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安一雙淺色的眸子驚疑不定的看著兩人,“你們真的……”
商伶臉色鐵青,“沒有!蘇小姐別聽他胡說?!?/p>
虞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,“哎~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(dāng)嘛?!彼峙牧伺纳塘娴募?,“嘖,對喜歡的人表白,又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?!?/p>
商伶眸光陰鷙的瞪著瞎說八道的某人,“你……”
結(jié)果他才剛吐出一個字,人就兩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
咚的一聲砸在沙發(fā)上,像條死狗一樣。
虞宿:“……”
“???”
他請問呢?
碰瓷嗎這是?!
總不能是他把這孫子氣暈過去了吧?
“商伶!”蘇安大驚失色的想要過來把人扶起來。
但虞宿此時就站在沙發(fā)與茶幾的中間,仿佛門神一樣擋住了她的路。
她只能驚疑不定的指了指跪趴在沙發(fā)上的人說,“額,虞哥哥,他暈過去了。”
虞宿點了點頭,“我看見了啊?!?/p>
“那……”
“關(guān)我什么事?”虞宿翻了個白眼,順便狠狠的踹了這孫子一腳。
蘇安:“……”
“小安,這孫子就是個渣男!別管他!”
“啊?”
“前幾天他還跟我說喜歡你呢,今天就給我表白,哼!竟然還想男女通吃坐享齊人之福,你可千萬不要對他心軟!”
“?。??”蘇安捂著嘴,仿佛被這驚天的八卦驚呆了。
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眨巴眨巴眼。
話是這么說沒錯,但就這樣放著人趴在這兒不管,咳,多少有點兒不厚道吧。
蘇安良心有點兒不安。
但虞宿說不管,還真就不管。
整個人神清氣爽的走了出去。
蘇安怔怔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又垂眸看了一眼跪趴在沙發(fā)上的商伶,干瞪眼了許久,才湊過去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。
氣息沉穩(wěn)有力,看來是沒什么事。
蘇安松了口氣。
然后找來一個侍應(yīng)生,把人扶到了樓上的休息室便沒再管了。
她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來做好人好事的,她是來找虞哥哥敘舊的。
虞宿從國外回來后,她們還沒怎么見過呢。
蘇安滿心歡喜的在會場找了好幾圈兒,卻根本就沒找到虞宿的影子。
她有些泄氣。
而此時此刻的虞宿,正在小花園的長椅上,十分愜意的看著手掌上的一個東西,眼里的幸災(zāi)樂禍都快要溢出來了。
“虞宿!”熟悉的又裹著冷意的聲音,從他手掌中的袖扣里傳出來,“你想怎樣?”
虞宿笑的更舒暢了,“我不想怎么樣啊?!?/p>
他抬起眸,朝著不遠(yuǎn)處的噴泉看了一眼,“我又不是你,我怎么可能讓你被開水燙呢?”
“放心吧,我不會潑你三杯滾燙的開水的。”
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原因變成虞宿手中袖扣的商伶:“……”
今時今日,他似乎終于明白了那句‘自作孽不可活’的含義。
“我們可以談?!鄙塘嬲\懇道,“你想要什么?我都可以給你?!?/p>
“我想要一壺開水?!?/p>
商伶:“……”
他咬了咬牙,忍了又忍,“你都不覺得奇怪嗎?我們兩人為什么會這樣?”
“開水有什么好奇怪的?開水給你洗澡很正常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虞宿!”商伶終于忍不住了,“是我錯了,我不該拿開水燙你,不該扔你進(jìn)垃圾桶,你大人不記小人過……”
“什么,你拿開水燙我不說,還把我扔垃圾桶了?!”
虞宿瞪著眼,“你個畜生,你不得好死!”
說完,也不等商伶回話,嗖的將手中的東西往旁邊的噴泉一拋,扔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。
商伶像是一個被高高拋起的皮球,快速旋轉(zhuǎn)中,他甚至連呼救都沒來得及,就噗嚕嚕的落進(jìn)了冰涼的噴泉池中。
驟然而來的窒息感,仿佛要把他整個人都湮滅。
商伶驚恐的瞪大眼,耳邊只剩下朦朧的水鳴聲,以及虞宿那笑的十分惡毒又奸詐的臉。
噗通、噗通!
心臟的位置驟然一跳,腦海中那埋藏在深處的血色記憶,隨著翻涌的水聲,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。
凄厲的血色,幾乎染紅了整個噴泉池,整個天地都緋紅一片。
他便這樣在絕望中緩緩的閉上了眼。
*
虞宿一回到家就給小周打了個電話,“去,給我查查,商伶那孫子死了沒?!?/p>
“啊?”小周愣了愣。
他實在不明白,自家老板為什么這兩天跟商總杠上了。
他們兩家,好像也沒什么仇啊。
但他一個小太監(jiān)能說什么呢?
什么也不能說。
小周領(lǐng)了命便讓人去查了。
虞宿都已經(jīng)躺床上休息了,才接到小周的電話。
說商總不知道怎么回事,溺水了,人已經(jīng)緊急送往了醫(yī)院。
現(xiàn)在還沒醒過來。
虞宿嘶了口氣。
溺水?
所以說是真的!
他變成商伶的電腦后被潑了開水,他自己也會受到傷害,反之也是一樣。
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
一開始虞宿還以為這是他穿書的后遺癥呢,但現(xiàn)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這樣,畢竟商伶這孫子可不是穿書的。
虞宿皺眉沉思了許久,還是決定,親自去跟商伶談一談。
第二天一大早,虞宿繼續(xù)翹班,隨便在路邊的小花店里買了一束……狗尾巴草,提溜著就去了醫(yī)院。
還好小周這次事兒辦的牢靠,把病房號給他查到了。
虞宿到達(dá)門口的時候,病房門正虛掩著,里面時不時傳出來兩句說話聲。
他湊到門口往里看了看,商伶那孫子正坐在床上,旁邊的凳子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,手上正拿著一份文件,似乎在給他匯報什么。
虞宿敲了敲門,門里的兩人紛紛扭頭看了過來。
“嗨?!彼中Σ[瞇的朝著兩人打了個招呼。
商伶一看到他,臉就一黑,“你來干什么?”
虞宿聳了聳肩,推開門走了進(jìn)去。
他將那束狗尾巴草放在床頭,“聽說你快死了,我過來提前給你上炷香?!?/p>
商伶看著他的眼神里裹滿了刀子。
虞宿朝著對面下巴都快掉地上的人點了點頭,“你好,我跟你們老板有點兒私事要談,你能回避一下嗎?”
梁助理啊了聲,扭頭看向自家老板。
商伶瞇眼盯著虞宿看了好一會兒,才對他點了點頭,“你出去吧?!?/p>
“近幾天公司的事讓唐總先照看著?!?/p>
梁助理點了點頭,連忙站起身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。
虞宿扭頭看了眼被關(guān)上的門,又轉(zhuǎn)回頭,雙手抄兜的坐在了剛才梁助理的位置,“感覺怎么樣?”
商伶冷眼看著他沒說話。
虞宿嗤笑了一聲,嘲諷道,“怎么,刀子扎在自己身上就知道生氣了?”
商伶一頓,抿了抿唇?jīng)]說話。
虞宿懶洋洋的翹起二郎腿,“我今天不是來給你道歉的?!彼袅讼旅?,“我想你應(yīng)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