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甚至覺得,這樣挺好的。
只是,她此時沒工夫跟他回憶這些,她身上系著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,不容有失。
腦子飛速運轉(zhuǎn)后,她語氣盡量自然,笑盈盈地看著劉彥松,小聲道:
“彥松哥,我最近跟辦公室的同事學會了打同心結(jié),我們的定親信物在你身上吧?
你先把它給我,我想拿回去給它打上,聽說這樣,我們結(jié)婚后就能永結(jié)同心?!?/p>
說到后面,她臉頰上像暈開了晚霞似的,看得少年內(nèi)心一陣悸動。
祝卿好雖然是在問,但她確定那玉佩就在劉彥松身上,因為他信不過自己的父母,怕他們把玉弄丟了或者拿去賣了。
他能這么重視,也不是因為他有多重視祝卿好,而是重視她身后的祝家,以及祝家的財產(chǎn)。
畢竟,作為曾經(jīng)的大資本家,祝家的家底不是一般的豐厚,哪怕特殊時期捐了很多,但瘦死的駱駝終歸比馬大。
只是,重生一次的祝卿好再也不相信什么正緣,再也不想給渣男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。
她當初做鬼的時候,可親耳聽到渣男賤女聊過這個話題,當時渣男說了一句“是意外”。
只是后面他沒再細說,她就不知道是怎么個意外法。
她甩了甩頭,現(xiàn)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,當務(wù)之急是拿回祝家的祖?zhèn)饔衽濉?/p>
這個玉佩是兩家定親的時候給到渣男手里的,祝家人原以為只是貴重些。
卻沒想到,這個玉佩并不簡單。
沒錯,這個玉佩就是讓陸柔得了機緣的那塊玉佩,她當初親眼看見,陸柔不小心弄了點血在上面,然后就得了那神奇的機緣。
如果那玉佩真能隔空取物和儲存東西,那它將是她保全家人的最大的倚仗,所以她必須拿回來。
劉彥松確實隨身帶了那塊玉,但是并不是很愿意拿出來,哪怕她說是為了兩人婚后永結(jié)同心,他也有些猶豫不決。
祝卿好見此,只得主動拉上了他的手,軟軟地撒了嬌,這才哄的他把東西往外掏。
只見他從最貼身處取出來一方手帕,慢慢打開,里面赫然躺著祝家那塊祖?zhèn)饔衽濉?/p>
生怕渣男再反悔,祝卿好眼疾手快地避開帕子把玉佩拿了過來,然后拿自己的帕子包好,貼身存放。
對上劉彥松有些不對勁的眼神,她解釋道:
“彥松哥,你別多想,我是怕別人看見我們拿著玉佩,去舉報……”
話沒說完,但是劉彥松已經(jīng)懂了她的未盡之言,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。
是的,這年頭誰不怕委員會和紅小兵呢?
拿到東西,祝卿好也不愿意再發(fā)言劉彥松,她三言兩語打發(fā)了人,就急急忙忙從學校跑回了家。
她是一名初中老師,要是上著課她還沒那么容易說跑就跑,好在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放學了,她用不著去請假或者找人代課之類的。
工作兩年多了,她從沒覺得學?;丶业木嚯x有那么遠過。
想著明天就是委員會闖到祝家別墅去抄家的日子,她已經(jīng)跑出了兩輩子最快的速度,卻還在不停對自己說快一點,再快一點。
跑著跑著,心臟處又出現(xiàn)了種被人緊攥著的不適感,但是她不敢停下,只是捂住了胸口,喘著粗氣不住地往前跑。
也幸好她跑得夠快,劉彥松在陸柔的攛掇下回學校找她拿回玉佩時,她早就跑遠了。
“松哥哥,你說祝卿好是不是故意的?怎么我們一來她就走了呢?”
劉彥松倒是沒想那么多,拍了拍她的肩膀,出言安慰:
“不會,她本來就下班了,回去了才是正常的,我明天再來找她?!?/p>
陸柔見他不甚在意,心里越來越慌,有些著急地喊了出來:
“這怎么能行?你的玉佩……”
劉彥松被她的尖叫聲嚇到了,皺起了眉,有些煩躁。
“行了,那塊玉本來就是祝家給我的訂婚信物,好好肯定也會妥善保管的?!?/p>
陸柔見他變了臉,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急了,于是緩和了語氣。
“對不起嘛,松哥哥,我就是有點著急,我怕祝卿好把玉佩拿回去后,祝家就不認你們的親事了,我也是為你著想……”
劉彥松原本沒往這里想,如今聽到這話,也是有些著急。
這些年他經(jīng)常到祝家晃蕩,對他們家的家產(chǎn)有了一定的了解,在他看來,這些東西已經(jīng)是他的囊中之物了。
所以,這門親事,絕不容許有一丁點閃失。
于是,他撇下陸柔,急急忙忙地朝著祝家的別墅跑了過去。
只是他沒想到,祝卿好并沒有回別墅,到了門口后,她緊急掉頭,跑向了另一個方向的祝家老宅。
老宅是一套五進的四合院,但這些年為了低調(diào),動用了關(guān)系把老宅暫時封了,所以這幾年都沒有住人。
但是祝卿好過來本身也不是為了住,而是為了地窖下面的那間密室,里面存放著祝家的半數(shù)家產(chǎn)。
祝老爺子很早就告訴過她,所以她從狗洞里鉆進去后,輕車熟路地就進入了那間密室。
看著成堆的大箱子,她幾乎要喜極而泣。
哪怕玉佩里面沒有乾坤,這輩子只要她還活著,就不可能再讓家里人再像上輩子一樣,那么凄慘地死在異鄉(xiāng)。
因為這間密室,除了祝老爺子就只有她知道。
上輩子,直到祝家人死絕,這里面的東西都沒來得及重見天日,多少人懷疑過祝家還有東西,但是都沒找到。
祝卿好壓制住了自己的激動,四下找了一圈,最后從一箱首飾里面拿了一根比較鋒利的簪子。
她閉上眼睛,想到上輩子做鬼時看到的那些讓她心痛萬分的畫面,鼓足了勇氣,狠狠往手心里一劃,鮮血就汩汩流了出來。
那一個大口子,痛得她臉色發(fā)白。
但她此時也顧不得痛不痛,拿出玉佩就往傷口上蹭,生怕錯過了哪一點,直接把整個玉佩都糊滿了她的血。
正當她著急到有些呼吸不過來時,她感覺面前閃過一道白光,刺得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。
再一睜眼,她終于哭了出來。
真有,真有,祝家真的有救了。
心里默念“進去”“出去”,反復操作幾次后,她才對這個空間的存在有了真實感。
她給了自己半分鐘到時間平緩情緒,然后才開始觀察這個玉佩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