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峴的回答是:“我什么時候說要離婚了?”
喬桉冷笑,從包里拿出一份離婚協(xié)議書:“簽字。”
“準(zhǔn)備的挺充分?!?/p>
穆峴縮回手,還甩了甩,掌心被煙頭燙了一個黑漆漆的洞,他抽出紙巾擦了擦,再順勢翻看了一眼這離婚協(xié)議書:“你離開我就沒人給你錢了,喬桉,你可怎么活?”
喬桉瞇起眼:“你確定是你的錢?”
穆峴點點頭,咧開嘴笑:“現(xiàn)在是我的?!?/p>
喬桉揚起手——
穆峴趁著這巴掌上臉之前拽住了她的手腕,握緊,他嘴角上的笑意也逐漸停滯,最后開口:“喬桉,我什么都能應(yīng)你,離婚,你想都不要想?!?/p>
書上都說……
得不到的永遠(yuǎn)在騷動。
穆峴不愿意離婚,喬桉覺得,大概是因為他沒有得到,所以他心有不甘。
一個人不甘心,就會變得無比執(zhí)著。
當(dāng)初喬桉選夫,臨時被穆峴插足,最終選了穆峴,領(lǐng)證拍結(jié)婚照的時候喬桉沒有到場,只有穆峴一個人,和喬桉的助理,走了冷冰冰的流程。
結(jié)婚照是p的。
證件照也是p的。
就連結(jié)婚婚禮,喬桉都沒有到場。
穆峴作為新郎,一個人走完了全過程,喬桉當(dāng)天晚上回家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家里全是“喜”字,她喝了酒,穿著最性感的包臀裙,醉醺醺的推開了臥室門。
穆峴就坐在床上等著她。
他大概是委屈的,可他在看見喬桉的那一刻,雙眼亮了起來,他上去扶她:“你去哪里了?”
喬桉走路跌跌撞撞,笑的很妖艷:“關(guān)你什么事兒?”
“我是你的丈夫?!蹦聧s說。
喬桉還是在笑。
笑的眼淚都出來了。
她笑了哭,哭了笑,最后笑的蹲在地上沒起來:“丈夫?丈夫?”
穆峴摟著她,把她從地上抱起來,輕輕放在床上的時候,她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,穆峴猝不及防被她拽下,他親到了她的嘴角。
喬桉抱住他的脖子,瘋狂的吻他。
穆峴是個正常男人,而身下的人,是喬桉。
是……喬桉。
是喬桉??!
他幾乎立即失控,理智在喪失,情緒在暴走,只顧著遵循本心,想要狠狠的,狠狠的……占有她。
這本來就是他和她的新婚夜。
洞房花燭。
再正常不過。
穆峴小心翼翼的對待她,珍重又寶貝,吻遍她的全身上下,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,可下一秒……
就令他如墜冰窟。
因為喬桉抱著他,喊了一句:“蕭徊?!?/p>
這一刻。
穆峴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如同被冰凍。
冷到他發(fā)抖。
他似乎不甘心,捧著她的臉蛋誘哄似的:“桉桉,你看清楚,我是誰?”
喬桉說:“蕭徊,蕭徊……”
穆峴咬牙,終是撤開了身體:“我不是蕭徊。”
喬桉沒了支撐,有些難耐,央求他繼續(xù),穆峴卻邪肆一笑,故意不給:“想要?讓蕭徊給你啊?!?/p>
喬桉瞇起眼清醒了片刻。
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穆峴的時候,她眼都不眨的扇了他一巴掌,把他的臉打偏了過去,他沒有反抗,而喬桉沉默的下床去浴室:“你只是一個贅婿,你如今享有的一切,榮華富貴,錢財?shù)匚?,都來自于我?!?/p>
“你不許這樣跟我說話?!彼畹?。
喬桉裹著浴巾出來,居高臨下,語氣是對男人的不屑和挑釁:“簽字之前,你也沒說你這方面不行?。俊?/p>
穆峴陰沉著臉,把她重新壓到了床上:“我讓你看看誰不行?!?/p>
喬桉摟著他的脖子:“別逞強。”
穆峴黑著臉做了一晚上。
他輕輕捧著她的臉頰,引導(dǎo)似的教她:“穆峴?!?/p>
喬桉依然喊:“蕭徊?!?/p>
“不對,是穆峴。”穆峴垂眸時一滴淚珠子掉在她的胸口,他壓抑又隱忍,“是穆峴,穆峴?!?/p>
可喬桉始終沒有叫過他的名字。
她滿心滿眼,只有蕭徊。
后來喬桉是沒意識了,才結(jié)束這場瘋狂。
……
當(dāng)初那場婚禮,是穆峴一個人的婚禮。
他本就是入贅,圈內(nèi)都知道他是喬父栽培的義子,不是親生的,身價也就天壤之別,所以婚禮現(xiàn)場嘲笑的人居多,而新娘喬桉并未到場。
這對于穆峴來說,更是一場羞辱。
畢竟在場的,都不看好這段婚姻。
穆峴,也不被妻子重視。
而且據(jù)別人說,喬桉那天喝的酩酊大醉,是因為蕭徊。
得不到的永遠(yuǎn)在騷動。
穆峴占著喬桉“丈夫”的頭銜,但從未真正擁有過喬桉。
他不甘心,也是正常的。
喬桉把離婚協(xié)議書攤在桌上,冷冷清清:“不離婚,你圖什么?”
穆峴毫不猶豫:“圖你啊?!?/p>
喬桉嗤笑出聲。
不屑,挑釁。
穆峴伸出手,捏住她的下顎,強迫她抬起頭,薄唇湊到她的脖頸間流連忘返:“離開我,是想投入蕭徊的懷抱嗎?喬桉?!?/p>
喬桉看著他:“是誰都可以,就你不行?!?/p>
穆峴被這句話刺激得眼眶微紅。
他似乎覺得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子,一個字一個字的,扎進去又抽出來,最后弄的他鮮血淋漓,他疼到骨髓里,疼到發(fā)抖。
但他只是勾起嘴角,笑了笑:“蕭徊不要你?!?/p>
這句話。
也像是刀子一樣,狠狠扎入了喬桉的心口。
他們這一對夫妻,名存實亡,大多數(shù)時候就像此刻這樣,互相傷害,互相在對方的心口上捅刀子,彼此了解的情況下,一捅一個準(zhǔn)。
就看誰比誰狠心。
“你優(yōu)秀,名牌大學(xué)畢業(yè),成績優(yōu)異,全校第一;你還漂亮,五官精致,身材性感……”
穆峴一字一句,手掌在她的腰間移動,最后向下,摸到她的臀部:“你出身好,身世顯赫,大家閨秀。”
喬桉被摸的呼吸粗重,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。
穆峴盯著她的眼眸,繼續(xù):“你比任何人都要耀眼奪目,可是蕭徊他就是不要你,他寧愿放棄你這個青梅,忤逆家里長輩都要跟你斷了這娃娃親,喬桉,如此驕傲的你,你輸給了一個做前臺的小姐,蕭徊愛那個女人愛的要死要活,你看你這么優(yōu)秀,有什么用呢?”
喬桉呼吸更重,手掌顫抖:“閉嘴?!?/p>
“戳你痛處了?”穆峴咧開嘴笑,露出了一顆小虎牙,痞氣中帶著慵懶,矜貴非常。
喬桉這輩子最丟人的事情。
就是被蕭徊悔婚。
悔婚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
她喬桉,竟然輸給了那個女人。
那個愚蠢的傻白甜,那個嗲里嗲氣遇到事情只會找蕭徊哭唧唧掉眼淚撒嬌的蠢女人,那個什么都沒做,蕭徊就愛的蠢貨。
喬桉不明白。
那個女人憑什么。
憑什么得到蕭徊的愛。
那個女人,甚至都沒有上過大學(xué)。
“你閉嘴?!眴惕駬P起手,又是一巴掌冷冰冰的扇穆峴臉上,“你再提她,別怪我不客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