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1現(xiàn)實世界中,婚禮上的一場車禍,她失去了青梅竹馬傅臨淵。沈知意一度崩潰,
從樓上跳下時,一個所謂系統(tǒng)將她帶入一本狗血言情文。她有一百次攻略傅深的機會,
只要傅深同她領(lǐng)證,系統(tǒng)就能復(fù)活她現(xiàn)實世界的愛人。在看見傅深的那一刻,
沈知意淚如雨下,那張臉同她愛人一模一樣。從此,沈知意成了傅深的舔狗,
想盡辦法接近傅深,向他求了九十九次婚。圈中提起沈知意的名字,都輕蔑嘲諷,
甚至有人將沈知意舔狗求婚行為記錄下來。第一次,為了傅深能娶她,從萬米高空跳下。
第二次,傅深一句只要拿下合同,沈知意醉酒進入ICU?!@是她第九十九次攻略機會。
沈知意不吵不鬧,關(guān)上門,站在樓下給傅深打去電話,“別忘記今天領(lǐng)證。
”在寒風(fēng)中站了半個小時,傅深才攬著白柔姍姍來遲。白柔環(huán)住傅深的腰,“沈小姐別介意,
我是阿深發(fā)小,我們要有什么,阿深現(xiàn)在也不會和你在一起。”說著錘了一把傅深,
“女人都小心眼?!鄙蛑獯鬼_副駕駛車門,白柔提前一步坐上去,
指著副駕駛上的‘柔柔專座’貼紙笑到,“我暈車,阿深副駕駛位置都是留給我的,
沈小姐你不會介意吧?!笔种笩o意識蜷縮,知道傅深不是傅臨淵,看著那張冷漠的臉,
沈知意心臟還是不自覺地疼了一瞬。她松開手,坐在后排。
白柔身上香水味混雜著曖昧的氣息在車廂蔓延開來,令人作嘔。沈知意干嘔了一聲。
傅深從后視鏡凌厲地望了沈知意一眼,“你能別這么齷齪嗎?柔柔只是我兄弟。
”即便沈知意什么都沒說,傅深還是指責(zé)。手指煩躁敲打方向盤,車向路邊靠攏。
“你這么多心我也沒辦法,這次領(lǐng)證取消?!薄鞍⑸睢鄙蛑庾鞆埩藦?,
她看見一輛貨車直直向他們沖來,瞳孔猛縮,“小心!”違背本能,沈知意猛地撲上去,
死死護住傅深。后背一疼,她徹底沒了知覺。再次睜開眼睛,已經(jīng)身處醫(yī)院,
傅深幾個兄弟圍上來,“深哥大出血,我記得沈小姐您的血型是稀有血型,能不能救救深哥?
”沈知意從未聽過系統(tǒng)提起傅深特殊血型的事,還是點頭,“好?!北溽橆^扎入皮膚,
殷紅血液從身體流出。100CC600CC800CC直到達到人體極限,針頭才拔出。
車禍后的身體虛弱到了極致,沈知意差點昏厥過去。門口傳來說話聲音?!把玫搅藛??
”“還是深哥有辦法,和舔狗一說,她直接獻了800CC,應(yīng)該夠柔柔用了。
”沈知意僵硬,這是……傅深的聲音。沈知意詫異抬頭,對上傅深視線。傅深嘆口氣,
用命令語氣,“給柔柔捐獻肝臟。”“給白柔捐肝,你就和我領(lǐng)證嗎?”沈知意問。
“一個月后就領(lǐng)證?!薄昂谩!边@是沈知意第一百次攻略機會。真好,一個月后,
她就能復(fù)活愛人,徹底離開這個世界。第2章 2她回答得干脆,
仿佛捐肝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明明沈知意痛快答應(yīng),他應(yīng)該是輕松的,不知道為什么,
傅深心中有些不痛快。他松了松領(lǐng)帶,語氣柔和一些,“醫(yī)生說車玻璃碎片差點扎進肺里,
你竟為了我命都不要了,這段時間好好休養(yǎng),等你身體好了,我們就領(lǐng)證。
”看著沈知意蒼白到極致的臉,傅深難得有些內(nèi)疚,下意識解釋,“柔柔小時候救過我,
現(xiàn)在她丈夫出軌了,她實在沒有其他人能依靠,幫她這一次,我就算償還恩情了。
”“之后我就和你結(jié)婚,給你一場世紀大婚禮?!鄙蛑饴槟军c頭。她在醫(yī)院修養(yǎng)十天,
期間傅深從未來探望。沈知意自己辦理出院,收拾東西,電梯門開合,卻對上傅深的視線。
“你跟蹤我?”傅深不悅。“我今天出院?!备瞪钸@才想起,
他將沈知意一人忘在醫(yī)院整整十天。他不自在,“你堅強,不像柔柔孤身一人,
她大大咧咧的,誰都能欺負她,也就只有我能護著她?!备瞪顩]注意到,
自己說起白柔的時候,滿臉都是柔情。伴隨叮咚聲響,沈知意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
白柔病房就在她樓上。傅深不是沒來過醫(yī)院,只是不屑過來看望她而已。九樓是VIP病房,
傅深吩咐,“你自己回去吧,調(diào)養(yǎng)好身體,不要耽誤手術(shù)?!甭犚婇T口說話的聲音,
白柔虛弱開口,“阿深……”方才還一臉冷漠的傅深立刻緊張,“我在。
”“是沈小姐來了嗎?沈小姐別怪阿深,血庫沒有我的血型,
阿深又覺得其他捐贈者趕過來太慢,這才讓沈小姐幫忙捐血?!备瞪瞠q豫,
警告地看了沈知意一眼。“柔柔什么都不知道,是我自作主張,不要為難她。
”愛與不愛的差距真的很明顯。這一刻沈知意越發(fā)想念她的愛人?!爸懒恕!蓖崎_病房門,
白柔正對著鏡子補妝,白開水妝容襯得她楚楚可憐。沒了在傅深面前大大咧咧,她挑釁一笑,
將血袋里的血倒在地上。時間過去太久,血液已經(jīng)變質(zhì)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
幾滴濺在潔白床單上,整間病房都彌漫血腥的味道。“我只是擦傷,阿深就著急幫我輸血,
真是抱歉了沈小姐?!鄙蛑忭?,“嗯?!彼憩F(xiàn)太過平靜,白柔反倒有些惱火,
她嗤笑一聲,“沒想到為了讓阿深娶你,你甚至愿意為我捐肝。”“可惜了,
只要我勾勾手指,傅深就會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?!彼鋈患饨幸宦暎?/p>
身后病房門猛地被撞開。沈知意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傅深巴掌重重落下。一聲脆響,
臉頰火辣辣的疼,右側(cè)耳朵嗡嗡地響,什么都聽不清,只瞧見傅深的嘴一張一合。過了半晌,
冷漠的聲線混合著翁鳴聲傳入沈知意的耳中?!吧蛑饽氵@么這么惡毒,
有什么陰狠招式向著我來,柔柔丈夫出軌,她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投奔我,
你怎么連一個可憐女人都容不下?!薄拔铱村e你了!”第3章 3沈知意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,
她攻略傅深七年,只要女主出現(xiàn),她便是可以隨手拋棄的存在。咽下嘴里的血腥味,
她聲音很低。“我沒有?!备瞪顫M眼都是白柔病床上的血跡,氣得眼眶通紅?!皝砣耍?/p>
把沈知意丟進院子,沒我的允許,不許她進門?!薄笆恰!北gS架著沈知意的胳膊,
將她丟在醫(yī)院花園中。凜冬的寒風(fēng)從四面八方吹過來,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,
寒意順著皮膚鉆入身體。冷。好冷。那一刻沈知意差點以為自己死了。
保鏢穿著厚實的羽絨服,在冬季室外堅持了不過十分鐘的時間,便冷得原地跺腳,
更不要說穿著單薄的沈知意。保鏢對視一眼,沈知意進氣少出氣多,顯然快要不行了。
幾番猶豫,還是尋到傅深,“先生,沈小姐已經(jīng)到了極限,快不行了?!备瞪钫驹诖扒?,
冷漠,“傷害柔柔,就要付出代價!”白柔故作大大咧咧開口,“女人就會背后耍手段,
我不在意這些,讓沈知意進來吧?!薄澳憔褪翘珕渭?,不懂女人心思的彎彎繞繞。
”念著沈知意身體中的肝臟,他屈尊站在雪地中?!爸e了嗎?”恍惚之間,
沈知意錯將傅深認成傅臨淵。委屈涌上心頭,“我好委屈?!甭曇粽f得含糊,
傅深聽得不真切。他單手掐住沈知意的下巴,“你在叫誰?”骨頭仿若被捏碎,
沈知意回過神,面前男人不是她的愛人。炙熱眼神冷淡下來,“傅深。
”傅深摩挲沈知意的下巴,如果沈知意能一直這么聽話,
他不介意像養(yǎng)著一個小玩意一樣養(yǎng)著沈知意?!叭绻儆邢麓?,我就打斷你的腿,
把你關(guān)在別墅里,讓你再也無法為難柔柔?!薄爸懒?。”在傅深面前,
沈知意永遠這么溫順。她屈尊冷哼一聲,抱起沈知意?!叭粼僮屛野l(fā)現(xiàn)你欺負柔柔,
我這輩子,下輩子都絕對不會娶你?!庇|碰到沈知意,他才發(fā)覺懷中的人皮膚冰冷,
呼吸卻是熱的。心臟一緊,懷中人太輕,輕得仿佛一陣風(fēng)就能被吹走,傅深高聲,“醫(yī)生!
醫(yī)生!”醫(yī)院是傅氏旗下,很快有人快速跑來?!案瞪?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!薄拔移拮踊杳粤?,
快……”聲音戛然而止,她看見白柔站在病房門口,故作堅強露出一個笑?!澳阋姓鎼哿耍?/p>
我還以為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,是我……是我太貪心,我還是走吧。”“不,不是的。
”手一松,沈知意額頭磕在護欄上,瞬間紅腫一片。疼痛喚回一點神志,她艱難睜開眼,
看見傅深抱著白柔,“別說什么混賬話,你走去哪兒?去國外找那個出軌男人嗎!
”白柔在傅深的懷抱中掙扎,“行了,我做不出破壞好兄弟婚姻的事。
”第4章 4嘴上這般,眼淚楚楚可憐落下,雙眼一翻,暈倒在傅深懷中?!搬t(yī)生!
救救柔柔,不然我保證,華國境內(nèi)醫(yī)院,沒有一家會錄用你們?!贬t(yī)生一開始還猶豫,
按照情況,沈知意情況危急,他們不敢違背傅深意思,整個醫(yī)院最優(yōu)秀的醫(yī)生涌入白柔病房。
移動病床上,沈知意孤零零地躺在移動病床上。直到確定白柔沒有任何問題,
醫(yī)生才匆匆將沈知意推進急救室?;杳粤似呤r,沈知意才幽幽睜開眼。
她撕心裂肺咳嗽,聽見動靜,護士小跑進來,看著沈知意的眼神充滿同情?!吧蛐〗?,
您右耳永久性失聰,身體受到損傷,如果不仔細致調(diào)養(yǎng)身體,可能會活不到三十五歲。
”讓旁人聽了,一定絕望痛苦,可沈知意只安靜躺在病床上,眼神平淡,
仿若在聽其他人的故事。直到小護士說出她懷孕了,沈知意眼神才有一瞬間動容。
她撫摸上小腹,感受那小小一團血肉。孩子很堅強,母親差點死亡,它依舊堅持地活著。
護士抿唇,沈知意要給白柔捐肝的事情,整個醫(yī)院都知道了,抱著最后希望,護士開口。
“白小姐的病情并沒有這么急迫,要是同傅總說,等孩子生下來……”“他不會同意的。
”“什么不會同意?”傅深推開病房門??粗菑埧±实哪?,沈知意鬼使神差開口,
“我懷孕了?!备瞪钹托Γ盀榱瞬唤o柔柔捐肝,你什么謊話都能說出來。
”他施舍一般開口,“閑著就會想東想西,不如籌備我們的婚禮,找點事做,
別每天就想著為難柔柔?!鄙蛑獗话仓迷诰┒家惶柕拇笃綄又校c其說安置,不如說幽禁。
門口兩個保鏢二十四小時看守沈知意,不許她踏出房子半步,房間沒通水電,沒有網(wǎng)絡(luò)信號。
漫長時間模糊了沈知意感官,她不吃不喝,躺在床上。安靜。無邊無際的安靜。
安靜到沈知意險些以為自己早就死了,和傅臨淵一起死在那場婚禮的車禍中。
咔嚓——大門傳來開合的聲音,隨后是白柔嘰嘰喳喳?!巴?,你還有這么大的房子,
我好喜歡主臥啊,那邊陽光好?!卑兹嵯袷遣虐l(fā)現(xiàn)婚床上的沈知意,捂住嘴,
“我住你們的婚房,沈小姐該不會不高興吧。”往日傅深會配合笑罵一句,今日卻有些心虛,
瞥了沈知意一眼?!安贿^就是主臥,就讓給柔柔,我再給買一套別墅,別鬧了?!濒[?
沈知意怎么會和他鬧。沈知意根本不愛傅深,這些淺薄的挑釁,她自然也不會在意。
遲緩站起身,揚起僵硬到極致的笑,“好的傅先生?!彼蚍块T口走去,手腕一疼。
傅深握住沈知意手腕,眼眶有些發(fā)紅,“你叫我什么?”沈知意右耳聽不清,
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(yīng)過來,她不懂傅深為什么裝出一副受傷模樣,明明出軌的人是他。
“傅先生?!彼貜?fù)一遍。第5章 5傅先生!傅先生!傅深眼眶通紅,嗤笑了一聲。
之前沈知意都是甜甜地叫他阿深,親昵摟住他脖頸。知道因為童年陰影,他害怕黑,
就在屋中親手安裝了許多小夜燈。知道他愛吃甜食,卻不想讓別人知道,就學(xué)習(xí)烘焙,
親手給他做小蛋糕。知道他最大的夢想是有一個家,便用全部積蓄買了這間大平層,
親手布置。如今卻冷漠叫他傅先生!看著傅深盯著沈知意,那眼神讓白柔感受到了危險,
她開口,“我一個外人,確實不該介入你們小夫妻之間的生活,知道女人矯情,喜歡拿喬,
便讓讓沈小姐唄?!薄澳銈兌家Y(jié)婚了,沈小姐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,是你的福氣?!薄昂?,
”傅深嗤笑一聲,“還沒結(jié)婚就想拿捏我?”他緩慢收緊手上力氣,
欣賞著沈知意臉色逐漸變得蒼白,這才露出一個惡劣的笑。他一字一頓,“這個家中,
只有你才是外人。”甩開沈知意手,“把房子打掃干凈,我不想看見和你有關(guān)的任何東西。
”白柔挑釁對著沈知意一笑,無聲開口?!銧幉贿^我?!蛑鈴奈聪牒退隣幨裁矗?/p>
她將大平層中和她有關(guān)的東西都處理干凈。愛情小擺件,親手做的陶瓷杯子,
兩人為數(shù)不多的照片,情侶衣……傅深消了氣,從屋中走出來的時候微微頓住。
屋中莫名有些空蕩,沈知意正將一袋袋的東西交給保鏢?!盀槭裁窗盐覀兊暮险找踩恿?!
”他不知道為什么,語氣有些焦急。沈知意疑惑,“不是傅先生吩咐,
將房中和我有關(guān)的東西都處理干凈嗎?”她是一個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任務(wù)者,只要傅深吩咐,
無論什么都會完美完成,卻不會在傅深身上傾注太多情感。比如現(xiàn)在,
沈知意不明白傅深為何生氣。傅深一腳踹翻垃圾袋,里面東西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摔在地上,相框碎裂,
從中間一分為二,像是他們的感情。傅深眉心一跳,張張嘴卻不知道和沈知意說什么。
他習(xí)慣高高在上,習(xí)慣沈知意卑微討好?!鞍l(fā)生什么事了?”白柔捂著胸口出聲,
看見地上烘焙工具時候眼睛一亮,“沈小姐還會烘焙?
正好今天是我和傅深認識十周年紀念日,能不能麻煩沈小姐幫我做個蛋糕?
”她對沈知意俏皮眨眨眼,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,“我愛吃芒果。
”傅深正在起頭上,直接吩咐,“還不快去做。”“好。”熟練打發(fā)奶油,烘烤面包胚。
動作嫻熟,仿佛做了千萬次一般。傅深眼中動容,正想走進廚房,就被白柔拉走。
香味從廚房飄出來,白柔一蹦一跳湊到沈知意身邊,聲音充滿惡意?!澳阏f在阿深眼中,
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?”第6章 6眼睛死死盯著沈知意,她挖了一勺蛋糕,大口吃下。
她跌倒在地上,很快皮膚上起了紅疹。傅深快步走來,手忙腳亂翻找出過敏藥,喂白柔吃下。
白柔靠在傅深懷中大口呼吸,質(zhì)問,“我剛才明明和你說過,我芒果過敏,
為什么還在蛋糕里加芒果肉?”“我,我知道你討厭我,我和阿深真的只是兄弟關(guān)系,
我不會擋沈小姐的路,求求你放過我吧?!彼蛟诘厣?,“我沒女人的彎彎繞繞,
求你不要陷害我了。”白柔一向驕傲,傅深從未見過她如此哀求過一個人?!吧蛑?!
”他咬牙一字一頓,“和柔柔道歉?!鄙蛑獗究衫^續(xù)麻木道歉,她忽然升起濃濃的疲憊。
“我沒錯,為什么道歉?”話出口,她才意識到了什么,緊張?zhí)ы粗瞪睢?/p>
傅深掐住沈知意脖頸,用力將她摁在蛋糕中。細膩的奶油包裹住她口鼻,
甜膩氣味在此時令人作嘔,沈知意一陣陣窒息。她肺受過傷,
長久的窒息讓沈知意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。她本能掙扎。她不能死,死了攻略就會作廢,
她就沒辦法復(fù)活傅臨淵了。男人的手向鐵鉗,沈知意無法撼動半分。直到掙扎逐漸無力,
傅深才屈尊松開手。帕子仔細擦拭觸碰過沈知意的手,“回來教訓(xùn)你?!睂兹崴偷结t(yī)院,
傅深馬不停蹄趕回來,拎著沈知意的胳膊,將人扔進地下室。傅深不了解沈知意,
唯獨知道她怕黑?!吧蛑?!你什么時候這么惡毒!就在地下室好好反省。
”沈知意身上還沾著香甜的蛋糕,地下室門緩緩閉合,黑暗如潮水一般傾瀉而來,
她感到了恐懼?!案迪壬「瞪?!放我出去,我和白小姐道歉,是我惡毒,是我陷害她,
我該死,求求你開門。”聲音帶著哭腔,如此柔順任人拿捏,傅深嘴角勾起笑容。
語氣依舊冷漠,“現(xiàn)在道歉,晚了,在里面好好反省?!钡胗涐t(yī)院白柔,他對門口保鏢吩咐,
“好好照顧沈知意。”當(dāng)他想起沈知意的時候,已經(jīng)四天之后。他打開地下室的門,
撲面而來是一股血腥味兒。保鏢打開手電,這才發(fā)覺,門后面都是沈知意的抓出來的血痕。
她橫沖直撞,想要逃離這個黑暗的環(huán)境,手上,額頭上,都是撞出來的血痕。傅深皺眉,
“沈知意,你裝什么。”沈知意躺在黑暗中,如果不是心口微微起伏,傅深甚至以為她死了。
心臟重重一跳,傅深快步上前,這才發(fā)覺沈知意這四天似乎滴水未進,嘴唇干燥起皮,
人也昏厥了過去?!拔也皇亲屇銈兒煤谜疹櫳蛑鈫?!”保鏢畏懼傅深氣勢,解釋,
“是白小姐……”“夠了!是沈知意讓你們這么說的吧,真是死不悔改!
”第7章 7傅深一把甩開沈知意,任由她重重摔倒在地板上。那具身體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,
傅深有一刻真的以為沈知意死了。他松了松領(lǐng)帶,地下室憋悶,胸口仿若壓著一塊石頭。
“現(xiàn)在起來,我就和你去領(lǐng)結(jié)婚證。”以往沈知意若聽見這句話,一只腳踏過生死線,
都要拼命爬起來,將自己收拾妥當(dāng),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。傅深勝券在握,
居高臨下看著沈知意。一分鐘。兩分鐘。十分鐘過去了,保鏢都看不下去,開口,“先生,
沈小姐三天滴水未進,應(yīng)該是真的昏過去了。”回想這幾天地下室傳出來撞門的聲音,
日夜不停息,如果不是害怕得罪傅深,他們都想直接打開地下室的門,將人放出來。
“那是……”一個保鏢眼尖,看見沈知意身下暈染出了一大片血跡,“血?”“什么血?
”傅深皺眉,歡快的手機鈴聲回蕩在地下室。是傅深為白柔特意設(shè)計的手機鈴聲。猶豫片刻,
他還是接起,那邊傳來白柔大大咧咧的聲音?!吧蛐〗闶遣皇枪室鈺灥沽??
”傅深揉了揉眉心,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女人不過都是那點手段,故意裝可憐,
吸引你的注意,我也是女人,我能不清楚嗎?!卑兹崧曇艋厥幵诘叵率?,
傅深莫名有些不自在,調(diào)低了手機音量?!澳氵€要修煉啊,要是結(jié)婚了,
以后不就被沈小姐拿捏了嗎,要我說,就不能太寵她,不然以后恃寵而驕,
什么事都能做出來?!边@話意有所指,傅深眉眼立刻陰沉下來?!拔以撛趺醋觯?/p>
”白柔咯咯笑,故作豪爽,“你要是來我病床前進盡孝,為父就將秘訣傳述給你。
”保鏢豎起耳朵,沒想到一向油鹽不進的傅深點頭,隨后拋下暈倒的沈知意,真的離開了。
年輕一些保鏢上前兩步,扶起沈知意,深色裙擺上暈染了一大片血跡?!霸趺催@么多血!
怎么辦!”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保鏢果斷,“送醫(yī)院?!薄翱蓻]先生命令……”“再耽誤一會,
沈小姐就要死了!送醫(yī)院!”傅深跪在白柔窗前,兩人調(diào)笑的時候,
沈知意孤身一人送入了手術(shù)室,冰冷的醫(yī)療器械在身體中翻攪,疼得她冷汗順著額頭滑落。
不知道過去多久,沈知意睜開眼,頭頂白熾燈刺眼?!吧蛐〗隳蚜耍俊毙∽o士松了一口氣,
“您剛出院,怎么又差點流產(chǎn)?!闭f著都快要哭了?!昂⒆訒簳r保住了,
但有先兆流產(chǎn)的征兆,這段時間您一定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,情緒起伏不能太大,
不能再受傷,也不能再運動?!鄙蛑獾皖^看了一眼時間,十二月二日,
是她和傅深約定好領(lǐng)取結(jié)婚證的日期。她一張臉蒼白,顧不得回應(yīng)小護士,
匆忙給傅深撥打了電話。嘟嘟嘟……那邊是一陣忙音,最后干脆關(guān)機。
沈知意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撥打,給傅深打電話,給白柔打電話,
給傅深的那些狐朋狗友打電話?!爸栏瞪钤谀膬簡??”“見過傅深嗎?
”甚至傅深的父母都驚動了。她神經(jīng)質(zhì)地咬著手指,城市鐘樓幽幽響起鐘聲,
回蕩在繁華的都市?!舅拗鞴ヂ允 !康?章 8冰冷機械聲音響起,沈知意膝蓋一軟,
跪在地上。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,頭抵著地面,發(fā)出低低的哭聲。
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流眼淚。被傅深羞辱的時候沒哭。被他兄弟戲弄的時候沒哭。
面對白柔挑釁的時候沒哭。面對傅深父母刁難的時候沒哭。在得知攻略失敗,
無法復(fù)活自己愛人的時候,沈知意發(fā)出來到陌生世界的第一聲悲鳴。手指抓撓喉嚨,
留下一條條血印,她拼命想要說些什么,想要咒罵,想要哀求,最后都化作一聲無助的悲戚。
“臨……淵……”眼中光芒暗淡,沈知意踉蹌?wù)酒鹕?,打開醫(yī)院窗戶。這具身體千瘡百孔,
光翻身坐在窗臺上,就已經(jīng)耗光了全部的力氣。她正欲翻身跳下樓時候,機械聲音再次響起。
【鑒于宿主努力攻略,七年來沒有懈怠一天,特地頒發(fā)全勤獎勵,
只要攻略對象傅深親手殺死宿主,系統(tǒng)依舊獎勵復(fù)活您的愛人。
】死灰一般的眼神重新煥發(fā)了些生機,沈知意聲音顫抖,“真的嗎?
”回應(yīng)她的是病房門被踹開,傅深怒氣沖沖闖進來,看見沈知意跨坐在窗臺上,
凌冽的夜風(fēng)吹起她的裙擺,襯得沈知意如冬日的蝴蝶,仿若隨時都會消失。
傅深的心莫名一緊,多少責(zé)問和訓(xùn)斥都卡在喉嚨中。他對沈知意伸出手,
“不就是忘記今天領(lǐng)證的日子嗎?你至于將京都都攪動得天翻地覆嗎?從窗臺下來,我保證,
明天就和去領(lǐng)證?!备瞪顚ι蛑獾母星槭謴?fù)雜,他從淡漠的家庭氛圍中長大,
沒有同理心,骨子里就是自私到極致的人。傅深確認他不喜歡任何人,可不知怎么了,
看見沈知意要從樓上躍下,心中竟然莫名升起緊張情緒。這種情緒變動讓他有些不安,
話不經(jīng)過腦子便從口中吐出。“用跳樓來逼婚,你到底多缺男人?就這么想要嫁給我?
你賤不賤?”“都答應(yīng)要和你結(jié)婚了,你還鬧什么?不過一張證而已,能證明什么?
”沈知意忽然對他伸出手,傅深抿抿唇,有些別扭地伸出手。“早這么乖不就成了,
今天柔柔身體不舒服,我去照顧她了,你要是連我兄弟都容不下,
我們也沒有繼續(xù)下去的必要了?!币恢皇治兆∷氖滞?,冰冷的溫度涼得他蹙眉。
“手怎么這么——”“?。。?!”圍觀的人發(fā)出一陣陣尖叫聲。“有人跳樓了!
”沈知意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,她拉著傅深的手,用力向自己一推。
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。身體騰空,恍惚之間,她好像看見傅臨淵對她伸出手。
直到身體重重砸在玻璃上,手臂傳來脫臼的疼,她疑惑抬頭,傅深死死抓住她的手腕。
重力作用下,傅深大半身體探出窗外。圍觀的人立刻上前,拉著兩人的手臂,將人拽入屋中。
傅深手臂撕裂的疼,他皺眉罵,“不就說你兩句,至于要死要活的嗎?要死你就滾遠點,
不要死在我面前,我覺得晦氣!”“領(lǐng)證取消,這輩子你都不要想嫁給我。
”第9章 9“好啊。”沈知意聲音很輕,淹沒在人聲中,還是被傅深敏銳地捕捉住。
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說什么?”“我說好啊?!鄙蛑饩髲娞ь^,
冷冷和傅深對視。那種陌生的眼神讓傅深有一瞬間失神,
沈知意從未用這種陌生的眼神望著他過。他張張嘴,下意識想要說些什么緩和現(xiàn)在的場面。
“怎么了?”白柔從后面擠過來,看著傅深擦傷的手止不住顫抖,皺眉看著沈知意。
“沈小姐,你不能仗著阿深的寵愛,就作天作地,用自己性命威脅阿深,
我和阿深是最好的兄弟,你能不要思想這么齷齪,能不要總臆想我們之間有什么,
為難阿深嗎?!闭f著,她聲音帶上哭腔,也站上陽臺。“我是多余的,
我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,我去死好了吧!”她一條腿已經(jīng)跨上窗戶,
卻不見傅深過來拉她,一時之間有些尷尬,干脆雙眼一翻,直接裝暈。聽到被人的驚呼,
傅深才回過神來?!叭崛?!柔柔你怎么了?”他檢查白柔身體狀態(tài),
發(fā)現(xiàn)是情緒太激動暈厥過去了。白柔主治醫(yī)生趕過來,“先生,白柔小姐肝臟已經(jīng)到了極限,
如果再不準備移植,白柔小姐很有可能因為肝衰竭喪命?!狈讲艑ι蛑饽屈c憐惜煙消云散,
他望著明顯狀態(tài)不對的沈知意,喉結(jié)上下滾動,艱難開口。“知意,你能不能救救柔柔,
就當(dāng)為了我?!鄙蛑饩徛ь^,望著那張和自己戀人一模一樣的臉?!昂冒?,
不過……”傅深的心跟著提起,眼睛死死落在沈知意的唇上?!拔乙阌H自做移植手術(shù)。
”傅家是醫(yī)生世家,從之前的赤腳醫(yī)生逐漸開始發(fā)展,到傅深這輩,
已經(jīng)擁有全國最好的私人醫(yī)院。家中足夠有錢,傅深也沒必要繼續(xù)刻苦學(xué)習(xí),
便成了個半吊子二世祖?!案迪壬豢梢?!”傅深卻面色陰沉,一口答應(yīng)下來,“好。
”“傅先生……”“立刻準備手術(shù)!”沒人敢違背傅深的意思,立刻為沈知意備皮,
推入手術(shù)室。一張薄薄的簾子后就是白柔,她笑得一臉猙獰?!拔艺f過,傅深就是我一條狗,
只要我勾勾手指,他連老婆的肝都能給我,我好心告訴你,其實我的肝沒問題。”“我知道,
”沈知意冷冷打斷,“是你國外的老公得了肝病?!薄澳阍趺粗溃俊卑兹狍@聲。
沈知意并不回答,“你說得對,傅深只是你召之即來,揮之則去的一條狗?!彼]上眼,
床單下的手默默關(guān)了錄音筆。這算是她離開這個世界,留給傅深的禮物。
傅深在手術(shù)臺前站定,手臂因為剛才拖拽沈知意,現(xiàn)在還在微微發(fā)抖。他安撫,
“不會有事的,只是一臺小手術(shù)?!甭樽硗迫肷眢w中,沈知意能聽見皮膚被劃開的聲音。
隨后是助理驚聲,“病人血壓急速降低!”“病人大出血!”“病人休克了!
”“準備心臟起搏器!快!病人心跳快停了?。。?!”第10章 10傅深呆立在病床前,
有些不可置信的低頭。他雙手沾滿了沈知意的血,一些噴灑到他臉上。是溫?zé)岬摹?/p>
沈知意她……死了?有人用力推了一把傅深,隱晦抬頭看了一眼手術(shù)室的監(jiān)控攝像頭。低聲,
“先生,您快走!”傅深從未經(jīng)歷過手術(shù)失敗,失魂落魄,下意識跟隨著身邊人的腳步,
回到了傅家老宅?;剡^神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洗去了一身血污,換了柔軟的居家服,坐在大床上。
他用力搓了搓臉,有些顫抖地拉開房門?!澳阋プ鍪裁??”傅母發(fā)現(xiàn)傅深,
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。“我,我殺人了!我害死了沈知意!”“你沒殺任何人!
”傅母聲音有些尖銳,隨后意識到了什么,放柔了語氣,
“傅氏醫(yī)院擁有華國最強的醫(yī)療團隊,就算是死人都能救活?!备瞪钣行┎淮_定,
“可是她流了好多血,好多血,都是因為我……”“和你沒關(guān)系!
”傅母強硬壓著傅深回到臥室,“睡吧,什么都沒發(fā)生,再糟糕的事情明天都會解決。
”傅深根本睡不著,他在黑暗中瞪大眼睛,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
為什么好像被什么推著向前,面對和白柔有關(guān)的事,他就像失了智一樣。
明明沈知意對他這么好,這么愛他,可他為什么會親手害死沈知意!
他將自己關(guān)在漆黑的房間中,擁擠酒精麻痹自己。模糊了時間,不知道什么時候,
房門忽然打開,一只柔軟的手描摹著他的眉眼。他迷迷糊糊抬起頭,瞧見一個女人的輪廓。
那人溫溫柔柔地叫他‘阿深’,他下意識抓住女人的手,脫口而出,“知意!”他不知道,
女人聽見他脫口而出沈知意名字的時候,臉上一閃而過不耐煩,還是柔柔的‘嗯’了一聲,
隨后棲身上前。裙擺撩到了胸口,隨后傅深覺得自己被一汪春水包裹,逐漸沉淪。
長久緊繃的神經(jīng)放松,睡過去的時候,傅深嘴角還勾起一抹笑。第二天醒來,
他幾乎以為昨天晚上發(fā)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。畢竟雖然沈知意追了他七年,兩人牽手接吻,
卻很少有更深一步的舉動。他側(cè)目看去,是一張熟悉的臉?!鞍兹?!怎么是你!
”白柔差點被掀翻到床下,她不滿意地嘟囔了一聲?!霸蹅儍蓚€光屁股長大,你哪我沒見過,
是不是沈知意又吃醋作你了?”傅深眼眶通紅,忽然猛地掐住白柔的脖頸?!安辉S提起她!
不許提起沈知意!因為你!因為你我害死了沈知意!”窒息感襲來,白柔被掐得翻了白眼,
她用力拍打傅深的手臂?!罢l說沈知意死了?”掐住她脖頸的手力道放松,傅深疑惑,
“你說什么?”白柔沒好氣地一圈砸在他胸肌上,“我說沈知意根本沒死,
她就是故意嚇唬你,拿喬想要拿捏你,你怎么這么傻,為了個女人,竟然敢和兄弟動手。
”第11章 11傅深癱軟在床上,任由白柔‘毆打’?!皠e鬧了,知意知道該不高興了。
”傅深還殘存著一絲理智,推開白柔。白柔不可置信,“我們是兄弟,
兄弟之間相互幫忙怎么了?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封建。
”兩人沒少打著兄弟的旗號做越軌的事,今日傅深沒了興致。他推開白柔,問,
“沈知意在哪兒?既然是裝的,為什么不來見我?”白柔眼神閃過一抹不耐,
語氣還是大大咧咧,從后面懟了一把傅深?!白菲藁鹪釄龅男≌f沒看過嗎?
女主覺得男主不愛她,非要假死離開,其實正在暗處看著男主后悔絕望呢,你要是真頹廢,
那就如了沈知意的意?!彼瞪畹氖郑白甙桑蹅兙┒紟讉€兄弟還等著我們?nèi)ズ染疲?/p>
你該不會真愛上沈知意了吧,你不是說缺一個照顧你的老媽子嗎?
”傅深不愿意承認自己為了一個女人魂不守舍,他站起身去洗澡,半個小時之后,
他換了一身皮衣,整個顯得騷氣。“走,哥帶你去喝酒?!薄皾L吧,”白柔笑著推傅深。
他們?nèi)チ艘股?。酒吧里燈紅酒綠,幾乎傅深一落座,白柔就點了幾個漂亮的姑娘。
“今天把傅少伺候好了,少不了你們的好處。”她也樓這里兩個漂亮姑娘,混在一堆男人中,
調(diào)笑。周圍人視線在傅深和白柔身上轉(zhuǎn)了幾圈,起哄,“給自己喜歡的人挑女人,
半夜回去是不是要躲在被子里哭。”幾人調(diào)笑著,白柔視線落在傅深身上,
他只靠在角落喝酒。她湊過去,“就當(dāng)婚前單身派對,這次好好狂歡,等之后你結(jié)婚,
指定成妻管嚴,后半輩子都套上枷鎖了。”傅深覺得白柔說得有道理,
他后半輩子都許給沈知意了,現(xiàn)在狂歡一段時間怎么了!他摟著幾個姑娘笑得一臉痞氣,
“今日不醉不歸,誰兩點之前離開,就是我孫子?!备欢鷤兺娴煤芑ǎ?/p>
包廂里面的笑聲和各種曖昧聲音不斷。其中最能活躍氣氛的就是白柔。
她和誰都是一副好兄弟模樣,不知道是不是傅深錯覺,
他總覺得幾個兄弟看著他的眼神意味深長。當(dāng)他細細探究的時候,他們便錯開視線。
傅深不知道為何,心中總是空落落的,根本沒心情探究白柔的意思,伸出手摟住白柔的腰肢。
“我一直喜歡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嗎?”說這句話的時候,
他心中卻一直浮現(xiàn)出沈知意的影子。心臟有些不舒服,他撈過酒杯,
各種顏色的酒液順著喉管咽下,思維逐漸變得模糊起來??駳g一直到凌晨三點,
傅深喝了不少酒,醉醺醺靠在沙發(fā)上。幾個兄弟都被女朋友接走了,唯獨傅深還坐在沙發(fā)上。
“深哥,你那小舔狗呢?”第12章 12他摸出傅深口袋里的手機,
直接找到備注舔狗的聯(lián)系人,打去了電話。傅深罵了一句滾,卻沒真生氣,而是掀開眼皮,
看著打電話的人。那人也是一臉自信,之前傅深也沒少玩到半夜的時候,
往日給沈知意打去電話,鈴聲最多響三聲,沈知意就會接起。他做了個口型。一秒。兩秒。
三秒?!侨四樕饾u不好看。醉醺醺的傅深也察覺到了不對,一把奪過狐朋狗友的手機,
對著漆黑的屏幕,語氣不自覺帶上撒嬌的語氣?!爸?,我頭疼。”過了許久,
那邊沒有任何回應(yīng),傅深皺眉,語氣嚴肅一些,“沈知意,我頭疼。
”“那個……”男人搓搓手,有些為難開口,“小舔狗沒接通手機。
”傅深:……他猛地抬手,手機砸在地面上,頓時四分五裂?!笆謾C?!彼斐鍪郑?/p>
另外一個兄弟立刻將手機遞上。沈知意的手機號他閉著眼睛都能打出,等了半晌,
聽見機械的女聲——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……傅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
他接連換了四五部手機,結(jié)果都是一樣。砰——手機四分五裂,碎裂的屏幕扎進傅深掌心。
“怎么不接電話?!蔽葜腥肃淙艉s,過了半晌,才有人試探地開口。
“沈知意是不是……把我們拉黑了?!薄安豢赡??!备瞪钕攵紱]想直接反駁。
沈知意就算是死了,也會在死之前接他電話。手掌血跡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
傅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,咬牙切齒,“還真和柔柔說的一樣,仗著我的一點愧疚,
就開始拿喬了?!彼酒鹕?,冷漠掃了受驚的男人一眼,“通知沈知意,今天八點民政局,
如果敢遲到半分鐘,這輩子她都別想嫁給我?!备瞪詈V定,沈知意愛他愛到骨子里,
只要他開口,就算天上下刀子,沈知意都會準時趕到。他搖晃上了車,頭疼得厲害,
往日沈知意已經(jīng)深夜開車將他接回壹號院,為他熬煮醒酒湯。第二日,
地下車庫嘈雜的聲音將傅深吵醒,身上襯衫皺巴巴,他揉著太陽穴坐起身。七點四十五!
之前他以各種理由領(lǐng)證遲到九十九次,從未有一次如此心焦。顧不得太多,油門踩到底,
直奔民政局而去。接連闖了三四個紅燈,終于趕在七點五十九到達民政局。他松了一口氣,
對著民政局的玻璃門整理襯衫。從玻璃的倒影中,他看見一個女人快步向這邊趕來,
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?!安皇呛苡矚鈫??”女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,同他擦身而過。
不是沈知意。只是同她長得有幾分相似。傅深笑容僵硬,他眉眼陰沉下來。他既不進去,
也不離開,就站在民政局大門口,眼睛死死盯著某個方向。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,
不吃不喝。心臟微微傳來鈍痛,他曾經(jīng)遲到九十九次,那時候,
蹬在民政局門口的沈知意的心也是這么疼嗎?“!你一天都不接電話,我都要急死了。
”白柔小跑過來,勾住他脖頸?!笆遣皇巧蛑馑s了?我就說女人麻煩,
非要等到徹底失去你,才知道后悔。”她眼中都是算計的神色,
“如果她知道你和別人領(lǐng)證了,不知道要怎么哭著跪在你面前求饒?!备瞪罨剡^神,
拉著白柔的手,“柔柔,幫我個忙,和我領(lǐng)結(jié)婚證?!币粋€小時之后,白柔發(fā)了一條朋友圈。
【恭喜傅深傅同志輩分超級加倍,升級成法定伴侶,撒花撒花?!亢竺娓缴蟽扇私Y(jié)婚證。
第13章 13結(jié)婚證上,白柔笑得燦爛,傅深卻不知道為何,板著一張臉,
不知道在看什么。白柔認識的人不少,幾乎整個京都富二代都給她點贊了?!九0。?/p>
當(dāng)初我就看好你們倆,愛情這種東西,是某些舔狗拼盡全力都舔不來的?!俊臼前。?/p>
某些舔狗現(xiàn)在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哭呢吧,還學(xué)別人欲擒故縱,
也不看看咱們深哥吃不吃她這套?!俊具@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深哥,嫂子,
今天晚上來夜色慶祝啊,慶祝你們兩個終于結(jié)婚,嫂子不用禍害別的男人了。
】下面笑罵成了一團。白柔還覺得不夠,發(fā)了短視頻,有人很快認出新郎是傅氏集團的少爺,
熱度居高不下。傅深漫不經(jīng)心翻看評論。沒有沈知意的評論。沒有沈知意的評論。
沒有沈知意的評論。幾乎整個京都的人都看到視頻,他依舊沒找到沈知意的評論。
忽然一個評論引起他的注意?!具@女人不是小三上位嗎?我見過傅深的女朋友,
人家叫沈知意,被傅深強迫給這個小三捐肝,死在手術(shù)臺上,她無權(quán)無勢,
死訊直接被傅家壓下,偽造意外身亡?!窟@條評論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,很快被刪除。
傅深手指顫抖,猛地站起身。白柔小跑追上,從后面抱住他的腰。傅深沒動,聲音有些沙啞。
“沈知意真的藏起來了嗎?”白柔一頓,當(dāng)初她是這么糊弄傅深的,她不好容易嫁給傅深,
不希望任何東西破壞了她傅夫人的地位。“對啊,為什么這么問?!备瞪蠲偷厮﹂_她,“滾!
”白柔紅了眼眶,“是你求著我回國的,是你自己對我好的,是你和我求婚的,
你向我嚷什么!我白柔不是找不到男人,非你不可?!备瞪钊嗔巳嗵栄?,“是我沖動了,
我,我還有事先走了?!彼_車離開,將白柔一個人扔在民政局門口。
輪胎摩擦地面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音,他徑直去了傅氏旗下的醫(yī)院,直接找到當(dāng)時的助手。
助手被傅深嚇了一跳,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,“傅,傅少,您……”“少廢話,
把手術(shù)監(jiān)控調(diào)出來!”“沒……”砰——傅深一腳踹翻了辦公桌,文件電腦摔了一地,
發(fā)出巨大動靜。“別搪塞我,你知道我的手段?!敝硌柿搜士谒唤o傅深一枚U盤,
還有一張紙條。紙條上是一個地址,京都火葬場313柜。不可能!
沈知意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他,怎么可能說死就死了!手指顫抖,廢了好大力氣,
才將U盤插入電腦。冷色調(diào)的藍沖入他的視線中,沈知意躺在冰冷手術(shù)臺上,血液噴灑而出。
“病人為什么會大出血?”“檔案呢!病人檔案快拿過來給我看一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