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垚剛想說話,袁瞎子又開口道:“你看你們兩個,個個頂著個熊貓眼,一夜沒睡嗎?
”“啊,忙的太晚了?!眲慄c頭,有些想不明白,袁瞎子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但沒一會兒,劉垚就知道了。原來袁瞎子是喪主家里,請來主持喪事的陰陽先生。
袁瞎子來了之后,先是安排好了喪主一家,隨后又招呼劉垚和張喜兩個人,說是要一起,
去喪者淹死的那個水庫去看看。前往水庫的路上,袁瞎子看似隨意的沖劉垚問道:“怎么樣,
劉家村沒什么事兒吧?”“不知道?!眲悡u了搖頭?!霸趺??出什么事兒了?
”袁瞎子感覺到有些不對勁?!皼]什么?!眲愒俅螕u頭?!拔覀冏寗⒓掖宓娜粟s出來了!
連族譜都撕了!”一旁的張喜忍不住說了實話。“什么?!”袁瞎子頓時止住腳步,
皺眉看著張喜:“你說的是真的?!”“真的??!老村長當(dāng)著全村人的面,
把小垚一家的名字,全從族譜上面撕下來了,然后把我們趕走了!”張喜憤憤不平的說道。
袁瞎子目光又看向劉垚,質(zhì)問道:“這是真的?”劉垚點了點頭,自嘲的笑了笑,沒說話。
“造孽啊!”袁瞎子咬牙憤恨的說道:“這劉家村的人,真的是不知死活??!
”“你們走之后,劉家村有沒有什么異樣?”袁瞎子摘掉眼鏡,死死的盯著劉垚又問道。
劉垚看到他的神色不對,有些奇怪,不過也如實說道:“我們走出劉家村之后,
劉家村就變天了,下了暴雨,后來怎么樣了,我們也不知道,我們再也沒回去過!
”聽到劉垚這么說,袁瞎子沉默了好久,才嘆息一聲,道:“算了,那地方,
以后也不要回去了。這樣也好,也好?!薄霸??!眲惤辛怂宦?,眼神看著他,
問道: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“知道什么?”袁瞎子又戴上了他的那個黑墨鏡。
“那為什么你對我的這些事情都那么關(guān)心呢?”劉垚又問。袁瞎子一笑,慢慢向前走著,
說道:“因為我說過,我們是一種人??!”“哪種人?”劉垚問。
這一次袁瞎子并沒有回答他的話,而是自顧自的往前走著?!搅怂畮炫赃叺臅r候,
三個人就看到不遠的地方,停著兩輛警車,許多穿著制服的警察,正在忙活著。
劉垚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木易穿著厚厚的棉服,帶著一雙白色的手套,
正站在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旁邊看著。他的心里很郁悶,十分的郁悶。今年本來是大年三十,
局里面也已經(jīng)給他批了假期,本來想著好好的回家過個年,然后去找劉垚熱鬧熱鬧,
但是大清早的醒來,就接到了局里面的電話,說是包李鎮(zhèn)水庫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具浮尸,
要讓他帶隊出警。大冬天的,浮尸又飄在水庫中間,又是找船又是撈人的,
一早晨幾乎都沒有停過。又累又餓,還要面對凍得邦邦硬的尸體,木易的心里,
說不出來是有多煩躁了。“干什么的?這邊辦案呢!”手下人的話引的木易抬頭,
本以為是圍觀的群眾,煩躁的剛想罵街,抬頭就看到了劉垚?!把剑瑘惤?!你咋來這兒了呢?
!”木易看到劉垚,就像是餓了好久的餓狼,看到了又大又肥的綿羊一樣。
浮尸在水中央發(fā)現(xiàn),尸體凍得邦邦硬,要查出死亡時間需要費點力氣,
更何況尸體的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,這讓木易很是頭大。劉垚的能力他自然是了解的,
所以劉垚來了之后,他立馬眼睛就冒著綠光了!“來有點事兒,你們這是?又有案子了?
”劉垚看了一眼地上被蓋著白布的尸體問道。木易點頭,忙說道:“是啊,這大過年的,
也不讓人消停了,真的是!你來看看,這死者也奇怪哈,整個人沒有一點溺水死亡的樣子,
身上也沒有任何被鈍器所傷的痕跡,從哪兒查都不好下手?。 薄笆菃??那你慢慢調(diào)查著。
”劉垚壓根沒有要接木易話茬的意思,說完扭頭,便要繼續(xù)往水庫邊上走。“不是,垚姐,
你等等啊,我還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東西,你感興趣的東西!”木易得意的笑了笑,拿出一個防水袋,
遞給了劉垚。劉垚眉頭頓時皺了起來,又是那朵灰色的花?!霸趺礃?,垚姐,有沒有興趣,
跟我一起調(diào)查一下???”木易像是抓住了劉垚的命門一樣,得意的笑著說道。
劉垚看了一眼木易,撇了撇嘴,道:“沒興趣。
”一旁的袁瞎子看著劉垚手中拿著的灰色的花朵,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,
從劉垚手里拿過來之后,仔細的看了看,擺手說道:“這花的顏色是染得!”說完,
隨手丟給了木易。木易臉上漏出尷尬的神色,吃了癟不說話了。這花確實是假的,
是他找的跟灰色的花差不多的種類,然后用染料浸泡的。
上一次看到劉垚對這朵花的反應(yīng)那么大,立馬就答應(yīng)了配合他辦案之后,
他這次想用同樣的套路,但誰知道,竟然被識破了。劉垚沒有再搭理木易,
三個人站到水庫邊上,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袁瞎子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。袁瞎子道:“這地方,
有點奇怪?。 薄笆裁匆馑??”劉垚問?!叭姝h(huán)山,一面閘口,
整個水庫呈現(xiàn)出一種葫蘆的形狀,風(fēng)水里來講,只進不出??!
”袁瞎子緩緩說道:“怪不得這里常年不結(jié)冰,陰氣全都聚集在這一個地方了,
想結(jié)冰都難啊!”“陰氣聚集?”劉垚不解,雖說他也是個陰陽先生,但對于風(fēng)水之類的,
是一竅不通的。“是啊,這是個大好的聚陰之地啊,水主陰,而這水庫又三面環(huán)山,
閘口常年不開,這種水里面,放多少條魚進去,都活不成??!”“那也就是說,
這水里面沒有魚?”劉垚大致明白了袁瞎子的意思?!皩Π。瑳]有魚,那喪者,來這個地方,
釣什么魚?”袁瞎子反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