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秋后問斬?"蘇沉璧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"我二哥不可能通敵!"
刑部侍郎趙德昌冷笑:"證據(jù)確鑿,由不得你們狡辯!"他一揮手,"帶走!"
蘇默被粗暴地拖走,只在經(jīng)過蘇沉璧時低聲說了兩個字:"冰窖..."
蘇沉璧強忍追上去的沖動,站在原地目送二哥被押走。她知道,貿(mào)然行動只會讓事情更糟?,F(xiàn)在最需要的是冷靜和計劃。
回到沉香院,她立刻取出翠縷枕下那枚銅錢仔細端詳。銅錢上刻著一個奇特的符號,在陽光下泛著微光。翻到背面,有幾個幾乎不可見的小字:"冰下三尺,真相大白"。
冰窖?二哥說的也是冰窖!這難道是巧合?
[叮!檢測到關(guān)鍵物品"聽雨樓信物",記憶碎片解鎖中...]
熟悉的刺痛襲來,蘇沉璧眼前浮現(xiàn)畫面:一個幽暗的冰窖里,兩具透明棺槨并排放置,里面躺著兩個長相完全相同的蕭景珩!畫面一轉(zhuǎn),太子將半塊玉佩交給一個蒙面人:"務(wù)必讓蘇小姐收下...";最后畫面定格在一把刻著北狄符文的弓上,持弓人轉(zhuǎn)身——竟是趙明軒!
"小姐!"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,"表小姐求見!"
蘇沉璧迅速收起銅錢:"讓她進來。"
林婉兒裊裊婷婷地走進來,臉色蒼白,眼下帶著青黑,顯然這幾日不好過。她一見蘇沉璧就紅了眼眶:"表姐...我..."
"有話直說。"蘇沉璧冷聲道。
林婉兒咬咬唇:"我知道表姐恨我...但二表哥的事,我真不知情。"她壓低聲音,"但我偷聽到趙明軒和三皇子的人談話...他們說...說要在牢里對二表哥用刑,逼他承認蘇家通敵..."
蘇沉璧心頭一緊,面上卻不動聲色:"為何告訴我這些?"
"我...我再糊涂也知道輕重。"林婉兒淚水漣漣,"姑父待我如親生,我怎能眼睜睜看著蘇家..."
"夠了。"蘇沉璧打斷她,"若真有良心,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。"
林婉兒猶豫片刻,湊近低語:"三日后子時,刑部大牢守衛(wèi)會換班,那時最松懈...還有,趙明軒腰間玉佩是進出大牢的憑證..."
蘇沉璧瞇起眼。林婉兒為何突然倒戈?是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還是另有所圖?
"表姐信不信我都無妨。"林婉兒擦擦眼淚,"我只求問心無愧。"說完,她福了福身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蘇沉璧盯著她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林婉兒的話不可全信,但二哥在牢中確實危險。她必須盡快行動!
"系統(tǒng),查看新功能。"
[宿主現(xiàn)有功能:
1.危機預(yù)警(被動)
2.短暫預(yù)知(每日1次)
3.精準易容(每次1時辰)
4.時光回溯鏡(一次性,已使用)]
易容術(shù)或許能幫她混入大牢...但趙明軒的玉佩是關(guān)鍵。如何拿到它?
正思索間,翠縷微弱的聲音從內(nèi)室傳來:"小...姐..."
蘇沉璧連忙進去。翠縷已經(jīng)醒了,但氣色極差,傷口雖不再流血,卻泛著詭異的青色。
"翠縷!別動,傷口會裂開。"
翠縷艱難地抓住她的手:"銅錢...您...找到了嗎?"
蘇沉璧點頭:"'冰下三尺,真相大白'...是什么意思?"
"皇宮...冰窖..."翠縷氣若游絲,"那里藏著...大秘密...關(guān)于太子..."
"太子?"
翠縷剛要開口,突然瞪大眼睛看向蘇沉璧身后:"小——心——!"
蘇沉璧本能地側(cè)身,一支弩箭擦著她的臉頰飛過,深深釘入床柱。她迅速抽出軟劍,沖向窗外黑影,卻只看到一片衣角閃過墻頭。
回到床前,翠縷已經(jīng)再次昏迷,肩頭插著一支細如牛毛的毒針。蘇沉璧小心拔出毒針,針尖泛著幽藍的光——又是北狄秘毒!
她連忙取出上次剩余的解毒丸給翠縷服下,但效果似乎不大。翠縷的呼吸越來越弱,脈搏幾乎摸不到。
[警告!翠縷身中"七星鎖魂",常規(guī)解毒丸無效。需皇宮冰窖中的"千年寒髓"方可解毒。]
皇宮冰窖?又是那里!看來無論如何,她都得闖一闖這龍?zhí)痘⒀恕?/p>
夜幕降臨,蘇沉璧換上夜行衣,戴上"千面譜",易容成一個普通小廝模樣。她先來到趙明軒暫住的驛館,躲在暗處觀察。
戌時三刻,趙明軒獨自出門,向城中最繁華的青樓走去。蘇沉璧悄悄跟上,趁他在巷口整理衣冠時,從背后一個手刀劈在他頸后。
趙明軒悶哼一聲,軟倒在地。蘇沉璧迅速搜出他腰間玉佩,又從他袖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和幾包藥粉。正要離開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他內(nèi)衣袋里藏著一張小像——畫中的女子竟與她有七分相似,但裝束古怪,不像本朝人士。
來不及細想,她收好戰(zhàn)利品,迅速離開。按計劃,接下來該去刑部大牢救二哥,但翠縷的話讓她猶豫——皇宮冰窖里藏著關(guān)于太子的大秘密,而翠縷又急需那里的"千年寒髓"...
[叮!觸發(fā)關(guān)鍵抉擇任務(wù):
A.立即前往刑部大牢救蘇默(獎勵:逆轉(zhuǎn)進度+10)
B.優(yōu)先去皇宮冰窖取藥救翠縷(獎勵:記憶碎片x3)
C.分頭行動,風險加倍(需消耗300積分,可能同時失敗)]
蘇沉璧咬牙:"選C!消耗積分!"
[兌換成功!獲得"分身符"一張,持續(xù)時間1時辰。警告:過度使用將導(dǎo)致系統(tǒng)暫時休眠。]
一張黃符出現(xiàn)在手中。蘇沉璧將其一分為二,一半含在口中,一半握在掌心。奇妙的感覺流遍全身,她仿佛一分為二,能同時控制兩個身體。
分身徑直向皇宮方向潛去,本尊則前往刑部大牢。
刑部大牢外守衛(wèi)森嚴,但正如林婉兒所說,子時換班時有短暫的空檔。蘇沉璧利用這個間隙,戴上趙明軒的玉佩,大搖大擺地走向側(cè)門。
"站住!什么人?"守門衙役喝道。
蘇沉璧亮出玉佩:"趙大人派我來提審犯人。"
玉佩果然有用。衙役驗看后,恭敬地放行:"大人請。"
大牢內(nèi)陰暗潮濕,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腐爛的氣味。蘇沉璧強忍不適,跟著獄卒深入牢區(qū)。
"蘇默關(guān)在哪?"她壓低聲音,顯得威嚴十足。
"回大人,在最里面的重犯牢房。"獄卒諂媚道,"尚書大人特別交代,要好生'伺候'..."
蘇沉璧心頭一緊:"帶我去。"
越往里走,慘叫聲越清晰。終于,在一間刑房里,她看到了被鐵鏈鎖住的蘇默——他已經(jīng)被鞭打得體無完膚,一個膀大腰圓的劊子手正燒紅烙鐵...
"住手!"蘇沉璧厲喝。
劊子手一愣:"這位大人是..."
"趙大人派我來提審。"蘇沉璧亮出玉佩,"你們先出去。"
劊子手猶豫道:"可是尚書大人吩咐..."
"趙大人的命令重要,還是尚書的重要?"蘇沉璧冷笑,"別忘了誰才是三皇子面前的紅人!"
這話起了作用。劊子手和獄卒悻悻退下。蘇沉璧立刻上前查看蘇默的傷勢。
"二哥!"
蘇默艱難地抬頭:"小...妹?"他認出了妹妹的眼睛,"你怎么..."
"別說話,我?guī)愠鋈ァ?蘇沉璧開始解鐵鏈。
"不行..."蘇默搖頭,"我后背...有東西..."
蘇沉璧這才注意到,蘇默后背被烙鐵燙過的地方,竟然顯現(xiàn)出密密麻麻的字跡!那是一道詔書:
"朕知大限將至,特立此詔。太子景珩仁孝聰慧,當繼大統(tǒng)。若朕遭不測,必是蕭景明與周氏所為。蘇遠山忠勇可嘉,命其護詔返京,如有閃失,玄甲軍可清君側(cè)..."
這是...先帝遺詔?!蘇沉璧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原來父親當年拼死從邊關(guān)帶回的不僅是軍情,還有這道血詔!而二哥后背的傷...是特殊藥水寫的隱形文字,遇熱才會顯現(xiàn)!
"父親...臨終前用秘藥寫在我背上..."蘇默虛弱地解釋,"只有...烙鐵燙才能顯現(xiàn)...小妹,這詔書證明...當今皇上得位不正...三皇子一黨害死父親...就是為了..."
話未說完,外面突然傳來嘈雜聲:"有刺客闖皇宮冰窖!加強戒備!"
糟糕,分身被發(fā)現(xiàn)了!蘇沉璧連忙加快動作解開鐵鏈,但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——牢門被猛地踢開,趙德昌帶著大批衙役沖了進來!
"果然有人劫獄!"趙德昌冷笑,"拿下!"
蘇沉璧擋在蘇默身前,軟劍出鞘:"誰敢!"
"大膽狂徒!"趙德昌厲喝,"可知劫獄是死罪!"
蘇沉璧心念電轉(zhuǎn),突然扯下易容,露出真容:"趙大人,我乃護國公嫡女蘇沉璧,特來揭發(fā)一樁欺君大案!"
全場嘩然。趙德昌顯然沒料到會是她,一時愣住。
蘇沉璧趁機指向蘇默后背:"先帝血詔在此!證明當今皇上得位不正,三皇子一黨謀害忠良!趙大人是要做亂臣賊子的幫兇,還是撥亂反正的忠臣?"
趙德昌臉色大變,湊近查看蘇默后背,越看越驚:"這...這..."
突然,一支冷箭從窗外射入,正中趙德昌咽喉!他瞪大眼睛,倒地身亡。
"有刺客!"衙役們亂作一團。
蘇沉璧護住蘇默,看到窗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——是那個持北狄符文弓的人!
混亂中,她拖著蘇默退到墻角,正不知如何突圍,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:
"這邊!"
抬頭一看,竟是太子蕭景珩!他不知何時混入大牢,此刻正打開一條密道入口。
"殿下?!"
"沒時間解釋,快走!"蕭景珩幫她扶起蘇默,三人鉆入密道。
密道曲折幽深,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終于從一個枯井中爬出。外面是一片竹林,遠處可見太子府的輪廓。
"多謝殿下相救。"蘇沉璧喘著氣說。
蕭景珩搖頭:"我看到你分身在皇宮被擒,就知道本尊一定在這里遇險。"他看向蘇默后背的血詔,眼中閃過一絲復(fù)雜,"原來如此...先帝果然留有遺詔..."
"殿下早就知道?"
蕭景珩沒有直接回答:"先送你二哥去安全的地方。天亮前,我們必須拿到冰窖里的證據(jù)。"
"什么證據(jù)?"
"證明現(xiàn)在龍椅上的人,不是我父皇的證據(jù)。"蕭景珩的話如晴天霹靂,"我懷疑...真正的父皇十年前就被害了,現(xiàn)在的'皇上'是三皇子和北狄培養(yǎng)的替身!"
就在這時,蘇沉璧的分身突然潰散,一段記憶強行涌入腦海——皇宮冰窖里,兩具透明棺槨中躺著兩個蕭景珩!而她的分身被擒時,看到三皇子對著其中一個棺槨喊"皇兄"!
"殿下..."她聲音發(fā)顫,"您是不是...有雙胞胎兄弟?"
蕭景珩渾身一震:"你...怎么知道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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