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劇痛,被無數(shù)根冰冷的針反復(fù)穿刺,只剩下空洞的回響。
林薇踩著PRADA新款細高跟的腳,碾在我額角的傷口上,碾碎了我最后一點殘存的自尊。
“嘖,哭起來還真是我見猶憐啊。”她的聲音在散發(fā)著霉味和腥氣的倉庫里顯得格外刺耳。
“難怪陸沉說,你這張臉,天生就是當高級妓女的料,最適合幫他…哦不,幫我們賺錢了。
”陸沉?那個昨天還摟著我,說我是他此生唯一珍惜的女人。
那個每晚溫柔地哄我喝下他親手熱的牛奶的男人…真相原來在這里腐爛發(fā)臭!
“陸沉……他……”“他?就在門外啊。喏,你聽……”林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
高跟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。倉庫破舊鐵門外,刻意壓低的交談聲清晰地穿透進來。
“……王哥,這貨色夠檔次吧?清純大學生,還是學藝術(shù)的,氣質(zhì)擺著呢?!标懗粒?/p>
那是我刻骨銘心、曾經(jīng)以為會托付一生的人,此刻卻如此冰冷又市儈。“是不錯,
比上次那個強?!币粋€粗嘎的男聲回應(yīng),“價錢嘛……”“好說好說!
”陸沉的聲音帶著諂媚和急迫,“您看,這可是我精心培養(yǎng)了很久的搖錢樹,
每晚我都親自看著她喝牛奶睡死過去才讓人來的…”世界在我耳邊徹底炸裂。什么溫柔體貼,
什么百依百順,什么每晚必喝的安神牛奶……全是精心編織的陷阱!
我像個愚蠢的木偶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,用我的身體,為他們骯臟的欲望和揮霍買單。
每晚的昏睡,不是安眠,是沉淪進無邊的地獄。而推我下去的,正是我最信任最愛的枕邊人。
恨意,像被點燃的汽油,瞬間席卷了四肢百骸,燒干了眼淚,燒盡了恐懼,
只剩下無盡的憤恨和殺意。林薇俯下身,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,要怪就怪你自己蠢,
活該當我們的墊腳石。放心,等你被玩爛了,我們會給你找個好歸宿的,
比如…城郊那條臭水溝?”她話音剛落,
幾個一直等在陰影里、散發(fā)著汗臭和欲望氣息的男人就邪笑著圍了上來。
粗糙油膩的手撕扯著我的衣服,惡臭的呼吸噴在臉上。我拼命掙扎,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,
指甲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抓出血痕?!瓣懗?!林薇!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!??!
”絕望的詛咒被淹沒在野獸般的喘息和衣服撕裂的刺啦聲中。黑暗徹底吞噬了我,
意識沉入冰冷刺骨的深淵?!巴硗恚硗硇研?,把牛奶喝了再睡。
”溫柔得能溺死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我猛地睜開眼!
刺目的水晶吊燈光線讓我下意識地瞇起眼。入眼是熟悉的臥室,
墻上掛著我和陸沉的甜蜜合影,空氣里飄散著淡淡的香薰味。此刻,
這溫馨的一切都讓我汗毛豎起。陸沉坐在床邊,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深情款款。
他手里端著一個白色的骨瓷杯,熟悉的奶香彌漫開來。就是這杯牛奶,每晚的噩夢之源。
前世臨死前那刻骨的恨意和屈辱,如同火山巖漿般瞬間沖垮了理智的堤壩!身體比思維更快,
在陸沉帶著寵溺笑容把杯子遞到我唇邊的瞬間。我用盡全力,狠狠地揮開了他的手。
滾燙的牛奶飛濺開來,潑了他一身,也濺濕了昂貴的真絲床單。精致的骨瓷杯摔在地上,
四分五裂,白色的液體蜿蜒流淌,像一條條惡心的蛆蟲。陸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,
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陰鷙:“晚晚,怎么了。
”喉嚨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尖銳的刺痛提醒著我:這不是夢!
我重生了,重生回到了那個決定我命運走向,初次被毒牛奶灌醉的夜晚。陸沉,林薇,
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煉獄……這一次,我要你們百倍、千倍、萬倍地親自嘗一嘗。
我慢慢抬起眼,迎上陸沉探究的目光,
帶著一種連自己都陌生的平靜:“剛剛做了一個很長……很長的噩夢?!必瑝粜蚜?,
該輪到你們了。這一次,我才是執(zhí)刀的獵手。第二章“是不是最近設(shè)計稿壓力太大了?
”他試探著,那雙曾讓我沉溺的桃花眼,此刻只有深不見底的算計?!班?。”我垂下眼簾,
掩飾住眸底翻涌的殺意,身體配合地微微顫抖,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虛弱。“好可怕的夢,
夢見好多人,好多手……”我恰到好處地停頓,抬起濕漉漉的眼睫,怯生生地看向他。
“小傻瓜,別瞎想,喝了這杯牛奶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。以后每晚都喝一杯,睡覺更安穩(wěn)。
”牛奶,又是牛奶,強烈的生理性厭惡讓我差點當場吐出來。“嘔……我對牛奶過敏,
聞見這個味就想吐?!标懗翆徱暤哪抗庠谖夷樕贤A袅藥酌?,看見我的反應(yīng)不像是裝的。
最終接受了這個解釋,畢竟前世的我,在他面前一直是個毫無心機的傻白甜。“好吧,
”他嘆了口氣,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(fā),這個前世讓我心動的動作,此刻只讓我頭皮發(fā)麻。
“那你好好休息,有事叫我,我就在書房?!笨粗D(zhuǎn)身離開,體貼地關(guān)上臥室門的瞬間,
我臉上所有的脆弱和恐懼瞬間冰封。一連幾日,我都以身體為由請假在家休養(yǎng)。
我走到巨大的步入式衣柜前,深吸一口氣,猛地拉開柜門。
里面掛滿了陸沉給我買的、用來包裝我這只金絲雀的昂貴衣裙。
我的目光精準地掃向內(nèi)側(cè)角落,果然有一個微型竊聽器。前世的我,像個瞎子聾子一樣,
活在他們精心打造的牢籠里,連呼吸都被監(jiān)聽。我所有的掙扎和疑問,
總能被他們及時地掐滅在萌芽狀態(tài)里。林薇,陸沉,你們以為掌控一切?現(xiàn)在,該輪到我了!
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個竊聽器的正面,手指在西裝的布料上快速摸索。
很快在陸沉常穿的那件西裝內(nèi)袋里,摸到了一個硬物,是他的備用手機。
一個他以為藏得很好,專門用來聯(lián)系林薇處理那些骯臟交易的工作機。
密碼竟真的是林薇的生日,前世臨死前,林薇炫耀般提起過這個秘密。
我點開通訊錄和短信記錄,里面幾乎全是同一個沒有存名字的號碼,短信內(nèi)容簡短而骯臟。
【今晚老地方,貨到,驗資?!?【上次的王老板很滿意,加價10%,要長期。
】 【下個月初需要一大筆,安排兩個優(yōu)質(zhì)客戶。】 【薇:她的身子可值不少錢呢,
你可把蠢女人給哄好點,別耽誤了咱們賺錢?!俊巨保河媱澣∠课铱啥及才藕盟目腿肆?,
就定在17號晚上。】林薇,果然是她。原來前兩天的牛奶只是為了改變我的生活習慣,
目的是17號晚上,那晚就是他們毀了我的第一夜。滔天的恨意幾乎將我撕裂,
我死死攥著這部冰冷的手機。一個冰冷而瘋狂的計劃瞬間在腦海中成型。林薇,陸沉…好戲,
開場了。第二日,我以聚餐為由,將林薇請到家中。不過在吃完飯后,
我便謊稱自己身體不舒服,早早進臥室歇下了,以便給二人更多單獨相處的機會?!皩氊悾?/p>
人家好想你,今天我可給你準備了好玩的?!?林薇甜膩的聲音在臥室外響起。“小妖精,
咱們?nèi)タ头?,今天讓我好好疼疼你。”很快,便沒了聲音。墻上的掛鐘一點一點的轉(zhuǎn)動,
終于迎來了警察的敲門聲。第三章我裝作被吵醒,睡眼朦朧的走出去,快速打開門鎖。
“警察!接到舉報,懷疑林薇在此處非法持有違禁藥品,請配合調(diào)查!
”為首的中年警官聲音洪亮,不容置疑??头康拈T被打開,陸沉慢悠悠的走了出來,“晚晚,
怎么回事?”我聳了聳肩,迷茫的搖了搖頭,好似完全不知情的樣子。警官亮出證件,
目光銳利地掃過陸沉,“請配合檢查?!本驮谶@時,
林薇整理著凌亂的衣衫從客房里走了出來,聲音嬌媚,“阿沉,你干嘛呢,
可別把晚晚吵醒了,我還有好玩的保證能讓你爽……”她的聲音在看見我與警察的瞬間,
戛然而止!中年警官一步上前,目光如炬的看著林薇,“我們接到實名舉報,
林薇女士涉嫌非法持有違禁藥品,請配合調(diào)查。”林薇驚恐地瞪大眼睛,
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,下意識地想關(guān)門!“行動!”警官一聲令下。兩名警察如獵豹般迅捷,
一左一右扣住了林薇企圖關(guān)門的手臂。“放開我,你們誣陷,陸沉,救我?。?/p>
”她瘋狂地看向陸沉,眼神里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絕望乞求。陸沉徹底懵了!“警官,這,
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林薇她不住這里,她只是來我家做客?!标懗猎噲D上前解釋,
卻被警察抬手攔住。“林薇女士是否涉毒,搜查后自有分曉。
”當女警熟練地打開林薇手包的夾層時,林薇的身體猛地一僵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頭,
癱軟下去。女警的動作停頓了一下,從夾層深處,小心翼翼地捏出了一個東西,
一個透明的小密封袋,里面裝著小半包白色粉末。連陸沉都倒抽一口冷氣,
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小袋子,又看看面如死灰的林薇,眼神里充滿了被愚弄的震驚。
女警將證物袋封好,遞交給中年警官。然而,警官的目光并未離開林薇的手包,
他示意女警繼續(xù)。女警又在手包內(nèi)襯一個極其隱蔽的拉鏈小口袋里摸索了一下,
再次拿出了東西。這次,是一個用過的一次性醫(yī)用注射器。針管是空的,但針頭還套著,
明顯被拆開使用過。當那枚閃著寒光的針管被鑷子夾起,放入另一個證物袋時,
時間仿佛靜止了。我清晰地看到,在針管出現(xiàn)的剎那,
陸沉的瞳孔里充滿了比看到毒品時更加可怕的恐懼。仿佛那不是一枚針管,
而是……一把即將刺穿他咽喉的利刃。那絕不是僅僅因為林薇涉毒而產(chǎn)生的恐懼,
那是一種秘密即將被戳破,自身難保的的戰(zhàn)栗。難道陸沉他……也?
第四章那枚閃著冰冷寒光的空注射器,被密封在透明的證物袋里,像一枚毒牙,
懸在每個人的心頭。“林薇女士,請解釋一下這個?!敝心昃賹⒆C物袋舉到林薇面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