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糖糖原本只是想在沙發(fā)上稍作休息。
她和將軍玩了一下午飛盤,又給它梳了毛,甚至還嘗試教它幾個簡單的指令——雖然將軍全程都只是歪著頭看她,一副"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"的表情。
"好累……"她揉了揉發(fā)酸的手臂,癱在柔軟的沙發(fā)上。
將軍立刻湊過來,把毛茸茸的大腦袋擱在她腿上,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心。
"你也累啦?"她輕聲笑著,手指無意識地梳理著它耳后的毛發(fā)。
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,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。
眼皮越來越沉,覃糖糖的意識逐漸模糊。
朦朧中,她感覺將軍調整了一下姿勢,溫熱的身體貼著她,像一只大型暖爐。
"就睡五分鐘……"她喃喃自語,很快陷入了夢鄉(xiāng)。
霍肆推開門時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。
覃糖糖蜷縮在他的沙發(fā)上,睡得正香,臉頰因為熟睡泛著淡淡的粉色,嘴唇微微張著。
而將軍——那只平時對他愛搭不理的德牧,此刻正親密地貼著她,腦袋還枕在她的腰間。
一股莫名的醋意涌上心頭。
"嘖。"他輕手輕腳地關上門,脫下外套掛好,然后走到沙發(fā)前蹲下。
將軍聽到動靜抬起頭,尾巴剛要搖,就被主人一個眼神制止了。
霍肆做了個"噓"的手勢,然后伸手——毫不溫柔地把這只一百多斤的大狗從沙發(fā)上抱了起來。
將軍一臉茫然地被放到地毯上,委屈地嗚咽了一聲。
霍肆用口型無聲地說:"我的。"
將軍歪著頭,狗眼里滿是困惑——什么你的?沙發(fā)?毯子?還是……
沒等它想明白,霍肆已經轉身,輕手輕腳地在覃糖糖身邊坐了下來。
霍肆盯著覃糖糖的睡顏看了許久。
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,呼吸均勻而輕柔,一只手還無意識地抓著沙發(fā)墊的一角,像是怕自己掉下去。
"睡得真香……"他低聲自語,伸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一縷碎發(fā)。
將軍不知何時又蹭了過來,用鼻子拱了拱霍肆的手,似乎在問:你干嘛呢?
霍肆瞪了它一眼,用氣音說:"走開。"
將軍不服氣地又往前湊了湊,結果被主人無情地推開了。
"她先抱著我睡的。"霍肆幼稚地對狗比口型。
將軍翻了個白眼(如果狗會翻白眼的話),趴到不遠處的地毯上,一臉"懶得理你"的表情。
霍肆滿意地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覃糖糖。
沙發(fā)不算寬敞,她只占了很小一部分,剩下的空間足夠一個成年男性躺下——如果不怕擠到她的話。
霍肆思考了三秒,果斷決定——躺下。
他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,盡量不驚動她,最終成功讓自己占據了沙發(fā)剩余的空間。
現在,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厘米,他甚至能聞到她發(fā)絲上淡淡的洗發(fā)水香氣。
"這才對嘛……"他滿足地閉上眼睛。
將軍在一旁目睹了全程,狗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——主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要臉了?
覃糖糖在睡夢中翻了個身。
她夢見自己躺在云朵上,軟綿綿的,暖烘烘的。
云朵突然動了一下,她下意識地往熱源處蹭了蹭,手臂搭上了什么東西——
霍肆猛地睜開眼。
覃糖糖的一條腿不知何時跨到了他身上,手臂還環(huán)著他的腰,整個人幾乎貼在他懷里。
她的呼吸噴在他的鎖骨處,癢癢的,讓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。
"操……"他在心里暗罵一聲,一動不敢動。
將軍從地毯上抬起頭,看到這一幕,狗嘴咧開,露出一個疑似嘲笑的表情。
霍肆無聲地沖它比了個中指。
覃糖糖又動了動,這次她的臉直接埋進了霍肆的頸窩,嘴唇無意間擦過他的皮膚,像羽毛一樣輕。
霍肆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。
他原本只是想躺一會兒,等她醒了逗逗她,沒想到事情會發(fā)展成這樣。
現在這個姿勢,他要是突然起身,肯定會驚醒她;但要是不動……
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明顯有反應的身體,苦笑了一下。
"這簡直是酷刑……"
覃糖糖是被熱醒的。
迷迷糊糊中,她感覺自己抱著一個巨大的暖爐,比將軍還要暖和。
她下意識地蹭了蹭,然后突然意識到。
將軍是毛茸茸的,而這個"暖爐"……是硬的?
她猛地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一截古銅色的脖頸和凸出的喉結。
視線往上,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——霍肆正閉著眼睛,似乎也在睡覺。
覃糖糖的大腦宕機了三秒。
然后她驚恐地發(fā)現,自己不僅躺在霍肆懷里,一條腿還跨在他身上,手臂更是緊緊摟著他的腰!
"!"她倒吸一口冷氣,觸電般地縮回手腳,結果動作太大,直接從沙發(fā)上滾了下去。
"咚!"
"嘶——"霍肆假裝被驚醒,揉了揉眼睛,看向坐在地上一臉慌亂的覃糖糖,"怎么了?"
"我、我、我……"覃糖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,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。
霍肆坐起身,裝作剛發(fā)現兩人睡在一起的樣子:"啊,你也在沙發(fā)上睡著了?"
覃糖糖拼命點頭,手忙腳亂地爬起來:"對、對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"
霍肆看著她慌亂的樣子,忍不住想逗她:"沒關系,你睡覺挺老實的,就是……"他故意停頓了一下。
"就、就是什么?"她緊張地問。
"就是抱得有點緊。"他一本正經地說,"我差點喘不過氣。"
覃糖糖"啊"了一聲,雙手捂住臉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霍肆終于忍不住笑出聲,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:"開玩笑的,你很輕,像只小貓一樣。"
將軍在一旁看著主人的表演,狗眼里滿是鄙夷——剛才明明是你自己躺下來的,現在裝什么無辜?
霍肆無視了將軍的眼神,站起身伸了個懶腰:"餓了嗎?我請你吃晚飯,就當感謝你照顧將軍。"
覃糖糖還沉浸在剛才的尷尬中,低著頭小聲說:"不、不用了,我該回去了……"
"那怎么行,"霍肆不容拒絕地說,"將軍很喜歡你,希望你能多陪它一會兒。"
被點名的將軍歪了歪頭,一臉"關我什么事"的表情。
霍肆瞪了它一眼,將軍立刻識相地跑到覃糖糖腳邊,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腿,發(fā)出可憐巴巴的嗚咽聲。
看,連狗都比他會演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