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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酒回憶著,腦海中出現(xiàn)少年上一刻還布滿笑容的臉,在看到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臂以及后背時突然僵硬的表情。
在看到繃帶上滲出的淡紅色組織液時,那個不可一世的學校一霸就這樣毫無征兆的紅了眼。
他情緒波動到嘴唇都在顫抖,抬起的手幾次想要觸碰溫酒卻因為害怕弄疼溫酒而縮了回去。
“阿酒,為什么要進來?”
那么大的火,溫酒卻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。
他字里行間都是傷心自責,心疼到話落的瞬間眼淚就掉了出來。
反倒是溫酒樂觀的笑著安慰他:“拜托,好歹是青梅竹馬的朋友,總不能看著你死吧?”
那個時候溫酒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么大的勇氣和力氣,竟然就沖進簡越家將他背了出來。
甚至在掉落的窗簾飄向兩人時下意識的將背上的簡越側(cè)開。
所以,窗簾的火點燃了溫酒的衣袖。
按理來說溫酒應(yīng)該立刻脫掉衣服自保,可是火勢越來越大,她怕自己把簡越放下后就沒有了再把他背起來的勇氣。
幾乎沒怎么思考,溫酒只能選擇忍著手臂的灼痛一口氣將簡越背了出去。
離開火場的第一時間,溫酒將簡越扔給趕來的大人后就趕緊將身上的衣服脫掉。
但整個手臂到肩頸的那一片還是傷得很嚴重。
反倒是簡越,因為在家穿的坎肩運動 T恤,所以只有搭在溫酒肩膀的那只手臂被燙傷了一小塊。
只是一小塊,也讓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簡越疼得徹夜難寐。
因此,在看到溫酒身上如此嚴重的傷時他才會那么自責心疼。
時過境遷,過去張揚耀眼、滿心都是自己的少年到底是不一樣了。
思緒拉回,溫酒老氣橫秋的嘆了一口氣:“你要和我說什么呢?”
“說你如何背著我和林安瀾曖昧?說你們背德的戀愛有多刺激?還是說就算你出軌,我也是你最愛的人?”
溫酒說著這些只覺胃里翻騰,惡心到不行。
“簡越,你的歉意對我來說屁都不是?!?/p>
“不是這樣的?!焙喸竭B忙解釋:“阿酒,我和林安瀾之間什么實質(zhì)性的東西都沒發(fā)生,最多就是那個擁抱,再沒有其他了?!?/p>
他哽咽著為自己挽回:“別直接給我下死刑,給我一個機會好嗎?”
從昨天失去溫酒的消息開始,簡越就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空白。
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,離不開的人是他。
只有找到溫酒,周圍的一切才有存在的意義。
所以,他瘋了般的聯(lián)系溫酒,卻沒想到只換得她一句‘屁都不是’。
簡越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到骨節(jié)發(fā)白,更多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手機里只剩下‘嘟嘟嘟’的忙音在重復(fù)提醒著他的可笑。
他下意識的重撥,卻發(fā)現(xiàn)溫酒已經(jīng)將這個號碼拉黑。
只好又換電話打過去。
溫酒擰眉看著又打來電話的手機,想到答應(yīng)溫盛他們的事才忍著沒把手機關(guān)機。
打開飛行模式,她在港城的購物平臺上買了些衣服鞋子,填寫好酒店的地址便進浴室洗澡。
一個小時后,溫酒挑出一件下擺為不規(guī)則三角,后背系帶鏤空的克萊因藍色吊帶背心以及復(fù)古藍微喇修身牛仔褲換上,再搭配黑色的紅底高跟鞋,戴上墨鏡出了酒店。
溫酒出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營業(yè)廳辦了張新的電話卡。
然后給溫盛他們發(fā)去新號碼,又將原來的那張卡暫停使用。
這才心情愉悅的尋了個地方吃飯。
夜幕降臨。
午飯過后又回酒店躺了一下午的溫酒踩著夕陽的余暉出門。
海風微咸的氣息讓這座充滿浪漫氣息的城市里多了幾分寧靜。
溫酒打車到沈醇推薦的石板路,閑逛著往街道的盡頭走去。
天色已經(jīng)完全暗了下來,街道兩側(cè)的燈牌交相輝映,是和京市不一樣的繁華。
溫酒站在街道盡頭的酒吧門口,仰頭看著眼前由青石板鋪設(shè)的復(fù)古大門,視線從門頭上掃過。
當時她還疑惑為什么沈醇不給她說酒吧的名字,原來這酒吧居然連招牌都沒有。
若非沈醇介紹過,她哪怕從門口經(jīng)過應(yīng)該也不會進去。
溫酒勾了勾唇,抬腳進入酒吧。
一進入酒吧,幾乎看不到盡頭的大廳展現(xiàn)在溫酒面前。
同大門的復(fù)古簡約不同,酒吧內(nèi)的裝飾精致奢華,目之所及的地板都是最高端的白云巖大理石。
在酒吧中央一頂落地的頂奢瀑布水晶燈釋放的柔光照亮了整個大廳,給人置身森林晨曦時分的舒適感。
周圍的墨色暗紋皮質(zhì)卡座看似隨意鋪設(shè),實則錯落有致,給人一種散漫被約束的極致反差感。
溫酒站在入口打量著環(huán)境的這片刻時間,已經(jīng)有不少人注意到她的存在。
“靚女!”吧臺處有人壓低聲音提醒了一句。
此刻正是酒吧最上客的時候,來往的客人已經(jīng)很多了,但是當那張明艷大氣的臉出現(xiàn)在酒吧入口時在吧臺忙碌的一行人還是齊齊看了過去。
對方一頭慵懶隨性的波浪卷披散在瑩白雙肩,立體精致的五官在入口處死亡頂光之下依舊充滿攻擊性。
女生卷翹的眼睫微動,視線在大廳里流轉(zhuǎn)像是在尋找什么。
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,已經(jīng)有人朝著她走了過去。
“嗨,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?”
溫酒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淺淺揚唇,“你好,我想找一下這個酒吧的負責人?!?/p>
“酒吧負責人?”來人心中思索著,低咒一句:“淦!唔會系為咗硯哥嚟吖嘛?(淦!該不是為了硯哥來的吧?)”
對方說的粵語,溫酒沒聽清,便“嗯?”了一聲。
地方連忙笑著,用普通話回:“酒吧負責人有幾個,你找哪個?”
“都行,能做決定就可以?!睖鼐苹?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來人打量著溫酒,見她神情坦蕩、姿態(tài)放松,和往常來找江硯辭的人那緊張的模樣大不相同。
看來這女仔不是為了硯哥來的。
他剛失落的心瞬間恢復(fù)精神,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問:
“你來港城旅游?”
溫酒頷首,溫和甜美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疏離:“是?!?/p>
“那要玩多久呢?”如果時間久的話,說不定他可以和這女仔來一段感天動地的愛情。
溫酒并不打算認真回答這個問題,只道:“隨緣。”
“這樣的話……”男人拖長聲音,掏出手機,“可以加個聯(lián)系方式嗎?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。”
溫酒看著對方調(diào)出的二維碼,淡定的切換小號,掃碼添加。
然后熟稔的又切換回大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