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。我經(jīng)過他身邊時，聞到了熟悉的硝煙味——這人在西北當過兵。

辦公室里的暖氣熏得人頭暈。徐世榮正在煮新茶，紫檀木茶盤上擺著三只白瓷杯。

"杜九爺聽說我找了個西北保鏢，特意來認識認識。"他笑著指向沙發(fā)。

陰影里坐著個穿中山裝的老者。花白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，手里盤著兩枚包漿渾厚的核桃。

最醒目的是他左手小指——那是根冰冷的金屬義肢。"韓三石？

"杜九爺?shù)纳ひ粝裆凹埬ミ^生鐵，"馬家?guī)腿齻€好手被你十分鐘廢了，后生可畏啊。

"我盯著他小指上雕刻的蝎子紋飾："九爺認識馬家?guī)停?茶室里空氣驟然凝固。

徐世榮倒茶的手頓了頓，茶水在杯口晃出危險的弧度。杜九爺突然大笑，

金屬小指敲在核桃上錚錚作響："西北道上混的，誰不認識馬王爺？"他推來一張燙金名片，

"年輕人，在江南遇到麻煩可以找我。"名片落進茶杯，大紅袍的茶湯立刻泛起金色漣漪。

我抬頭時，杜九爺已經(jīng)走到門口，金屬義指劃過真皮沙發(fā)，留下三道猙獰的抓痕。

徐世榮的臉色比窗外的雪還白。他拉開抽屜取出個牛皮紙袋："三石，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(wù)。

"照片上是個穿白裙子的姑娘，在江南大學圖書館前捧著一摞書。

陽光穿過香樟樹照在她發(fā)梢，像是給水墨畫點了抹金粉。"我女兒徐晚秋。

"徐世榮的拇指摩挲著照片邊緣，"最近總有人跟蹤她。"我翻到背面，

用鉛筆寫著行小字——"林晚秋，隨母姓"。

3 江南雪（下）江南大學的銀杏葉落了一地金黃。我蹲在圖書館對面的奶茶店門口，

軍靴碾著落葉發(fā)出脆響。三天了，那個白裙子姑娘每天早八點準時出現(xiàn)，

懷里永遠抱著比她還高的古籍。第四天傍晚，她終于沒抱書。林晚秋站在香樟樹下左顧右盼，

白裙子被風吹得像要融化的雪。五個穿潮牌的男生圍上去時，我正數(shù)到第三根煙頭。"學姐，

杜少請你去聽音樂會。"紅頭發(fā)男生去拽她手腕。林晚秋后退時撞到樹干。

我掐滅煙頭走過去，聽見紅毛正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