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孫女和孫女婿是鐵了心想接他們離開,他們怎么可能不想紫玲瓏,養(yǎng)的所有孩子中,數(shù)紫玲瓏最孝順懂事,對他們最好,要不是孫女老是給他們帶東西、帶藥,他們早熬不下去了。
“你岳丈答應了”紫奶奶只簡單問一句,她覺得那兩口子不會輕易放過他們,而且他們走了對紫良參選大隊長的影響很大。
“暫時沒答應,我跟爹說是帶你們走會跟大隊里解釋說是接你們去給玲瓏照顧月子,不會讓他們難看,還每月給他們十元錢,畢竟他們生了玲瓏,生恩總是要報的”龐泰實話實說,十元錢的事不說也早晚會讓老兩口知曉的。
還要每個月十元錢,紫爺爺當即跳腳,“你們現(xiàn)在日子好不容易好過點,別為我們費心了,每個月十元錢不是小數(shù)目,自己過好日子,別將錢給出來”紫爺爺不情愿孫女孫女婿給自己養(yǎng)老,還要另外給紫良他們錢,說什么都不愿意。
早知道是這結果,龐泰不意外,可是他心甘情愿地被他們算計,而且自家也不缺這點,看在他們是紫玲瓏親生父母的份上,所以忍著他們。
“爺爺,現(xiàn)在沒有外人,我給你們透個底,玲瓏現(xiàn)在每個月工資四十呢,原本說的三十五,長了,我也有二十五了,合起來每月工資六十五,糧票另發(fā),兩邊家里都各給十元,剩的四十五元完全夠用。我前面出任務得的獎金都存著,家里也算少有存款,我只是故意在爹娘面前哭窮而已,你不要擔心我們錢不夠用,安心跟著我們就好”龐泰為了讓老人放心,特地將兩人的工資都算給他們聽。
這么說玲瓏的工資比龐泰還高,老兩口心里驕傲著,怕孫女婿看出異樣,老兩口硬是故意嚴肅著一張臉,面上看不出表情,可是也不說不跟他們走的話了。
“再說吧,看你爹松口不,估計他們想要的更多”紫奶奶很了解自己的兒子,那就是一個自私自利貪得無厭的人,她怎么會將兒子養(yǎng)成這個德行,自己都懷疑他是不是自個生的了。她很清楚幾個孩子就是自己親生的,只是養(yǎng)孩子的不是自己,而是他爺爺奶奶,把幾個孩子都養(yǎng)壞了,自己兩口子忙著養(yǎng)家,沒顧及得上孩子的教育問題,又遇到打擊知識分子的槍口,所以讓孩子離他們越來越遠。紫玲瓏是兩口子親自教養(yǎng)的,所以保持著一顆純善的心,他們心里才好受點。
兩口子其實心里已經松動了,只是嘴上沒說,龐泰看得出來,就說先離開,過幾天再來看他們。
“等等,龐泰,把這東西帶走,要是你爹娘松口了,我們別來不及帶走這東西,便宜了他們。不管他們松不松口,把這東西送到玲瓏的手上。”紫奶奶示意紫爺爺去取東西,結果紫爺爺抱出來一個大的梳妝盒,半人高了,十二層的妝奩盒,這得多大戶人家才會有啊,龐泰瞪大眼睛,看了看盒子,爺爺奶奶沒有讓他打開,他也不敢打開。紫奶奶怕別人看見這東西,在外面包裹了一塊破布后再遞給龐泰。
龐泰上手接過盒子,還挺沉,抱回去估計有點困難,但是在爺爺奶奶面前當然裝作很輕巧的樣子,一會兒嘛,當然有作弊神器。
“爺爺奶奶放心,我會藏好,一定送到玲瓏手上。那我先走了,還得去找個地方將東西給藏好再回家。”龐泰保證完成任務,然后就告辭離開。
老兩口看著他走遠了,才關門睡覺,龐泰等爺爺奶奶看不到自己,確定旁邊又沒人時,將盒子收進空間,他是軍人,對周圍的環(huán)境的感知力蠻強,確定沒人就是真的沒人。
龐泰回家的時候已經半夜,龐土和唐紅還在等他,想等他安全回來再睡,也沒問他在岳家受氣沒,問都不用問,肯定受氣了,那兩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“爹、娘,你們等我干啥,早點睡,明天還要上工呢”龐泰沒有因為爹娘等自己回家而高興,反而擔心他們這么晚不睡,明日身體吃不消。
“知道,現(xiàn)在立馬睡,你也趕緊去睡”唐紅沒好氣地招呼兒子趕緊去睡覺,兒媳婦是個好的,那親家真心的讓人不喜歡。
龐泰依然早起,今日不進城,一早去給家里挑了水,然后就想去山里打獵,他已經去過無數(shù)次山里打獵,所以龐家人都不操心,只說是讓他別掉以輕心,注意安全。
這次還是進深山,龐泰想打幾只野雞和兔子,讓爹娘找個時間給兩個妹妹家送去,不想先碰到的會是野豬,還是兩只,野雞和兔子一只都沒看到。龐泰將野豬收進空間一只,大的一只留下,這只得有三百多斤了吧,一會兒送去大隊給加餐。
先將野豬找個地方放好,龐泰又特意去找了野雞和兔子,野雞找到一只,兔子找到五只,這才收工回家,將野豬拖下山,野雞和兔子放到野豬的身上。
只下到半山腰,幾個割豬草的小孩子看到了他,他也不費勁拖進村了,讓他們去找人來抬豬,幾個孩子都高興有豬肉吃,蹦蹦跳跳去喊人。
大隊長很快就帶人來抬豬,龐泰讓他們將豬抬走,自己先拿著野雞和兔子回去,一會兒去分肉。在家門口剛好遇到死皮賴的小舅子,龐泰自然知曉他來干嘛的,肯定是來要錢的。
“四姐夫,打到野雞和兔子了,給我,我?guī)Щ厝ソo爹娘加餐”紫寶看到野雞和兔子兩眼放光,想一下子全接過去。
“行,野雞一只,兔子一只,多的別想,我們也要吃。說,來干嘛的”龐泰故意擺出一張兇神惡煞的臉,讓紫寶不能輕易拿捏了他去。
紫寶撇撇嘴,還是接過來野雞和兔子,兩只也是肉,“爹娘讓你過去一趟,找你有事,多帶點錢去哈,別忘了給我的錢”紫寶怕他又只帶十元錢,所以提道。
“一會兒吃過午飯去,否則可能午飯都沒得吃,拿了東西快走”龐泰不耐煩地攆人。
紫寶看著他的黑臉也慫,不甘心地提著野雞和兔子走了。
邱容全程聽到了他跟紫寶的對話,可是句話沒說,她還是很有分寸的,只是過后給了龐泰一個難以言說的眼神,好像在可惜龐泰偏偏遇上個無良的岳家,龐泰沒所謂,將兔子給到弟媳處理,還說要給兩個妹妹各留一只。還說給村里打到一頭野豬,他要去找大隊長,聽聽大隊決定如何分肉。
龐泰去時,大隊長已經找人殺好豬,還決定好分肉的辦法,龐泰多拿兩只豬腳,剩下的按人口分豬肉,大人每人有四兩,小孩只有二兩左右,孩子還懷著的不算。
這辦法可以,龐泰覺得好,讓大隊長將他家的肉先給他,他提回去好做飯,因此中午午飯很豐盛,大菜是黃豆燉豬腳,還炒了一個辣椒炒肉。
“爹,我下午還要去岳家一趟,要是有人找我,你就說我去岳家去了,我戰(zhàn)友可能會來找我”龐泰怕政府安排的考古專家下午突然到訪,別到時候找不到他人,所以給爹提前報備一聲。
龐土看看龐泰,沒問什么,說是知道了,孩子大了,有的事情他也管不了,干脆不管了。
下午,紫良特意等在家里,跟龐泰商量兩個老人的去留問題,他直白地將每個月的錢提到了二十,答應的話就帶人走,越快越好,語氣不容商量。
“爹,你知道我給我爹娘每月多少錢嗎,十元。你想啥呢,你覺得我會答應每月給你二十,他們生養(yǎng)了我,你呢?說白了,我將爺爺奶奶接過去,名義上是照顧我們,其實是給他們養(yǎng)老,他們能干啥。從來沒有哪家女兒出嫁了還每月給娘家錢的,別忘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你們將玲瓏嫁過去的時候,彩禮錢也沒少要。能給你們十元就不錯了,你們要是不答應,除了過年過節(jié)的節(jié)禮,你每個月的十元錢都別想要。我走了,下午還有事,明日估計就得回部隊”龐泰也用沒得商量的語氣回復紫良,語氣太軟,他們還覺得自己好欺負,對付這種人就不能好脾氣。
龐泰也不是真的第二日就要走,只是想讓紫家人有緊迫感,讓他們覺得到嘴的鴨子快飛了。
龐泰又要走了,紫寶學乖了,連忙攔人,千萬不能再讓他跑了。
“四姐夫,我的錢呢,剛剛讓你多帶點錢的”紫寶開口就要錢,好像龐泰欠他的似的。
“哼,說了只有十元,我沒錢,你是你爹娘生的,要錢找他們去,走開”龐泰沒了一貫的好脾氣,對這家子貪得無厭的人。
被龐泰一下子推到地上,紫寶不干了,爬起來抓住龐泰的衣服,大有一副要不到錢不放手的姿態(tài)。
“不行,姐夫,你必須給我錢,一百也行,十塊太少了”紫寶將錢降到百元,在他覺得這已經是便宜龐泰了。
龐泰瞪著他,一把將他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捏住,很用力的捏住,紫寶吃痛,悶哼出聲。
“你們老的要錢,小的也要錢,干嘛不去大街上,滾,別讓我說第二遍,再這樣,我以后過年過節(jié)都不來,你們要想鬧就鬧出去,我就跟他們說說你們是怎樣一次兩次找我們要錢、要米、要布、要票的,我都數(shù)不清了,誰敢認你們這樣的岳家,就像吸血蟲一樣”龐泰因著媳婦沒在跟前,昨晚跟媳婦商量了,媳婦兒讓他不必給自己爹娘面子,否則小心他們蹬鼻子上臉,還說要是給了她弟弟錢,回去就別進房睡覺,他怕了,說話自然特別的不客氣。
龐泰是把他們當乞丐了,紫良氣不打一處來,紫母跑過來推龐泰,想讓他松開捏著兒子手的手,可是無法成功,力氣沒有龐泰力氣大。
“松開,十塊就十塊,走,去找大隊長移戶口,你還要見人就說是想將兩老接過去照顧紫玲瓏,否則我就出去說你們不孝順,敗你們名聲”紫良故意說著狠話,想讓龐泰別反悔了。
“你還想敗我們名聲,別人信你嗎,我們哪次回來沒有雙手都提著東西過來看你們,別人的眼睛都是拿來看事的,他們都不瞎”龐泰是不會被紫良的狠話嚇著半分的,自己從不虧心,也不怕別人說。
四個女婿數(shù)這個女婿最難纏,紫良看著龐泰,想好好罵他一頓吧,他的確拿不出話來罵他。心里想著要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,一點便宜不讓他占,他當初就不會將女兒嫁給他,嫁的還是最有出息的女兒。
紫良雖然氣不順,還是帶著龐泰,叫上紫爺爺和紫奶奶去找了大隊長,龐泰果真識趣地見人就說是想接兩個老人去照顧紫玲瓏,自己的娘離不開身,話里雖然沒說是去照顧月子,大家心領神會,也就沒人說紫良的不是,只說是紫連老兩口有福,以后跟著孫子孫女婿享清福。
大隊長沒道理不答應他們的請求,批了申請,給兩個老人移戶口,只是他們的工分是麻煩事,暫時算不出來,也兌換不了糧食,紫良連忙說是到時交到他手上。龐泰懶得跟他計較,也不想在這關頭與他為難,答應按他說的做,大隊長看一眼紫連老兩口,老兩口點了頭,那就簡單了。
可是龐泰這兩天還不能接老兩口離開,跟大隊長商量等他離開的時候再帶他們走,大隊長寬容,說是也不差這兩天,這兩天也不用他們上工了。
紫連卻等不及了,回去的路上就問龐泰具體什么時候走,他去收拾房子,想讓傻大兒子兩口子搬進去,龐泰瞪他一眼,讓他別惹事,他每月還有十元錢在他手上呢,紫良只得偃旗息鼓。
龐泰下午不能留在爺爺奶奶家,他又怕紫良一家為難爺爺奶奶,還是決定讓他們將東西收拾好,干脆立刻就跟他走。其實也沒啥東西,除了一些證明,其他的也就只有幾件打了補丁的衣服和幾塊布,那幾件衣服都是紫玲瓏給他們買的,幾塊布是還沒來得及做成衣服的,至于昨天才拿回來的吃的和家里的一應用具是帶不走的了。
就帶了一個小包袱,紫良兩口子都在門口鬧著要看,龐泰其實很不想讓他們看老人的包袱,但是也是一個讓所有人知道兩口子沒有任何財寶留下的契機,所以干脆示意爺爺奶奶讓他們檢查。
破衣服就算了,那幾塊布,紫母看上了,不想讓紫奶奶帶走,龐泰說是,“娘,有大爺大媽在現(xiàn)場呢,幾塊布還入了你的眼不成,叫他們笑話”,紫母也知道要面子,不敢昧下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