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東派出所內(nèi),紀少龍被綁在了椅子上,手腳都被束縛住了。在路上的時候,他一再辯解,
根本沒有人聽他的,甚至還在他本就疼得厲害的肚子上又送了一拳,這一拳,
讓紀少龍徹底放棄了爭辯。一晃,已經(jīng)是下午兩點了,好幾個小時過去了,他就被丟在那里,
不聞不問,沒有東西吃,也沒有水喝,加上腹部的絞痛,紀少龍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了。
門吱呀一聲,突然被推開了。換了一身便裝的范清風(fēng)走了進來,把門給帶上了。
“剛剛我調(diào)取了一下你的檔案,沒想到,你還是林遠峰的女婿啊。
”有些不經(jīng)意地把手里的資料放在了桌子上,盯著紀少龍,好像是在看他的反應(yīng)。
紀少龍咳嗽了一聲,微微說道:“已經(jīng)不是了,我們昨天晚上,就已經(jīng)說好離婚了。
”范清風(fēng)故作驚訝地說道:“離婚了?那太可惜了,如果你還是他的女婿,
多少面子我都會給你一些的,可惜啊,你們要離婚了,那就怪不得我了,這是欠條,
你簽個字,打個電話,叫家人把錢送過來,我就放你走,怎么樣?”他將桌子上的一沓紙,
放在了紀少龍的面前,紀少龍瞟了一眼,欠條的金額,已經(jīng)從當(dāng)初的兩萬塊錢,
變成了現(xiàn)在的八萬。紀少龍冷哼了一聲,看著范清風(fēng),問道:“現(xiàn)在的派出所,
也負責(zé)給這些放貸的要賬嗎?”范清風(fēng)對這樣的話,并沒有太多的表情出來,
用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敲了敲那張紙,淡定地說道:“這你就不要管了,你簽也得簽,不簽也得簽,
不然的話,這個門,你就出不去了?!彪m然語氣不重,但是滿滿的威脅成分在里面。
紀少龍說道:“你叫范清風(fēng)是吧,你放心好了,我不會簽的,該我給的三萬我會給,
但是這八萬,多一分我都不會還。”“小子,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對嗎?”“呵,
你的敬酒和罰酒,我都不敢吃,如果你是想從這筆債務(wù)中拿一點回扣的話,我勸你就別想了,
有些錢,拿了是要燙手的?!逼鋵嵾@里面的門門道道,即便紀少龍不說出來,
范清風(fēng)也不怕他知道,畢竟也不是第一干這件事了,說上面一句話的時候,
其實紀少龍已經(jīng)知道結(jié)果會是什么了,可是他轉(zhuǎn)念一想,心里有了計劃,
才把那句話說出了口?!盎斓埃 敝淞R了一聲,手里的那份文件夾,
就朝著紀少龍的腦袋砸了過去,啪嗒一聲,在空蕩蕩的房間室里回蕩。“小子,
別說你現(xiàn)在不是林遠峰的女婿了,就算還是,我范清風(fēng)該怎么樣還得怎么樣,
你真以為你這個上門女婿的名號,我沒聽說過嘛,今天不教訓(xùn)你一下,恐怕我就不姓范了。
”說完,拉開了身前桌子的抽屜,拿出了一本厚厚的雜志出來,在紀少龍的面前晃了晃。
紀少龍沒吃過豬肉,也見過豬跑,他知道范清風(fēng)要干嘛了?!胺肚屣L(fēng),我警告你,
有些事情不要做,要不然,你肯定會后悔的,你明白了嗎?”這話里,警告的意味十足。
范清風(fēng)冷笑了一聲,說道:“還真沒人敢跟我說這樣的話,你也不打聽打聽,
我范清風(fēng)怕過誰,跟我來這套?”說完,怒氣沖沖地走到了椅子的旁邊,一個插銷一拉,
那張椅子,居然直接躺了下來,紀少龍被固定在上面,想要掙扎都是徒勞的。
范清風(fēng)將雜志放在了紀少龍的肚子上,然后朝著雜志,重重一拳打了下去。這是今天一天,
紀少龍肚子上挨的第三拳了,也只有這一拳,才是最重的,之所以墊上雜志,
那是因為這樣一拳下去,腹部不會形成淤傷,即便你送到醫(yī)院去查,
也不能檢查出任何外傷出來。紀少龍只感覺整個肚子里,都開始翻江倒海了,
好像所有的內(nèi)臟都攪在了一起,額頭上的冷汗,也是一下子就冒了出來,
全身開始痙攣了起來,連嘴唇,也是一眨眼的功夫,就變成了慘白的顏色,
一點也不會比虎哥的那一拳好受多少??吹剿臉幼?,范清風(fēng)居然得意地笑了起來,
說道:“我還以為嘴硬的人,身子骨也比較硬呢,沒想到,也是一條弱雞嗎?小子,
你要是聰明一點,把字給簽了,哪里還用這么受罪?。俊薄澳銜蠡诘?!”紀少龍咬著牙,
一個字一個字把這句話吐了出來?!肮?,后悔,你想多了吧,我就是現(xiàn)在放你出去,
你還能掀起什么風(fēng)浪來嗎?”說完,他抄起桌子上的那份欠條,問道:“這個字,你簽不簽?
”“不簽!死也不簽!”“行,既然這樣,就不要怪我了。
”“噗”“噗”“噗”……連續(xù)四五拳打了上去,紀少龍只感覺從腹部延伸出來的疼痛,
已經(jīng)讓他有些抽搐了,連嘴巴里的水都被打得吐了出來,眼神迷離,全身上下,除了疼,
就是疼,連同意識,都在昏迷的邊緣徘徊了。范清風(fēng)喘著粗氣,用盡全力的五拳,
讓他也有些累,說道:“你……你簽字不簽字?”紀少龍說道:“我……我不簽字!
但是……我可以打電話,讓家里……家里送錢過來……”本來是弓著身子的,
一下子站立了起來,在紀少龍的臉上狠狠拍了幾下,說道:“這就對了嘛,早這樣干,
一點事情都沒有?!闭f完,把他的手機,遞給了紀少龍。紀少龍撥了一個號碼出去,
說了幾句之后,便把電話給掛斷了,對著范清風(fēng)說道:“十五分鐘,
十五分鐘他們就會把錢給送過來!”范清風(fēng)冷笑了一聲,將他的椅子放正,
坐在了紀少龍的對面,點了根煙,狠狠抽了一口,翹著二郎腿,一副得意的樣子。
“年輕人氣盛可以理解,但是也要看看自己的背后有沒有人,有沒有那個實力驕縱,
吃一次虧,也是對你成長的幫助,這年頭,嘴硬屁用沒有,拳頭硬,才是真的硬。
”打完了人,居然講起了大道理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