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安看著他沉思的臉色,垂在兩側(cè)的手有些忐忑的攥緊了裙子,“額,沒事的,虞哥哥你要是沒時間的話,就算……”
虞宿三兩下咽掉口中的菜,搖了搖頭說,“沒,我有時間,明天晚上幾點?”
蘇安的眼睛又忽的亮了起來,她急切道,“晚上七點,在歲芳齋。”
虞宿點了點頭,“行?!?/p>
“那虞哥哥明天能順路來接我一下嗎?”蘇安笑著道,“我報的瑜伽課地點就在旁邊,你下班的點兒正好我也下課了,我們可以一路過去?!?/p>
虞宿一頓,心中嘆了口氣,“好,明天我給你打電話?!?/p>
蘇安似乎很開心,又嘰嘰喳喳的跟虞宿聊了會兒天。
等他把飯都吃完了,她才拿過保溫桶,道,“現(xiàn)在還有時間,虞哥哥去午休一會兒吧,我就不打擾你了?!?/p>
虞宿問道,“你怎么過來的?”
“劉叔送我來的,他在樓下等我呢。”
虞宿笑了笑,“嗯,那回去注意安全,下次別來了,麻煩?!?/p>
“我也沒什么事,沒什么好麻煩的?!碧K安吐了吐舌頭,“行了,你休息去吧,我走了?!?/p>
蘇安走后,虞宿又處理了一些文件。
他這一周多沒怎么來公司,文件堆積了一大堆,吳添那小子就處理了緊急文件,這剩下的全給他堆在了這里。
直到眼皮子都快打架了,他才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,準備去休息間午睡一會兒。
他這邊剛倒頭睡在床上,下一秒眼前的場景就變了個樣。
虞宿:“……”
能不能讓他有個準備。
有了第一次的經(jīng)驗,虞宿這次倒是沒多大驚小怪,而是以現(xiàn)在的視角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周圍的環(huán)境。
眼前的地方看起來應(yīng)該也是個辦公室,只是這裝修風(fēng)格也太性冷淡了點兒,不是黑就是白。
一看就是商伶那孫子的喜好。
只是這會兒辦公室并沒有人,偌大的辦公室擺件并不多,顯得有些空蕩。
“商伶?”虞宿悠悠的叫了一聲。
并沒有人回應(yīng)。
他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,現(xiàn)在的他附身在一個手機上,手機屏幕正發(fā)著悠悠的冷光。
“商伶??”虞宿又叫了一聲,仍然沒有任何回答。
叮——!
卻在此時,手機里忽然來了條信息。
[商總,您讓我查的關(guān)于虞總的信息已經(jīng)查到了,無論是二十年前,還是十年前,虞總都沒去過京市。]
[虞家的業(yè)務(wù)范疇雖然全國都有,但大本營一直在錦城,虞總小時候身體一直不是很好,所以很少外出。]
[直到高中畢業(yè)才有所好轉(zhuǎn),但高中畢業(yè)后,他便去了國外深造,是近期才回國接手企業(yè)的。]
[所以……你們以前應(yīng)該沒見過面。]
虞宿一愣,商伶這孫子在查他?
查他干什么?
而且……這個原主,小時候身體竟然也不好?
虞宿眸光閃爍,這也太巧合了點兒。
他忽然又想起來,在醫(yī)院的時候,商伶那句莫名其妙的問題,問他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。
虞宿瞇了瞇眼,不會吧。
難道原主跟這死變態(tài)還有什么了不得的隱藏淵源?
他正想的出神,辦公室的門忽然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,虞宿抬眸望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進來的人并不是商伶。
進來的是一個形象姣好的女人,她的穿著價值不菲,看起來并不是什么普通人。
只是這女人一進來就麻溜兒的關(guān)上了辦公室的門,并且還順手上了反鎖。
她的目光有些心虛的四處看了眼,似乎是發(fā)現(xiàn)辦公室確實沒有監(jiān)控之后,才松了口氣,然后徑直走到了辦公桌后面的保險柜位置。
嗯?
虞宿驚訝的看著這一幕,什么情況啊這是。
女人急切的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一個手套,戴在手上后又慌張的四處看了一眼,確定沒什么不對的地方,才又緊張的開始按密碼。
喲呵。
商伶這孫子,是要被人偷家了啊?
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,女人似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保險柜,從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。
虞宿看不到那是怎樣的一份文件,但能放進保險柜里的,想來是個很重要的東西。
女人面色一喜,慌慌張張的把文件的每一頁都拍了照片,待拍完后又把文件放了進去,這才起身快速的離開了辦公室。
虞宿不知道商伶這孫子去哪兒了,但他現(xiàn)在是一個手機,什么也干不了,只能無聊的自己點開抖音刷了起來。
抖音上正在推薦一部追妻火葬場的狗血短劇,里面的惡毒女配也就是男主的白月光,正在辦公室里偷文件。
嘶……
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啊。
虞宿看的津津有味,把商伶帶入到里面那個渣男的臉,看著那個蠢樣,他就覺得更爽了。
商伶走進辦公室的時候,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機正在自己刷短劇。
他無語了一瞬。
“虞宿?”
虞宿正看到渣男知道真相,痛哭流涕求著女主不要走的時候,起勁的不行,對于商伶的回來也沒多大反應(yīng)。
嗯嗯了兩聲算是回應(yīng)了。
商伶拿起手機,啪的一下把屏幕給關(guān)了。
“你干什么?”虞宿瞪了他一眼。
可惜對方根本看不出來他在瞪眼。
他啪嘰一下自己又打開了手機,繼續(xù)刷。
商伶冷眼看著手機里的短劇,“你難道還想再泡開水嗎?”
虞宿瞥了他一眼,“咱們可是說好的,你要是敢這么做,我下次就把你扔進馬桶里沖了?!?/p>
商伶:“……”
“對了,你剛才干什么去了?”
“要你管?”
“嘿,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。”
商伶冷眼看著他沒說話。
虞宿大人不記小人過,嘖嘖道,“剛才有個女人進了你的辦公室,并且按開了你保險柜的密碼,從里面拿了一份文件出來,用手機啪啪啪的拍了一通,然后又離開了。”
他唰的給自己換了個界面,調(diào)到相冊的位置,點開一個視頻文件說,“喏,我偷偷拍了視頻,就這個女人?!?/p>
雖然他是很不想管商伶這孫子的死活,但兩人既然現(xiàn)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,他賣個人情給對方,總歸不是什么壞事。
商伶冷沉的目光在看到屏幕里的人時,不自覺的皺了起來,眸光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。
“這女人是誰?。俊庇菟尴胫鴦偛哦虅±锏膭∏?,幽幽的問道,“不會是你的什么白月光吧?”
商伶深邃的眸光深不見底,抿著唇?jīng)]說話。
虞宿嘖嘖道,“你喜歡的不是蘇安嗎?”
商伶沒搭理他,他蹲下身打開了保險柜,發(fā)現(xiàn)與霍家合作的那份新能源競標計劃書確實有被人動過的痕跡。
動它的人做的很小心,這樣細小的痕跡如果放在平日里他確實很難發(fā)現(xiàn)。
但現(xiàn)在有虞宿的提醒,他發(fā)現(xiàn)文件的擺放方式,確實不是他平日里的習(xí)慣。
商伶眸光微冷。
呵,原來是沖著這個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