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顏回了顧家。
客廳里坐著顧家三兄弟,三人正在商討家事。
老大顧遠帆是顧家家主。
“今天把你們叫回顧府,是說霍家下婚聘書的事情,霍家權勢滔天,京圈第一世家的地位不可撼動,這門婚事不得拒絕,你們是什么看法?”
老二顧遠山發(fā)話:“霍家萬萬得罪不起,咱們?nèi)叶加信畠海隙ㄊ且鲆粋€的。”
老三顧遠道附和:“我們家小柔過兩天才十八歲生日宴,肯定不成了。那就從大哥家的顧婉兒,二哥家的顧雨菲,其中二選一吧。”
老二不悅:“爭家產(chǎn)屬你吞得最多,每次一有難事你摘得比誰都干凈?憑什么叫我們家雨菲跳火坑。顧悅柔十八歲怎么了,先上車再補票又不是不行。”
老三反駁:“二哥你這話說的,霍家可比咱們顧家條件好多了,把女兒嫁過去那可是享福的,我把好處讓給你,省得你總說我占便宜?!?/p>
“你放屁!誰不知道霍家老三心狠手辣,連自己親生父親都敢殺,現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從霍家出來自立門戶了,估計早就被逐出族譜,虛掛著霍家名頭來騙婚?!?/p>
“你都知道這些了,那干嘛叫我雨菲嫁?”
“是大哥答應的,你以為我想啊!”
顧遠帆把茶杯砰的摔在桌上。
“吵什么吵,還有沒有點名門世家的教養(yǎng)?!?/p>
“大哥,那您說,這該怎么辦,畢竟這聘書和見面禮,你都收了不是。”
“辦法我已經(jīng)想出來了,叫你們來就是通知一下,不會叫你們?yōu)殡y。只是需要你們暫時保密,不要告訴幾個小輩,低調(diào)解決,結局皆大歡喜就是?!?/p>
“什么辦法?鬼鬼祟祟的?!?/p>
顧遠帆掀眸,透過屏風看見清顏的身影。
“余萍萍教出個什么敗類,還敢偷聽,給我過來!”
清顏走到客廳,朝三人禮貌打了招呼。
“顧叔叔,我沒有偷聽,只是手受傷了,換鞋比較慢?!?/p>
老三顧遠道起身走過來,一臉殷勤。
“顏顏,好端端怎么就受傷了?”
“還這么嚴重,骨頭都變形了,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看的一只手。”
他說著,伸手去摸清顏。
清顏不動聲色把手背到身后。
“三叔,是我自己不小心,謝謝關心?!?/p>
顧遠道看向顧遠帆:“你看我信不信吧,三叔我看得清楚,你在顧府什么處境我明白。我早就和老大說了,要是照顧不好顏顏,就送到我家去?!?/p>
顧遠帆皮笑肉不笑。
視線轉向清顏,目光變陰冷。
“越來越不像話了,徹夜不歸和幾個男人廝混,顧家名聲都被你敗光了。去訓誡室,抄一百遍家規(guī),不然不準吃飯休息?!?/p>
清顏低垂眼眸,松了口氣。
“好的,顧叔叔。”
顧遠道的目光盯著清顏婀娜背影,咽了咽口水。
“顏顏,抄累了就出來吃飯,三叔在,別怕啊?!?/p>
清顏透不過氣,腳步加快,進了訓誡室,關上門。
她動作緩慢地擺好硯臺,磨墨,展開宣紙。
必須盡快訓練出左手拿筆。
沒一會兒,訓誡室的門就被人打開。
顧婉兒,顧雨菲,顧悅柔三姐妹走了進來。
清顏寫字的手一頓,條件反射的害怕。
這三個人曾經(jīng)在這里,把她的臉按進魚缸里,叫她活吞一條金魚。
她差點溺死在水里。
母親卻叫她體諒她的難處,也就息事寧人了。
那時她才八歲,自此這件事在她內(nèi)心留下曠日持久的陰影。
哪怕只是一個小水缸,都會讓她感到恐懼。
顧婉兒在沙發(fā)坐下,抱著手臂翹著腿晃蕩,傲慢地對著清顏。
“我來瞧瞧,是誰在外面丟光了臉,還敢回我們家來繼續(xù)要飯。”
顧雨菲掩唇譏笑:“昨晚的視頻我可看了,精彩著呢,男主角好像還不止一個吧?”
顧悅柔眉飛色舞:“難怪呢,她們和我說陸清顏背著大哥勾搭他幾個好哥們,還被搞大了肚子,上了好幾次流產(chǎn)手術臺?!?/p>
“哈哈哈,估計那里,都爛了吧?”
清顏把畫筆啪的丟在桌上。
“你們造我黃謠,我手里有你們的真憑實據(jù),信不信我現(xiàn)在就拿到客廳,全給你們抖出去?”
“賤人!看來你是喝水喝少了,我叫你再長長記性?!?/p>
顧雨菲和顧悅柔默契地看配合,走過來捉清顏。
清顏一把掀起毛氈,幾瓶墨水同時潑過去。
“啊,我這裙子很貴的,可是限量款!”
“好疼,硯臺把我新做的鼻子砸斷了?!?/p>
顧婉兒咬牙切齒:“真沒用!”
她站起身沖過來,抬起巴掌甩向清顏。
清顏抓住她的手腕,用力一推。
門開了,顧淮西快步走進來,穩(wěn)穩(wěn)扶住了顧婉兒。
“哥哥,陸清顏欺負我們,她還打我!”
顧淮西鄙夷地掃了眼清顏:“你越是想用傷害我在乎的人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,我就越厭惡你,越折磨你!”
清顏看著眼前一地狼藉。
知道自己百口莫辯,解釋不清了。
顧淮西按住她:“我要懲罰你!你不是很怕水么,那就進去泡一泡,把你骯臟的心思給我洗干凈!”
清顏掙脫著,大喊:“救命!三叔,救救我!”
聽到聲音的顧遠道迅速趕過來。
攔下了顧淮西。
“淮西,你可是大哥,怎么還拉偏架?”
“快把顏顏放了,不然我現(xiàn)在可有理由把她帶回我家了。”
顧悅柔氣得咬唇跺腳:“爸爸,你在胡說什么!我才不要她去咱們家分走你們對我的愛?!?/p>
顧遠道指著顧悅柔:“你最唯恐天下不亂了,看看你的邋遢樣子,還有沒有大家閨秀的風范?”
清顏沉了口氣,緩聲說:“地上那個賬本,就是被顧悅柔用墨潑壞的。”
顧遠道走近一看,神色駭然。
“這可是你大伯的賬本,事關家族命運的東西!你從哪里偷來的?”
顧悅柔一頭霧水:“爸爸你說什么我聽不懂,什么賬本?我壓根沒碰過!”
“你還撒謊!”顧遠道朝著顧悅柔扇了一巴掌:“給我說實話!你有沒有看過這個賬本?”
顧悅柔一屁股坐在地上:“爸爸,你偏心,竟然為了陸清顏打我,我不活了不活了!”
顧遠道怒吼:“我問你話!你看了沒有,還有誰看了!”
顧遠帆聞聲趕到:“保險柜里的賬本不在了,陸清顏進不去書房,只能是你們?nèi)齻€。太不像話了,叫管家拿鞭子過來!”
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,清顏全身而退。
顧淮西帶她去過書房,真正的賬本在她手里。
至于那個復制本,已經(jīng)被墨染得分辨不出了。
顧家三姐妹反倒協(xié)助她偽造賬本被銷毀的現(xiàn)場。
日后,這賬本派的上用場。