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，老娘想給你當(dāng)溫柔賢惠的妻子。日日為你洗手作羹湯，
結(jié)果你居然聯(lián)合庶妹給老娘灌下鶴頂紅。
要不是瀕死時看到祖父白起戰(zhàn)魂顯靈：「吾孫當(dāng)持戈立于世，而非蜷于深宅！」
老娘還真的忘了自己是白起后人，主宰殺戮。既然老天爺讓我白鹿重回及笄前夜，那你，
以及你們做好奔赴黃泉的準(zhǔn)備了嗎？第一章紅綢金箔裝點(diǎn)的閨房里，
冷硬燭淚凝結(jié)在獸紋燭臺上。本該氤氳著少女及笄前的甜暖氣息，卻絲毫不見。
白鹿緩緩睜開眼，按照記憶，她本該死了。死在未婚夫和庶妹手中，怎么現(xiàn)在又活過來了？
「原來我是白起后人……」上一世，瀕死前，白起戰(zhàn)魂顯靈：「吾孫當(dāng)持戈立于世，
而非蜷于深宅！」重生歸來的白鹿盯著銅鏡里少女清瘦的面容，
卻發(fā)現(xiàn)體內(nèi)沒有了上一世的虛弱感。彼時，手腕上那抹若隱若現(xiàn)的青銅劍紋胎記正在發(fā)燙。
這一刻，前世的屈辱與不甘化作滔天殺意。雕花木門吱呀洞開，
垂首而過的奴婢們視她為無物。沿著記憶中的暗紋推開內(nèi)室機(jī)關(guān)，母親生前的私庫展露眼前。
可惜，繼母與庶妹早已將最值錢的物件洗劫一空。至于父親，在母親離世后便消失不見。
那柄祖父配劍依舊在角落蒙塵，劍格上的饕餮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上一世，
白鹿視它為廢銅，如今卻懂它在無聲嘲諷這涼薄的世道。握上劍柄的剎那，
刺骨寒意順著掌心蔓延。劍身上浮現(xiàn)出白起征戰(zhàn)四方的虛影，
《陣圖》和《神妙行兵法》涌入腦海。白鹿瞳孔驟縮，嘴角揚(yáng)起嗜血笑意。這一世，
她定要讓仇敵血債血償?；亻|房的小路上，白鹿無意間瞥見一抹熟悉的靛藍(lán)衣角。
繼母身邊最跋扈的管事嬤嬤，此刻正端著食盒往柴房走去。前世被嘲笑的聲音在記憶里翻涌，
白鹿貼著墻根無聲靠近?！竿睃c(diǎn)你們兩個記得把這個食盒的菜拿給大小姐吃，知道嗎？」
管事嬤嬤說道?！高@是什么好吃的??？我們能吃嗎？」食盒縫隙飄出一陣甜膩，
白鹿的貼身女仆湊上前。話音未落，嬤嬤尖利的指甲已掐住她手腕，
渾濁眼珠泛起兇光：「你想滿臉生瘡就吃。」前世此刻，她正是吃下這盒摻著毒霜的糕點(diǎn)，
第二天才滿目瘡痍出席及笄禮。夜風(fēng)掀起她衣角，露出佩劍。今夜，
該換這毒計(jì)的策劃者嘗嘗蝕骨之痛了。推開柴房的剎那，三雙驚愕的眼睛對上她眼底的殺意。
青銅劍出鞘時帶起凜冽寒芒，惡仆來不及呼救，喉間便綻開猩紅血花。溫?zé)岬难獮R上白墻，
也喚醒了白鹿體內(nèi)沉睡的力量。此刻，白鹿并不知道，武安君戰(zhàn)魂碎片在虛空中閃爍。
她將浸透火油的麻布擲向尸體堆，烈焰騰空而起的瞬間。
恍惚又聽見祖父白起的怒吼：「有仇不報(bào)，何以稱雄！」白鹿終于踏上復(fù)仇之路。
至于失火的柴房，大宅中死幾個人不是常事兒？第二章次日，朱雀大街車馬喧囂，
白鹿及笄禮與訂婚宴正式拉開帷幕。白府朱漆大門緩緩洞開，鎏金聘禮箱折射出刺目光芒，
卻映不亮白鹿眼底翻涌的寒冰。那所謂的訂婚對象蘇妄，不過是繼母王氏勾結(jié)的遠(yuǎn)房表親。
披著世家公子的皮，內(nèi)里卻藏著蛇蝎心腸。這場婚約，本就是王氏為謀奪白家產(chǎn)業(yè)，
精心編織的陷阱?！柑K公子遠(yuǎn)道而來，真是辛苦了。」繼母王氏踩著金絲繡鞋款步上前，
眼角笑紋里藏著算計(jì)。白鹿突然抬手，廣袖掃落茶盞，清脆碎裂聲驚得眾人臉色驟變。
她指尖捏著一塊玉佩，上面刻有一個「妄」字?！柑K公子可還記得這玉？
敢問它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庶妹房中？」蘇妄臉色瞬間煞白，額角青筋突突跳動。白鹿卻輕笑出聲，
蓮步輕移逼近：「聽聞這是蘇府傳家寶玉，難道也能丟在女子閨房？」不等眾人反應(yīng)，
白鹿一把薅過庶妹，扯下庶妹的羅帕。看到她頸間露出的紅痕，
白鹿冷笑道：「好一對情深意篤的璧人！」反手將庶妹推向蘇妄，
青銅劍抵住他喉間動脈：「既然兩情相悅，不如我成全你們？不過這偷情的臟污，
得用血洗干凈才好！」話音未落，寒光閃過，血珠飛濺在喜紅綢緞上。
「母親當(dāng)年害死我生母時，可曾想過今日？」白鹿猛地轉(zhuǎn)身，劍鋒直指王氏。繼母踉蹌后退，
撞翻妝奩，散落的首飾與她驚恐的面容相映成趣。白鹿抬腳碾過婚書，
眼中殺意翻涌：「這婚，我白鹿今日退定了！」現(xiàn)場賓客一片嘩然。白鹿卻挺直脊背，
手持青銅劍緩步走出。晨光為她鍍上一層血色光暈，劍鋒上未干的血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。
她望著蘇府和白府眾人慘白的臉，終于露出暢快笑意。這，不過是復(fù)仇的開始。
第三章咸陽宮的銅鶴燈吐著幽藍(lán)火焰，將雕龍玉柱映得森冷如冰。
始皇帝正與蒙恬等人討論匈奴來犯事宜。此刻，白鹿左手執(zhí)武安君佩劍，
右手持武安君虎符印信，正踏上三十六級白玉階。「咚、咚、咚……」
三聲鼓響驚破殿外死寂。轟的一聲，殿前侍衛(wèi)如臨大敵般將戈矛交叉成陣。按大秦律，
尋常人擊登聞鼓求見天子，需先受二十廷杖，方能踏入殿門半步。白鹿挺直脊背，
任由劇痛自后背傳來，虎符印信被鮮血浸染得愈發(fā)猩紅。當(dāng)鎏金殿門轟然洞開，她抬眼望去，
始皇帝似乎并沒有看她。玄色冕旒下的面容隱在陰影里，仿若一尊俯瞰眾生的青銅神像。
「何人如此大膽！」宦官尖嘯著掀開珠簾。白鹿踩著血漬踉蹌而入，
佩劍劍鋒重重磕在青磚上。「白氏后人求見陛下！匈奴白羊王庭七月犯邊，吾有武安君遺策！
」她扯開染血的衣袖，露出劍紋胎記在燭火下流轉(zhuǎn)?！肝嵩敢匝庵|，換北疆十年太平！」
始皇帝手中的竹簡頓住，緩緩抬起頭來?！复竽懣裢?，竟敢妖言惑眾！」
左丞相李斯拍案而起，腰間玉佩撞出脆響。白鹿卻突然冷笑，任由鮮血順著劍刃滴落。
「蒙恬將軍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，自有分辨真?zhèn)蔚难酃?。」白鹿話音未落，蒙恬已大步上前?/p>
玄甲上的暗紋在火光中流轉(zhuǎn)如星河。「汝乃武安君后人？」「正是?！拱茁雇χ奔贡常?/p>
沾血的指尖撫過劍紋胎記，答道。「你當(dāng)如何證明？」左丞相李斯陰鷙開口，
袖中玉扳指摩挲得發(fā)亮，眼底殺意翻涌。白鹿斜睨他一眼，指尖重重按在劍紋胎記上。
冷笑回應(yīng)：「蒙將軍若不信，大可一試。」再一次無視，讓李斯殺心暴漲?！笢?zhǔn)！」
始皇帝擲筆入硯，濃墨濺在竹簡上如凝血。趙高疾步搬來丈二沙盤，白鹿和蒙恬身居兩側(cè)。
突然，白鹿抓起案上竹簡，猛地?cái)S向沙盤，沙礫如暴雨飛濺。
在沙面上勾畫出九曲回腸的溝壑——前三層是交錯的拒馬鹿角，中間凹陷處暗藏火油溝渠，
最深處以碎石堆成「武安君」三字戰(zhàn)旗。「長平之戰(zhàn)，
祖父以四十里壕溝鎖趙軍；今日面對匈奴鐵騎，當(dāng)以連環(huán)拒馬遲滯其沖鋒，
再以床弩封死谷口！」她的指尖戳向沙盤西側(cè)，「待敵騎人困馬乏，火油自天而降，
燒其糧草，斷其退路！」話音未落，蒙恬瞳孔驟縮，
伸手觸碰沙痕：「武安君『鎖龍陣』改良之法！」他轉(zhuǎn)身面向始皇帝，
甲胄撞地聲震得燭火驟顫?！副菹?，此乃武安君秘傳——鎖龍七變中的困獸陣！
末將曾在九原見過類似遺跡，今日得見改良之法，足可抵十萬雄兵！有此法，
可守邊疆十年無憂?！沟顑?nèi)鴉雀無聲，唯有銅鶴燈的燈油順著鶴喙滴落，
砸在青磚上發(fā)出「啪嗒」輕響。始皇帝凝視著沙盤上的血色戰(zhàn)陣，忽而想起昨夜星象。
熒惑守心，卻有將星閃耀北境。他抬手撫過案頭的傳國玉璽，玄鐵令箭在他掌心泛著幽光。
「白氏后人，可敢接朕的玄鐵令箭？」白鹿仰頭望著臺上，
她能感覺到始皇帝的目光穿透冕旒，如刀刃般刮過她的眉骨。那是帝王對棋子的審視，
亦是對獵手的衡量。殿外的風(fēng)卷著沙礫撲來，白鹿卻在這森冷殺意中揚(yáng)起嘴角?！副菹驴芍?/p>
當(dāng)年祖父白起出征時，曾立血誓『不滅敵軍，不卸甲胄』？」白鹿跪在案前，恭敬伸出雙手。
「臣今日亦立誓——若丟一寸長城，臣自斷左臂，以謝大秦！」始皇帝忽然大笑，
笑聲震得檐下冰棱墜落。他松開手，令箭穩(wěn)穩(wěn)落入白鹿掌心，
尾部的玄色流蘇掃過她染血的衣襟?！负?！若能守住長城，朕不僅許你重立武安君祠，
更準(zhǔn)你在祠堂內(nèi)刻下『女帥』二字，讓后世皆知我大秦女子能持戈守土！」這一刻，
玄鐵令箭上的紋路竟與白鹿腕間胎記隱隱相合，仿佛跨越百年的呼應(yīng)。第四章出了宮門，
晨霧中果然有匹黑馬佇立。蒙恬摘下頭盔，臉上多了一絲笑容。
「陛下讓我給你帶來三千死士，皆是當(dāng)年跟隨武安君打過仗的老兵后代。」他忽然翻身下馬，
將韁繩塞進(jìn)白鹿手中。「這匹馬叫『踏雪』，是陛下賞賜的汗血寶馬，今日贈予將軍。」
白鹿撫摸著踏雪的鬃毛，忽然看到馬鞍上刻著的小字——「長平遺孤」。她心中一震，
想起沙盤上蒙恬觸碰「鎖龍陣」時眼底的光。原來，這些年蒙恬一直在尋找武安君的遺策。
「蒙將軍可知，陛下為何突然信任我？」白鹿翻身上馬，令箭在腰間發(fā)出輕響。
蒙恬沉默片刻，抬手按住腰間佩劍。「因?yàn)楸菹滦枰话褎?，一把既能震懾匈奴?/p>
又能制衡世家的劍。而你——」他望著遠(yuǎn)處的城墻，朝陽正將箭樓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「既是白起的血脈，又是沒有根基的孤棋。」白鹿笑了，笑聲驚飛路邊寒雀。她舉起令箭，
晨光穿過箭身的孔洞，在地面投下一個菱形的光斑?！改潜阕尡菹驴纯?，這把劍能刺多深?！?/p>
她說著，雙腿一夾馬腹，踏雪長嘶一聲，朝著北門狂奔而去。身后，蒙恬翻身上馬，
玄甲在晨霧中泛起冷光。路過街角時，白鹿忽然瞥見一輛青篷馬車。車簾掀起一角，
露出繼母王氏驚恐的臉。她勒住馬，令箭在馬車前劃出半弧。銅銹混著血腥氣撲進(jìn)王氏鼻孔，
嚇得她連連后退。「母親放心，等我從長城回來，定會好好『拜訪』蘇府?！顾p聲說道，
踏雪卻在此時揚(yáng)起前蹄。馬蹄濺起的泥點(diǎn)砸在馬車簾上，宛如一幅未干的血畫。晨霧漸散，
長城的輪廓已在天邊若隱若現(xiàn)。白鹿摸了摸腕間的胎記，又握緊手中的令箭。她知道，
這一路不會有鮮花和頌歌，只有刀刃上的血與骨。但那又如何？她是白起的后人，
是要在史書上刻下名字的女人。這一次，她要讓所有人知道。大秦的女人，
不僅能在深宅里繡花，更能在沙場上殺人。她要用敵人的血，澆灌出屬于自己的武安君祠。
第五章暮色浸透長城的城磚時，白鹿才率領(lǐng) 3000 部下踏過雁門關(guān)。
寒風(fēng)卷著沙礫撲來，刮過「武安君」戰(zhàn)旗發(fā)出獵獵聲響。然而，
這卻蓋不住轅門內(nèi)傳來的叫罵聲。三五個軍漢正圍著酒壇斗毆，發(fā)霉的麥餅渣滓混著泥土，
散落在積霜的青磚上。「這就是長城守軍？」她翻身下馬，玄鐵令箭在掌心跳得發(fā)燙。
親衛(wèi)剛要呵斥，卻被她抬手制止。只見她解下披風(fēng)扔給侍從，露出內(nèi)里染血的玄甲。
指尖捏起一塊麥餅，指甲碾過表面的綠霉?！缸?，去會會他們的主將?！怪熊姶髱?nèi)，
守將王離正摟著歌姬飲酒，胡笳聲混著酒氣撲面而來?！改膩淼男∧镒?？」
他醉眼惺忪地抬頭。不過，在看到令箭的瞬間猛然酒醒，「您、您是白將軍？」白鹿不答話，
徑自坐在主位上，將發(fā)霉的麥餅拍在案幾上?！竿鯇④娍芍菹沦n給戍卒的軍糧，
該是什么成色？」她抽出腰間佩劍，劍光一閃。麥餅被切成兩半，
霉斑下的蟲蛀痕跡赫然可見?！赣眠@種東西喂飽士兵，你是想讓他們拿命去填匈奴的馬蹄？」
帳外忽然傳來騷動，百余名士卒擠在帳口張望。白鹿起身走到轅門前，
月光將她的影子投在夯土墻上，竟比身后的旗桿還要高大?！傅苄謧兛春昧耍 ?/p>
她揚(yáng)手?jǐn)S出半塊麥餅。幾只烏鴉撲棱著沖上來，卻在啄食后撲騰著倒地抽搐?！高@不是軍糧，
是催命符！」人群中爆發(fā)出嘩然。有老兵紅著眼眶喊道：「將軍明鑒！
咱們已經(jīng)半個月沒見過細(xì)糧了！」白鹿掃視眾人，目光落在幾個面黃肌瘦的少年兵身上。
他們的甲胄明顯過大，腰間掛著的青銅劍甚至比手臂還長?！赴驯菹沦n的糧車開過來?！?/p>
她下令。二十輛朱漆糧車依次打開。月光下，
金黃的粟米、雪白的麥粉、油潤的腌肉堆成小山。士卒們倒吸冷氣，有人偷偷擦拭眼角。
王離撲通跪地，冷汗浸透重鎧：「末將知錯！求將軍饒命！」「饒命？」白鹿冷笑，
劍鋒挑起王離的官印。「按秦律，克扣軍糧者何罪？」話音未落，
帳后轉(zhuǎn)出的親衛(wèi)手中捧著竹簡朗聲道：「當(dāng)斬！」王離癱軟在地，尿騷味混著酒氣彌漫開來。
白鹿卻突然轉(zhuǎn)身，劍指在場士卒：「但今日我不斬他?！顾D了頓，看著眾人震驚的表情，
「從今日起，廢除舊制?！顾テ鹨话阉诿祝斡山瘘S的顆粒從指縫滑落?！笖厥仔倥患?，
換細(xì)糧三斗；奪旗一面，賜酒十斤；斬將者，封爵一級，良田十畝！」
「可、可我們是步兵……」有士卒囁嚅著開口。白鹿忽然抽出腰間短刀，反手?jǐn)S出。
百步外的瞭望臺上，一只夜梟被釘在木柱上，正撲棱著翅膀哀鳴。「明日起，
我親自教你們騎射?！顾h(huán)視眾人?！溉粲腥烁艺f『女子不如男』，大可來帳中與我比劍，
贏了，任你處置；輸了，便給我把『女帥』二字刻進(jìn)骨頭里！」夜幕深沉?xí)r，
白鹿帶著親衛(wèi)巡視烽燧。走到第三座烽火臺時，竟發(fā)現(xiàn)暗哨抱著槍在墻根打盹?！钙饋?！」
親衛(wèi)怒喝著要踢人，卻被她攔住。她解下披風(fēng)裹在暗哨身上，指尖撫過冰涼的狼糞堆。
這堆本該干燥易燃的烽火燃料，竟被雨水泡得發(fā)霉?！溉ツ没鸢??！顾p聲說。
親衛(wèi)遞過火炬的瞬間，她忽然抓住夯土縫隙，踩著凹凸不平的墻面向上攀爬。
二十丈高的烽火臺，她只用了半盞茶時間便登頂。夜風(fēng)呼嘯著卷過她的鬢角，她低頭望去，
數(shù)百雙眼睛正震驚地仰望著她?！缚春昧耍 顾龜S出火炬，狼糞堆轟然炸開。詭異的是，
火焰竟呈現(xiàn)出青銅色，在夜空中勾勒出秦軍戰(zhàn)陣的虛影。
持戈的甲士、拉弓的弩手、沖鋒的戰(zhàn)車，赫然是白起當(dāng)年的「鐵鷹銳士」戰(zhàn)陣！
士卒們齊刷刷跪地，有人顫抖著喊道：「武安君顯靈了！」白鹿站在火光中，
任由戰(zhàn)魂之力在體內(nèi)翻涌。她知道，這不是祖父顯靈，而是她血脈中的力量在覺醒。
當(dāng)火焰照亮長城內(nèi)外時，她忽然想起始皇帝的贈言，嘴角揚(yáng)起一抹狠厲的笑。
就讓匈奴人看看吧，大秦的長城上，不僅有蒙恬的鐵騎，更有她白鹿的戰(zhàn)魂。
這些用霉糧和謊言堆砌的防線，終將被她改寫成真正的鋼鐵壁壘。巡視結(jié)束時，
東方已泛起魚肚白。白鹿走進(jìn)中軍帳，發(fā)現(xiàn)案幾上多了碗熱粥，旁邊放著塊干凈的布巾。
她挑眉看向門口，只見昨夜打盹的暗哨正局促地搓著手?！笇④姟灰箾]歇，喝碗粥吧。
」她端起碗，滾燙的粟米粥下肚，暖意從胃里蔓延到四肢?！附惺裁疵?？」「李二牛，
將軍?！股倌瓯亩浼t得透亮。白鹿忽然笑了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「二牛，從今日起，
你做我的親衛(wèi)。記住，以后再敢偷懶，我會把你綁在烽火臺上曬三天三夜?！?/p>
帳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整隊(duì)聲，白鹿掀開帳簾。晨光中，三千士卒已列好方陣。「昨夜的火，
匈奴的斥候怕是已經(jīng)看到了?！垢睂⒌吐曊f。「那就讓他們看個清楚?！拱茁狗砩像R，
令箭在晨風(fēng)中劃出冷光?！笍慕袢掌穑L城每一座烽火臺，都要在日落前燃起狼煙。
我要讓白羊王知道，大秦的長城換了主人，他的彎刀，再也砍不動我們的粟米和戰(zhàn)旗?！?/p>
她揚(yáng)起馬鞭，踏雪長嘶一聲，朝著日出的方向奔去。身后，李二牛舉著「武安君」
戰(zhàn)旗緊跟其后。三千士卒的腳步聲震得長城磚屑簌簌落下，沉睡已久的秦軍之魂在蘇醒。
這是屬于白鹿的時代，正在烽火與鮮血中拉開序幕。第六章大漠的風(fēng)裹挾著細(xì)沙，
將瞭望臺的牛皮燈籠吹得獵獵作響。白鹿捏碎手中的密報(bào)，
匈奴細(xì)作的字跡在火光中蜷曲如蟲。「白羊王庭三萬騎兵，七月初七齊聚河套」。
她抬眼望向帳外，暮色正將遠(yuǎn)處的沙丘染成鐵銹色。忽然想起祖父兵書里的話：「善戰(zhàn)者，
因其勢而利導(dǎo)之。」"來人，"她擲下密報(bào)，指尖劃過地圖上的"死谷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