嚴實的春衫下,是一種飽滿,鼓漲漲的圓潤,
隨著她煮面的動作時不時地滲透出來,宗圣儒覺得自己餓了,
很餓很餓……“你是想吃軟一點的,還是喜歡筋道的?”他聽到她問。在沒聽到他回答后,
那撇過來有點疑問的眸子生動極了,果然沒有了孫程英的壓抑,她變得更自然隨意。
是誰說云雨容貌普通的?明明比艷麗到張揚的柳碧珍漂亮多了,
至少此刻在宗圣儒眼里她就是長得剛剛好,宜室宜家的。你看情人眼里出西施,
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,男人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。這種感覺好極了,
讓宗圣儒想要永遠把她藏起來?!敖畹赖??!彼吐暬卮?。她勾唇一笑:“那就可以出鍋了。
”琥珀色的湯底干凈透亮,蠔油、生抽、香油、糖和幾粒小蔥。大道至簡。一碗陽春面,
搭配桃花酒,讓他吃出了久違的家的味道。胸中噴薄而出的是一種強烈的渴望,
他宗圣儒從來不是委蛇不前的人,想要就去爭取。宗圣儒握著溫熱的陶瓷碗,
喉結滾動著咽下最后一口陽春面。桃花酒的甜香在舌尖散開,
混著眼前人發(fā)梢若有若無的橙花香,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。“夫人?
”他竊喜于稱呼上的小心機,她沒有發(fā)覺和反對?!班牛俊痹朴晏ь^看他。
“夫人的廚藝越發(fā)精湛了。”他將碗推過去,刻意留下些許湯汁,“不知可否再添半碗?
”目光卻落在她垂落的發(fā)間,那里別著枚素銀簪子。一瞬間,他想到了未來半輩子的收藏,
要有各種簪子,他要每天清晨起來親手為她簪起來……“當然?!彼鹕泶蛩銥樗⒚?。
“夫人別動,我自己來。”宗圣儒繞過吧臺時,刻意放緩腳步。溫熱的氣息拂過云雨耳畔,
她手中的湯勺微微一顫,琥珀色的湯汁在碗中漾起細碎漣漪。
男人修長的手指擦過她的手背取碗,故意留下半秒的觸碰,“夫人怎么看待婚姻?
”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。云雨垂眸,
余光瞥見宗圣儒腕間閃過的冷光——那是她上周在珠寶雜志上見過的限量款腕表,
價值足以買下整個中學實驗室。這個發(fā)現(xiàn)讓她睫毛輕顫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陶瓷邊緣。
作為化學老師,她最擅長拆解表象,此刻卻難以分辨面前男人究竟是獵手,
還是她可利用的棋子。一個把實驗室戴在手上的超級富豪問一個暴發(fā)戶的妻子如何看待婚姻?
云雨輕笑:“婚姻就像化學實驗,看似完美的配比,也可能在某個溫度節(jié)點轟然炸裂。
”她敲了敲青瓷碗,窯變暗紋在暖光下流轉,“宗先生覺得,是原料本身的問題,
還是操控者的失誤?”宗圣儒將空碗重重擱在臺面,金屬表與瓷器碰撞出清脆聲響。
他忽然扯開領口兩粒紐扣,露出漂亮的鎖骨,
精致的眉眼突然變得鋒利有侵略性:“夫人這話,倒像是在說孫總?聽說他新歡的孕肚,
已經(jīng)遮不住了?!睆N房空氣驟然凝固,云雨捏著湯勺的指節(jié)泛白,
卻在轉身時換上溫柔笑意:“宗先生消息靈通。不過比起感情,我更相信物質守恒,
他揮霍的真心,總會在別處找補回來。”手機在大理石臺面震動,
是孫程英發(fā)來的語音:“明早八點,把書房第二個抽屜的合同送到公司。
”命令式的口吻讓宗圣儒挑眉,他伸手要拿手機,
卻被云雨先一步按?。骸白谙壬鷮e人的家務事,似乎格外上心?”宗圣儒莫名煩躁,
趁機握住她手腕,指腹摩挲著內(nèi)側淡青色血管:“我只是心疼你,
”他湊近時帶起桃花酒的醇香,“這樣的手該握試管,而不是做這些粗活。
”“一個有婦之夫心疼一個有夫之婦?”云雨輕輕勾唇,“宗先生,你想不想笑?
”她抽回他握住的手。宗圣儒聞言瞳孔微縮,隨即發(fā)出低沉的笑聲,
卻帶著幾分壓抑的意味:“有何不可?這世上,真心最難得,無關身份。
”他的目光緊緊鎖著云雨,像是要將她看穿,“夫人如此聰慧,難道不明白,有些人,
有些事,錯過了就是一輩子?”正說著,別墅外傳來規(guī)律的停車聲。
孫程英撐著黑傘穩(wěn)步踏入,淺灰色高定西裝纖塵不染,唯有領口歪斜的領帶泄露了幾分情緒。
他目光掃過吧臺前近在咫尺的兩人,指尖輕叩大理石臺面,
聲音溫潤卻暗藏鋒芒:“宗總深夜造訪,不知是談公事,還是敘私情?
”宗圣儒端起青瓷碗輕抿殘湯,慢條斯理放下:“孫總誤會了,不過是討碗陽春面暖胃。
倒是孫總,酒氣熏天出現(xiàn)在太太面前,難免讓人誤會。
”他故意瞥向孫程英口袋里露出一角的孕檢單。孫程英臉色微變,旋即優(yōu)雅整理領帶,
從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云雨面前:“辛苦太太明早簽好字送去公司,
合作案細節(jié)我標注在第三頁?!彼穆曇魷厝岬媒跆摷?,修長手指卻重重壓著文件,
“畢竟太太向來最懂我的心思。”云雨看著文件邊緣的水漬,
想起昨夜暴雨中孫程英摟著情婦沖進酒店的畫面。她微笑著將文件接過來放到一旁:“放心,
比這復雜的化學方程式我都解過?!币煌朊鏈七^去,“倒是你,宿醉傷身,
喝碗面湯暖暖吧!”說完若無其事地把兩只面碗放進水槽刷洗。
宗圣儒突然掏出定制手帕幫她擦拭洗干凈的碗沿,
鉑金袖扣在燈光下折射冷光:“夫人的細心,確實該珍惜。不像某些人,
”他意味深長看向孫程英口袋,“總在失去后才懂珍貴?!迸浜夏醯刈寣O程英的酒都醒了。
孫程英保持著完美笑容,指甲卻深深掐進掌心。她都知道了。
他轉向云雨時眼神溫柔地能滴出水:“等忙完這陣,陪你去巴黎看畫展?
你不是一直惦記莫奈的睡蓮?”話是對妻子說的,余光卻挑釁地瞥向宗圣儒。
云雨將洗干凈的青瓷碗收入櫥柜,金屬把手碰撞聲清脆:“你記錯了,
我更喜歡梵高的向日葵。”她轉身時發(fā)絲輕揚,素銀簪子劃過宗圣儒眼前,
“向日葵向陽而生,總比困在黑暗里的睡蓮,多些生機?!贝巴怏@雷炸響,
照亮三人各懷心思的面容。孫程英的笑容僵在臉上,宗圣儒摩挲著腕間腕表若有所思,
而云雨已取出實驗記錄本,鋼筆尖懸在空白頁,像極了等待點燃的引線。
孫程英保持著嘴角的弧度,伸手想觸碰云雨垂落的發(fā)絲,
卻在指尖即將觸及的瞬間被她不著痕跡地避開。他的手懸在半空頓了頓,隨即收回插進口袋,
將那份孕檢單又往里塞了塞,語氣依舊溫和:“看來是我疏忽了,改日一定補上。
”宗圣儒從西裝內(nèi)袋掏出定制名片,優(yōu)雅地放在臺面,
燙金字體在燈光下閃爍:“夫人若有空,我名下的實驗室正缺化學顧問,以夫人的專業(yè),
想必能讓那些精密儀器都變得更有人情味。”他刻意拉長尾音,
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孫程英緊繃的下頜。云雨拿起名片輕輕摩挲,
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:“宗先生謬贊,不過實驗室的試劑再精密,
也抵不過人心復雜?!睂O程英的手機適時響起,他臉色微變,迅速掛斷電話,
清了清嗓子道:“公司還有急事?!迸R走前深深看了云雨一眼,“照顧好自己?!蹦悄抗饫铮?/p>
難得地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。竟是丟下妻子和一個男人匆匆忙忙走了,該說他是太信任,
還是不在乎?待孫程英的腳步聲消失在雨夜,宗圣儒走到落地窗前,
望著孫宅車道上漸遠的車燈:“夫人打算如何應對?”他轉身時,
窗外的閃電照亮他棱角分明的側臉,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。云雨將名片折成紙船,
放入洗手池:“宗先生不是早就胸有成竹?”她打開水龍頭,水流瞬間沖散紙船,
“就像這水與紙,看似相融,實則……”話未說完,宗圣儒已欺身上前,
將她困在洗手臺與自己之間?!胺蛉颂斆?,聰明到讓人想把你藏起來。
”他的呼吸掃過她耳畔,“柳碧珍最近在調(diào)查你,她手里有段視頻,
是你和孫程英某次爭吵的片段,經(jīng)過剪輯后,會變成你在威脅他?!痹朴晖孜⒖s,
很快又恢復鎮(zhèn)定:“所以宗先生是來提醒我,還是談條件?你家里漏成篩子了?
讓你那貌美如花無胸無腦的港姐長了腦子?讓他窺探到你那不正常情緒,學會了調(diào)查我?
剪輯我們夫婦的視頻了?”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,隔著襯衫都能感受到灼熱的體溫。
看到她難得有了情緒,宗圣儒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:“我可以解決柳碧珍,
也能讓孫程英身敗名裂。”他低頭凝視著她,眼中翻涌著勢在必得的欲望,
“只要你……”話音未落,云雨突然輕笑出聲:“宗先生可知,化學里有種反應叫假死現(xiàn)象?
看似停止的反應,只需一點催化劑,就能瞬間爆發(fā)?!彼龔目诖锾统鑫⑿弯浺艄P,
“比如現(xiàn)在,你說的每句話,都可能成為摧毀你的證據(jù)?!弊谑ト逦⑽⒁汇?,隨即大笑起來。
他松開手后退半步,眼中的欣賞更甚:“不愧是夫人,永遠讓人驚喜?!彼砗妙I帶,
拿起雨傘,“期待下次見面,我們能坦誠相待?!痹捯粼谔拐\二字上重重落下。
門關上的瞬間,云雨癱坐在椅子上,冷汗早已濕透后背。她知道,這場以婚姻為幌子的戰(zhàn)爭,
才剛剛進入最慘烈的階段。而她,早已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——她要讓所有人知道,
被輕視的“糟糠之妻”,才是掌控全局的操盤手。宗圣儒的反擊比云雨想象的更快,
這個男人的心,可比他那張俊臉黑多了。港陸聯(lián)姻也沒有云雨以為的牢固。
他對妻子柳碧珍的無情,更甚于孫程英。盡管并不稀罕,至少孫程英并沒想過和她離婚。
宗圣儒將包裝精美的香檳玫瑰遞到云雨面前時,她指尖懸在花束上方并未觸碰,
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:“宗先生斬斷聯(lián)姻的手腕,倒比這玫瑰的刺更鋒利。
”男人的目光瞬間銳利起來,卻見云雨已側身將他讓進客廳。她取下墻上的青瓷瓶,
慢條斯理地修剪花枝,碎葉落在實木地板上發(fā)出簌簌輕響:“柳家在港城的碼頭走私案,
是你匿名舉報的?”宗圣儒解開西裝領口的珍珠母貝紐扣,
喉結在冷白肌膚下滾動:“夫人的消息倒是靈通?!彼鋈槐平?,
龍涎混著沉香的氣息籠罩住云雨,“比起這個,我更想知道,當孫程英在媒體面前聲淚俱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