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才初中畢業(yè)也和我一起去打工嗎?”我早已經(jīng)不是前世那個懦弱的小孩子了,孫才是我的弟弟,比我小兩歲,此時正在私立初中讀書,每年的學費比我三年初中所有的費用加起來都多。
家里真的沒錢嗎?只不過這些錢想給誰不想給我花而已。
“那怎么能一樣?你弟弟那是男孩子,要繼承咱們老孫家的,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他到大學的。”我的母親大聲呵斥我:“你比他大,將來更要扶持他的,以后他娶媳婦的錢,肯定也是你出!”
“那不如讓他當我兒子吧!”我罵了一句臟話:“反正長姐如母,要不你去死,我來當這個媽?”
聽了這句話的母親差點氣瘋,指著我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。
這時候已經(jīng)有人圍在了我家門口,很多人聽了我的話,都被嚇了一跳。
“孫家大丫頭這是怎么了?”
“居然咒她母親去死?”
“這是讀書讀傻了?”
……
即便重活一世,我始終也不能理解,他們?yōu)槭裁匆獙σ粋€十幾歲的女孩有這么大的惡意。
后來我讀了更多的書,在書上看到了這樣一句話:“有些人自己沒有傘,也要將別人的傘撕壞,這樣大家都淋雨了,才覺得公平。”
因為她們自己是重男輕女的受害者,那么她們也要讓別的女性,重蹈覆轍。
我一定要逃離這個牢籠。
2
吃過晚飯,家里來了很多親戚。
目的無非是勸我不要讀高中了。
“盼男,你父母也不容易,供你弟弟已經(jīng)很難了,你作為姐姐,就是要多為這個家想想。”大伯開口,語氣很是無奈。
“可以的,但是我想辦張身份證,順便把戶口分了。”我一改之前的態(tài)度:“我去市里打工,帶著身份證會方便些。”
這個理由讓我順利拿到了自己的身份證和單獨的戶口簿。
那個年代分戶口并不像現(xiàn)在這么麻煩,基本上塞給派出所的操作員一盒煙就能解決。
中考后的那個假期,我去市里的飯店打了兩個月的工,賺到了一千元錢。
然后我突然就消失了。
實際上是回縣城讀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