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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選章節(jié)

倒放的棺材 你好買單 21752 字 2025-06-07 10:32: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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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血棺索命棺材匠告訴我:棺材一頭大一頭小,是為了貼合死者肩寬腳窄的體型。

直到那個穿紅毛衣的女人每晚來店里問:“有沒有七口沒上漆的大紅棺材?

”第四天我按爺爺教的說了“有”,她留下一個“哦”字消失。

神算讓我用紅紙扎了七口棺材。當夜,扎紙匠一家七口吊死在房梁上。我燒紙棺時,

火里爬出焦黑的扎紙匠兒子,舉刀追砍我:“你吳家造的孽,憑什么用我全家填命?

”逃回棺材鋪,爺爺突然歸來鎖我在閣樓。午夜哭聲逼近時,

我拆開神算給的救命紅布——里面寫著:“門外不是爺爺,他想用你湊最后一口棺材。

”---棺材鋪的夜,濃得像是墨汁里又摻了陳年的血。

空氣里浮著陳年木屑、劣質桐油和一種更沉、更陰冷的東西混雜的氣味。我,陳默,

守著這間“福蔭壽材店”,眼皮重得像墜了鉛塊。爺爺陳老奎出門幫人點陰宅去了,

留我獨守空鋪?!斑诉诉恕!比曔甸T,又輕又冷,像冰錐子戳在薄冰上。我猛地驚醒,

汗毛倒豎。這個時辰?隔著門縫,一股子濕冷的陰風先鉆了進來,帶著河底淤泥的腥氣。

門外站著一個女人。一身紅,紅得扎眼。高領的紅毛衣裹到下巴頦,

下身是條同樣鮮紅的喇叭褲,勒得緊繃繃。她臉色白得像剛刷過的墻皮,一點血色也無,

嘴唇卻像抹了血,又薄又鋒利。那雙眼,空洞洞的,直勾勾地越過門縫,釘在我臉上。

“有沒有七口沒上漆的大紅棺材?”聲音又平又直,像鋸子拉過干木頭。

我頭皮“嗡”地一下,睡意跑得精光。大紅棺材?這行當里忌諱!

紅棺要么是壽逾九十的喜喪,圖個吉利;要么……就是給那些死得極慘、怨氣沖天的血棺!

七口?誰家能同時死七個高壽老人?一股寒氣順著我脊椎骨往上爬。“沒…沒有。

”我舌頭有點打結,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。女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,

好像只是問了一句“有沒有饅頭”。她喉嚨里擠出個短促的音節(jié):“哦?!比缓?,

那抹刺眼的紅色猛地向后一轉,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拽走,

瞬間就融進了鋪子外面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里,消失得干干凈凈。

只留下那股子河底淤泥的腥氣,在門縫里盤桓不去。我死死盯著門外那片空蕩蕩的黑暗,

心臟在腔子里擂鼓。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薄衫,涼颼颼地貼著皮膚。

爺爺?shù)脑捪裾ɡ滓粯釉谀X子里回響:“血棺!那東西招厲鬼!” 這紅衣服的女人,

是人是鬼?一夜無眠。第二天,同樣的時辰。那令人牙酸的“咚咚咚”三聲,再次響起,

分毫不差。門開,還是她。那身紅得瘆人的衣服,那張慘白如紙的臉,那雙空洞無物的眼。

“有沒有七口沒上漆的大紅棺材?”一樣的調子,一個字都沒變。一股邪火“噌”地竄上來,

壓過了昨晚的恐懼。耍我呢?我強作鎮(zhèn)定,往前一步,試圖看清她:“這位…大姐,

你要七口大紅棺?這可不是小數(shù)目,得先下點定錢,我們好請木匠開料……”“哦。

”又是那個單音節(jié)的字。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地上。沒等我再開口,

那抹鮮紅的身影再次利落地向后一轉,悄無聲息地滑進了門外的黑暗,如同被夜色徹底吞噬。

門縫里,那股河底淤泥的腥冷氣息,又濃烈了幾分。第三天夜里,

“咚咚咚”的叩門聲如期而至,像索命的更鼓。我?guī)缀跏菗涞介T邊拉開門栓。果然是她!

紅毛衣,紅喇叭褲,白得瘆人的臉。那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投過來。

“有沒有七口沒上漆的大紅棺材?”一股寒氣直沖天靈蓋。我渾身的血都涼了。

這絕不是巧合!這女人不對勁!太不對勁了!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住了心臟。我猛地關上門,

背死死抵著門板,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撞碎肋骨。手抖得厲害,幾乎握不住手機。

我哆哆嗦嗦地撥通了爺爺?shù)奶柎a。“爺!爺!”電話一接通,我的聲音就劈了叉,“出事了!

連著三天了!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,一到點就來敲門,就要七口沒上漆的大紅棺材!邪門!

太邪門了!”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死一樣的寂靜。接著,爺爺?shù)呐叵曊ɡ装沩懫穑?/p>

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:“你個混賬東西!怎么不早說!要等到全家都填進去才想起來找我嗎?

!”我被吼懵了,腦子一片空白:“爺…我…我……”“閉嘴!”爺爺?shù)穆曇粲旨庇峙?/p>

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恐懼,“那東西找上門了!大紅棺材?我們鋪子里哪來的大紅色?

紅木也不過是暗沉沉的!你懂不懂?那是血棺!

只有慘死橫死、怨氣沖天的主兒才用那玩意兒!七口?呵,七口血棺!

那是要填七條橫死的命進去!你個兔崽子,惹上大麻煩了!”爺爺?shù)脑捪褚话驯F,

狠狠鑿進我的天靈蓋。血棺!七條橫死的命!我腿一軟,差點癱在地上,

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?!盃敗瓲敗恰俏以撜k?”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
電話那頭傳來粗重的喘息,爺爺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么?!奥犞?,我這邊撞上點東西,

絆住了,最快也得兩天后到家?!彼穆曇魤旱土?,每一個字都透著緊繃,“明天!

她要是再來,你就說有貨!一口咬死有!但是記住,千萬!千萬別提定金半個字!

就讓她明天…不,后天!讓她后天傍晚來??!明白嗎?”“明白…明白…”我牙齒咯咯打顫。

“她要是點頭應了,”爺爺?shù)恼Z速快得驚人,“你什么都別管!立刻!馬上!

去找鎮(zhèn)后頭的‘鬼眼’柳三缺!讓他算!算清楚這到底是個什么來路的邪祟!然后,

讓他教你活命的法子!一個字都不許漏!”爺爺喘了口氣,聲音陡然轉厲,

“她要是敢不答應,或者再敢啰嗦半個字,立刻給我轟出去!放狠話!再敢來搗亂,

直接報警!聽見沒有?!”“聽見了!聽見了!”我忙不迭地應著,

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掛掉電話,我癱坐在冰冷的磚地上,渾身脫力。

恐懼像冰冷的潮水,一波波淹沒上來。那個“哦”字,那身刺眼的紅,

還有那揮之不去的河底淤泥的腥氣…它們在我腦子里盤旋、放大。這一夜,

我抱著膝蓋蜷在柜臺后面,眼睛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鋪門,一點光亮都不敢有。

每一次風吹過門板的細微嗚咽,都讓我驚跳起來,心提到嗓子眼。時間從未如此緩慢而粘稠,

仿佛凝固在冰冷的桐油味里。第四天傍晚,天剛擦黑??諝獬恋榈榈?,

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悶濕。我像一尊石像,僵直地站在柜臺后面,

手指神經(jīng)質地摳著粗糙的柜臺邊緣,指甲縫里嵌滿了木屑。

心跳聲在死寂的鋪子里擂鼓般轟鳴,震得我耳膜發(fā)疼。來了…就要來了…“咚咚咚。

”那催命的三聲,準時響起。不輕不重,卻像三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口上。

一股寒氣猛地從腳底板竄上頭頂,我?guī)缀踔舷?。深吸一口氣,冰涼的空氣刺得肺管子生疼?/p>

我猛地拉開鋪門。門外,依舊是那片令人絕望的濃稠黑暗。

她站在門框投下的那片微弱光暈邊緣,像一幅褪色的、詭異的畫。紅毛衣,紅喇叭褲,

慘白的臉,空洞的眼。那股熟悉的、帶著水底腐殖質的陰冷腥氣,撲面而來,鉆進我的鼻孔,

直沖腦髓?!坝袥]有七口沒上漆的大紅棺材?” 聲音平板無波,毫無生氣。

2 詭計迷魂“有!” 我?guī)缀跏呛鸪鰜淼?,聲音又尖又顫,破了音?/p>

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沖撞,幾乎要炸開。眼睛死死盯著她那張毫無表情的臉,

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里硬摳出來的,“你要的貨,有!后天!后天傍晚來??!

”鋪子里死寂一片。只有我粗重的、帶著顫音的喘息在回蕩。她那雙空洞的眼睛,

直勾勾地對著我,里面什么情緒都沒有,像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。時間仿佛凝固了。

冷汗順著我的鬢角滑落,滴在衣領上,冰涼刺骨。幾秒鐘,漫長得像一個世紀?!芭丁?/p>

”還是那個單調、冰冷、毫無意義的音節(jié)。然后,那抹刺眼的鮮紅,毫無預兆地,

猛地向后一轉!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。下一秒,

她整個人就像被那片黑暗無聲地吸了進去,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門外的黑暗濃稠如墨,

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我恐懼過度的幻覺。我僵在原地,足足有十幾秒無法動彈。

直到冰冷的夜風灌進鋪子,激得我一個哆嗦。爺爺?shù)脑掗W電般劈進腦海——柳三缺!

找柳三缺!我像被火燎了屁股的猴子,猛地轉身,手忙腳亂地鎖死鋪門,

甚至顧不上去拉下卷簾門,拔腿就朝著鎮(zhèn)子后頭狂奔??謶纸o了我力量,

也抽走了我所有的思考能力,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尖叫:快!快找到柳三缺!

只有他能救我!鎮(zhèn)子后頭,遠離白街的喧囂與燈火,只有一片死寂的老房子。

柳三缺那幢孤零零的兩層木板小樓,像一頭蹲在黑暗里、長滿癩瘡的怪獸,

散發(fā)著陰森腐朽的氣息。周圍的鄰居都搬空了,連野狗都繞著走。

聞太多了——養(yǎng)小鬼、招邪祟、進去的人被嚇瘋……我沖到那扇歪斜、油漆剝落的木板門前,

心臟狂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。抬起手,想敲門,卻發(fā)現(xiàn)手抖得根本握不成拳。

指關節(jié)碰到冰冷的門板,發(fā)出沉悶的“篤篤”聲,在這死寂的夜里顯得格外瘆人。

門軸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“吱呀”聲,開了一條縫。

一股濃烈的草藥味、陳年霉味和一種難以形容的、像是腐敗血肉混合著香燭的氣息撲面而來,

嗆得我?guī)缀踔舷ⅰiT縫里露出一張臉。是柳三缺。他看上去比我記憶中的還要蒼老枯槁,

臉上坑坑洼洼,全是暗紅色的癩疤和扭曲的肉瘤,像被滾油潑過又沒長好。

最駭人的是那雙眼睛,渾濁發(fā)白,眼珠泛著一種死人般的青光,此刻正透過門縫,

毫無感情地落在我臉上。“柳…柳爺…”我喉嚨發(fā)緊,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,

“是我…陳默…陳老奎的孫子…”那雙青光眼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,

柳三缺臉上癩疤堆疊的皮肉似乎極其細微地抽搐了一下,眼神里掠過一絲極其古怪的神色,

快得幾乎無法捕捉?!斑M來。”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破風箱在拉。我側身擠進屋里。

里面比外面更黑,更冷,更壓抑。一盞昏黃得隨時要熄滅的燈泡掛在布滿蛛網(wǎng)的房梁上,

勉強照亮一小片區(qū)域。家具破舊不堪,蒙著厚厚的灰塵。那股混合的怪味更濃了?!白?/p>

”柳三缺指了指一張斷了腿、用磚頭墊著的破板凳,自己則佝僂著背,

慢慢走到屋子中央那張油膩發(fā)黑的方桌旁。我哪有心思坐?

恐懼像無數(shù)冰冷的螞蟻在啃噬我的骨髓。我語無倫次,帶著哭腔,

那個紅衣服女人連續(xù)四天索要七口血棺、爺爺?shù)碾娫?、以及我剛才按爺爺吩咐說有貨的經(jīng)過,

一股腦地倒了出來。說到最后,聲音已經(jīng)完全變了調。“柳爺!救救我!

那東西…那東西不是人!它要七口血棺!它要填七條命?。 蔽?guī)缀跻蛳氯ァ?/p>

柳三缺一直沉默地聽著,那張布滿癩疤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加陰森可怖。直到我說完,

他才緩緩抬起那雙死人般的青光眼,死死盯住我。那眼神冰冷、銳利,仿佛能穿透皮肉,

直接看到我靈魂深處的恐懼。他沒說話,只是極其緩慢地轉過身,

朝著屋子角落那個通往二樓的、黑洞洞的樓梯口走去。那樓梯是木頭釘?shù)?,早已腐朽不堪?/p>

他枯瘦的腳踩上去,每一步都發(fā)出令人心驚肉跳的“嘎吱——嘎吱——”聲,

在死寂的屋子里回蕩,仿佛隨時都會斷裂坍塌。關于二樓養(yǎng)小鬼的恐怖傳聞瞬間涌入腦海,

我頭皮發(fā)麻,脊背發(fā)涼,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。那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”聲終于消失在樓上。

死寂。絕對的死寂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和擂鼓般的心跳。時間一分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。

不知過了多久,也許只有幾分鐘,也許有半個世紀,那催命的“嘎吱”聲再次響起。

柳三缺的身影慢慢從樓梯的黑暗中浮現(xiàn)出來。

他手里端著一個粗糙的、邊緣磕破了好幾處的陶土碗。碗底鋪著一張裁剪粗糙的黃紙。

他走到桌邊,把破碗放下,又從懷里摸索出三枚邊緣磨得溜光、泛著幽幽古銅色的銅錢。

“生辰八字?!彼穆曇舾蓾粏。蝗葜靡?。我趕緊報了出來。

柳三缺伸出枯枝般、指甲縫里滿是黑泥的手指,在碗底的黃紙上,用指尖蘸了點口水,

極其緩慢、扭曲地寫下了我的八字。寫完后,他從懷里摸出一盒沾滿油污的火柴,

“嚓”一聲劃燃。幽藍的火苗跳躍著,湊近了那張寫著八字的黃紙。黃紙瞬間卷曲、焦黑,

騰起一股帶著腥氣的青煙,在碗里無聲地燃燒殆盡,只留下一小撮灰白的余燼。

空氣里彌漫開一股紙張燃燒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腥甜混合的味道。柳三缺拿起那三枚銅錢,

放在手心,雙手合十,嘴唇無聲地快速翕動著,像是在念誦什么極其古老的咒語。

他的神情專注得近乎猙獰,臉上那些暗紅的癩疤都似乎在微微抽動。念罷,

他猛地將三枚銅錢丟進那只盛著紙灰的破碗里!

“叮鈴…叮鈴…”銅錢撞擊著粗糙的陶碗內壁,發(fā)出幾聲清脆又詭異的輕響,

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刺耳。緊接著,柳三缺伸出那兩根枯瘦如柴、指甲烏黑的手指,

開始撥弄碗里的銅錢。他的動作極其怪異,時而快如疾風,

三枚銅錢在碗底瘋狂旋轉碰撞;時而又慢如蝸牛,指尖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枚,

在紙灰上極其緩慢地推移、旋轉,像是在破解某種無形的鎖扣。他的眉頭越皺越緊,

臉上的癩疤在昏黃的燈光下扭曲蠕動,額頭上滲出細密的、油膩的汗珠。我站在一旁,

大氣不敢出,眼睛死死盯著那碗里跳動的銅錢和柳三缺詭異的手指。

恐懼像冰冷的藤蔓越纏越緊,幾乎勒斷了我的呼吸。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,冰冷粘膩。

時間仿佛被拉長了,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。不知過了多久,

柳三缺撥弄銅錢的手指猛地一頓!像是被無形的釘子釘在了碗底!他整個人僵住了!下一秒,

他那雙死人般的青光眼驟然抬起,死死地、帶著一種近乎驚駭?shù)哪抗馍湎蛭遥?/p>

渾濁的眼白里布滿了駭人的血絲,那張布滿癩疤的臉在燈光下因極度的緊張而扭曲變形!

我被他這眼神嚇得魂飛魄散,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猛地一縮:“柳…柳爺?

怎么了?!”柳三缺枯瘦的身體竟然在微微顫抖!他死死盯著我,

嘶啞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:“那…那東西…不是人!”雖然早有預感,

但當這句話從柳三缺嘴里吐出來,帶著如此強烈的恐懼時,

我還是感覺一股寒氣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,眼前一陣發(fā)黑。不是人!真的不是人!

“那…那它到底是什么東西?它…它為什么非要七口大紅棺材?!”我聲音抖得不成調,

帶著哭腔。柳三缺沒有立刻回答。他那雙布滿血絲的青光眼再次死死盯住碗里的銅錢,

枯瘦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痙攣的顫抖,

極其緩慢地、神經(jīng)質地再次撥弄起那三枚沾著紙灰的銅錢。他的動作變得極其小心,

仿佛在觸碰什么隨時會爆炸的禁忌。指腹在銅錢冰冷堅硬的表面和溫熱的紙灰間來回移動,

發(fā)出極其細微的“沙沙”聲。他的嘴唇無聲地快速翕動,臉上的癩疤因極度的專注而扭曲,

額頭的汗珠匯聚成線,沿著溝壑縱橫的疤痕滾落。時間再次凝固。每一秒都像在滾油里煎熬。

我死死盯著他那雙魔怔般撥弄銅錢的手,感覺自己的神經(jīng)已經(jīng)繃到了極限,隨時都會斷裂。

終于,他的手指再次猛地一頓!停在一枚銅錢上。

他像是從銅錢冰冷的觸感里“讀”到了什么,猛地抬起頭,

那雙死人眼里爆發(fā)出一種極其復雜的光芒——混合著震驚、恍然,

還有一絲…難以言喻的憐憫?“去!”柳三缺的聲音嘶啞急促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緊迫,

“立刻!去老蘇家的扎紙店!讓他給你扎七口紙棺!記住,必須用紅紙!尺寸!

要跟真棺材分毫不差!棺木匠尺,七尺三寸!聽清楚沒?!”我腦子“嗡”的一聲,

一片混亂。紙棺?紅紙扎的棺材?這…這算什么法子?“柳爺…這…這能行嗎?

那東西要的是大紅棺材,這紙糊的…”“閉嘴!”柳三缺厲聲打斷我,

渾濁的眼珠里兇光畢露,那張癩疤臉在昏燈下猙獰如鬼,“它要的是‘沒上漆的大紅棺材’!

紅紙扎的,還要上什么漆?!照我說的做!”我被他吼得一哆嗦,再不敢質疑。

3 紙棺詛咒“告訴蘇老蔫,”柳三缺的語速快得驚人,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,

“這七口紙棺,必須一天之內給我趕出來!做完之后,每口棺材里,給我放些碎紙屑進去!

就像真棺材里要鋪木屑那樣!然后,讓他馬上!立刻!把這七口紙棺送到你鋪子里去!

就放在你鋪子大堂!明白嗎?!”“明…明白?!蔽移D難地咽了口唾沫。

“等那女人來取的時候,”柳三缺死死盯著我的眼睛,聲音壓得極低,

帶著一種毛骨悚然的陰冷,“記??!只能你一個人在場!你就當她是個普通客人!

該談價錢談價錢!該交貨交貨!就當什么都不知道!千萬!

千萬不能讓她感覺出來你已經(jīng)知道她不是人!懂不懂?!

”他那雙青光眼里的兇光幾乎要刺穿我?!岸《?!”我連連點頭,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。

“要是…要是順當,”柳三缺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絲,但眼神依舊凝重如鐵,“這一劫,

你就算過了?!彼D了頓,聲音陡然又變得陰寒刺骨:“要是談崩了!露餡了!什么都別管!

掉頭就跑!用你吃奶的力氣跑!直接跑到我這里來!記住了?!”“記住了!記住了!

”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拼命點頭?!皾L!快去!”柳三缺猛地一揮手,不再看我,

佝僂著背轉過去,對著那碗里的銅錢和紙灰,又陷入了那種魔怔般的沉默。我如蒙大赦,

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出了柳三缺那間散發(fā)著腐朽和死亡氣息的小屋。冰涼的夜風一吹,

我才驚覺自己渾身都已經(jīng)被冷汗浸透,濕冷地貼在身上。腦子里亂成一鍋粥,

那紅衣服女人空洞的“哦”字、爺爺電話里的咆哮、還有“血棺”和“七條命”的恐怖字眼,

像無數(shù)只蒼蠅在嗡嗡亂撞。但此刻,柳三缺的指令是我唯一的浮木。我喘著粗氣,

辨認了一下方向,朝著白街另一頭老蘇家的“如意軒”扎紙鋪,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。

“如意軒”的鋪面還透出一點昏黃的光。我一把推開虛掩的店門,

濃烈的漿糊味、竹篾味和彩紙的油墨味混合著涌來。店里,蘇小川正佝僂著背,

就著燈泡的光,小心翼翼地往一個紙扎的靈屋骨架上糊著慘白的窗戶紙。

他旁邊還堆著幾個剛扎好的、花花綠綠的童男童女,臉上兩團夸張的腮紅,

在昏黃的光線下咧著嘴笑,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?!靶〈ǎ 蔽覜_進去,聲音嘶啞,

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惶和急迫。蘇小川嚇了一跳,手里的漿糊刷子差點掉地上。他抬起頭,

看到我慘白如紙、大汗淋漓的臉,愣了一下:“陳默?咋了?見鬼了?”“比見鬼還邪乎!

”我沖到他面前,雙手撐著膝蓋,大口喘著氣,

這幾天遇到紅衣服女人索要七口血棺、找柳三缺、以及柳三缺讓我來扎七口紅紙棺材的事情,

飛快地講了一遍。我刻意隱去了柳三缺關于“不是人”和“血棺填命”的判斷,

只說是惹上了極厲害的東西,柳三缺指了這條“以假亂真”的路子。

蘇小川的臉色隨著我的講述,一點點沉了下去,最后變得跟我一樣慘白。

他手里的漿糊刷子“啪嗒”一聲掉在桌上。我們這條街,做白事的占了大半,

誰心里沒幾分對鬼神的敬畏?更何況是柳三缺指點的活路?“七口?

跟真棺材一樣大的紅紙棺?一天之內?”蘇小川的聲音也干澀起來,眼神里充滿了驚疑不定,

“陳默,你…你到底招惹了什么東西?這他媽是要命的勾當??!”“我他媽也不知道?。?/p>

”我急得直跺腳,恐懼和焦慮像火一樣燒著五臟六腑,“小川!幫幫我!就這一回!

柳爺說了,這是唯一的活路!錢…錢等我爺爺回來,一分不少給你!求你!

”蘇小川死死盯著我,眼神劇烈地閃爍著,似乎在權衡著天大的風險。終于,他一咬牙,

猛地一拍大腿:“操!拼了!誰讓咱是穿開襠褲的交情!”他抄起桌上的老式電話機,

手指頭因為用力而微微發(fā)白,飛快地撥號?!拔??爸!出大事了!趕緊回來!叫上二叔二嬸!

還有小豆小苗!都叫回來!要命的事!對!現(xiàn)在!馬上!帶上所有紅紙!越多越好!快點!

”他對著話筒吼完,重重地撂下電話,抹了把額頭的冷汗,眼神復雜地看向我,“等著吧!

全家老小齊上陣!今晚別想合眼了!”我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激和愧疚,

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喉嚨發(fā)堵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接下來的時間,

蘇家扎紙鋪變成了一個瘋狂運轉的作坊?;椟S的燈光下,人影晃動,

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。蘇老蔫和他兄弟蘇老根很快趕了回來,

兩人都是干了大半輩子扎紙營生的老手,臉色同樣凝重得能滴出水。

蘇二嬸和小川的龍鳳胎弟妹——九歲的蘇小豆和蘇小苗——也都來了。兩個孩子睡眼惺忪,

被緊張的氣氛嚇得不敢出聲,但也被大人指揮著,幫忙遞竹篾、刷漿糊、裁紅紙。

空氣里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漿糊味、紅紙的染料味,還有一股沉重的、令人窒息的恐懼。

沒有人說話,

有竹篾被拗彎的“嘎吱”聲、剪刀裁剪紙張的“嚓嚓”聲、漿糊刷子刮過竹骨的“沙沙”聲,

交織在一起,像一曲詭異的送葬曲。昏黃的燈光在每個人臉上投下?lián)u曳不安的陰影。

我坐在角落一張瘸腿的板凳上,看著眼前這如同趕制冥器般瘋狂又壓抑的場景,

看著蘇家人沉默而沉重的臉,尤其是小豆和小苗那兩個孩子懵懂又帶著懼意的眼神,

一股巨大的、冰冷的愧疚感像毒蛇一樣纏住了我的心臟,越收越緊,幾乎讓我喘不過氣。

我是不是…把他們一家都拖進了火坑?柳三缺的法子…真的能行嗎?那個“哦”字,

像冰冷的針,一遍遍刺著我的神經(jīng)。時間在恐懼和愧疚的雙重煎熬中緩慢爬行。窗外的天色,

從濃黑,慢慢透出一點死魚肚皮般的灰白。第二天傍晚,天色再次陰沉下來,

帶著一種不祥的鉛灰色。我的手機在褲兜里瘋狂震動起來,屏幕上跳動著“蘇小川”的名字。

“喂?小川?”我?guī)缀跏橇⒖探油?,聲音干澀。“弄好了?!彪娫捘穷^,

蘇小川的聲音嘶啞疲憊,透著一股深深的倦意,“七口,紅紙糊的,七尺三寸,分毫不差。

碎紙屑也按吩咐塞進去了。給你送過去?”“要!我馬上回來!在網(wǎng)吧,這就到!

”我掛了電話,沖出煙霧繚繞、人聲嘈雜的網(wǎng)吧,冰涼的空氣灌進肺里,

卻壓不下心頭的燥熱和恐慌。當我氣喘吁吁地跑回“福蔭壽材店”門口時,

蘇小川和他二叔蘇老根已經(jīng)等在那里了。一輛破舊的三輪板車上,

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七口巨大的、用鮮艷無比的紅紙糊成的棺材!那紅色在傍晚晦暗的天光下,

紅得刺眼,紅得妖異,像凝固的、尚未干涸的血!尺寸確實和真棺一模一樣,

巨大的棺體帶著一種無聲的壓迫感,讓人心悸??吹轿遥K小川只是疲憊地點點頭,沒說話。

我們三人合力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

才將這七口沉重得出乎意料的紙棺一口口抬進我鋪子的大堂里。明明是紙糊的,

卻沉得像里面真躺著人。好不容易全部搬進來,并排擺放在略顯空曠的大堂中央,

我和蘇小川都累得幾乎虛脫,靠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喘氣。大堂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白熾燈。

燈光下,七口紅得瘆人的紙棺靜靜地躺著,像七具巨大的、等待裝殮的紅色尸體。

那股濃烈的漿糊味和紅紙的染料味混合在一起,彌漫在空氣中,

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、充滿死亡暗示的氣息。

碎紙屑從沒有完全糊嚴實的縫隙里微微漏出來一些,在昏暗中泛著詭異的白。

“陳默…”蘇小川喘勻了氣,看著那七口紅棺,眼神里充滿了強烈的不安和恐懼,

聲音壓得極低,“這…這法子真的行嗎?我…我這心里,

七上八下的…總覺得要出大事…”我何嘗不是?看著這七口紅得刺眼的紙棺,

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著我的心臟。柳三缺的話是唯一的指望,我只能強撐著。

“柳爺…柳爺說行…就一定行?!蔽衣曇舭l(fā)虛,自己都不信,“小川,謝了…你先回吧。

柳爺交代了,等會兒…只能我一個人在場。”蘇小川看著我,嘴唇翕動了幾下,

似乎想說什么,但最終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,眼神復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

轉身和蘇老根一起離開了。卷簾門“嘩啦”一聲被拉下,隔絕了外面最后一點天光。

整個鋪子徹底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昏暗和死寂之中。只有那七口紅棺,在昏黃的燈光下,

散發(fā)著妖異而不祥的光芒。我坐在那張老舊的八仙桌旁,感覺渾身發(fā)冷。

時間一分一秒地爬行。天色徹底黑透。那個女人…她今晚真的會來嗎?她來了,

看到這七口紙糊的棺材,會怎么樣?柳三缺的法子…真的能騙過那“不是人”的東西嗎?

恐懼像一個巨大的漩渦,將我一點點吞噬。我不敢靠近那七口棺材,

總覺得那鮮艷的紅紙后面,有什么東西在無聲地窺視著我。每一絲從門縫里鉆進來的風聲,

都像是那個女人靠近的腳步聲。我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卷簾門,神經(jīng)繃緊到了極限,

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轟鳴聲。夜,越來越深。墻上的老式掛鐘,

指針“咔噠、咔噠”地走著,聲音在死寂的鋪子里被無限放大,像敲在人心上的喪鐘。

九點…十點…十一點…那個女人沒有來。緊繃的神經(jīng)在漫長而絕望的等待中,

終于開始一點點松懈,繼而被一種更深的疲憊和麻木取代。眼皮重得像灌了鉛,

腦袋一點一點地往下沉。桌上的油燈燈芯噼啪爆出一個燈花,昏黃的光線猛地搖曳了一下,

映得那七口紅棺的影子在墻壁上張牙舞爪地晃動。意識,

就在這光影晃動和死寂的“咔噠”聲中,一點點沉入了黑暗的泥沼。……“咚?!币宦晲烅?,

像是重物砸在朽木上。“咚咚。”又兩聲,更清晰了。4 口血棺“咚咚咚咚咚——!

”聲音陡然變得密集、急促、瘋狂!像是有無數(shù)只手在棺材蓋板下面拼命地抓撓、捶打!

想要破棺而出!我猛地驚醒!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,血液似乎都凝固了!

視線下意識地循著那恐怖的聲音來源看去——昏黃的燈光下,那并排擺放的七口紅紙棺材,

棺蓋正在瘋狂地跳動!不是整體的晃動,而是像下面有什么活物在劇烈掙扎、頂撞!

厚實的紅紙棺蓋被頂?shù)酶吒吖捌?,又“嘭”地落下,發(fā)出沉悶而駭人的巨響!

整個棺材都在劇烈地搖晃,帶動著地面都仿佛在震動!“嗬——!”我倒抽一口冷氣,

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!頭皮瞬間炸開!紙棺!里面是空的!只有碎紙屑!怎么會動?

!怎么會發(fā)出這種聲音?!跑!腦子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!我手腳并用地從八仙桌旁爬起來,

轉身就要朝著后門的方向沖!“你跑什么?!”一個尖銳、冰冷、帶著強烈不滿的女人聲音,

毫無預兆地在我身后響起!我的動作瞬間僵住!血液都凍住了!這聲音…是那個紅衣服女人?

!我猛地扭過頭!只見最中間那口紅得刺眼的紙棺旁邊,不知何時,站著一個女人!

正是那個索命的女人!紅毛衣,紅喇叭褲,慘白的臉!她背對著我,身體前傾,

雙手正死死地按在那瘋狂跳動的棺蓋上!像是在用盡全力壓制著里面想要沖出來的東西!

“還不快來幫忙?!”她猛地轉過頭,聲音又尖又急,帶著命令的口吻!那一刻,

我的大腦一片空白??謶帧⒒靵y、還有一絲被命令驅使的本能,讓我根本來不及思考。

柳三缺的警告?爺爺?shù)亩??全被拋到了九霄云外!我?guī)缀跏菓{著身體的本能,腦子一熱,

就朝著那女人和那口瘋狂跳動的棺材沖了過去!距離那女人還有一米多遠!

“咔…咔…”極其輕微,卻又清晰無比的兩聲脆響,像是枯枝被踩斷,

又像是…某種關節(jié)錯位的聲音!聲音的來源,是她的脖子!我奔跑的腳步猛地剎??!

一股冰冷的直覺瞬間攫住了我!緊接著,我看到了永生難忘、足以撕裂靈魂的恐怖一幕!

那女人的肩膀紋絲不動!她的腦袋,卻像沒有骨頭一樣,以脖子為軸心,

猛地、硬生生地旋轉了一百八十度!一張臉,完完全全地轉向了我!沒有眼睛!沒有鼻子!

沒有眉毛!整張臉,慘白如紙,光滑得如同剝了皮的雞蛋!只有一張嘴!

一張占據(jù)了半張臉的、猩紅如血的嘴唇!那嘴唇微微咧開,像是在笑,又像是在無聲地咆哮!

露出里面黑洞洞的、深不見底的喉嚨!“啊——?。?!” 極致的恐懼瞬間沖垮了所有理智,

我發(fā)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尖叫!與此同時——“嘭!嘭!嘭!嘭!嘭!嘭!嘭!

”七聲巨響如同炸雷,在狹小的鋪子里轟然爆開!那七口紅紙棺材的棺蓋,竟在同一時間,

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猛地掀飛!高高拋起,又重重砸落在地板上、墻壁上,

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碎裂聲!七具尸體,猛地從棺材里直挺挺地坐了起來!不!不是尸體!

是紙人!七個用慘白紙張糊成的、穿著花花綠綠紙衣的紙人!

臉上涂著兩團夸張的、血紅的腮紅,嘴角咧開一個巨大而詭異的笑容!

它們的身體僵硬地轉動,那用墨汁點出的、空洞洞的眼窩,齊刷刷地,全部對準了我!

“啊——!??!”我尖叫著從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猛地彈坐起來!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,

幾乎要破膛而出!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全身,像剛從冰水里撈出來。

眼前似乎還殘留著那張無面的血盆大口和七個慘白紙人詭笑的殘影。

是夢…還好是夢…太可怕了…我顫抖著手抹去糊了滿臉的冷汗,

劫后余生的慶幸感剛涌上心頭,視線卻隨著動作凝固了。眼前,不是八仙桌,

也不是鋪子的地板。是粗糙、散發(fā)著新鮮松木氣味的木板!

我正躺在一口…一口還沒上漆的松木棺材里!

棺材里特有的那種清冽又帶著死亡暗示的木頭氣味,瞬間塞滿了我的鼻腔。

更讓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的是——棺材外面!那七口紅得刺眼、白天剛剛運進來的紙棺,

此刻竟圍繞著這口松木棺材,整整齊齊地擺成了一個詭異的圓圈!所有的棺頭,

都像毒蛇昂起的頭顱,冰冷地、直勾勾地指向躺在棺材中心的我!怎么回事?!

我明明記得是趴在八仙桌上睡著的!誰把我挪進了棺材?!

又是誰把這七口紙棺擺成了這個鬼樣子?!巨大的驚恐攫住了我!我手腳并用,

像逃離蛇窟一樣,連滾爬爬地從松木棺材里翻了出來,重重摔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。

顧不上疼痛,我驚恐地環(huán)視著這被七口紅棺包圍的、如同邪異祭壇般的場景,

心臟狂跳得快要炸開。就在這時,一陣隱隱約約的、嘈雜鼎沸的人聲,像隔著水面?zhèn)鱽恚?/p>

從卷簾門外的街道上飄了進來。聲音越來越大,

伴隨著奔跑的腳步聲、驚恐的議論聲、還有女人尖銳的哭喊聲,

亂糟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——白街的后段!出事了!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瞬間攫住了我!

我連滾爬爬地沖到鋪子門口,手忙腳亂地拉起卷簾門。

“嘩啦——”刺骨的夜風夾雜著冰冷的雨絲撲面而來。街道上,

許多人影正慌亂地朝著一個方向奔跑——正是蘇家“如意軒”扎紙鋪的方向!

我一把抓住一個從我身邊跑過的中年街坊,聲音都在發(fā)抖:“張…張叔!出啥事了?跑啥呢?

”那街坊臉色煞白,滿臉驚惶,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喊:“不得了了!后頭!蘇家!

老蘇家扎紙鋪!出大事了!一家七口!全…全吊死在房梁上了!就在剛才!太嚇人了!

”轟隆——!一聲無形的驚雷在我腦子里炸開!瞬間把我的靈魂都震出了軀殼!

蘇家…七口人…吊死?!“不…不可能!”我失聲尖叫,聲音都變了調,“小川家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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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25-06-07 10:32:4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