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腦門上生出細汗,變得急躁,蠱婆從來沒有告訴我這個情況。
突然,人皮燈籠中的二十一根香,燃了起來,冒著綠油油的,火苗卻向一邊飄去。
實在是詭異,就像旁邊有人在吹一樣。
燒的特別快。
可那吹香的冷風(fēng),卻調(diào)整了方向,對著我脖子吹,吹得后頸子汗毛倒數(shù),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狗突然叫了。
新娘要來,趕緊進西房等著。
往西邊摸去,找到扇門,推門進人,把門關(guān)上。
背靠著門,大氣都不敢出。
不久屋外傳來鬧鬧騰騰的聲音,吹喇叭,敲著鑼,喜氣洋洋,好像還真像有人結(jié)婚。
可是大半夜深山老林的孤廟,實在是詭異,來的注定也不是人。
門縫透出了一道亮光,在地上映出了幾道影子,有胳膊有腿,舉止動作跟人一模一樣。
不知不覺,趴在了門縫往外面看。
外面來了一隊送親的人,它們抬著轎子,全身都穿著大紅衣,只不過那臉上,都長的長毛,呲牙咧嘴。
后面還有跟著一群山鬼,手里面那些血淋淋的東西,有的是狼,有的是各種動物,還有的是人類的斷肢。
為首穿紅袍的長毛怪,引了轎子進了廟門。
“新娘下轎?!?/p>
旁邊的幾個長毛怪連忙拉著簾子,只見里面走出來一個頭帶著紅頭蓋嬌小的身影。
也看不到她的臉,露出來的皮膚,卻是細嫩的很。
那新娘好像感覺到我在看她,帶著頭蓋的頭轉(zhuǎn)了過來。
“新娘子,看你急的,還沒進洞房呢,就想著新郎官?!?/p>
紅袍蓋頭下細嫩的小手拿著紅手帕,扭捏著,很是害羞。
越是舉止越是像人,看的心里越是發(fā)毛,不知道那紅蓋頭下面到底是什么東西。
那模樣真是像是待嫁的新娘。
白毛山鬼,捧著手中的禮物紛紛的走了進來。
踏進廟門那些長毛怪,幻化成了人,手里面的禮物也變成了禮盒。
他們的臉全都沒有血色,都是翻著肉像是剝皮的一樣,眼睛無神,全都是凸起翻白。
按理說我經(jīng)歷的詭異的事實在是太多了,但是大晚上,只有我一個活人待在這里,看到這一幕,頭皮忍不住的發(fā)麻。
狗子突然叫了一聲,把我驚駭半天的魂叫了回來。
只聽到外面的聲音:“看新郎也迫不及待了,不能再吹了,馬上好,馬上就好?!?/p>
催個毛啊,我根本沒催。
想到了蠱婆的交代,下一步驟,新娘要進來,想到廟里的那些鬼怪的模樣。
要是新娘也是這個樣子,要跟那玩意兒待上一夜,得有多恐怖。
但是現(xiàn)在也不敢破了規(guī)矩,趕忙坐在床頭上,身體全身都緊繃著,手心里面直冒汗。
砰,屋子里面突然亮起了光,旁邊的桌子上的油燈,無故的燃了起來。
那火綠油油的,看的直讓人發(fā)毛。
吱呀,門被推開,穿著紅色嫁衣的苗條的身姿,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挪著小腳曼妙的走了進來。
我坐在床上一動不敢動,額頭上的冷汗直冒,心都跳到嗓子眼。
她坐在了我的身邊,整個身子挨著我,傳來濃郁的香味。
“噗嗤,新郎官,你怎么這么緊張,”
她的聲音很甜,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的安撫,還有一種非常奇怪的親和力,讓我想要接近她。
我不敢說話,她伸出手擦著我額頭上的冷汗,很軟,但卻冰冷的很,沒有一點溫度。
身子僵硬,想躲過去,卻被她抓住了手,聲音呢喃,嬌小的身子倒入了我的懷里。
“躲什么,你這個呆瓜,該掀紅蓋頭了?!?/p>
聲音有股迷醉,帶著一種迷惑,鉆在耳朵里面酥酥麻麻的。
突然感覺這懷里面的苗條的小姑娘,不再那么可怕,手竟然不知不覺的抬了起來。
忽然意識到,腦門一緊,手停在了半空中,一陣后怕。
差點遭了道。
紅蓋頭,不知道該不該掀。
蠱婆說了,讓我不要亂動,也不要怕,這個亂動不知道包不包括掀蓋頭。
“既然你選擇了,為什么要害怕呢?!?/p>
她感覺到了我的動作,聲音帶著幽怨,握著著我的手,掀開了自己的蓋頭。
我驚呆了,她并沒有長得滿臉的長毛獠牙,而是容貌非常驚艷的女孩。
紅唇秀目,瓊鼻柳眉。
年齡大越在十七八歲左右。
“我漂亮嗎?”
呆呆的點了點頭。
怎么可能是這樣。
很快想到了千年女尸,她不是也是絕美,容顏讓我看的窒息,可是原來本容是什么,是當(dāng)著我面吃人的僵尸。
她膩在身上,抱住了我,柔軟的感覺,警惕之中又讓我迷醉。
脖子有點癢癢的,好像有頭發(fā)在撓我的脖子。
狗子忽然嗷了一聲。
還在迷醉之中,瞬間驚醒。
蠱婆說過,第三聲趕緊把用血我生辰八字的人皮,拿出來,然后鉆入床底下。
本能的把她推開,卻在那瞬間我碰到了滿臉的白毛,這哪還是剛才美女。
急著救命般的把懷里面的人皮掏了出來,趴著身子往地上滾去。
怪物發(fā)出了嗷的一聲叫。
“新郎官了,你在哪兒?”
不知道她是不是,眼瞎反正看不見我。
抓到,另一邊扔出去的人皮。
“原來你在這兒啊,洞房花燭夜了,你跑什么?!?/p>
她聲音嬌滴滴的再次抱住了那張人皮, 伸手在人皮不斷的摸著,然而手上的指甲緩緩的長了起來,扣住了人皮,使勁一抓。
滿臉長矛的怪物,在床上使勁的撲騰,啃食那種人皮往嘴里面塞。
我冷汗直冒,在旁邊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,怕是就再晚一會兒,就別吃了。
也知道這人皮是干什么的。
就是替我擋命用的,趁著他在上面啃食,膽戰(zhàn)心驚鉆進了床底下。
那些狗子們,也愣愣的跟了進來。
床上還發(fā)出嗚嗚的怪物的低吼聲,好像很是興奮,一直把那人皮吃了干凈。
可是那爪子依舊在,空無一處的床撫摸著,好像空無一物的床板上還是躺著一個人一樣。
尖銳的刺撓讓我聽的頭皮發(fā)麻,心通通直跳。
大氣都不敢出。
只要狗叫之后,蠱婆說躲在床底下躲一晚應(yīng)該是沒事了。
可是過了一會兒,抓撓的聲音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