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,沈妙儀沒有發(fā)火。
而是直接吩咐。
“那就搬出來?!?/p>
她聲音雖然輕,但,分量很重。
趙管家血淋淋的案例在前,誰也不敢違抗沈妙儀的吩咐。
陸老夫人本就喜歡沈妙儀,聽到她這么說,當時臉就黑了。
“我活著一日,陸家就輪不到兒媳婦做主?!?/p>
于她而言,沈妙儀的存在,就是整個陸家人的恥辱。
看到她,就會想起他們曾經(jīng)的貧窮,想起曾經(jīng)沒吃沒穿,甚至住在城南的破廟內(nèi),拿著當年的定親玉佩上門千般討好沈家人的時候。
可惜,她不是前世的沈妙儀。
“這里是鎮(zhèn)國公府,婆母應該記得才是。
縱然你們在這里住了許久,也該記得此處姓沈,不姓陸?!?/p>
沈妙儀的話,好似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們臉上。
“沈妙儀!”
陸承恩臉色很不好看,擰著眉看向她,眼里全是警告。
一回來就鬧得家里雞飛狗跳,她怎么變成這樣了?
可惜,沈妙儀根本就沒拿他的警告當回事。
歪著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。
“怎么?”
陸承恩憤怒至極。
“云娘已經(jīng)住進去了,你何必小家子氣,爭這些身外之物?”
沈妙儀噗嗤一聲笑了。
“既你們認為這些是身外之物,不如直接卷鋪蓋走人,繼續(xù)住你們的破廟?
至于我,自然是要回我自己家,住我自己的院子。
若你們要以多欺少,不肯讓我住,我便少不了去攝政王府走一遭了?!?/p>
陸承恩臉色難看的很,眼底閃過一絲寒涼。
“誰不讓你住家里了?”
沈妙儀沒再分辨什么。
直接帶著人去了風華閣,將屬于趙云娘的東西都扔了出去。
私下無人處。
趙云娘看向陸承恩,眼睛紅紅的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看到陸承恩過來,低語喊了一句。
“承郎?!?/p>
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。
陸承恩滿臉心疼,一把將人摟入懷中。
“云娘,讓你受委屈了?!?/p>
趙云娘搖了搖頭,委屈道。
“我是個苦命的,受點委屈沒什么,這輩子無名無分跟著承郎是我心甘情愿的,我不求什么,但文宇他是你的骨肉,我就是擔心她會對兒子出手?!?/p>
陸承恩憤怒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。
“她敢!”
趙云娘哭的梨花帶雨,縮在陸承恩懷里如一只受了委屈的波斯貓。
惹得陸承恩心疼不已。
又保證道。
“文宇是我唯一的兒子,我怎么可能不為他考慮?
只是目前,定下世子之位的核心還在沈妙儀身上,我們需將沈妙儀穩(wěn)住。
你放心,待我將九節(jié)寒蟬獻給攝政王,屆時攝政王也會幫我們,我們便再無什么可怕的。”
聽到承諾,趙云娘這才放心。
一雙杏眼帶著水霧朦朧,在陸承恩臉上吧唧親了一口。
“我就知道承郎心里是有我們母子的,承郎你真好!”
陸承恩被親的暈暈乎乎,二人又膩味了良久,這才起身去風華閣。
趙云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嘴角還掛著笑意。
但,在她心里,暗戳戳的生起了別的計劃。
今日之事她不會就這么算了,沈妙儀竟敢在府上下了她的面子,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。
風華閣。
陸承恩帶著一身的百合香發(fā)泄對沈妙儀的不滿。
“當年你扔下這一攤子就走了,是大嫂管家,勞心勞力,累了一身病,她帶著文哥住在風華閣剛好養(yǎng)身體,我仕途一帆風順,你我都得感謝她?!?/p>
沈妙儀只覺,她的好丈夫說的每個字都那么好笑。
“你的爵位是我沈家人用鮮血換來的,跟旁人有什么干系?”
陸承恩滿臉不悅,猛地站起身,卻又深深吸了口氣,放緩了嗓音。
“妙儀,話不能這么說,當年的情況,倘若沒有我,你早就將人給撕了。”
“縱然有國公位置,你一個女子又怎么能守得?。窟@幾年來,朝堂勾心斗角,倘若不是大嫂顧好后院,我又怎能心無旁騖?”
“好在現(xiàn)在機會終于來了,你把九節(jié)寒蟬給我,明日我親自送去攝政王府?!?/p>
“日后,有了攝政王撐腰,我們便再無畏懼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