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重生復仇1985年那個夏天，我死在了縣醫(yī)院的手術臺上。死前，
我聽見繼母哭得撕心裂肺："晚星啊，你怎么這么傻，為了給你妹妹讓出廠里的新房名額，
竟然去跳河......"病床前，我的丈夫李國強紅著眼睛握著我的手："晚星，
你安心走吧，我會照顧好晚霞的。"我想說話，可喉嚨里只能發(fā)出嘶啞的聲音。沒人知道，
我根本沒有跳河。是我那個善良懂事的好妹妹蘇晚霞，在河邊推了我一把。
我想告訴所有人真相，可再也沒機會了。眼前一黑，我徹底失去了意識。再睜眼，
我竟然回到了三個月前。那個改變我命運的上午。"姐，廠里分房的名單下來了，
你和姐夫的名字在上面呢。"蘇晚霞甜甜地笑著，手里拿著一張紅頭文件的復印件。
我坐在梳妝臺前，看著鏡子里那張十九歲的臉，記憶如潮水般涌來。
這是1985年7月15日，縣機械廠分房名單公布的日子。按照上輩子的劇情，
我會因為繼母的哭訴和妹妹的哀求，主動放棄這套房子。然后蘇晚霞會以我的名義搬進新房，
和李國強暗度陳倉。而我，會在三個月后"意外"死在河里。這一世，
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。我站起身，淡淡地看著蘇晚霞："這房子是我應得的，
我不會讓給任何人。"蘇晚霞臉上的笑容僵住了："姐，你說什么？""我說，
這房子我要定了。"我的話音剛落，繼母就從外面走了進來。她一臉愁容，
手里還拿著手帕在抹眼淚。"晚星啊，你看看咱們家這情況，你爸在干校還沒回來，
家里就靠我一個人撐著。""晚霞馬上就要結婚了，可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，
你忍心看著妹妹嫁過去受委屈嗎？"繼母的表演和上輩子一模一樣，連臺詞都沒變。
我冷眼看著這場戲，心中只有厭惡。上輩子我被她們的眼淚迷惑，以為自己真的應該讓步。
現(xiàn)在想想，我真是蠢到家了。"繼母，這房子是按我和李國強的工齡分配的，
憑什么讓給別人？"繼母愣住了，她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地拒絕。"晚星，
你怎么變得這么自私了？晚霞是你妹妹??！""自私？"我冷笑一聲，
"那您當初嫁給我爸的時候，怎么沒想過我也需要一個完整的家？"這話讓繼母臉色大變。
她結結巴巴地說："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，我對你還不夠好嗎？""夠好了，
好到想讓我把房子讓出來，好到想讓我一輩子住在這個破筒子樓里。"蘇晚霞見勢不妙，
趕緊上前拉我的手。"姐，你別這樣說話，媽她也是為了咱們家好。""我要是真為了家好，
就應該搬進新房子，然后把這個房間讓給你們母女倆。"我甩開她的手，語氣冰冷。
"從今天起，我會和李國強住進新房，你們愿意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。"說完，
我拿起放在桌上的分房通知，轉身就要往外走。蘇晚霞急了，一把拉住我的胳膊。"姐，
你不能這樣！我已經和人家說好了，如果沒有房子，這門親事就要黃了！"我回頭看著她，
眼中滿是嘲諷。"那就黃唄，反正又不是我要結婚。""蘇晚星！"繼母徹底撕破了臉皮，
"你別忘了你爸現(xiàn)在的處境，你要是不聽話，小心連工廠的工作都保不??！
"這句話讓我徹底清醒了。原來她們從一開始就在威脅我。上輩子我被這句話嚇住了，
乖乖聽話讓出了房子。可這一世，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。我爸根本沒有犯什么大錯，
只是因為得罪了縣里的某個領導，才被發(fā)配到干校學習。而且，廠長早就看我爸不順眼，
想借這個機會把我們一家趕出廠子。如果我再退讓，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。"威脅我？
"我轉過身，冷冷地看著繼母，"那你們就試試看。"2 新房風波從家里出來，
我直接去了機械廠。廠子里正值午休時間，很多工人都在宿舍里睡覺。我徑直走向廠辦公室，
要去找廠長談話。路上遇到了李國強。他看見我手里的分房通知，臉上露出了笑容。"晚星，
房子的事情定下來了？"我點點頭："定下來了，咱們下午就去看房子。
"李國強愣了一下："咱們？""怎么，你不想和我一起住新房？"我故意這樣問，
想看看他的反應。果然，李國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。"當然想，
只是......晚霞那邊......""晚霞怎么了？她要結婚關我們什么事？
"李國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。我繼續(xù)說道："李國強，我們是夫妻，理應住在一起。
如果你覺得不合適，咱們可以離婚。"這話讓李國強臉色大變。"晚星，
你怎么突然說這種話？""我只是想搞清楚，在你心里，到底誰才是你的妻子。
"李國強沉默了幾秒鐘，然后說："當然是你，我這就去收拾東西。
"我看著他勉強擠出的笑容，心中冷笑。上輩子我死后不到一個月，你就和蘇晚霞結婚了，
現(xiàn)在還在這里裝什么深情丈夫？不過我沒有戳穿他，
而是甜甜一笑："那我們先去看看房子吧。"新房在廠子西邊的家屬樓里，三室一廳，
帶獨立衛(wèi)生間。在八十年代，這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住房條件了。我和李國強看完房子，
又去找了廠長辦理入住手續(xù)。廠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，姓王，大家都叫他王廠長。
他看見我們來辦手續(xù)，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。"小蘇啊，房子的事情你考慮好了？
""考慮好了，王廠長，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搬進去？"王廠長看了看李國強，又看了看我，
最后說："手續(xù)沒問題，你們隨時可以搬。"辦完手續(xù)出來，李國強一直沉默不語。
我知道他在想什么。按照原計劃，這套房子應該讓給蘇晚霞，然后他們兩個暗度陳倉。
現(xiàn)在我突然改變主意，打亂了他們的計劃。"國強，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？"我故意問道。
李國強搖搖頭："沒什么，就是覺得有些突然。""突然什么？
""你平時不是最疼晚霞的嗎？怎么這次......""這次怎么了？"我停下腳步，
直視著他的眼睛，"你是希望我把房子讓給她？
"李國強被我看得有些心虛："我沒有這個意思。""那你是什么意思？""我只是覺得，
晚霞確實挺可憐的，她要結婚了，沒有房子......"我冷笑一聲："李國強，
你搞清楚一件事，我是你的妻子，不是蘇晚霞。""你要是覺得她可憐，
你可以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她住。"李國強被我懟得無話可說。我們回到家的時候，
繼母和蘇晚霞正在客廳里等著?？匆娢覀冞M門，蘇晚霞立刻站了起來。"姐，姐夫，
房子的事情怎么樣了？"我把手續(xù)放在桌上："辦好了，明天就可以搬。
"蘇晚霞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。"姐，你真的不打算讓我住那套房子？""不打算。
"我的回答簡潔明了。蘇晚霞眼圈紅了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。"姐，我求求你了，
我真的很需要那套房子。""我也很需要。""可是你和姐夫住在這里也挺好的啊，
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？"我看著她的表演，覺得有些好笑。"蘇晚霞，
我想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，用不著向你解釋。"繼母見狀，又開始了她的苦情戲。"晚星啊，
你就可憐可憐你妹妹吧，她要是沒有房子，這門親事就黃了。""黃了就黃了，
天下男人多得是。"我的話讓繼母氣得發(fā)抖。"你這個孩子怎么變得這么冷血？""冷血？
"我嗤笑一聲，"我冷血還是你們貪婪？""一套房子就想讓我把自己的幸福拱手讓人，
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？"蘇晚霞見硬的不行，開始玩起了感情牌。"姐，
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嫁不出去嗎？"我看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，
想起了上輩子她把我推下河的那一刻。當時她也是這副表情，
對著岸上的人說："姐姐為了讓我住上新房子，竟然跳河了，
都是我害的......"多么完美的表演啊。既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自殺，
又成功洗白了自己。"蘇晚霞，"我一字一句地說道，"我忍心。
"3 姐妹決裂我的話讓整個客廳陷入了死寂。蘇晚霞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置信地看著我。
繼母更是氣得臉色發(fā)白，手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。李國強站在一邊，
表情復雜地看著這一切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。在他的計劃里，我應該被道德綁架，
然后乖乖讓出房子。可現(xiàn)在我突然強硬起來，讓他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"蘇晚星，
你簡直太自私了！"繼母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，"你爸要是知道你變成這樣，會氣死的！
""我爸？"我冷笑，"我爸現(xiàn)在在干校，連自己的問題都解決不了，哪有心思管這些事？
""你......"繼母被我懟得說不出話來。這時候，蘇晚霞突然跪下了。"姐，
我求求你了，你就把房子讓給我吧。"她一邊說一邊磕頭，額頭很快就紅了。
這招在上輩子很管用，我當時就心軟了。可這一世，我只覺得惡心。"起來，別在這里演戲。
""姐，我沒有演戲，我是真心求你的。"蘇晚霞繼續(xù)磕頭，眼淚嘩嘩地往下掉。
"你要是不答應，我就不起來。""那你就跪著吧。"我的冷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。
連李國強都忍不住說道："晚星，晚霞都這樣了，你就......""我就什么？
"我轉頭看著他，"李國強，她跪我，關你什么事？
""我......"李國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。我繼續(xù)說道："你要是心疼她，
你跪著陪她就是了。"這話讓李國強臉色大變。他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來。
蘇晚霞見狀，哭得更厲害了。"姐，你怎么能這樣對姐夫說話？他是關心我，
也是為了咱們家好。""為了咱們家好？"我冷笑，"蘇晚霞，你搞清楚一件事，
這個家里沒有你的份。""你爸已經死了，你媽改嫁到我們家，你只是個拖油瓶。
""憑什么我要為一個拖油瓶犧牲自己的利益？"我的話像刀子一樣刺進了蘇晚霞的心里。
她停止了哭泣，怨毒地看著我。就是這個眼神！上輩子在河邊，她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。
"蘇晚星，你會后悔的。"她咬著牙說道。"我后悔什么？后悔沒有早點看清你的真面目？
"蘇晚霞被我說得臉色發(fā)白。她想說什么，但又不敢說。這時候，外面?zhèn)鱽砹饲瞄T聲。
繼母去開門，進來的是鄰居王嬸。王嬸看見跪在地上的蘇晚霞，吃了一驚。"這是怎么了？
晚霞怎么跪在地上？"繼母連忙把房子的事情說了一遍，當然是從她們的角度。
在她的描述里，我成了一個自私冷血的惡毒女人，而蘇晚霞則是無辜可憐的受害者。
王嬸聽完，看我的眼神都變了。"晚星啊，晚霞是你妹妹，你怎么能這樣對她？
""房子讓出來又不會死，何必要把關系搞得這么僵？"我看著王嬸，心中冷笑。
這些人總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別人，可輪到自己的時候，比誰都精明。"王嬸，
這是我們家的事情，就不勞您操心了。"王嬸被我噎了一下，但還是不依不饒。"晚星，
你這孩子怎么變得這么不懂事？""我不懂事？"我站起身，冷冷地看著她，"王嬸，
您家的房子在東邊的老樓里，要不要我?guī)湍暾埌岬叫聵牵?"當然，房子還是您的，
您只需要把鑰匙給我就行了。"王嬸被我說得啞口無言。"這怎么能一樣？""怎么不一樣？
都是讓房子嘛。"王嬸訕訕地笑了笑，不敢再說什么。這時候，蘇晚霞突然站了起來。
她擦干眼淚，惡狠狠地看著我。"蘇晚星，你既然這么絕情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
""你想怎么不客氣？""我要去廠里告訴所有人，你是怎么欺負我的。
""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，蘇廠長的女兒是個什么樣的人。"蘇晚霞以為這樣能威脅到我。
可她不知道，這正是我想要的。"去吧，我等著你。"我的淡定讓蘇晞霞愣住了。
她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。"你不怕？""我怕什么？""怕別人說你自私冷血，
怕影響你爸的前程。"我嗤笑一聲："蘇晚霞，你太小看我了。""我倒要看看，
是你的眼淚厲害，還是事實更有說服力。"4 廠長談話第二天一早，
我就聽說蘇晚霞真的去廠里了。她在廠門口哭了整整一個上午，見人就說我如何欺負她，
如何不讓她住新房子。很多工人都圍觀了，議論紛紛。有人同情蘇晚霞，覺得我太過分。
也有人覺得我做得對，憑什么要讓出自己應得的房子。中午的時候，李國強回來了。
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："晚星，你知道晚霞在廠里做什么嗎？""知道，她在博同情唄。
""你就不擔心？""擔心什么？"李國強坐在我對面，語重心長地說："晚星，
你這樣做會影響你爸的前程的。""廠里的人都在議論，說蘇廠長的女兒連親妹妹都不幫，
品德有問題。"我放下手中的針線活，看著李國強。"所以呢？你想讓我去廠門口跪下道歉？
""我沒有這個意思，我只是覺得......""你覺得什么？
""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大局？"我冷笑一聲："大局？什么大局？
""你爸現(xiàn)在的處境本來就不好，你要是再出什么問題......""李國強，
"我打斷了他的話，"你是我丈夫，應該站在我這邊，而不是幫著外人來說服我。
"李國強被我說得無話可說。下午的時候，廠長派人來找我。說是要我去辦公室一趟。
我知道這一天會來的。走進廠長辦公室，里面除了王廠長，還坐著幾個車間主任。"小蘇，
坐吧。"王廠長指了指椅子。我坐下來，平靜地等著他說話。"關于房子的事情，
我聽說了一些情況。"王廠長開門見山，"你妹妹在廠門口鬧了一上午，影響很不好。
""王廠長，她愿意鬧就讓她鬧，這是她的自由。""可是這樣下去，對你們家的名聲不好。
""我們家什么名聲？"我反問道，"我爸因為一點小事就被發(fā)配到干校，
還有什么名聲可言？"王廠長臉色有些不好看。"小蘇，你這話是什么意思？
""我的意思很簡單，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不好，那多一件事也不差什么。
""你......"王廠長被我的話噎住了。旁邊的車間主任插話道："小蘇啊，
晚霞那孩子挺可憐的，你就幫幫她吧。""幫什么？把房子讓給她？
""房子你們可以一起住嘛，何必分得這么清楚？"我看著這個主任，心中冷笑。"張主任，
您家?guī)卓谌俗《啻蟮姆孔樱?"我......"張主任被問得一愣。
"您要是覺得房子可以一起住，不如把您家的房間勻出一間來，讓廠里的單身工人去??？
"張主任臉紅了，不敢再說話。王廠長見狀，決定直接攤牌。"小蘇，我就直說了，
廠里的分房本來就緊張，你們兩口子住三室一廳確實有些浪費。""要不這樣，
你們住兩室的，把三室的讓給晚霞？"我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。"王廠長，
分房是按工齡和職級來的，我和我丈夫的條件符合三室的標準。""您要是覺得浪費，
可以修改分房標準，我沒意見。""但是在現(xiàn)有制度下，我不接受任何調整。
"王廠長沒想到我會這么強硬。他皺著眉頭說："小蘇，你這樣做讓我很難辦。
""那就不要辦了。""你什么意思？""我的意思是，如果廠里覺得我不配住這套房子，
可以收回去。""但是收回去之后，請按照制度重新分配，而不是私相授受。
"我的話讓辦公室里一片安靜。王廠長和幾個主任面面相覷，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。
過了一會兒，王廠長說："小蘇，你真的想清楚了？""想清楚了。""那好，
房子的事情就這樣定了，你們按時搬進去就行。"我從辦公室出來，心情輕松了很多。
看來這些人也不敢真的違背制度。畢竟在這個年代，一切還是要按規(guī)矩辦事的。走到廠門口，
我看見蘇晚霞還在那里。不過圍觀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。她看見我出來，立刻沖了過來。
"姐，廠長找你了？""找了。""他怎么說？""沒怎么說，讓我們按時搬進新房。
"蘇晚霞的臉瞬間白了。"不可能，廠長不可能這樣說。""不信你可以去問他。
"我說完就要離開，蘇晚霞拉住了我的胳膊。"姐，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讓我住那套房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