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次是以更殘酷的方式。時間像凝固的膠水一樣緩慢流動。李知夏盯著CT室的門，

腦海中不斷閃回咖啡館里吳帆的笑容，他遞給她花束時微微顫抖的手指，

還有那句"現(xiàn)在...還來得及嗎？"三小時后，

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醫(yī)生走出來："吳帆的朋友？"李知夏猛地站起來，

雙腿因久坐而發(fā)麻："他怎么樣了？""我是神經(jīng)外科主任夏醫(yī)生。"對方示意她坐下，

"吳帆是我的朋友，也是...我的病人。

"李知夏這才注意到劉醫(yī)生白大褂下的疲憊和悲傷："他到底怎么了？

"“他被確診為腦瘤——晚期，最多...還有三個月左右。"“什么？三個月？

”世界在李知夏眼前碎裂。三個月？他們剛剛重逢，剛剛解開十年的誤會，

剛剛有機會重新開始..."不可能..."她聽見自己說，"他看起來很好，

只是有點累..."“他今天暈倒是因為腫瘤壓迫和過度疲勞?！毕尼t(yī)生聲音低沉，

“吳帆這些年來一直失眠，每天還高強度工作...我們帶他看了心理醫(yī)生，

但醫(yī)生說他是心病，所以看了也沒有用?！薄靶牟。康降资鞘裁醋屗闪诉@樣？”“李小姐，

我想你應該知道的。雖然我沒見過你，但…我對你非常熟悉?！?我能見他嗎？"她問，

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?！八蚜耍?.."夏醫(yī)生猶豫了一下，"腫瘤影響了他的語言區(qū)，

說話可能會有些困難，所以別讓他太激動?！辈》坷锏膮欠肟吭诖采希巴饽荷珴u沉，

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?？吹嚼钪倪M來，他眼睛一亮，試圖坐直身體。“別動。

”李知夏快步走到床邊，強忍住淚水?！澳?..感覺怎么樣？”吳帆的嘴唇動了動，

發(fā)出的卻是含糊不清的音節(jié)。他皺起眉，指了指自己的頭，做了個無奈的手勢?！皼]關系，

”李知夏握住他的手，“不用說話?！彼氖衷谒菩妮p輕顫抖。他拿起床頭的筆記本，

費力地寫下：「對不起，嚇到你了?！埂吧倒希崩钪牡难蹨I終于落下，

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...十年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