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姐姐對我真好,嘻嘻?!笔捳褍盒τ鼐鸵獜奶K宛手里接過去,“那個,可以請崔姐姐送一杯給我蘇姐姐喝嗎?”
蕭昭兒有些不好意思道。
下一秒,蘇宛抬手就要把藥酒倒入喉中,一只大手驟然出現(xiàn),大力握住酒杯。
大手,包住了蘇宛小手。
“堂兄,啊啊,你怎么來了!”蕭昭兒大叫,這場面,有一點點曖昧哦,她腦中瞬間腦補到了蘇宛被蕭回壓到身下的場景。
蘇宛本能地縮回了手:“王爺……”
他怎么會在?還奪了那藥酒,難道他也發(fā)現(xiàn)了?
年輕男子面若冠玉,今天穿的一身黑衣,微微對著蘇宛點頭,視線卻掃過她把手牢牢藏進去的那方袖口,不過一下,他抬眸,淺淺道:“蘇姑娘受累了,昭兒,這藥酒,堂兄要了?!?/p>
說完,他瞬間冷臉,剜了一邊的秦綰柔和江望舒一人一眼,再轉(zhuǎn)身去迎崔緋辭。
他知道她一定過來了。
“崔小姐,”蕭回握著酒杯,神色淡淡,罕見地,他隔著衣物拉住了女子,牽她到了最前面入座。
一時,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蕭回吸引,蕭昭兒不高興了:“堂兄怎么回事?蘇姐姐,你在這坐著,你們兩個,老實點!”
恐嚇完,她也跑到了前頭,堂兄從不碰女人的,今日怎了,當(dāng)著蘇姐姐的面牽崔姐姐,有貓膩。雖然隔著衣物,沒有越界。
蘇宛徹底把心放進肚子里,拉住月兒,無力地倒在她身上:“月兒,別出聲別問,讓我靠一會……”
“小姐……秦綰柔,是不是你對我們……”
蘇宛吃力地扯了扯月兒衣袖,月兒只能打住。
“蘇宛,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,你現(xiàn)在怎么回事……”江望舒趁機發(fā)難。
誰料蘇宛根本不搭理,而是借助月兒轉(zhuǎn)過了身子,遙遙地觀察起坐在第一排的蕭回來。
縱使隔了那么遠,她都不得不承認,這人實在生了一副好皮囊。黑衣并不助長他的凜冽之氣,倒是襯得他愈發(fā)少年英俊,還多了些莫名的安全感。
似乎……很強……
因為遠了些,蘇宛聽不太清蕭回嘴里說的什么,只看到他平靜,淡定得像是在拉家常一樣。
過了一會,男子好像手上在用力,那個酒杯中一點點升起霧氣,白芍,枸杞,各色藥香慢慢飄過來。
人群沸騰。
“王爺好強的內(nèi)力!”
“果然是靖王啊,名不虛傳,真是了得,竟然把藥酒燒開了!”
“了不得哦,這樣的男子,不知哪家姑娘有這福氣。”
蘇宛震驚……
原來真的,很強……
蘇宛感到安心,那便先處理了秦綰柔和江望舒這邊吧,她也不想繼續(xù)這樣弄疼自己。
月兒這時注意到她的不對:“小姐,你到底怎么了,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,王爺在你怕什么,嗯?”
她蹲下,腥味入鼻,剛想好好看看蘇宛情況,竟發(fā)現(xiàn)一邊的秦綰柔和江望舒都和見到了鬼一樣,鐵著臉,動都不敢動。
身后:“蘇小姐,若你不適便早些回去吧,江世子,勞煩日后我崔府送去貴府的拜帖,請世子不要隨便送人。”
崔緋辭突然站到她們身邊,遞過來一顆藥丸,對著秦綰柔和江望舒說。
“崔……崔小姐……”江望舒又一次感到震驚,剛剛蕭回隔了老遠都投過來令人心驚的冷眼,這會怎么連崔小姐也來替蘇宛出頭,
這到底什么情況。
“崔小姐,抱歉,我以后一定注意。”秦綰柔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但心里她都快氣死了,這明擺著不就是說她嗎,崔府瞧不上她們相府!
還知道了蘇宛中毒的事情,憑什么蘇宛得了這么多眷顧!
“崔小姐,那我先告辭了,多謝款待?!碧K宛壓根不喵兩人,端莊行了萬福,便由月兒扶著離開了。
江望舒趕緊追上,秦綰柔跟著,顧及到在崔府,他們之間隔了段距離,而且一直走出去,等到了沒人的地方,江望舒才敢對蘇宛出手。
他憤怒地想抓住女子,月兒直接把蘇宛抱起來,男人撲了空,差點摔倒。
“蘇宛你!”男人怒不可遏,沖上來。
“滾開!”月兒厲喝一聲,一路上小姐都把事情和她說清楚了,不要臉的秦綰柔,真是可恨!
對面的四個人也都瞪大了眼睛。蘇宛的丫鬟膽敢如此兇殘?
這還是蘇宛嗎?
“蘇宛你看看你自己,我早就說過你們粗鄙的武將家里養(yǎng)不出什么好人,今日你丫鬟都敢和我動手!阿紀!”江望舒指著月兒,招呼阿紀上來。
蘇宛趕緊上前,露出傷痕累累的手掌:“江世子,你有空管我蘇府的丫鬟,還不如先關(guān)心一下你后面那位,今天她做的丑事,我蘇宛記下了?!?/p>
“你什么意思?你想對柔兒干嘛!”江望舒緊張地護在了秦綰柔身前。
蘇宛看了心里真是發(fā)笑,以前她可真蠢啊。八年都沒明白過來,她自以為的江望舒和別人不一樣,會關(guān)心她,希望她好,
實際上不過江望舒隨口一說而已,他哪里真的知道蘇宛想要什么,不過把他心目中對女子最高的要求強加在她身上。
貶的她一無是處,然后進行改造,如是而已。
瞧瞧眼前,江望舒還以為她流了血可能要發(fā)瘋,咬秦綰柔呢。
蘇宛決定不和狗東西說話了,繞到秦綰柔側(cè)面:“秦小姐,殺人償命,欠債還錢,不要忘了哦。”
她勾唇,邪魅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世子爺,你還真沒說錯,蘇宛還真是個賤胚子呢!”阿紀看到蘇宛這樣,忍不住譏諷,踩上一腳。
“你個狗腿子你閉嘴!”月兒兇道,指著阿紀破口大罵,“你算哪根蔥!”
頗有些市井罵街的意思了。
蘇宛趕忙制止,比敵人更激動是報復(fù)敵人最沒用的辦法。
果然,“蘇宛,你還覺得我教訓(xùn)你教訓(xùn)得不對嗎,潑婦罵街,心思歹毒,哪一條你沒中!你立刻,馬上,現(xiàn)在,跪下!”
“給柔兒道歉!”
“就是就是,什么樣的人養(yǎng)什么樣的狗,跪跪跪,不然以后你休想進我們文昌侯府一步!”
阿紀越說越上頭了,洋洋得意地努嘴,鄙視。
秦綰柔這次不裝了,頭都快抬到天上去,嘴里的話倒是一如既往裝腔作勢:“望舒哥哥,勞煩以后不要隨便什么人都放到府里呢?多臟啊?!?/p>
這是剛才崔緋辭說她的那句,現(xiàn)在,原封不動還給蘇宛。
于是,蘇宛立刻,馬上,
捂住嘴,發(fā)出了銀鈴般爽朗的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