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以后,他便日日學習中原的規(guī)矩,不知挨了教習嬤嬤多少板子,就連最喜歡的桂花糕都不再吃一口,只為保持瘦弱體態(tài)。
思及此處,白芊芊極力克制著情緒,咬牙切齒吩咐道:“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能悄無聲息的離開府,去,把所有下人都給我盤查一遍,凡是提供線索者我許他升官發(fā)財,黃金千兩!”
“是。”
管家來不及擦拭額頭上的冷汗,連滾帶爬的出去。
很快,府中所有下人聚集在梨花院。
一開始無人應答,皆是垂著腦袋裝聾作啞。
畢竟,當初的沈昭不受重視,每個人都背地里諷刺溪落過幾句,如今小姐大怒他們可不想因此惹火上身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,眼瞧著沒有任何人提供線索,白芊芊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輕叩著桌子,臉色越來越陰沉。
耐心即將消耗完時,程時安身邊的婢女青桃急匆匆闖入稟告。
“小姐,姑爺問您何時出府,他一早便在馬車上等著了,若晚些時候去靈隱寺可就瞧不清路了?!?/p>
若換成平時,她定會第一時間趕過去安撫程時安,而此時此刻,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,找到沈昭然后將他綁回自己身邊。
青桃見她一言不發(fā),語氣急了:“小姐,您快去吧,要不然姑爺生氣了您又得哄豈不是麻煩?”
她冷冷瞧了一眼身側的管家,毫不留情道:“把這個沒規(guī)矩的給我拖下去杖殺!”
一時間,眾人噤若寒蟬。
小廝一左一右將青桃架住,強行按在木凳上隨著帶釘子木板落下,痛苦哀嚎聲響徹院子。
“公子......我可是姑爺?shù)馁N身婢女,您不能這么對我?!?/p>
“您就不怕姑爺責怪您嗎?”
隨著傷口的加深,后背很快血肉模糊,一股死亡的恐懼涌上心頭,她慌了:“小姐....我有事揭發(fā),您一定想知道的?!?/p>
白芊芊抬手示意小廝停下,等著她接下來的話。
青桃大口大口喘著粗氣,連忙跪在地上磕頭:“當初,是姑爺自己吞下毒藥誣陷沈昭的,姑爺還命人用刀割了他足足一碗血用來抄寫經書,就連那個乞丐都是姑爺讓我找來毀沈昭清白的?!?/p>
她自顧自說著,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。
“小姐,我已經將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,求您放過我吧,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,我不能死啊?!?/p>
話音剛落,白芊芊手握長劍刺穿了她的胸口,任由鮮血噴灑在自己的臉上。
院中的小廝婢女都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。
她本以為青桃知道沈昭的去處,未曾想,竟是這樣骯臟的真相。
她與程時安青梅竹馬,自認為對方蕙質蘭心溫柔和善,原來背地里又是另一副面孔。
毀人清白、抄血經、吞毒藥誣陷,這樁樁件件都藏著沈昭的委屈與血淚,她甚至從始至終都蒙在鼓里。
巨大的哀痛悔恨交織,她猝不及防的噴出一口鮮血,踉蹌著扶著樹干穩(wěn)住身形。
“沈昭......是我錯了?!彼哉Z苦笑著。
程時安剛踏入院子就看到這樣的場景,急忙上前攙扶住她的胳膊:“芊芊,你這是做什么,快起來......”
下一秒,一只手掌死死掐住他的喉嚨,原本要說的話也卡在喉嚨里發(fā)不出聲音。
“芊芊快松開,我喘不了氣了......”
即將要斷氣的那一刻,白芊芊像扔臟東西一般將他甩在冷硬的石磚上。
“不要再叫我芊芊,你不配!”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