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清月走出會所,夜色如墨,潮濕的風(fēng)裹挾著遠(yuǎn)處的雷暴氣息撲面而來。
她發(fā)動車子駛離,腦海里像被攪亂的毛線團(tuán),反復(fù)思索那條陌生短信的來源。
究竟是誰,精準(zhǔn)地將她引向這個“抓奸”現(xiàn)場?
陶若伊?
應(yīng)該不是,她還沒那個膽子。
半路上,手機(jī)突兀地震動。
點開屏幕,預(yù)備役男大江敘白發(fā)來的照片讓她呼吸一滯。
畫面里,少年白皙的肌膚被黑色繩索纏繞,整個人蜷縮在皮質(zhì)椅上,眼眶泛紅,淚珠懸在睫毛尖,像被揉碎的琉璃,脆弱又誘人。
【姐姐,我不小心把自己綁住解不開了,怎么辦?】
指尖在屏幕上方懸了懸,時清月盯著照片里少年無辜的眼神,心底的懷疑悄然松動。
這樣濕漉漉、嬌弱無助的模樣,實在難以和那個神秘短信的幕后推手聯(lián)系起來。
緊接著,第二條信息彈入。
【姐姐,我手好疼啊。】
時清月捏了捏鼻梁,想起第一次見江敘白的時候,他在籃球場打球。
穿了一件無袖的籃球服,起跳間露出一小截硬朗的腹肌,手臂肌肉結(jié)實,汗水順著棱角分明的下巴滑落,陽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邊。
一下子就讓她迷了眼。
她加了江敘白的微信,撩了——錯了,聊了幾天后,才發(fā)現(xiàn)這是只嬌滴滴的小奶狗。
下雨天捧著奶茶在她家樓下苦等,錯過宿舍關(guān)門時間后,軟磨硬泡進(jìn)了她的門,從此便賴著不走,變著花樣勾得她心癢。
推開臥室門,粉色氛圍燈將房間暈染得曖昧朦朧,這燈也是他買的。
江敘白赤著上身,黑色皮鞭在胸膛交叉,勒出的紅痕與蒼白肌膚形成刺眼對比,可憐兮兮看著她。
時清月笑著走近,垂眸看了幾眼。
“姐姐,我疼~”
她用鞭梢挑起江敘白的下巴,指尖擦過微微滾動的喉結(jié)。
少年睫毛上凝著的淚珠終于墜下,在鎖骨處蜿蜒成銀線。
“姐姐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和他約會的,我就是覺得好奇,想試一試,誰知道,竟然解不開了?”
江敘白仰頭望她,桃花眼里蒙著水霧,被束縛的手腕輕輕掙扎。
時清月倚坐在床邊,目光肆意打量眼前人。
記憶與現(xiàn)實重疊。
籃球場上的少年在逆光中跳躍,汗水浸透的衣衫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。
此刻眼前人睫毛沾著情欲,鎖骨處凝著春水,繩索將腰線襯得愈發(fā)纖細(xì)。
時清月故意嘆口氣,眼含笑意,“是啊,你要不給我發(fā)信息,我今晚是打算去他家看會后空翻的貓。”
江敘白怔愣瞬間,桃花眼里突然露出一抹脆弱和委屈,“會后空翻的貓有什么好看的?會后空翻的狗才好看。”
“嗯?哪里有狗?”
“我就是姐姐的狗,姐姐,你把我解開,我翻給你看?!?/p>
時清月有一雙嫵媚的眼眸,笑意盈盈看著人的時候,像是碧波上蕩漾著的星空,澄凈又瀲滟。
此時,她歪著頭嚼著笑意,指尖繞著鞭尾流蘇,在他喉結(jié)上掃過。
“小狗要是翻得不好看,姐姐可要生氣的?!?說著,解開束縛在椅子上的繩結(jié),皮鞭突然纏上他的腰肢猛地一拽。
江敘白毫無防備地跌進(jìn)她懷里,溫?zé)岬耐孪姙⒃阪i骨處,他順勢摟住她的脖頸,鼻尖蹭過她的耳垂。
時清月輕笑出聲,挑起他下頜,“投懷送抱啊?”
江敘白桃花眼染上笑意,故意蹭了蹭時清月的掌心,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:“姐姐都開口了,我哪有不表現(xiàn)的道理?”
說著,他猛地翻身將人壓在床上,手腕上被繩子勒出的紅痕還泛著曖昧的顏色。
“可是,姐姐剛才沒看到男朋友家后空翻的貓,不知道男朋友會不會生氣啊?”
“他要生氣了,姐姐是不是還要去哄他?啊——我沒其他意思,就是覺得姐姐男朋友真小氣。”
時清月輕輕拍著他的臉,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,江敘白果真像只小狗一樣,半瞇著眼一臉享受。
再睜眼,眼底卻像是蘊含了一層欲色的風(fēng)暴,就連脖頸都透著淡淡的粉色。
時清月斂了神色,眸光漫不經(jīng)心地掃了一下他的身下,推了推他肩膀:“好了,起來吧,去睡吧。”
這套房子有三個臥室,江敘白從那天進(jìn)來后,占了一間。
另一間,卻是長年鎖著房門,他剛來的時候,時清月叮囑過,除了那間臥室,其他什么地方都能進(jìn)。
江敘白卻紋絲不動,長臂一攬將時清月重新圈回懷中,“姐姐這就想趕我走?”
他故意蹭了蹭她的脖頸,喉間溢出低沉的輕笑,“剛才摸我腦袋的時候,可不是這么無情?!?/p>
時清月挑眉,指尖劃過他泛紅的耳垂:“怎么,小狗還學(xué)會得寸進(jìn)尺了?” 嘴上雖這么說,身體卻沒再掙扎,神色淡漠。
江敘白看她的確沒了興致,縱使心里不甘,也只能訕訕起身。
起身的時候,突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她:“姐姐,你那間鎖著的屋子,到底藏著什么?”
瞬間,時清月的眼神變得冰冷,語氣疏離:“小狗,還不是我男朋友呢,就想打聽我的事了?”
江敘白縮了縮脖子,沒敢再問,把屋里的道具收拾好,看她實在沒留他的意思,轉(zhuǎn)身出了門。
時清月在床上躺了一陣,窗外轟隆一聲,積攢了一日的大雨傾盆而下。
雨聲砸在玻璃上的悶響里,時清月摸到枕邊震動的手機(jī)。
屏幕亮起的瞬間,沉寂許久的班級群彈出一條消息。
【許承洲回國了,過兩天接風(fēng)宴,大家都空嗎?】
群里瞬間熱鬧起來,此起彼伏的回復(fù)聲中,時清月盯著那個熟悉的名字,嗤笑一聲。
許是看她半天沒回復(fù),室友在群里@她。
【清月呢?】
時清月打下幾個字:【沒空?!?/p>
許承洲卻是@她,【清月,是不想見我嗎?】
時清月和許承洲過往有些糾葛,自從他出國后,他便躺進(jìn)了她的黑名單,兩人沒再聯(lián)系過,他想和她說話,只能在曾經(jīng)的班級群里。
時清月懶洋洋回復(fù):【你是什么品種的猴子?我為什么想見你?】
消息發(fā)出后,群里陷入短暫的寂靜。
許承洲沒再回,沒過多久,班長發(fā)來聚會定位和時間。
時清月瞥了一眼,隨手將手機(jī)扔到一邊,側(cè)身望向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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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來看看,有多少姐妹是從老書里過來的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