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溫念安不由自主跟著侍衛(wèi)上樓。
或許,當年的兄弟姐妹僥幸活下來了呢?
溫念安推開廂門,只一眼就愣在原地,這個人......她太熟悉了。
宋長安的弟弟,宋知野。
年幼時總是跟在溫念安屁股后面的小尾巴,如果說魏思洲和宋長安是像,那宋知野和宋長安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。
“安平公主,果然是你!好久不見。”
宋知野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紅色,他伸出手,旋即又收了回去。
溫念安這才回過神,“是很久不見了,安平公主十年前就已經(jīng)死了,叫我的名字就好,知野,你怎么會來這里?”
“中原被剿,哥哥戰(zhàn)死沙場,宋府被抄,我趁亂逃了出來,一直茍活至今?!?/p>
“這幾年我一直暗地里調(diào)查,當年在沙場上殺死我哥哥的人,正是大漠三皇子魏思洲!”
再次聽到這個名字,溫念安愣住了。
那個從地下囚籠里帶她走向光明的人,是殺了她心上人的罪魁禍首。
這么多年,溫念安一直被蒙在鼓里,和兇手卿卿我我。
她顫抖著唇,出聲詢問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宋知野見溫念安狀態(tài)不對,趕忙起身扶她坐下。
碰及溫念安枯槁的左臂,他劍眉微蹙,“念安姐姐,你的手......”
了解完來龍去脈,宋知野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恨不得抄起長劍去那大漠的地盤取下魏思洲的項上人頭。
“此番來大漠,一是為了探查地形,二是為了養(yǎng)兵蓄銳,復(fù)興中原。”
可中原沒落了十年,哪里是說說就能復(fù)興的?
“哥哥他......留了一封書信給你,念安姐姐?!?/p>
宋知野從袖口里摸出一張泛黃的紙片,邊邊角角皺巴巴的,看起來一碰就碎了。
信上的內(nèi)容很簡單,溫念安一行行看下去,鼻頭一酸,淚流滿面。
“致念安,當你看到這封信時,我已時日無多,念安,我很抱歉不能履行我的承諾。”
“忘了我,好好活下去?!?/p>
溫念安緩了很久,這樣撕心裂肺的痛楚,比挑斷她的手筋還痛苦。
“知野,你可以教我練槍嗎?”
一桿紅纓槍,宋長安耍得出神入化,曾幾何時,宋長安拉著溫念安左掃右戳。
宋長安說過,溫念安若是騎馬,帶著一桿紅纓槍上戰(zhàn)場,安能辨雄雌?
宋知野為難,牽起溫念安無法動彈的左手。
“念安姐姐,我知你與哥哥青梅竹馬一場,但你不可賭氣,若是你也出了事,我該如何面對死去的中原王和哥哥。”
溫念安不甘心啊,她不愿一直被人保護起來。
十年前,母后保護了她,自己卻丟了命,被關(guān)囚籠,是她的仇人救了她。
宋知野拗不過溫念安,只好勉強答應(yīng)教她。
傳聞中,大漠戈壁上住著一個老人家,具有斷骨生骨,斷筋修筋的本領(lǐng)。
于是宋知野的行程里又多了一項,尋找戈壁上的老人。
樓下忽然傳來騷動,一大群官兵涌入。
宋知野擋在溫念安身前,滿臉戒備,“念安姐姐,站在我身后,我會保護你的?!?/p>
魁梧的士兵拿著畫像一個個人臉對著,溫念安蹲下身,鉆進一旁的柜子里。
她有預(yù)感,這些人是來找她的。
下一秒,一個士兵破門而入,他面色蠟黃,眼角有一塊很深的刀疤。
“你們有沒有見到圣女大人?”
宋知野撇了眼畫像,畫上的不是別人,正是溫念安。
只是圣女這名頭,他還不清楚,宋知野作楫,“我等未曾見過,官爺可否告知是出什么事了嗎?大漠如此大費周章尋一個人。”
侍衛(wèi)上道地遞給那士兵一兜銀子,士兵高興收下,他哼了一聲。
“你們是外來人吧,圣女名聲在大漠可謂是家喻戶曉!”
“她會一種神奇的舞蹈,這舞啊,可喚來大雨!大漠連年干旱,正是因為她的到來,才使得大漠的百姓免受干旱之苦?!?/p>
“也不知道為什么,圣女大人離開了三王爺府,現(xiàn)在下落不明?!?/p>
“三王爺急瘋了,所以派我們來尋找?!?/p>
官兵離開后,溫念安從柜中出來。
急瘋了?
溫念安心里只覺可笑,魏思洲不和他的小青梅籌備大婚,跑來尋她,不就是舍不得她的能力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