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怎么回事?”
阮昭月不想細說,只道:“反正就是暫時沒工作了,你千萬不要給我爸媽說。”
以前她也會跟江會雯和阮文康說工作上的事情,但只要一遇到什么問題,他們兩個就會勸她回家。
說可以輕松養(yǎng)著她不用工作,或者她想回去繼承家業(yè)也行,知道他們是愛她的,本意就是不想讓她太累,可這些都不是阮昭月想要的。
時間久了,她也學會開始只說工作上的好了,實在是不想聽到他們叫她回去的消息。
要換做以前她肯定會自己將這個消息消化掉,但現(xiàn)在身邊多了一個傅聿征。
他們住在一起,她沒事做肯定是瞞不住的,萬一他告訴爸媽不就完蛋了。
見她不愿意多說,傅聿征垂眸咽了下唾沫。
在阮昭月的視角里,他們就算領(lǐng)證了也不過是見過幾次面的關(guān)系,換做他自己都不可能對見過幾次面的人太信任,想要她什么話都跟他說,還要很長時間的磨合。
短短的幾秒鐘,傅聿征就將自己的心態(tài)調(diào)整好了。
他點點頭:“嗯。不會說的。”
阮昭月對傅聿征這點信任感還是有的,他說了他不會,她就相信他不會。
“不用太緊繃了,工作累了可以休息,休息多久都沒關(guān)系。受委屈了也可以說,不要自己一個人憋著?!?/p>
“嗯?!?/p>
“昭昭。”
“嗯?”
“除了爸媽可以給你兜底,我也可以。”
阮昭月忘記了眨眼,也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。
都說男人最大的魅力是解決問題的能力,尤其是傅聿征頂著他那張宛如建模的臉說出這樣的話,信服度更高。
阮昭月將視線收回,輕抿了下唇?jīng)]說話。
咕嚕?!?/p>
阮昭月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,將剛那個勉強有往曖昧方向發(fā)展的氛圍徹底打破了。
“餓了?”傅聿征眼底帶笑地問她。
阮昭月捂著肚子點了點頭,這個時候還否認就真的屬于睜眼說瞎話了。
“走吧,吃飯?!?/p>
“嗯?要出去嗎?”
傅聿征搖搖頭:“知道你累了不想出門,我叫了外賣?!?/p>
阮昭月點點頭,她吃飯倒也不挑,有什么吃什么,這些年吃的外賣也不少。
原以為又是外賣常見的那些東西,卻不料在包裝盒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標志。
阮昭月眼睛都亮了,“這家竟然可以叫外賣嗎?”
這家私房菜館在北城都是出了名的,經(jīng)常一問預約都已經(jīng)排到半年后了,想吃上一次真的是難上加難。
“原則上是不可以,但只要你喜歡吃,總是有辦法吃到的?!?/p>
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歡?”
傅聿征輕笑:“昭昭,我的職業(yè)聽起來可能有些古板嚴肅了,但是,我只比你大兩歲,我平常也會上網(wǎng)的。”
阮昭月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(zhuǎn)思考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,片刻后她瞳孔地震得出結(jié)論——
“你看過我的視頻?!”
他們沒有共同好友,就算爸媽知道她的口味,也不知道她在北城喜歡吃哪些店啊,不可能是他們告訴傅聿征的。
那么答案就只有一個,是從她之前的視頻分享里看到的。
果然,傅聿征在她震驚的視線中點了點頭:“嗯,看過?!?/p>
阮昭月抬手拍在了額頭上,只覺得眼前一黑。
她的賬號甚至都沒主動給爸媽看過,結(jié)果就這么水靈靈地被傅聿征看到了?!
網(wǎng)上的事情歸網(wǎng)上的,現(xiàn)實的事情歸現(xiàn)實的,但被現(xiàn)實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了網(wǎng)上的事情,這種當面拆穿跟當眾裸奔有什么區(qū)別?。。。?/p>
“你你你……”
阮昭月語塞了,傅聿征卻笑了笑:“很漂亮,很可愛。”
阮昭月倒吸了一口氣,原本還黑著的眼前又是一黑。
她現(xiàn)在根本就不敢看傅聿征,只覺得“尷尬”這兩個字正在圍著她轉(zhuǎn)。
她已經(jīng)不想深究傅聿征到底看到了多少,只要她不問,就等于她什么也不知道。
阮昭月生怕他還會突然說出點什么她接受不了的消息,趕緊轉(zhuǎn)移話題:“我餓了,先吃飯吧?!?/p>
傅聿征點頭,幫著她一起將盒子打開。
餐桌很大,他們面對面坐在了邊上的位置。
阮昭月虔誠地看過每一樣食物,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。
兩個人全程都沒說幾句話,但氛圍卻異常和諧。
差不多是同時放下筷子,阮昭月捂著已經(jīng)鼓起來的肚子癱在了椅子上。
“吃好了?”
吃飽了就犯困,阮昭月掩唇打了個哈欠,“嗯,好了?!?/p>
傅聿征起身就開始收拾桌子,嚇得阮昭月一下站了起來。
江湖規(guī)矩她都懂,做飯不洗碗,洗碗不做飯,到他們這里大概就是外賣是他點的,哪里還有讓他收拾的道理。
阮昭月伸手去拿蓋子,“我來吧?!?/p>
傅聿征的手立馬蓋在了她的手上,“這些都不用你做?!?/p>
“我……”
“爸給我講了,你不會做飯也不會做家務,之前是什么樣,結(jié)了婚至少也應該是這樣,我會爭取讓你的生活比結(jié)婚之前更好?!?/p>
阮昭月舔舔唇,她一時不知道到底是該說她親愛的父親大人什么話都愛往外說,還是該說傅聿征的態(tài)度實在太認真了。
愣神的功夫他已經(jīng)將盒子歸類整理好了,轉(zhuǎn)過身來對她道:“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,你自己玩兒?”
這個“玩兒”用的很有靈魂,阮昭月瞬間想到了小時候,爸媽實在忙帶不了她的時候就會給她準備一堆玩具和零食,然后說:“昭昭乖,自己玩兒嗷?!?/p>
她還沒來得及回答,下一瞬傅聿征又道:“我去給你切水果,待會兒有事叫我?!?/p>
“那個……”
她很想說不用,但他人已經(jīng)朝著廚房去了。
阮昭月盯著傅聿征的背影陷入了思考:難道說雷厲風行是當教授和律師的必備技能?
沒想出個所以然,傅聿征已經(jīng)端著一個果盤從廚房里出來了。
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事,簡單跟她交代了幾句后就去書房了。
切都切了,不吃浪費。
阮昭月端著果盤去了客廳,將電視打開,但人卻癱在沙發(fā)上玩手機。
她去看了一眼她跟沈妙芙的那個賬號,她們以前保底是日更,最多的一天能更新五條視頻。
這半個月沈妙芙發(fā)的全都是單人視頻,更新頻率跟不上,數(shù)據(jù)也大不如前,評論區(qū)全都是在問她去哪里了的,但沈妙芙一條都沒有回。
阮昭月也好奇,好奇沈妙芙之后到底打算怎么解釋。
她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翻評論區(qū),沒一會兒果盤見了底,最近的視頻她也全都看完了。
無聊。
這是她給沈妙芙個人視頻的評價。
懶得再看了,她干脆去看起了小說。
這一看不打緊,入迷了之后簡直是時間飛逝,她困到開始打哈欠了,看了一眼時間已經(jīng)快十二點了。
阮昭月起身回了房間,路過書房的時候還能看到門縫里面透出來的光,也不知道傅聿征什么時候才能忙完。
她沒敢隨便打擾,自己先去洗了澡以后躺上了床。
柔軟的床鋪上滿是傅聿征的味道,被子蓋在身上就像是被他抱著一樣。
阮昭月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,感受到床邊陷下去一塊時又迷迷糊糊有些轉(zhuǎn)醒了,她再一次尋著熱源挪到了傅聿征身邊去。
意識模糊中,她的手又摸在了傅聿征的身上。
“傅聿征,你身上今天怎么這么燙?!比钫言滦÷暤啬剜稚系膭幼鲄s一點沒少。
不過今天跟昨天不一樣,在忍無可忍后,傅聿征并沒選擇抓住她的手,而是翻身將阮昭月壓在了身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