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血契之約我被丈夫推下車喂喪尸時,撞見了隔壁實驗室爆炸。
血泊中爬出的白大褂少女割開我的手掌:“想要力量嗎?拿血來換。
”當我的骨刺穿透仇人心臟時,她的手術刀正懸在仇人眼球上?!昂献饔淇臁?/p>
”我們染血的手握在一起。腳下整座基地在火海中坍塌,遠處直升機倉皇逃竄。
她歪頭輕笑:“下一個實驗品,選空中那個好不好?
”2 生死背叛---防彈玻璃冰冷地擠壓著我的顴骨,
每一次撞擊都讓骨頭在皮肉下發(fā)出沉悶的抗議。窗外,死亡的氣息濃烈得幾乎凝成實質,
腐爛的、帶著泥土腥氣的惡臭無孔不入地鉆進鼻腔。一只喪尸枯槁的手,指甲斷裂污黑,
徒勞地在強化玻璃上刮擦,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,
渾濁眼珠死死鎖住我這個新鮮的血肉罐頭。秦浩的手,
那只曾經也溫柔地拂過我額頭的、戴著昂貴腕表的手,此刻正死死按在我的后頸上,
像鐵鉗一樣,用盡全力把我整個上半身死死抵在冰冷的車窗上。力道之大,
仿佛要將我的臉直接按進那層隔絕生死的玻璃里,
讓我與外面那些腐爛的怪物做最親密的接觸?!昂聘?!快點!它們要圍上來了!”副駕上,
嬌滴滴的女聲帶著哭腔,刺得我耳膜生疼。我從玻璃的倒影里看見那個女人——秦浩的新歡,
正手忙腳亂地對著小鏡子補口紅。那張年輕的臉蛋上寫滿了驚恐,
但更多的是一種急于擺脫累贅的不耐煩。猩紅的唇膏在她微微顫抖的指尖下,
畫出一道扭曲的弧線,像一道丑陋的、嘲弄的傷口?!巴硗?,
”秦浩的聲音貼著我的后腦勺響起,帶著一種虛偽的、令人作嘔的嘆息,
呼出的熱氣噴在我的發(fā)根,激起一陣寒顫,“別怪我。帶著你,我們誰都跑不了。
為了公司……為了大局,你得理解。”理解?理解你為了小三和活命,
毫不猶豫地把結發(fā)妻子推出去喂喪尸?絕望像冰冷的毒蛇,瞬間纏緊心臟,
尖銳的毒牙狠狠刺入。肺里的空氣被那只無情的手擠壓殆盡,
每一次徒勞的吸氣都只能帶回更濃重的絕望和腐臭。視線開始模糊,
窗外喪尸扭曲的臉孔和車內倒影里秦浩冷酷的側臉,在我渙散的瞳孔里重疊、扭曲,
構成一幅地獄的圖景。完了。這個念頭像一塊巨石,沉甸甸地砸進意識深處。
就在意識即將沉入無邊黑暗的前一秒,秦浩猛地發(fā)力,
車門鎖扣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“咔噠”脆響。隔絕生死的屏障,消失了!
巨大的力量將我狠狠摜向車外那片腐爛的死亡之地!身體瞬間失重,
世界在眼前瘋狂旋轉、顛倒。腐臭的空氣猛地灌入口鼻,嗆得我窒息。水泥地的冰冷和堅硬,
透過單薄的衣料,毫無緩沖地撞上我的肩胛骨、肋骨、髖骨,骨頭仿佛要碎裂開來,
劇痛瞬間炸開?!班馈馈迸d奮的、非人的嘶吼聲如同潮水般從四面八方瘋狂涌來,
帶著灼熱腥臭的吐息噴在我的臉上、脖子上。
腐爛的、沾著不明粘液的手爪爭先恐后地抓向我,尖銳斷裂的指甲劃破皮膚,
帶來火辣辣的刺痛。我甚至能看到最近那只喪尸大張的嘴里,
暗紅色的牙齦和發(fā)黑的、搖搖欲墜的牙齒。完了!這次是真的完了!
3 烈焰重生就在我?guī)缀跄苈劦侥菑堁璐罂诶锏母鈿馕稌r——“轟——!?。?/p>
”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,仿佛從地心深處炸開,又像是萬噸炸藥在密閉空間內被同時引爆!
地面劇烈地、瘋狂地跳動起來,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捶打!
我身下的水泥地瞬間裂開蛛網般的縫隙,塵土和碎石像子彈一樣激射飛濺。緊接著,
是隔壁那棟標志性的、堅固得如同堡壘的“創(chuàng)世基因”科研大樓!
大樓朝向街道這一側的巨大鋼化玻璃幕墻,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拳狠狠擊中,
先是向內凹出一個恐怖的、巨大的弧度,下一秒,再也承受不住那狂暴的沖擊力,轟然爆裂!
嘩啦啦——?。?!不是清脆的玻璃碎裂聲,而是山崩海嘯般的轟鳴!
無數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,在熾烈到無法直視的金紅色火光的裹挾下,
如同億萬把燃燒的飛刀,從爆裂的窗口激射而出!它們切割開濃煙,劃破空氣,
發(fā)出尖銳刺耳的厲嘯,鋪天蓋地地傾瀉而下!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。
那些原本撲向我的喪尸,動作瞬間凝滯。
它們渾濁的眼球被那驟然爆發(fā)的、足以灼傷視網膜的強光刺穿,呆滯地轉動著。緊接著,
致命的玻璃碎片和狂暴的沖擊波席卷而至!噗嗤!噗嗤!噗嗤!
令人頭皮發(fā)麻的肉體撕裂聲密集響起。離我最近的那幾只喪尸,首當其沖,
如同被無形的巨鐮掃過,肢體瞬間被撕裂、切割、拋飛!
污黑的血液、破碎的臟器、斷裂的骨頭混合著玻璃碴,像一場血腥的暴雨,
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!滾燙的、帶著濃重血腥和硝煙味的液體濺了我滿頭滿臉,
粘稠得幾乎令人窒息。沖擊波如同實質的墻壁,狠狠拍在我的身上,將我從地上掀飛出去,
又重重摔落。全身的骨頭都在哀鳴,耳朵里嗡嗡作響,只有一片死寂的轟鳴。
世界在旋轉、顛倒,視野里只剩下刺目的火光和翻滾的濃煙。
鳴中搖搖欲墜的瞬間——那片剛剛被爆炸撕裂、如同惡魔巨口般猙獰的創(chuàng)世基因大樓破口處,
濃煙與火焰瘋狂地舔舐著焦黑的墻體邊緣。一個纖細的身影,如同地獄里爬出的幽靈,
搖搖晃晃地、極其艱難地,從翻騰的烈焰和滾滾濃煙中“爬”了出來!
她身上那件標志性的白大褂,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,被煙熏得焦黑,被撕扯得破爛不堪,
下擺甚至還在燃燒著微弱的火苗。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灼傷、劃傷和淤青,
有些地方皮開肉綻,深可見骨。濃煙熏黑了她的半邊臉頰,只有那雙眼睛,
透過凌亂沾血的額發(fā)露出來,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,冰冷、銳利,
沒有絲毫屬于人類的恐懼或痛苦,只有一種近乎非人的、燃燒到極致的瘋狂和……清醒?
她的一條腿似乎受了重傷,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,
每一次拖動都伴隨著身體劇烈的顫抖和壓抑不住的痛苦抽氣。
但她爬行的動作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決絕和速度。她目標明確,
筆直地、不顧一切地朝著我摔落的方向,爬了過來!那雙冰冷的眼睛,死死地鎖定了我!
不是關切,不是同情,而是一種……一種瀕臨絕境的野獸看到唯一可能的獵物或工具時的,
攫?。 班类馈敝車鷥e幸未被沖擊波撕碎的喪尸,
被這新鮮的血腥味和活人的氣息重新刺激得狂躁起來,拖著殘破的身軀,
嘶吼著再次向我和那個爬來的少女逼近。那少女的動作驟然加快!她幾乎是撲到了我的面前,
帶起一股濃烈的硝煙、血腥和化學藥劑混合的刺鼻氣味。沒有詢問,沒有猶豫。
一只冰冷、沾滿黑灰和半凝固血污的手,如同鐵鉗般猛地抓住了我的左手手腕!
力氣大得驚人,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。緊接著,另一只手中寒光一閃——不知何時,
她指間竟夾著一片極其鋒利的、沾著暗紅血跡的玻璃碎片!動作快得如同鬼魅!
冰冷的銳痛瞬間刺穿了我的左手掌心!“呃!”我痛得渾身一縮,倒抽一口冷氣。
4 骨刺復仇溫熱的鮮血立刻從深深的傷口中涌出,順著掌紋蜿蜒流下,
滴落在冰冷骯臟的水泥地上。她那雙深潭般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涌出的鮮血,
瞳孔深處似乎燃起了兩點幽暗的鬼火。沒有絲毫停頓,她猛地低下頭,
將自己同樣傷痕累累、還在淌血的右手手掌,重重地、死死地按在了我血流如注的傷口上!
同時,一個冰冷、嘶啞,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砸進我的耳膜:“想要力量嗎?
拿血來換?!眱晒蓽責岬摹儆诓煌说难?,瞬間交融!
就在我們血液相觸的剎那——嗡——?。。∫还呻y以形容的、源自骨髓深處的強烈震顫感,
如同無形的電流,瞬間席卷了我的全身!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瘋狂尖叫,
每一個細胞都在劇烈地燃燒、沸騰!視野驟然被一片刺目的猩紅覆蓋!
那不再是物理意義上的紅光,而是從我的身體內部,從每一寸皮膚下,
從每一根血管里迸發(fā)出來的、純粹的、暴戾的能量光芒!它像一層流動的、燃燒的血色鎧甲,
瞬間覆蓋了我的全身!“呃啊啊啊——!
”一聲不似人聲的、混合著極致痛苦與驟然爆發(fā)的力量的嘶吼從我喉嚨深處炸開!
身體內部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徹底點燃、引爆了!一股狂暴到無法想象的力量洪流,
蠻橫地沖垮了所有生理的桎梏!剛才撞擊和摔落的劇痛,瞬間被這股力量碾得粉碎!
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撕裂、膨脹、仿佛身體要被撐爆的恐怖感!
我的骨骼在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咯咯爆響!肌肉纖維瘋狂地扭曲、虬結、膨脹!
皮膚被底下洶涌的力量撐得滾燙發(fā)紅!劇痛與力量交織的狂潮中,
我的視線猛地投向那輛幾乎要消失在街道盡頭的越野車!
引擎的咆哮聲撕扯著充滿硝煙和血腥的空氣。透過車尾臟污的玻璃,
秦浩那張寫滿冷酷和僥幸的臉,和他身邊那個女人驚魂未定卻又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,
像烙鐵一樣狠狠燙在我的視網膜上!恨意!純粹的、焚盡一切的恨意,如同滾燙的巖漿,
瞬間沖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壩!比喪尸的嘶吼更尖銳,比爆炸的烈焰更灼熱,
在每一根燃燒的神經里尖嘯!“秦——浩——?。?!”我的咆哮聲撕裂了喉嚨,帶著血沫,
不再是人類的音調,而是如同受傷瀕死的兇獸發(fā)出的、能震碎玻璃的恐怖嘶吼!身體,
先于意識動了!雙腿猛地蹬地!腳下的水泥路面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
蛛網般的裂紋以落腳點為中心瘋狂炸開!碎石四濺!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巨弓射出,
化作一道裹挾著猩紅光芒的殘影,以超越物理極限的恐怖速度,撕裂空氣,
帶著尖銳刺耳的破空厲嘯,直撲那輛逃亡的越野車!距離,在絕對的力量面前,
脆弱得如同薄紙!僅僅一次蹬踏,一次沖刺!那道猩紅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現在越野車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