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方不太大,所以能放的東西有限,也就幾口箱子,祝卿好都沒空細看,收進空間后就利用著空間跑到了客廳里,有些大口地喘著氣。
并不累,她只是有些緊張。
原本她不必把家里收空讓人生疑,但是祝家被下放分明就是有人刻意為之,留不留都改變不了這個結(jié)局。
而且她做鬼的時候就知道,上輩子祝家就是表現(xiàn)得太無措了,讓人覺察到他們身后無人幫扶,別人才會那么毫無顧忌。
以至于他們敢隨意讓趙誠“意外身亡”,讓祝祈安就那么重傷不治而亡。
她這次也是賭一把,賭那些人發(fā)現(xiàn)祝家提前知曉了他們的動作,從而有所忌憚。
只是她也不確定,他們會是什么反應(yīng),是狗急跳墻,還是忌憚收斂?
原本計劃的時候還感覺可行,可如今,家里人到了人家手里,她又慌了起來。
這年頭可沒有不能打人的規(guī)定,萬一他們找不到東西,去為難祝家人……
祝卿好盯著這些人的動作的同時,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“頭兒,這里只有一百多塊錢,還有兩只手表,還有就是一些日常用品,其他的什么值錢的都沒有。”
“頭兒,我這里也是,只有這個包里有一些錢,還有幾樣首飾,其他的什么都沒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“頭兒,我這兒也是……”
“頭兒……”
此起彼伏的聲音,讓張建那張賊眉鼠眼的臉上,再也掛不住笑容。
哪怕在一個小兵成功從書房里“搜”出了外文的書籍和信件后,仍然沒能轉(zhuǎn)變他的臉色。
因為這特么是他安排好的,并不是真正從祝家搜到的!
他神色陰冷,把這些人全都掃視了一眼,雖然知道他們不敢有那么大的膽子騙他,但是他還是把祝家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,確實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發(fā)現(xiàn)。
回到客廳里,張建的臉色像是能滴下黑色的墨水,讓那群狗腿子不敢發(fā)出一丁點動靜。
最后還是一個跟他平日里比較親近的手下湊到了他的面前,支支吾吾道:
“頭兒,你說,是不是祝家提前得了消息,所以把財產(chǎn)轉(zhuǎn)移了?”
畢竟沒有人愿意相信,曾經(jīng)的大資本家家里,會什么都搜不到。
張建迎著他的頭,一巴掌甩了過去,但是他似乎也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,只得承認他說得有道理。
“恐怕還真是如此?!?/p>
那手下被打了一巴掌也不記仇,接著又湊了上來,在他耳邊嘀咕。
“頭兒,如果他們真能得到消息,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上頭有人?那,萬一他們被撈了出來,咱們還有好果子吃嗎?”
張建聽完,神色明顯更加焦灼。
他并不是怕祝家人能被撈出來最后給他使絆子,而是怕祝家人真的能被撈出來。
因為有人承諾過他,只要祝家人全都滾出京都,那么他舅舅就能升委員會主任,空下來的副主任的位置就是他的了。
那人沒說如果事情辦不成會怎么樣,但是張建知道,他不會容許自己辦不成,若是辦不成,那舅舅和自己估計都完了。
他不知道對方跟祝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,只知道那人提及祝家時,眼里寫滿了欲除之而后快。
不過近幾年有人在傳,祝家還藏了相當大一批財物,他估摸著或許跟這個有點關(guān)系,但是他并不確定。
想到這里,張建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。
要是真有人出手保祝家,別說升官發(fā)財了,他能不能有命在還難說。
急躁地在原地轉(zhuǎn)了幾圈后,他狠狠跺了跺腳,咬牙切齒地喊上人回了委員會。
祝卿好見狀,忙從另一個方向跟了過去。
怕讓人看到再把她也逮了,她還是利用空間,走了一條沒什么人的小路,趕在張建等人的前面,到了委員會的院墻外。
到了后她先閃出來一趟,然后又閃了回去,這樣她就可以在委員會的大院里自由行動了。
張建也沒讓她久等,沒多會兒就帶著他的小兵們出現(xiàn)在了她的視線里,祝卿好直接跟著他進去了。
張建快步走向委員會主任的辦公室,動作之大,驚得里面的人差點從座位上掉下來。
“干什么啊你毛毛躁躁的,嚇老子一跳!”
要是還以往,張建此時已經(jīng)開始耍寶了,但此刻他神情嚴肅地看著坐在座位上的胖子。
“舅舅,不好了,祝家的東西都被轉(zhuǎn)移了,我們什么都沒找到?!?/p>
“你說什么?!”
賈仁聽到這個消息,動作比之前張建進門時還大,差點把面前的辦公桌都給掀翻。
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(tài),他趕緊調(diào)整了一下,著急地詢問:
“什么都沒找到?那人不是早把趙誠弄走了嗎?祝家哪里得來的消息?是不是你的人在外面走漏了風(fēng)聲?”
祝卿好就在旁邊,一下子就抓住了關(guān)鍵詞,果然是有幕后黑手在操控,只是,“那人”是誰?
對于注定想不出來的人,她也沒多糾結(jié),專心地繼續(xù)聽著,試圖聽到更多有用的消息。
張建哭喪著臉,表情無辜。
“舅舅,我手底下那些人都是今早才知道目標是祝家的,哪能提前走漏風(fēng)聲啊……”
賈仁深吸一口氣,換了一個問題:
“那,該搜到的東西搜到了沒?”
張建知道他說的什么,于是飛快點點頭:
“搜到了搜到了,但是,會不會有人來撈他們,我聽說,祝老爺子手里有一封以前的領(lǐng)導(dǎo)人寫的信……”
賈仁剛準備放下的心,在聽到那個但是后又懸了起來。
看著眼前這畏畏縮縮的外甥,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聽說什么聽說,那老頭就是有,那人說過的,讓我們找出來毀掉,你沒找到?”
張建原本已經(jīng)緩和的苦瓜臉再次出現(xiàn)。
“舅舅,別說那信了,連稍微像樣點的貴重物品都沒找到,這保命的玩意兒,哪可能找到,不過我讓人把祝家封了……”
賈仁懸著的心終于死掉了,背著手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不停地想著對策。
張建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他的吩咐,于是眼珠子一轉(zhuǎn),上前低聲道:
“舅舅,要么,我們趁著祝家背后的人還沒開始發(fā)力,早早報上去把人下放了?這樣他們不就沒機會被撈出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