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這樣寂靜美好的時光并沒有持續(xù)太久,打斷他們的并不是再次破殼的蟲子,而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。
白顏悅收起自身散發(fā)的信息素,緊握匕首,目光警惕看向逐漸向他們靠近的東西,聽起來是人類的步伐,只是不知道在這地下還能遇到什么人?
很快,模糊的人影越來越近,藏起殺意,白顏悅將陸言緊緊摟在懷里,直至看清來人金戴厚爾軍校的校服后,才迅速轉變臉色。
“杭少爺,我就說這里有光,我肯定看到了人!”
來人有兩個,走在前面的像根細竹竿一樣瘦長,對后面的家伙十分狗腿。后面的人也非常享受這種待遇,面容普通,卻腰桿挺直,一副主人家姿態(tài):“這該死的破地方……本少爺如果因為你的判斷失誤,有什么閃失,等出去以后有你好看?!?/p>
二人階級分層明確,白顏悅本不想和這種家伙打交道,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血紅的眸子瞇起,滿是冷意,他沒有關閉手電筒的光,任由兩人依靠光線走近。
“有了有了,杭少爺!這里真的有人!”瘦竹竿驚喜道。
“我去,真沒想到這鬼地方還有跟我們一樣倒霉的掉下來……”后面的杭郵加快腳步,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和地上蟲子的尸體意外極了,尤其是在他看清其中一人:“陸言!”
“你們認識嗎?”白言悅微微挑眉,語氣卻是柔弱極了,像無助絕望的小可憐得到希望。
認識,能不認識嗎?!
要不是陸言畫了地方讓他們躲在那里,杭郵就沒這么倒霉掉下來,還真是冤家路窄。
不過看陸言現(xiàn)在那狼狽的樣子,杭郵也懶得去計較那么多,首先得離開這個鬼地方:“當然認識,他怎么了?你又是誰?”
“我叫白顏悅,我們掉下來以后他受傷了,現(xiàn)在正在想辦法離開這里?!?/p>
白顏悅?
聽到熟悉的名字,杭郵這才仔細端詳那張驚為天人的漂亮臉蛋,之前因為環(huán)境過于黑暗,才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??杉词箖H有手電筒那微弱的光亮,白顏悅那絕色的臉也讓人不由感嘆。
乖乖……真是個妖精,難怪陸言心里不踏實,非要除掉這人。
縱使杭郵見識過無數外貌出眾的Omega,也不及白顏悅的萬分之一,若是真要論,恐怕也只有多年前那位帝國廢公主殿下的美貌與之媲美。
杭郵目光有些貪婪地望向白顏悅。
Alpha赤裸裸的注視令人厭煩不已,白顏悅面上不顯,只是開口道:“我剛才在尋找藥物的時候,意外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座被遺棄的臨時站點,我想我們繼續(xù)呆在這里也不是辦法,如果孵化出來的蟲子越來越多就危險了。倒不如,我們先去那里避難,等待救援?!?/p>
他的提議果斷又理智,很難讓人拒絕。
眼見白顏悅起身,把陸言抱在懷里準備帶路,杭郵踹了一腳瘦竹竿,命令道:“你去背陸言?!?/p>
他現(xiàn)在對白顏悅異常感興趣,該說不愧是連陸言都會嫉妒的人嗎?明明只是一個Beta,卻如此勾人欲望,不過真是可惜,若是個Omega,該有多珍貴。
瘦竹竿被踹的踉踉蹌蹌向前,伸手便打算接過陸言,另一旁的杭郵也一副自來熟的架勢,上手就想親近地摟住腰:“你一個Beta怎么能干這種事?要懂得愛惜自己,交給其他人去做就好了。”
白顏悅輕笑一聲,神色微冷,前傾躲過這骯臟的觸碰:“這位同學你恐怕不知道吧,我是秦少爺的人,而且我們正在熱戀期。要知道秦少爺最厭惡自己的寶貝被臟東西染指了……那么,如果你做了什么被秦少爺知道,會有什么后果呢?”
輕飄飄的語氣卻蘊含著更深的階級壓制,杭郵這種私生子又怎么惹得起秦修書。
杭郵:“……”
操!又是秦修書。
杭郵笑不出來了,對方生來便壓他一籌,就連一直以來嫌棄他是私生子的上將父親也會抽時間,特意警告他,絕不能招惹秦修書!
“我們趕緊走吧。”白顏悅的聲音冷冷清清,溫柔中帶著低沉,不給二人反應的時間。
所謂的臨時站點距離不遠,走了一段路很快就到,從里面的設備來看,這里似乎曾經進行過某種實驗,老化生銹的設備都是一些高端產品,若還是全新的,必然花費不小數額,只是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遺棄了。
陸言昏沉沉的腦袋埋在白顏悅肩膀,沒有信息素的影響,意識逐漸清醒過來。
他被人鏤空抱在懷里,對方身上好聞的清香讓人莫名感到安心,不知為何,他有些貪戀這種感覺,很想就這樣一直想去……
但大腦理智的回想起之前發(fā)生的事,陸言微微睜眼,少年精致的臉頰映入眼簾,遲鈍半晌,陸言耳根泛紅,掙扎著從人懷里跳了下來。
“你放開我!”
“陸言,你又發(fā)什么瘋呢?是不是被蟲子咬了,變異了……”杭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,他還想跟美人近距離親近呢。
陸言真是,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“你怎么會在這?后來發(fā)生了什么?”沒有回答杭郵的問題,陸言反問。
別人不知道,但陸言再清楚不過,白顏悅其實是個Omega,而他身為一個Alpha竟然嬌弱到需要Omega抱著,這種事情說出去是要被笑掉大牙的。
Alpha與生俱來的優(yōu)越感絕不允許他繼續(xù)被一個Omega抱下去……
“廢話,托你小子福,躲到裂縫處掉下來了?!焙监]不爽:“溜達一圈正好撞見你倆可憐兮兮抱在一起,商量了一下來這里避難,本來打算找些有用的廢品防身,差點被你小子嚇死!”
大概了解情況,陸言再面對白顏悅已經羞澀的像個毛頭小子,他其實也不太記得后面發(fā)生了什么,但白顏悅一定看到了那個——他的丑態(tài)。
“抱歉,是我……對你不尊重……”陸言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,他只能笨重道歉。
“沒事的,”白顏悅笑得溫柔,像純真無邪的天使一樣包容犯錯的他,用只有兩人才聽清的聲音,小聲道:“我想……也許是開學那天的藥劑還殘留在身體內造成的不良影響?!?/p>
如此善良的他,給陸言找了合理的借口呢。
即使那時的信息素,是他出于私心,故意放出來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